“二弟,祖母如何?”


    薑若風快語道:“吊著一口氣等你們呢。”


    夫妻倆麵麵相覷,沈佳柔抱著薑若凡腰身直接一個輕功離開,前往憂草院而去。


    薑若風被這兒突如其來的事給整懵了:“哎,大哥大嫂呢,不翼而飛了?”


    張梓柔與鄭書桐無奈搖頭,兩人默默對視一眼,一人提著他肩膀原地離開,薑若凡整個人在空中嚇傻了。


    “我的天哪,我竟飛起來了。”


    下人們隻見屋簷上下來兩個人,定晴一看發現是自家攝政長公主與駙馬,她們驚得連忙行禮。


    “參見攝政長公主,參見駙馬。”


    薑若凡還沒來得及平複心情,整個人被沈佳柔直接拉著走向主屋內。


    “夫人,慢點兒,讓為夫喘口氣。”


    “慢不了。”


    看見夫妻倆大步流星走進來,薑大夫人有些疑惑。


    “長公主,若凡,若風不是去接你們了嗎?”


    薑若凡出聲解釋:“母親,二弟他在後麵的。”


    沈佳柔向薑升平與薑大夫人急急行一禮,連忙來到薑老夫人床沿邊坐下。


    “祖母。”


    “好孩子,你們終究還是趕上了。”


    沈佳柔緊握她的雙手,語氣有些顫抖詢問。


    “祖母,您再堅持堅持,孩子們也在後麵的。”


    薑老夫人凡握住她的一雙玉手。


    “好,長公主陪祖母說說話。”


    沈佳柔眼淚情不自禁落下,薑老夫人迴光返照伸手替她擦擦。


    “好孩子,不哭不哭,人有生老病死,不過是壽數將盡,我這也沒受多少罪,也算是壽終正寢。你和若凡一定要好好的,他命苦了一些,還好遇見了你,你是他人生裏一束光,照耀他苦難的人生,還為他生兒育女,祖母真的……真的很……感謝你。”


    沈佳柔聽著更是潸然淚下,薑老夫人看向自己優秀的嫡長孫。


    “若凡啊。”


    薑若凡跪著過來,伸手握住祖母那雙保養好,卻還是有些褶皺的手。


    “祖母,孫兒在這兒,您說,孫兒聽著。”


    “幫你媳婦擦擦眼淚,以後可不能惹她哭了。女人是花,要好好疼愛才是。”


    薑若凡聽著差點兒落淚,硬是把淚水擠了迴去。


    “好,祖母。”


    沈佳柔聽完薑老夫人的話,淚水流的更厲害。


    “祖母。”


    薑若凡抬著大手抹去妻子的眼淚:“夫人,別哭了,祖母可是說女人是花兒的。”


    沈佳柔默默點頭,可淚水還是忍不住落下。


    “我忍不住……”


    薑大夫人與薑二夫人上前掏出手帕為她擦拭眼淚。


    “好孩子,跟祖母多說說話。”


    “是啊,長公主,以後再想說話,怕是來也不行了。”薑二夫人也是哭的不行,婆母對她也是極好的,在兒媳婦中她也是特別幸運的那一個人。


    薑若風被張梓柔與鄭書桐提溜著放在地上站定,他連忙扶了扶胸口。


    “我的天哪,這飛的我是心驚膽戰的。”


    張梓柔出聲提醒:“二爺,您還是快進去看老夫人吧。”


    薑若風一聽才反應過來:“對對對,我先進去了。”


    兩人恭敬行禮,目送他走的東倒西歪的身影,一路走進主屋。


    “祖母,我迴來了。”


    聽見兒子的大嗓門聲音,薑升平緊皺眉頭瞪向他。


    “小聲點兒,別打擾你祖母她們說話。”


    薑若風驚覺自己太一驚一乍了,連忙捂住嘴。見此,薑升平滿意點頭。


    兩刻鍾後,薑老夫人看見若有兒孫,慢慢閉上眼睛,握著薑若雲的小手無力垂放在床側,薑若雲大驚。


    “祖母……”


    薑家子孫紛紛跪在地上,外麵的下人們也均一一跪下。


    阮輕靈安排下人們在駙馬府大門口掛上功布(白布),眾人換上孝服。


    駙馬府為薑老夫人提前準備好的上好棺材,已被放在靈堂之中。


    作為兒媳婦,薑大夫人與薑二夫人一起為婆母淨身,穿上裏衣,再由薑升平與薑二爺一起為薑老夫人穿上壽衣,在子孫們的一起幫助下,薑老夫人被抬進棺材裏。


    沈佳柔與王嬤嬤等人,把準備好的金銀珠寶放進老夫人的棺材裏。


    李總有帶著折子來到宮門口,拿著令牌進了宮。


    看見一身孝服的他,季辰宇愣了下。


    “可是誰仙逝了?”


    “啟稟皇上,是屬下駙馬的嫡親祖母薑老夫人剛剛離世,屬下封攝政長公主之命,前來送請假折子。”


    季辰宇一時不知說什麽,接過折子看完輕歎。


    “節哀!”


    “是,多謝皇上。”


    太皇太後得知薑老夫人離世,心裏也是一陣感歎。


    “同輩的人越來越少了。”


    甄姑姑心中輕歎:“太皇太後還請放寬心才是。”


    “哀家活了一輩子,自是能看開,隻是不知一一如何,薑老夫人說來身前也十分疼愛她這個嫡長孫媳婦,想必此時的她自是很傷心難過。”


    桂嬤嬤道:“生老病死亦是人生常態,長公主她一向通透豁達,想必會很快調節好心情的。”


    太皇太後微微點頭:“希望如此吧,桂嬤嬤你出宮去慰問一下吧,也算是代表哀家一份心意。”


    “是,太皇太後。”


    安和宮


    太後正在欣賞自己種的幽蘭,這還是沈佳柔親手帶來送給她的,她很是喜愛。


    羅嬤嬤走了進來,快步來到太後麵前站定福身行禮。


    “太後,薑老夫人仙逝了。”


    太後一愣抬頭:“仙逝?”


    “對,剛剛傳來的消息,攝政長公主還派李侍衛長親自送請假折子到禦書房給皇上。”


    太後欣賞幽蘭的興致突然沒了,白月初扶著她在軟榻上坐下。


    “又走了一位老人家,太皇太後那裏如何?”想必太皇太後的感受也不會太好,畢竟她那個年紀同輩中的人所剩無幾,尤其是還比較熟悉的人。


    薑老夫人曾經與太皇太後不熟悉,可在成為沈佳柔的婆家祖母之後,倒是時常進宮陪太皇太後說話,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算是老年的閨蜜。


    桂嬤嬤乘坐馬車來到駙馬府,看著門口的布置,以及侍衛們的穿著,她感歎人生無常。


    她的到來,讓整個薑家感到詫異,包括沈佳柔。


    “臣婢參見攝政長公主,參見駙馬,見過各位。”


    沈佳柔被甄洛桑扶著起身,來到桂嬤嬤麵前,朝她禮貌點頭。


    “桂嬤嬤怎來了?”


    “太皇太後記掛著,特意讓臣婢前來探望一下。”


    “多謝皇祖母記掛,辛苦桂嬤嬤。”


    “攝政長公主客氣,薑老夫人與太皇太後關係也還不錯,臣婢是代替她老人家來送送薑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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