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樓旭晨腫著腮幫子躺在床上,時不時哼哼兩下,仿佛受了多麽嚴重的傷,床邊坐著一個滿臉淚痕的婦人,正不斷噓寒問暖。樓旭晨的父親樓萬彥正與醫生交談:“醫生,我兒子的命根子不會有事吧,我隻有他一個兒子,您務必要保住他的生育能力!”


    樓萬彥曾因一場車禍喪失生育能力,所以對僅有的兒子非常看重,而他的妻子曹翠根本就是寵的沒邊兒。醫生扶了一下眼鏡,摸著口袋裏不薄的紅包說:“樓先生請放心,您兒子的生殖器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傷,完全不會影響生育能力,我給他開一點消腫止痛的藥吃,就沒事了,但是這幾天不能有性行為,下午晚上您兒子就可以出院了。”


    “好,太謝謝您了,迴頭一定要一起吃個飯。”送走了醫生,樓萬彥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怒聲道:“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嗎,你知不知道你上次下藥的事你差點就被抓起來了,你還賊心不死!”樓萬彥話音剛落,曹翠立刻大聲罵道:“你這個殺千刀的,孩子都被人家打成這樣了,你還幫著外人說話,上次那個婊子值二十萬嗎?”


    曹翠說完又開始抱著樓萬彥痛哭,無非就是說樓萬彥外麵有女人了,他們娘倆明天就離家出走,讓樓旭晨跟她姓曹,而樓旭晨居然真的點頭答應了。樓萬彥頭疼的看著這娘倆,不耐煩的說:“都給我閉嘴,小晨把事情經過給我說一遍。”


    “爸,這次真的不乖我,我什麽事都沒做,天天給她賣飯賣水,沒事就陪她聊天,她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打我,你看這一耳光給我打的,我牙都鬆了,哎吆疼死我了!”曹翠聽見兒子喊疼,連忙用嘴吹氣,小聲安慰:“兒子你放心,你爸一定給你出氣。”


    說到這兒,樓萬彥突然沉默了,曹翠的手一聽,頓時暴跳如雷道:“你啞巴啦!我讓你給咱兒子報仇你怎麽不吭聲?”樓萬彥麵色複雜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我一句話就能讓她滾蛋,但是那個臭丫頭的爺爺是熊千山,你讓我能怎麽辦?”


    曹翠插著腰大罵道:“熊千山又怎麽了,他孫女打了我兒子就該道歉,憑什麽就這麽算了,你不是副董事長嗎,你怎麽一點屁用都沒有啊!”樓萬彥氣急敗壞道:“就算我是董事長也不想招惹那個老不死的,他是華夏玉石雕刻協會的副會長,又是珍寶軒的招牌,你讓我怎麽對付他?”


    “我不管,那個臭婊子打了我兒子,必須付出代價,你不管我管!”一看妻子蠻不講理的樣子,樓萬彥頓時急了,他很清楚自己老婆出了蠻不講理,沒有任何屁用。“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呆著,這件事交給我,我就不信我手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假的!”


    剛到手的鑽石被媛媛珍重的抱在懷裏,盡管一隻手還吊著繃帶,楊毅相信,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偷敢作死,絕對會被媛媛弄死。等熊千山老爺子幫忙修完墨翠吊墜,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多,華燈初上,都這個時候了,直接在外麵吃點算了,當然楊毅他們之間多了個電燈泡。


    楊毅正在欣賞修完的吊墜,兩個玉墜大小並沒有變,但是上麵的觀音像和佛像跟原來相比,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熊千山的人物雕刻果然是一絕,觀音像的悲天憫人,彌勒佛像的笑口常開,讓人感覺佛像仿佛活了起來,最讓人驚喜的是,現在用手電筒一照,佛像背後多出來的鏤空花紋,燈光穿過就變成了佛光,真心美的讓人心醉。


    楊毅在欣賞吊墜,媛媛則在看著鑽戒傻笑,熊可馨坐在副駕駛不滿的說:“你們兩口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我還在這兒呢,你們能不能理我一下?”楊毅幫媛媛戴上佛墜,笑著說:“你今天可是賺了一筆,怎麽樣,打算請我們吃什麽?”


    熊可馨誇張道:“你拉倒吧,一千萬的鑽戒都買下來了,你居然讓我這個窮人請你吃飯,你忍心嗎?”這時一向寡言少語的媛媛說話了:“你賺了毅很多錢,你該請客。”媛媛一開口,熊可馨頓時蔫了,她實在沒有理由拒絕,隻能可憐兮兮的說:“就去一般的飯店可以嗎,我真的很窮。”


    得知熊可馨家裏的確不富裕,楊毅也沒有勉強,三人來到一家街口的飯館,要了包間還有八道菜,沒一會兒,飯菜上齊,熊可馨舉著酒杯豪氣衝天的說:“我祝你們倆白頭到老,子孫滿堂。”這個不能拒絕,連媛媛都沒有拒絕,稍微喝了一小口,隻是這樣就讓她有些頭暈了,靠著楊毅休息。


    楊毅剝了一隻大蝦塞進媛媛嘴裏,隨口問道:“對了,你爸到底是什麽病,怎麽做手術需要那麽多錢呢?”熊可馨一黯說:“尿毒症,已經八年多了。”尿毒症這種病是惡疾,分為很多種類,楊毅有信心靠針灸和中藥調理治好,但是一聽到病史八年,頓時心涼了一半。


    尿毒症是腎髒纖維化,從而導致腎髒喪失一切功能,八年的病史已經是尿毒症晚期,除了換腎,沒有任何辦法。“換腎應該也用不著那麽多錢吧,難倒你父親是...”熊可馨點點頭說:“嗯,稀有血型,大熊貓血型,所以腎源很不好找,也很貴,不過我爺爺已經托人找到些眉目了。”


    熊可馨仿佛不太願意進行這個沉重的話題,振奮精神說:“不說這個了,今天我要好好大吃一頓,你們也吃,不夠我們再點菜。”熊可馨仿佛餓死鬼投胎,八輩子沒吃過飯,抓到什麽吃什麽,糊的雪白的小臉上全是油漬,可是幹吃總不能不說話吧?


    “對了,你們倆是怎麽走到一起的?”熊可馨嘴裏塞滿了食物,所以說起話來,根本聽不清,楊毅聽了三遍都沒聽清,正要問第四遍,媛媛抬起頭說:“我和毅在高一認識,那個時候我有自閉症,每天都待在房間裏不出門,爸爸媽媽為了讓我可以正常上學,費盡心思,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學校門口,他穿著黑色短褲白色短袖,很迷人,很帥氣......”


    媛媛仿佛背書一樣,從和楊毅第一次見麵開始,點點滴滴一點沒有落下,全都被她用平淡的語氣講述出來,兩楊毅都感覺又從新和媛媛認識了一遍,不由握緊了媛媛的手。媛媛對楊毅溫柔一笑,掀開毛衣,他的腰帶上纏著一根紅色的毛線。


    楊毅吃驚道:“你還帶著它啊?”熊可馨看了一會兒,疑惑道:“不就是一根毛線嗎,有什麽好吃驚的?”媛媛搖搖頭說:“你不懂,就是這一根細細的紅線把我從黑暗的世界裏拉出來,毅的出現對我來說就是黎明之光,盡管他很耀眼,卻很溫暖,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愛他。”


    媛媛的誓言讓人感動,楊毅忍不住紅了眼,攬著媛媛為熊可馨解釋說:“當初我怕媛媛跟我走失,所以經常用一根保險繩拴住我們倆,這根毛線是媛媛從自己毛衣上拆下來的,那是她第一次沒有在父母的陪同下出門,對她來說很有意義。”


    突然熊可馨一拍桌子,大喊一聲:“我明白了!”這一聲把正在含情脈脈的兩人嚇了一跳,楊毅奇怪的問:“你明白什麽了?”“嘿嘿,你太厲害了,居然連月老的紅繩都能弄來,你快給我一根,等哪天我有看上的帥哥,我就把他跟我綁一塊兒,你藏哪去了,快給我!”


    看著她睡眼朦朧,神誌不清的樣子就知道她是喝醉了,兩瓶白酒被她喝了一半,這酒量是不錯,不過還是過量了。楊毅無奈,用一隻手抵著熊可馨的腦門,防止她把自己的衣服弄髒。“怎麽辦,她住在哪裏?”媛媛也有了三分醉意,搖搖晃晃,不知道再說自己不知道,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腦袋。


    這個樣子迴家也是夠嗆,楊毅抱著一個,背著一個,在飯館老板曖昧的語氣中,前往了一家比較高檔的賓館。到底賓館比較正規,即使認出了楊毅,老板也很懷疑楊毅是“撿屍”,非常熱心的幫楊毅開了房,還幫楊毅把熊可馨抬上了床,大床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而楊毅也不能離開,喝酒喝醉的人不是最倒黴的,倒黴的是那些伺候喝醉酒的人,媛媛還好,倒頭就睡,熊可馨酒品太差,喝醉了胡言亂語還撒潑,最後扯著衣服就要脫,號稱要遊泳,還要給楊毅表演花式遊泳,楊毅黑著臉,用床單把她綁在了床上,這下她終於老實了。


    今天過的實在太充實了,楊毅出了一身汗,洗了個澡,裹著浴巾,直接在沙發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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