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點多時上午的議程結束,大家作鳥獸散,記者們則開始采訪那些發言的人,高明見到那些學者還在晃著腦袋比劃著手勢慷慨激昂地闡述自己的主張,不禁暗自好笑:怪不得這個國術是青黃不接,都是說的,沒什麽做的。那個美女記者正在采訪那個湖北省武協的會長,這個會長叫黃誌忠,四十多歲,身體已微微發福,功夫一般,但人卻很拽的樣子,似乎他就是中心,其他那些武林人士都不夠他打的。美女記者並不懂武術,想是被黃會長散發的王霸之氣所震懾,覺得人家是會長,自然是高手,就搶先采訪了他。楊文軍看到黃會長在美女麵前洋洋得意的樣子很是不爽,小聲對高明嘀咕:‘媽的,就他牛哄哄,迴頭倒要看看他有多少斤兩!’

    下午的時候,終於沒人再講話了,領導們都下山了,那個黃會長倒是沒走。折疊椅被擺成了一個‘u’形,中間空出一片空地,開口對著紫霄宮的正門,看來是要動真的了。果然,下午時大家坐下後,米道長宣布,下午是切磋技藝,以武會友,大家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因為是在武當山,所以先由一個精壯的武當道士上來拋磚引玉,打了一趟武當拳,看起來頗得內家拳的真諦,打完就做禮下去了。然後,又有兩個自願上來獻藝的打了兩趟拳,麵帶得色地下去了。這時上來一個漢子,先是一抱拳,然後說:‘俺叫陳剛,山東菏澤人,咱們練得是擒拿手、撂跤、短打,這個瞎比劃也沒什麽意思,不如那位高手上來指教,咱們練的是實著的功夫,不是用來練給人看的。’低下哄地一聲低聲議論成一片。

    原來這個陳剛是個急性子,這些官樣文章早就讓他憋不住了,所以上來就放了個大炮。立刻,前麵一個剛上場獻藝的拳師叫韓小滿又走了上來,衝他一抱拳說:‘陳師傅的意思,咱們打的螳螂拳就是練給人看的花架子嘍?’

    陳剛也是對著韓小滿一抱拳說:‘韓師傅,不敢,不過是不是真功夫總不能空比劃吧,不如韓師傅就給咱露一手,也讓咱心服口服!’習武之人沒什麽大多沒多少文化,誰都懶得鬥嘴,兩人沒說兩句,就動起手來。這個韓小滿的螳螂拳功力並不淺,隻是對陳剛的跤術極為怵頭,生怕被他纏住了,所以並不敢大膽欺進,隻是踩著‘猴步’遊走,伺機進手突襲。這螳螂拳有句話叫做‘不刁不打,一打幾下’,講究的是連環進攻。韓小滿不斷用虛招騷擾對手,等待敵人出現破綻。不想這陳剛的功夫原是實戰中打出來的,非常紮實,他腳步不亂,也不急躁,不理會對手的虛招,也沒什麽讓人眼花繚亂的身法,就隻是簡練地斜身逼近對手。終於,韓小滿的一次進攻被他抓到了破綻,用一個霸王脫靴把韓小滿摔在了地上,這就算是輸了 。高明在下麵一招一式看的都很認真,心裏也默默比較和印證這一招的妙處,每門每派的武功都有精妙之處,除了拳法體係上的不同,輸給別人大多是因為沒有練好,這就跟天賦和勤奮有關了。其他人也都在看,隻是單用眼看的效果就比高明的全方位的觀摩差多了。

    韓小滿站起身來,交待了幾句場麵話,灰頭土臉地下去了。陳剛很是得意,抱拳說:‘還有哪位師傅願意指教。’說著就那眼睛瞥著那位黃會長,意在挑戰。原來陳剛跟楊文軍一樣也是一直在關注那美女記者,看到黃會長拽拽的樣子就有氣。在座的其他人看到陳剛身手不凡,這跤法硬紮,不好對付,都在心裏掂量自己。這時,那邊的美女記者一雙秒目就看到了黃會長的身上,她想這個陳剛這麽厲害,怕也隻有黃會長降得住了。美女的期望振奮了黃會長心中的雄心,他很有威勢地站了起來,在美女崇拜的目光中走到陳剛麵前,雙手抱拳說:‘陳師傅,黃某人也想領教一下陳師傅的跤技怎麽樣?’陳剛也不多說,一抱拳道:‘黃會長請!’說著就拉開了架勢。

    黃會長的武功很雜,但主要源於峨嵋派的旁支,叫做‘纏閉門’,最拿手的是一套三十六路纏閉手,也屬短打。兩人一接手,黃會長就施展開他的三十六路纏閉手猶如春蠶吐絲綿綿不斷,陳剛竟一時施展不得,那邊的美女記者也開始雀躍歡唿。高明就覺得旁邊的楊文軍一臉黑線,心裏暗笑,看來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那邊黃會長似乎受到了美女記者的鼓舞,奮起神威,抓住陳剛的一個破綻,用一記捆龍手把對手放倒了。陳剛也是站起身,麵帶慚色地下去了。黃會長再美女記者的滿眼崇拜中笑著抱拳說:‘承讓,承讓!’

    楊文軍這時就站了起來,高明搖搖頭暗笑:‘這個美女的殺傷力是不是也太大了點!’楊文軍走到場中自報家門說:‘河南楊文軍,咱練的內家拳,形意、太極、八卦,請黃師傅指教!’黃會長也不廢話,一抱拳說:‘請!’就拉開了架勢。楊文軍一伸手就是形意拳的起手,上來就是一記劈拳,黃會長有心試試他的功力,就硬架了一手,結果隻覺得對手拳勢猛烈,心道不好,這一下沒有架住,退了兩步,楊文軍也退了半步。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這形意拳打法兇狠,是講究‘不招不架,隻是一下’,一出手就這一下硬碰硬這拳勁上高下立分。黃會長就開始避其鋒銳,轉而使出三十六路纏閉手,打算以柔克剛,無奈楊文軍又使出八卦掌,身若遊龍,進退極其迅捷,轉圈圈比他轉得還順流,每每都在他變招之前搶先變招占了先機。隻見楊文軍擰走鑽翻,忽實忽虛,下麵的人看得眼花繚亂,都轟然喊好。沒有幾個迴合,黃會長就覺得開始力有不濟,動作失了靈動,楊文軍抓住他身法一滯的當口,身隨步轉,已轉到他身後,用右拳在他後腰又是一記兇狠的崩拳,但在擊中他身體時確凝勁不發,隻是輕輕捶了一下,然後身形後移,跳出圈外,抱拳說:‘承讓了,黃師傅!’黃會長知道對手已是手下留情了,這一拳要是打實了自己恐怕得受到內傷,他人倒是很光棍,抱拳說:‘多謝楊師傅手下留情,誌忠學藝不精,見笑了!’說著轉身下場。高明立刻覺得這人倒也磊落,又轉頭看了眼美女記者,隻見那丫頭一臉驚羨地看著楊文軍,不禁暗笑:這下師哥可算是得償所望了。劉玉堂見徒弟贏了這局,也是高興,對著楊文軍點點頭以示讚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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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高明忽然覺得心裏一動,抬頭看時,不見了米道長,心裏暗覺不對,馬上起身退了出來,悄悄繞出會場,問了幾個道人,其中一個說看見米道長向山下匆匆去了,高明怕米道長去尋那和尚的晦氣有失,急忙謝過了那道人向山下奔去。

    他腿腳很快,心裏又急,這從山上往下跑施盡了全力,遠遠看去就跟從山上俯衝下來似的,嚇到了不少的遊客,但高明也顧不了那麽許多了,好在這時的遊客還不多。到了老君堂時,終於見到了米道長在一處山溪前坐著,他急忙來到米道長身邊問道:‘師叔,出了什麽事,見到那和尚了嗎?’米道長指著一片樹叢說:‘跑了,就在這裏的樹叢中遁去了。’高明詫異地看著那片樹叢,並沒感到有什麽不對。米道長說:‘不用看了,你看不出來的,這裏的地勢甚是奇特,氣機隨著天時變幻不定,似是一個通道,隻是我也看不透裏麵的玄機。想當初師兄在時也說過這裏有些玄機,我追問時他隻不肯說。隻是我的修為遠不如他,又加上俗務纏身,《玄天秘法》一直在第十層和十一層上下徘徊,不能更進一步,所以也一直不能得見其中的奧妙。’言罷臉上流露出悵然之色。

    高明起身過去查看,在那樹叢中兜了一圈,也覺得進到這裏後有些不對勁,氣機甚是繁雜詭異,樹木和山石裏似是隱藏著許多東西,但想要深究卻找不到頭緒,半晌才悻悻而迴。米道長說:‘以你的修為不會看出什麽的,由他去吧,水利萬物而不爭,你我隻需居善地,心善淵,事善能,動善時,就已是大道了。’高明點頭稱謝。兩人站在溪水邊上,隻見山穀裏雲霞繚繞,氣象萬千,兩人都覺得胸意舒暢。高明歎謂道:‘師叔,你看這造物玄妙,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得見這眾玄之玄,眾妙之門啊!’米道長笑著說:‘故常無欲,以觀其妙也,……迴去吧,當見時自然得見。’說著轉身向山上走去。高明又看了一眼那處樹叢,搖了搖頭也跟著去了。

    兩人迴到場內時,楊文軍已經不在場上,他已經又贏了兩場,意氣風發地下來休息了。而站在場上是李燦亭和吳謙在過招。原來,吳謙已經連敗了兩位好手,旁人見他厲害,一出手就把人發了出去,都不敢上來,這時李燦亭就出場了。兩個人對對方都很敬慕,約定隻是搭搭手,點到為止。所以他們所使的招法許多都是含勁不發,一沾即走,因為他們都可以算出每一招的後續的變化,誰輸誰贏兩個人心裏都在發招後就能算出來。這就使原先場下的人們頗為期待的一場激烈的比試變得很沉悶,隻有高明、米道長、劉玉堂看得聚精會神,在他們眼裏,兩位大高手都是妙招迭出,令人目不暇接。楊文軍和其他幾個水平相近的人也隻看懂五成。兩人表情凝重地酣戰多時,高明可以感覺到師傅心裏的氣機很是輕鬆,肌肉並沒有過度緊張,出手依然張弛有度,而吳謙則已經有些發緊了,很明顯師傅的功力更為精純,而吳謙就略遜一籌了,高明估計要是真的全力相搏的話吳謙怕是拆不出三十個迴合去,但麵上看兩人還是不相上下。打到最後,兩人同時收手大笑,李燦亭說了句:‘吳兄,好身手啊!’吳謙也說了句:‘李兄,好功夫啊,若是全力一搏,恐怕吳某不是對手啊!’李燦亭笑道:‘吳兄過謙了,吳兄恐怕也是有些絕活沒有施出呢吧?’練武的人都有些救命用的絕招,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露出來,李燦亭剛才就感覺到吳謙的有些拳式裏麵變化很多,而吳謙則是草草帶過,似是並沒有全力使出來,所以才有此說。吳謙也打著哈哈笑著說:‘恐怕使出來也未必擋得住李兄啊,哈哈…..’

    李燦亭和吳謙兩人比完後,許多人就上來想請兩位指點,這是真心求教,並不是要跟他們比武。兩人都是比較開通的人,心裏也都把武術的發揚光大視為己任,因此除了不收徒以外,但有問到的都予以點撥。高明也是上來和吳謙見禮,並問了幾個剛才他和李燦亭放對時用過的妙招。吳謙很是驚異高明的造詣,因為他自己的大徒弟跟他習拳都快二十年了也沒達到高明對拳意、拳勁和招式的領悟程度,當即悉心指點,還連聲向李燦亭誇獎高明的天賦。

    大會開完後,有些人便留下來多呆了幾天,相互結交切磋,好不快意。李燦亭還有個軍區培訓班要開課,所以呆了兩天就走了。劉玉堂則留了下來,一是和米道長切磋武技,二是教授高明學拳。高明是無官一身輕,心無旁騖,整天纏住了劉玉堂和米道長醉心求技,不亦樂乎。

    這一個月的時間,高明覺得過的就象神仙一樣,每天的睡眠很少,可是由於習練內功也不覺困倦。早起就綁上沙袋跑到山下,再跑上來,白天就一整天習武,天黑就到石室練功。也許是武當仙山的靈氣所至,高明的《玄天秘法》進境極快,有時在石室裏收功時,竟發現自己在裏麵呆了兩天。當然現在他每天也要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修習《金剛經》,自己在這個新的領域裏還是個小白,可不敢大意!

    一個多月的修煉,讓他覺得心地空明,身輕如燕,到後來上下山一趟都極為迅速,如履平地一般,兩層樓高的牆,他能向豹子一樣在牆上蹬個一兩下就竄上去了。感應的能力也突飛猛進,現在他可以感應到四、五十米的距離內的一切東西了,就象用眼看到一樣。他隱隱感到自己身體內部的組織發生了變化,幾次對練擊打時留下的淤青都在幾個小時就複原了。米道長和劉玉堂對他的變化也是瞠目結舌,沒有想到是打了雞血似的這麽個快法,每跟他打一次對練都覺得他比上一次明顯地精進了。高明也試圖在那和尚消失的樹叢中找尋些線索,無奈總是參詳不出裏麵的奧妙,自知功力不夠,奢求也無用,隻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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