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喝完一碗甜滋滋的蛋花,胃裏好多了,周婆子在做飯,江綠就在一旁給她添火。


    “晚上我炒了酸菜,想著你這會正是好這口的時候,待會多吃點。”周婆子緩和道。


    “我不想吃酸的。”江綠冷不丁說道。


    “不想吃酸的?”周婆子拿鍋鏟的手都停下了,“那你想吃啥?”


    “想吃辣的。”江綠就說道,特別懷念上一世那火鍋麻辣燙,牛肚蝦滑豬大腦,光是想一想,口水都要流下來。


    “不行!”周婆子直接打斷,“懷孕的人不能吃辣的。”


    “誰說的?”她可從來沒聽過。


    “娘是過來人,又算半個郎中,別人驚嚇害病了都來找娘看病呢,你就聽我的,咱就吃酸的,酸的開胃,辣的吃了娃娃不好看。”周婆子連哄帶騙道。


    江綠心裏門清,周婆子這樣迷信的人,指定是信了酸兒辣女。


    “可我就是想吃辣的,娘,你給多放點辣椒。”江綠要求道。


    周婆子哪裏會依她,她這一輩子不僅做自己的主,還要做她兒子的主,現在兒媳婦的主她也要做。


    但是江綠明顯不想讓她作主,酸菜起鍋的時候,周婆子出去解手,江綠趁著鍋還是熱的,把酸菜倒進鍋裏,加了兩勺辣椒,重新裝進了碗裏。周婆子進來也沒發現那一晚酸菜已經迴了爐。


    吃飯的時候,周春禾迴來了。


    臉上一掃陰霾,輕快明亮,差點開出花。


    “你幹什麽去了?”周婆子狐疑地看了眼兒子。


    “沒啥,去自家的地裏看了看。”


    “把你能的,大晚上去地裏,白天咋不見你那樣勤快?”周婆子連聲懟道。在她看來,教訓兒子是不需要分時間和場合的。


    好在周春禾不在意,從小就聽他娘的罵,已經是他成長缺一不可的一部分了,要是哪一天他娘不罵他了,他還覺得少了點啥。


    江綠也沒啥意見,周婆子教訓自己的兒子,她不想插手,而且她也覺得,周春禾這會下地裏是不合理的,事出反常必有因。


    可周春禾沒有一點要解釋的意思,喝著粥,就叉了一筷子酸菜到嘴裏。


    “哇”一下又全都吐了出來,“娘,你醋瓶子打翻了?這樣酸呢?還這樣辣!”


    周婆子一個眼殺過去,“你這沒見識的玩意,酸菜不是酸的還能是甜的不成?不過咋能是辣的呢?我沒放辣椒啊。”


    “可是也不能這樣酸啊?”周春禾大叫,捂著牙,猛灌好幾口水。


    周婆子自己也就夾起來一口,果然又酸又辣,她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奇怪啊,我明明沒放辣椒。”


    “你覺得呢?”周婆子看著江綠。


    “我覺得還行吧,酸是酸了點,還不夠辣。”江綠不動聲色道,吃了好幾口酸菜。


    “不覺得辣?”周婆子不死心又問道。


    “不會,我能吃辣,娘,再辣一點也沒事,你們不用特別考慮我,真的。”江綠一臉無辜。


    周婆子像是吃了蒼蠅,卡在喉嚨裏吐不出又咽不下,“你還當真喜歡吃辣的?”


    “喜歡。”江綠直白道,上一世就喜歡了。


    周婆子的心涼了一大截。


    江綠顧不得那些,她現在正是饞嘴的時候,隻想吃美了。


    隻可惜周春禾,這個大憨憨,跟前兩個女人的劍拔弩張他是一點沒意識道,端著粥碗,喝得稀裏嘩啦。


    吃完了,嘴一抹,舒服了,就想來根煙。


    “出去抽!”兩個女人同時叫道。


    “出去就出去。”周春禾嚇一跳,抬起屁股就來到了院子裏。


    這兩個女人,他哪個都惹不起。


    “晚上睡覺,你倆可注意點。”周婆子收拾著碗筷,突然間來了一句。


    江綠愣了會,反應過來,笑道,“您囑咐囑咐您兒子。”


    “這事我給你說就是了,你是他媳婦,管著點他,不該做的事別做,不能兒戲。”周婆子就說道。


    “他您也不是不知道,哪裏肯依我?”要是依著她,也沒有懷孕這檔子事了。她一直以為自己還小,還不想成為孩子他媽。


    “不依就想辦法,過日子哪能由著男人的性子,該管還是要管,不然以後日子沒了章法,他一冒頭你就打,多來幾次,也就乖了。”周婆子簡單粗暴道。


    江綠聽笑了,“您這像打地鼠。”周春禾就是那冒頭的地鼠,還有婆婆這樣教兒媳婦的治自己的兒子的,真是開了眼界了。


    “我不懂什麽地鼠不地鼠的,你就記住了,男人得管,不然他就得上房揭瓦,保不齊哪天就能幹出讓你後悔一輩子的事。”周婆子眼神縹緲,像是有心事。


    “娘,你覺得春禾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江綠問道。


    周婆子努了努嘴,“他再怎麽對你好,骨子裏也是男人不是。”


    “哦,那我是得防防。”江綠一本正經道。


    “不過,在外麵子還是要給他的。”周婆子不放心,也怕自己的兒子受委屈。


    周婆子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尿性,所以她希望江綠能管得住他,把他往好的方向帶,但是又不想兒子活得太窩囊,總的來說,還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周春禾這尿性還真是被他娘摸得透透的,一上床,那手就不老實起來,不僅如此,還不滿足,嘴上還啃著。


    江綠被弄得渾身奇癢難耐,一腳踹開了周春禾,沒曾想,周春禾一點沒防備,就踹到了地上。


    “你踹老子?!”周春禾正享受著,下一秒就到了地上,一股火蹭地就起來了。


    聲音難免就大了些。


    “踹得好,就這樣。”窗戶外幽幽地飄進來一句話,是周婆子的聲音。


    “娘,你又幹啥?!”周春禾頭皮都發麻了。


    江綠噗嗤一聲笑出來,“以後看你還硬來。”


    周春禾抱著腦袋,在地上不起來,心理生理的那團火無處發泄,心裏直後悔,早知道就不該隻砸江加福一塊玻璃了,應該全都砸了才好!


    這父女倆都是磨人的妖精!


    “草!”周春禾問候了一種植物,又跺了跺腳。


    江綠不管他,翻身睡去了,今晚他應該不敢了,還有被自己的老娘現場恐嚇有效的嗎?


    治治他也好,這廝每次隻管自己滿足了,不管她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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