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分享


    可是還沒有,等他去實行自己所想好的這些計劃,他就突然被一群人給綁了起來。


    甚至這些人在把他綁好之後,又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既沒有在他的身上動刀子去威脅他,也同樣沒有去折磨他,甚至都沒有跟他說過任何一句廢話。


    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看他叫嚷的聲音有些大,一直用手捂著也不是那麽一迴事,比較隨手從他的床腳的地方拿了一隻襪子,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李軌當然知道襪子是誰的,那就是他自己的。


    因為這段時間行軍打仗,他甚至連襪子都沒有時間來得洗,這襪子已經有好多天都沒動過了,光是聞著味兒就已經能夠讓人覺得有些惡心了,現在更是把這襪子揉成一團,直接塞進了自己嘴裏。


    李軌簡直快要被味道給熏迷糊了。


    可是他偏偏又發作不起來,因為這是他自己的襪子。


    李軌現在隻希望能夠有一個人來解救他,不管是對他做什麽也好,隻要能夠先把他嘴裏的這個臭襪子給拿走,他就要謝天謝地了。


    他一直在床角所綁著的地方蠕動地試圖去掙脫,開綁著他的繩索,但很可惜他到底隻是一個文官,力量不夠大,而綁著他的人,那都是一個一個孔武有力的武夫。


    所以憑借他的力氣是根本沒有辦法去掙脫開繩子的,更何況他也沒有任何的技巧。李軌在掙紮了很久之後發現都沒有什麽效果,索性就直接也不動彈了。


    因為他在冷靜下來之後發現這些人隻是把他綁在這裏,並沒有對他做什麽,那就代表著他們隻是先過來的一批小羅羅,他們上麵應該是收到了更高級別人的命令。


    正是因為有上麵人的命令,所以他們才不會隨便對自己動什麽,即便是把自己綁在這裏,在自己的嘴裏塞臭襪子,也隻是讓自己不能夠亂動,不能夠亂喊。


    如果他們真的是為了尋仇過來的,想要讓自己去償命什麽的,那當時直接把自己一刀殺了就完事了,根本不需要費如此的周章。


    他們既然能做的這麽麻煩,那就肯定說明他們不隻是過來尋仇這麽簡單,而且他們既然可以去繞過軍營當中這麽多的守衛過來,就證明這些人背後絕對不是簡單的人,說不定這些人背後就是得到了某些軍隊當中的人的指使。


    如果是一些很簡單的人,不可能在不驚動軍隊的士兵的前提之下,一路摸到自己這裏來。除非他們的運氣爆棚,可是這種事情運氣爆棚的幾率幾乎接近於0。


    哪怕是能夠成功繞過在軍營當中巡邏的士兵,他們也沒有辦法準確的第一次就摸到自己的營帳當中,畢竟他所在的營帳可不是加了什麽特殊裝飾的,就是很普通的營帳,跟尋常的營帳沒有任何區別。


    根本不可能被人第一次就找到,所以這些人大概率就是來自軍營當中的,也隻有來自軍營當中他們才能夠利用這些軍營當中的身份為他們做掩護,才能夠準確知道他所在的位置,然後派人過來。


    而從他們在外麵直接殺了守在外麵的兩名士兵的情況來看,這些人應該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尤其是他們竟然能夠直接在軍營裏大開殺戒,這就證明了最起碼周圍這一部分的地區已經在人家的掌控當中了。


    否則他們不可能會如此的明目張膽,如此一來,那自己繼續掙紮也沒有什麽用,即便自己僥幸掙脫開了繩索,從這座營帳當中逃了出去,又怎麽可能逃得出這麽大的一個範圍呢?


    他到底隻不過是一個文官而已,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他甚至連自己逃出去之後跑到馬棚那邊,搶到一匹馬往外跑都做不到,所以不如就老老實實坐在這裏繼續分析著如今這件事情,幕後的直視者可能是誰,這樣一來也有可能在後麵和指示之人的對話當中,占據一些先發的優勢。


    說不定他就能夠靠這些簡單的優勢來成功的挽救迴自己的一條性命。李軌在想通了之後直接就在原地不動彈。


    雙眼也隨之閉了上來不睜開,好像是在那裏閉目養神一樣,直到外麵響起一陣動作和一陣交談,交談的聲音不小,他大概能夠聽到是一個人正在恭敬的對著另一個人說什麽。


    他還能夠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其中的內容,好像是說裏麵的人怎麽樣了,然後迴答的那個人說裏麵的人一切正常,就等著他進去了。


    至於剩下的,他倒是沒有聽到太多,不過光聽到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這些就已經能夠代表著,那些突然闖進來不僅殺掉了自己安排守在外麵的守衛,還直接把自己如此對待綁起來的膽大包天的逆賊。


    他們的首領已經出現了,而他們的首領如今確實跟他所想的一樣,是要過來跟他對話的。


    李軌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去迴想著自己之前所想到的種種可能性,並開始整理一些相對應的話術。如今他是處於劣勢的,想要去在這種條件下保全自己的性命,一些花言巧語是肯定避免不了的,而且還要在這些花言巧語的當中加上一些忽悠的話語。


    隻有把這些都結合起來,他才能夠有效的去迷惑對自己原本是抱有著不利想法的家夥。甚至很有可能反客為主。


    隻不過當他看到從迎戰外麵走進來的那個白衣身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驚呆住了,因為眼前之人他非常的熟悉,熟悉的並不是他對這個人如何熟悉,對待這個人其實他見麵的次數也不多,但是這張臉這個人的名字他確實記憶的非常清楚,因為這就是白延方!是他早就已經決定好,要推出去當背鍋俠的人啊。


    李軌腦袋一時間很亂,他有想過,有可能是軍中的一些將領不滿意他的做法。


    然後才決定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也都比較符合。動不動就直接把人殺了的,如此血腥的手段,如果是什麽文弱之人的話,肯定是不一定會想得到的,但是如果這些所作所為出自那些粗鄙武夫的手法,就非常能夠令人接受了。


    尤其是這完全不考慮可能造成的影響和可能帶來的後果,尤其是會被人發現的後果,就這麽直接將人殺掉扔在外麵,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考慮周全的正常人能夠做的出來的,能夠做的出來這一點的,肯定是那些沒有什麽大道理,腦袋也不知道拐彎兒的粗鄙武夫。


    李軌覺得想要忽悠這些人其實算不上多麽的困難,但是眼前之人竟然不是那些粗鄙武夫,反而是白延方,這實在是讓他有些大跌眼鏡。


    白延方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當然也不能算特別普通,畢竟如果普普通通的商人是不可能有這個膽子來資助自己的,更不可能有這個膽子是來蠱惑自己幹如此一番大事業的。這個人首先是非常有錢的,同時也是非常有想法的,但是這到底也隻是一個商人。


    商人是怎麽有能力去安排這麽精銳的殺手過來綁自己的呢?李軌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一愣,因為他突然想起當初皇帝屍體就是被他所帶過來的。李軌之前還以為是不是白延方安排了自己手下的將士們去圍追堵截,故意在這天子可能逃跑的道路上設下埋伏,然後把天子一網打盡,直接殺掉。


    但是現在看來人家顯然沒有用他手下的人,估計都是人家手下自己的人,也隻有他自己的人用著才放心。


    李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如果自己當初能夠多想那麽幾種可能性,多察覺一點當時的問題,不至於害怕到直接裝著暈厥過去,那自己是肯定能夠發現其中的錯漏的。


    隻要自己當初能夠發現這裏麵的異常,那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做出相對應的安排,最起碼絕對要在自己周圍的守衛方麵多安排一些人,絕對不會就這麽輕易的被人給拿下。


    隻不過現在說一切都晚了。


    白延方走進營帳之後,將營帳的門簾重新放了下來,他往前簡單走了兩步,隨後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綁在床角的李軌,眼神當中帶著一絲捉弄的意味。


    李軌也同樣看出了他眼中的嘲笑,這讓他臉色有些羞愧的發紅發紫。


    想他好歹也是堂堂朝中的高官。是要即將幹大事業的人。甚至在未來是要當皇帝的大人物,結果現在卻虎落平陽,被一個小小的商人給拿捏住了,還要被一個小小的商人給嘲諷,這簡直就是他人生當中的巨大恥辱。


    別說他以後是要當皇帝的人,就算是他從小時候一直活到現在,他都從來沒有被人這麽給嘲諷過。這簡直就是無法容忍的。


    李軌原本已經有些消停的身軀,又再一次的開始掙紮起來,尤其是那雙眼神,似乎是罵了很多的肮髒話。說不定已經連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進去了。白延方對這些動作完全都不感冒,他隻是輕輕的笑了笑,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這些一樣。


    “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已經有很多話想跟我說,而且說不定也是非常惡劣的話。也確實像你這樣的人物高高在上,突然被我偷襲了這麽一下,讓你自己在陰溝裏翻船,你肯定是很不樂意的,我想你現在應該非常的懊悔,如果你當時能夠知道是我如何把皇帝的屍體帶過來,能夠多了解一下其中的內景,最起碼你隻需要簡簡單單的派人詢問一下,當時的軍隊當中的士兵都出現在哪裏,有沒有人被我派過去,你就應該能夠知道我還有一隻是我自己所掌控的力量。”


    “如果你能夠知道我自己其實實際還掌握著一支力量,沒有任何動作的話,你應該絕對不會就這麽放鬆警惕,最起碼你要把自己所假裝暈厥的這個營帳給布置的更鐵桶一些。絕對不可能讓人隨意就突入進來,更不可能讓別人已經把外圍都掃蕩幹淨,之後突入進來的時候,裏麵還沒有任何的察覺。隻不過你現在想這些是不是也有些太晚了呢?”


    李軌的臉色變得更加的不好看了,因為他心中所想的幾乎完全都被眼前的家夥給猜中了。


    如果是因為他的一時間沒有察覺,導致他因為麻痹大意了而被人給趁機偷襲。他雖然也會覺得非常的氣憤,但氣憤的程度並不會特別深。但是他現在的所有所思所想完全被人給猜測的,這代表著他自己在人家的麵前幾乎是沒有任何掩飾的。


    這同樣也代表著他的能力,是要遠遠低於眼前之人的能力的,這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的。怎麽說也是朝中的高官。都是他去安排別人,都是他去計算別人,怎麽可能有朝一日輪到別人來計算他呢?


    甚至別人不僅計算了,但還計算成功了,他這簡直就是人生中的奇恥大辱。


    白延方看著眼前之人在那裏蠕動著自己的身軀,尤其是那張嘴還略微的鼓了起來,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卻因為嘴裏麵塞著東西讓他說不出來。


    白延方當時就覺得有些無聊,畢竟他這一次過來是擺足了勝利者的姿勢的。要是自己做了這麽多,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跟他分享這種沉默的喜悅,他自己也是非常無趣。隻不過現在事情才僅僅成功的第一個階段。


    要是完全說出來的話,很容易會泄露機密,所以他不能隨意跟人說,但是有一種人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那就是固定的死人。


    很多秘密是不能夠暴露的,但是活人不管再怎麽守口如瓶,都是無法被完全相信的,可是死人不一樣,隻要人死了,那麽他就沒有任何的機會去將心底裏的消息傳遞出去。


    李軌就是這樣的一個死人,這也是他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乖乖的,你先不要動,我先把你的嘴裏的東西給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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