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小跑進屋,“大爺,您要的人小的找著了。”


    晴兒端來茶水,笑問:“什麽的人?”


    康兒一麵說一麵比劃個曲線,“胸脯大,屁股大,好生養的娘子。


    她在夫家連續生了三個小子,後麵因為夫家遭災,夫家才將她賣出來的。”


    “你將那婦人給焦大送去。”賈蓉一麵走一麵說,“順道將這東西也給他。”


    康兒打開盒子,看到裏麵全都是黑色藥丸,“大爺,這是啥?”


    “大力丸,提前半個時辰吃,保管他明年抱兒子。”


    “這麽神奇。”康兒要拿起一顆。


    賈蓉兩手指壓上,蓋上盒子蓋子,“省著點用,這玩意很難弄。”


    “行,我現在就送去。”


    ……


    張定遠興奮地問:“真的是這樣?哈哈哈,賈蓉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何止是難看,都快要哭出來了。那兩眼紅紅的,像個可憐的小娘們。”


    “您不知道,他是被百姓們指著罵的,還有人給他吐口水。”


    “多丟人啊。現在外頭的人說起賈蓉,都要罵上幾句。賈府是抬不起頭了。”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賈府就沒一個是好的。”


    “真的嗎?太好了,做得好。”張定遠捧腹大笑,笑翻在床榻上。


    白日他被父親吩咐出城去辦事去,將近關城門才迴到府中。


    他還顧不上吃飯,就叫來仆人,打聽賈蓉的情況。


    “做得不錯,涵之那邊怎麽樣了?”


    仆人說道:“韓棟大爺那邊說盡管放心,他一切都會辦好。明日隻管等著看戲。”


    “不錯,不錯。”


    有丫頭來報:“五爺,太爺請您過去一趟。”


    爺爺叫去,張定遠鞋子都沒穿好,趿鞋蹦過去。


    太師明日準備給皇上授課,皇上最近不愛聽課,他想問孫子有什麽有趣的事能說給皇上聽。


    張定遠一聽,這是個上眼藥的好機會啊。


    張定遠說道:“你可以跟皇上說寧國府的事啊,今天寧國府的刁奴殺人,和縱奴殺人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那些刁奴還敢偷先皇賞賜之物,最可笑的是賈珍賈蓉沒有發現。”


    “爺爺你說好笑不好笑?自家的東西被奴才監守自盜了,做主子的居然不知道。爺爺可以從這件事說起,主子管教不嚴,讓底下的人懶政、怠政……”


    孫子給了個啟發,爺爺就知道該如何由治理小家,延伸到治理國家的問題上去。


    明日給太子上課的內容有了。


    “你多說說寧國公府的事。”


    說起外麵的八卦,張定遠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他從頭說起,從賈蓉的小時候開始說起,說到賈蓉牽著管事報官,被眾人指著辱罵結束。


    太師聽出了一些端倪,“劉璠(府丞)什麽時候辦事效率這麽高了?”


    張定遠眼神閃躲,笑道:“不知道。”


    “是你找的他?”太師一下子戳穿孫子的謊言,他太了解自家孫子。


    張定遠嘻嘻笑,“我也沒做什麽,就是讓他公事公辦,抓緊時間辦而已。”


    太師氣定神閑,不怪罪孫子,反而和孫子聊起了天。


    這溫馨場麵在很多家庭是不會出現的。


    “賈蓉小時候不愛讀書,他怎麽一下子就變聰明了?”太師問。


    太師提出很多疑惑點,張定遠都一一作答,將賈蓉的底細挖了個底朝天。


    太師覺得不對勁,這個賈蓉不像是被騙的態度。


    如果是真的被下人蒙騙了,他該大發雷霆,然後躲在家裏不願出門。


    可他不僅沒有躲,反而一迴去就帶人抄家抓人。


    完全不像是惱羞成怒,反而更像是早有預謀。


    太師迴味元宵節傳出的《詠梅》。


    想到了那句:“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慢慢地太師笑了起來,先是微笑,接著哈哈大笑,指著孫子笑了又笑。


    張定遠被爺爺的笑,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嗬嗬,嗬嗬嗬”他也跟著笑了起來。


    太師拿起白羽扇拍打孫子發頂,“傻小子你上當了。”


    “上當了?”張定遠不解,“如何上當?上誰的當?”


    太師收斂笑容,唿出一口長氣,“上了賈蓉的當。”


    “啊?”


    “我怎麽上當呢?他不是被我整蠱了嗎?”


    張定遠坐直了,很不解地問爺爺。


    太師換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


    他靠著墊子說道:“假設一開始就是賈蓉設局讓你鑽呢?”


    “你是說元宵節鬥詩就是個局?這是為啥啊?我跟他無冤無仇的。”


    “因為他要借你這把刀,砍掉寧國府的枯枝爛葉。”太師細細分析給孫子聽,“寧國府看似風光,也就這幾年了。裏麵的問題一大堆,如果想要從內部破局,難於登天。”


    “所以他要借助外部的力量替他破局,他就能借助這一勢頭,剪掉依附在寧國府的毒瘤。”


    “樹不剪不成樣,剪掉了這些枯枝爛葉,寧國府這棵大樹才能煥發生機。”


    真的是這樣嗎?


    張定遠撓頭。


    他很想問:爺爺,你是不是想多了。


    “此子,好算計。”


    太師叮囑孫子,“這人善於算計,你不要多跟他接觸,小心他利用你。”


    “好,他要是再敢靠近我,我就將他打跑。”


    次日,太師上朝。


    朝堂上,禦史大夫韓大人,列出寧國府十大罪狀,向皇上提議奪取寧國府的爵位,降為子爵。


    王子騰出列為賈珍說好話。


    皇上看上麵都是仆人犯事,不是主子犯事,也就不重重處罰。


    皇上:“管教不嚴,罰賈珍半年俸祿,閉門思過三個月,連帶賈蓉一並處罰。”


    這個處罰確實算是輕的,被奪去公爵才是大事。


    賈政當即進宮替寧國府謝恩。


    王子騰點撥賈政,“福禍相依,趁現在還沒蔓延到你府上,快些自查,將那些闖下禍事的人清理出去。”


    賈政連忙答應,迴去就和賈赦商議,要自查自清。


    張太師出宮迴家,正好和迴家的張定遠碰上。


    “孫兒我出門看熱鬧去了。”


    “賈府的熱鬧?不是說閉門思過嗎?”


    張定遠說道:“賈蓉家的賬房燒了,那些賬本、房屋大多燒掉了。”


    “都燒了?”


    “一點也不剩,半夜救火,才搶下半麵牆壁。”


    “抓大放小,此子知道輕重。”張太師叫住孫子,“你以後多跟賈蓉來往。”


    “為啥?我今天還和他對罵呢。”


    “記住,他不能成為我們的敵人。”


    張太師放下一句話就走,留下張定遠傷悲。


    不能成為敵人,隻能成為朋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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