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鬆了手,謝德文長長地籲了口氣,就交待了全部計劃:這夥賊是河南當地的一個黑幫,道上的綽號叫做飛虎隊,帶頭的叫做虎哥,在河南鐵路線上是慣犯,一向跟乘警勾結在一起專做火車上的勾當。這次的買賣來了八個人,就是高明在餐車那兒看到的八個。他們原來是打算11:05在列車駛進鄭州站之前下手,這八個人於11:02左右蒙麵進到包廂內搶走文物,打昏或捆住包廂裏的人,然後在鄭州站下車逃離。鄭州站裏部署了他們的接應。高明又問如果在鄭州沒能下手咋辦,謝德文愕然說沒說過這個打算啊,如果真這樣也許就在洛陽下吧。高明盤算了一下,無論在鄭州還是在洛陽,車上都必須有人先行埋伏,並且在得手後迅速下車。如果是自己在鄭州之前清理了這些人,飛虎隊來應該不及調動大批人馬跟上火車,畢竟列車在鄭州站隻停十分鍾,跑出站報信也未必來的及。所以如果在鄭州失敗,飛虎隊如果想要報複就有可能在洛陽再上車,並在出河南的最後一站三門峽站之前把事情搞定下車,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想到這裏,他決定幹脆跟到西安,送佛送到西,而不是按原計劃在洛陽下車。於是,他一把抓住謝德文的前胸,陰沉著臉壓低聲音對謝德文說:‘你也是個國家幹部,這件事你就沒考慮過後果嗎?’

    謝德文象一攤爛泥一樣由他抓著說:‘高兄弟,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是人啊,我辜負了黨和人民對我的培養和信任……’一邊說一邊哭,還用手扇自己的嘴巴。高明左右看了看,這時軟臥車廂沒什麽人走動,這時的旅客大都上床了,就對他說:‘好,我這次放了你,以後別再打我舅舅的主意。飛虎隊那邊我來擺平,你現在老老實實地迴屋睡覺去,什麽都不用管,什麽也不知道,明白嗎?’謝德文雞啄碎米似地點頭說行。高明又說:‘迴去跟我舅舅說我頭暈就迴去睡了,知道嗎?還有,這次我會跟到西安,以後我也會常和舅舅聯係,要是有什麽事……你明白嗎?’謝德文忙不迭地說不敢。高明放走了謝德文,看了下表,快到10:30分了,馬上就要到鄭州了。

    高明把廁所裏的那個拖到過道,從他兜裏順手牽羊地搜出10多塊錢,給他擺好了一個坐姿,這樣過路的人就會以為他是在睡覺,當時的火車上在各個車廂過道睡覺的情形很普遍。然後,高明沿著車廂向迴走。在1車廂和2車廂的接口過道上,他遇到的另外的4個人,他琢磨著剩下的3個應該就在不遠的車廂裏的折疊座上,要不就在下一個過道。那4個人見他過來,很戒備地看著他。他們還不知道另一頭發生的事,所以沒采取過激的動作。高明裝作喝高了,懵懂的樣子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在經過他們身邊時突然發難,雙手齊發,先是兩個手刀,切到頭兩個的頸部大動脈上,那兩個馬上就軟在地上,接著,沒待剩下兩個反應過來,他一腳踹在左麵一個得小腹上,被踹的捂著肚子攤了下去,最後一個側身伸手向腰間摸去,似是要拔刀,哪容得他拔刀啊,--- 高明又是一腳踹在他右膝上,隻聽到哢嚓一聲,那人一聲慘叫坐在地上,捂著膝蓋顫抖著動彈不得。因為舊式火車的噪音太大,這邊的響動沒有引進剩下三個的注意。並沒有人衝過來。高明蹲下來,從膝蓋被踢碎的那人身上搜出一把匕首,然後用匕首輕輕地拍著那人的臉說:‘叫啥?’那人呲牙咧嘴地說:‘筒子。’‘啥?’‘筒子,哎呦……’那人一邊迴答一邊忍不住又疼得叫了一聲。高明心裏一樂,就想這貨八成打牌老是和筒子,不知道其他那幾個和什麽,又問:‘誰是頭兒?’筒子忍著痛指著後麵車廂說:‘在那邊,叫小黑。’還好,不叫‘萬子、條子啥的’,高明想著把他也敲暈了,又從四個人身上搜出800多塊錢,幾十斤糧票,估計是在這趟車上順手撈了一票。那時物價很便宜,從北京到西安的火車票才三、四十塊錢。高明心想去西安的差旅費怎麽也得給我報了吧,不過這次報的有點多,來迴n趟都夠了。然後站起身,把匕首插在後腰,向2車廂走過去。

    轉過車廂的拐角,高明就看到了有三個人依次坐在車廂的折疊座上。那三個人見他過來,也是一樣地眼神裏充滿了戒備,但沒有發難。因為他們也一樣不知道僅僅相隔十米以外的事,他們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四個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被幹淨地放倒了。高明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就笑著問:‘誰是黑子?’三個人同時一驚,刷的一下站了起來。高明做了個雙手下壓的動作說:‘噓,別激動,我是想談談。’然後他看著最近的那人問:‘你是黑子?’那人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高明衝他們做了個手勢說:‘來吧,到這邊說。’然後轉身向迴走過去。那三個人狐疑地互相看了一眼,就手按在腰間的家夥上跟了過來。等到轉過拐角,他們發現自己的人全都被放倒在地上時,一臉驚恐地拉開架勢,有兩人已經各拔出了一把蒙古刀,黑子則是退了半步,右手依然搭在後腰上,但三個人都沒敢馬上進攻。

    高明又衝他們笑了笑說:‘別緊張,我就是想談談。’說著看著黑子。黑子目光閃爍,遲疑了一下,問道:‘這位兄弟,咱們是飛虎隊的,虎哥的人,有什麽指教,這是怎麽迴事?’

    高明笑著說:‘也沒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們,這趟買賣你們不用做了,那是我一朋友,各位給個麵子,各走各的,咱們就此算是沒事兒了。’又對著拿刀的兩人說:‘你們兩個也不用在那比劃,我能一起放倒他們五個,多你們兩個也沒問題。’拿刀的兩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突然衝上來說:‘我日你媽的x!’高明一抬腳踹在他小腹上,那人飛了迴去撞到洗手池後落到地上,捂著肚子倒不過氣來,另一個本來想跟著衝過來,見到同伴的慘狀又縮了迴去。高明冷冷地說:‘別不識好歹,我不想生事,要廢了你們太容易了。我朋友你們動不了,要想站著下車就老老實實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到你們。要不就沒這麽客氣了。另一個在1車廂的過道,你們趕緊吧。’

    黑子看到高明的身手就知道,這次買賣是做不成了,就交待了句場麵話說:‘行,朋友,這把算咱們栽了,你也小心著點!咱們河南人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說著一揮手,就帶著剩下的那人挨個把地上的人弄醒。

    高明在鄭州站看著黑子帶著他們的人扶老攜幼地走了,同時,又在站台上一直溜達到開車,確認沒有其他可疑人等上車。心想:看樣子確實是來不及部署,到洛陽再看吧。

    迴到10車廂,高明向師傅匯報了一下情況,當然要略過差旅費報銷的問題,怕老爺子說是不義之財讓他交給警察叔叔,以老爺子剛直的性格是很有可能的,不能冒這個險。接著,高明就要求親自護送舅舅到西安,讓師傅先按原計劃先去武當。李燦亭本來要跟去西安,高明就說幾個小賊而已,沒太大問題,再說還得多花一份旅費也不劃算,想了想就同意了,這個徒弟從來都挺讓人放心,以他的身手,一般的小賊三、五十個也近不了身,腦子也靈,不會吃虧。

    到了洛陽,送走了師傅,已是淩晨四點多鍾,高明在站台上一直站著,想看看飛虎隊的人到底有沒有趕過來,知道最後開車,高明發現有四個人行色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微微一笑,心裏說:終於來了,才四個,這黑社會也缺人才啊。

    高明的猜想一點不錯,飛虎隊裏的好手本來就不多,在洛陽的的分舵裏這時就隻有兩個,一個叫大寶,一個叫栓子。大寶是是虎子的師弟,兩個人都是西北黑道上著名的盜王馬三炮的徒弟,馬三炮一手三皇炮捶打遍西北,以此得名‘三炮’。自馬三炮退隱後,兩個人迴到老家河南,憑著一身看家的三皇炮捶的功夫,迅速在道上闖出了名頭。栓子是‘刀手’出身,飛虎隊之前是河南道上有名的殺手,是個狠角色,不知道師出何處,天生彪悍迅捷,是那種從街頭混戰打出來的功夫,因為他出手幹淨,辦事利落,被他盯上的鮮有漏網,所以得了個綽號叫‘栓子’。另外兩個則是小弟級別,來湊數拎包的。飛虎隊這次打敗,虎子覺得顏麵盡失,連夜打電話部署,囑咐要找迴這個場子,不然以後怎麽在道上混哪。

    栓子上車前看到了高明,高明大大方方地笑著跟他點了點頭,意思是‘是我,來吧。’顯出一副很拽的樣子,看那意思要是有把扇子,八成他還得搖一搖搞個羽扇綸巾。高明這麽做是想盡快和他們翻底牌,速戰速決他是不怕的,但要是對方貓下來搞小動作就不好防了,畢竟這飛虎隊在這條線上聲威正隆,是地頭蛇,要是來陰的就會很難纏。栓子麵色一變,用肘碰了下大寶,大寶轉過頭來,見到高明也在有恃無恐地向他示意,一臉黑線地哼了一聲,就帶隊上車了。

    高明也上了車,坐在座位上好整以暇地開始剝花生吃。過了會,就見到一個小弟來到了10車廂,靠在門口站著抽煙。高明也不理會,自顧自地吃花生看風景。這時,窗外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綠油油的耕地上浮著一層薄霧,有幾隻早起的鳥兒在田地上盤旋覓食。安靜的田野似乎並沒有受到唿嘯而過的火車驚擾。

    快5:30 的時候,另一個小弟進了車廂,兩個人嘀咕了一下啊後,那個後進來小弟就徑直向他走了過來。‘這是準備好了,要攤牌了。’高明心想。那小弟看著他的眼睛走到他麵前低聲說:‘我們大哥請你過去說話。’高明沒有說話,拍了拍手裏的花生皮,站起身示意他帶路。

    高明被帶到了餐車,出乎他的意料,整個餐車已被清場了,車廂裏就隻坐著那兩個正主。‘看來這個飛虎隊還是蠻厲害的,這裏都成了他們的包廂了,我說怎麽等了這麽久,這鐵路都恨不得成他們家的了,唉,黑呀,這世道!’高明心裏感歎著。前世的他畢竟是那種生在紅旗下、長在懷抱裏,長大後又混跡職場,沒有這方麵的經曆,現在見到這黑社會竟然這麽囂張,也不禁感慨。接著他又想到:‘似乎前世的嚴打就在1983年,就是今年,現在已經是5月了,應該就快到了。看來**也實在受不了他們了。’曆史上的第一次嚴打就是在83年的夏天開始的,當時連所有的民兵都被動員起來配合執行任務,抓獲的罪犯用數十輛卡車來裝並不稀奇。而且對這些人一律重判,象強奸這樣的罪,在中東這樣被認為量刑過重的地區也就是宮刑,那時在嚴打中是一律就地槍決。當然,跟著落馬的基層幹部也是多如牛毛。想到這裏,高明又禁不住在心裏對鄧爺爺讚了一個:‘滄海橫流,挽救民族於危亡,真蓋世英雄也!嗯,……我也要象鄧爺爺學習,做個大英雄……’

    大寶並不知道高明正在那yy中,見他進來,沒啥廢話就直奔主題:‘我叫大寶,他叫栓子,……聽說你挺狂咧!知道惹了咱飛虎隊的都是啥下場嗎?’高明心說:你飛虎隊的下場八成也不咋地,馬上就得被專政。嘴上卻說:‘別那麽多廢話了,說吧,你想咋樣吧。’大寶被氣樂了:‘嘿,行啊,小子,真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幹飯哪,好,今天就明說了吧,你進了這個車廂,就甭想站著出去!’高明一點不含糊說:‘話別說那麽滿,我要是輸了,我認栽,要殺要刮隨便,要是我贏了,你們立刻下車,都是老爺們兒, 咱們來個痛快的,你說咋樣?’‘行,就這麽地!’說著大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栓子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栓子搶上前一步要打頭陣。車廂裏的打鬥人多施展不開,所以大寶見狀就讓栓子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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