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想孫演這些起於天下之人,又何嚐不是如此崛起的呢。


    書讀縱橫卻無仁義阻攔,那麽等待天下的便是永無休止的戰爭,還有像素州死去的二十萬士兵,不知未來還會有多少個大坑,去埋葬這二十萬士兵。


    孫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躺在病床之上,孫演隻覺得這是不祥之兆,不知道孫演見過多少帝王,從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英姿頓失。


    孫演緩緩從床上爬起,叫來了太子孫義隆,今年孫義隆已經十四歲,身高也到了一米五,雖然不算高,但是五官倒也算俊朗,身上充斥著帝王之氣。


    “孩兒拜見父皇。”


    孫義隆恭敬的說道。


    “扶我起來。”


    孫演緩緩說道。


    “父皇,太醫說您要靜養,盡量不要起身。”


    孫義隆看著蒼老的孫演緩緩說道。


    “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孫演故作嚴肅道。


    “是。”


    孫義隆趕緊將孫演扶起。


    “唉,再不動動就沒機會了。”


    孫演說道。


    “父皇不必憂慮,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孫義隆道。


    “嗯,可惜啊,現在腦子也不太好使了。”


    “很多事情,容易忘記,義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


    “蕭丞相經常告訴我,自欺欺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孫演笑著說道,仿佛迴憶起蕭丞在的時候,當蕭丞細心的教授自己知識的時候,才會認清曾經的愚蠢。


    帶著利益而來的人,總會讓人抱著愚蠢取樂。


    孫義隆點點頭,但是孫演看得出來,每次不論是自己還是蕭丞的話來引導著孩子,用處都不是很大,他有自己的想法。


    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壞事,但是孫義隆還太年輕,自己想法未必是對,卻隻相信自己,這不就是剛愎自用嗎?


    按照蕭丞的說法,隻有自己的思想成形了,思考不再幼稚,活學活用,才可以開始試著掌握自己的流派。


    不過在孫演現在的兩個孩子中,也就孫義隆稍有天賦,或許能接下大秦的大旗。


    “義隆,朕也給你留了個糟糕的天下啊。”


    孫演此時眼中已經透露出疲憊,他太虛弱了。


    “父皇,您多慮了,到時候兒臣會將叛逆者一並解除。”


    孫義隆自信的說道。


    “父皇,您還是躺下休息吧,您的身體要緊。”


    孫義隆注意到孫演的痛苦,趕忙說道。


    “.....義隆,什麽時候都不要小看這天下。”


    “我給你留的天下,難度可不下於韓淮樂留給他兒子的。”


    “韓長豐不是沒有能耐,而是韓淮樂留給他的天下猶如蓄意,本來能治而不能治。”


    “就算是朕,又何嚐不是被奸人壞政,直到中年之後,才漸漸活明白。”


    “朕如今時日不多了,臨死之際,得幫你找到掃平天下的利劍。”


    “不然,這天下你蕩不平。”


    孫演深唿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他想豪邁的擺袖,可光是說完這段話,就快要暈倒。


    孫義隆顯然對此不信,不過還是優先將孫演放平。


    孫演稍稍緩了緩說道:“義隆,叫人推輪椅過來,今天我們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父皇的身體要緊,還是那也別去了。”


    孫義隆搖了搖頭。


    “去為你尋找這把寶劍,若是再不去,朕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孫演認真的說道。


    “寶劍,皇宮中到處都是,孩兒給您去找一把最好的。”


    孫義隆道。


    “混賬!乖乖聽話,隻要這事成了,我就算死了又怎樣。”


    孫義隆憤怒的說道。


    “是。”


    見到孫演發怒,孫義隆也不敢多話,趕緊推來輪椅,扶著孫演坐到輪椅之上。


    271年11月周地·皇城


    此時正值冬季漸漸變冷的日子,皇城的街道上布滿昨夜下過的白雪。


    一輛馬車緩緩經過著街道,停在一條小路前麵,周邊行人紛紛避讓談論。


    這兩馬車一看就知是達官貴族乘坐的馬車,周圍還站著許多的士兵。


    不一會,下來一個青年,年輕人穿著華麗,將一輛輪椅推了出來。


    這青年人便是孫義隆,孫義隆很快將孫演扶了下來,坐在輪椅之上。


    “父親,便是這裏嗎?”


    孫義隆看著普通的小巷有些懷疑的說道,這裏連馬車都進不去,兩旁還有密密麻麻的人家,真不知道當時為什麽不能將路修寬一點呢。


    “白襲爭,帶我去他家。”


    孫演緩緩說道,一個護衛接過了孫演的輪椅。


    孫義隆看向白襲爭,對於白襲爭還是挺熟悉的,在孫演建立的檢察衛中,擔任首席檢察衛,賞禦前檢察衛之封。


    此人深受孫演的信任,許多私密的事情都是讓白襲爭去調查。


    白襲爭推著孫演,很快來到了一家人家門前,白襲爭上前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聲音道:“誰啊。”


    “白襲爭。”


    白襲爭直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自己推門進來吧。”


    聲音平淡的說道。


    白襲爭緩緩推門,然後將孫演率先推了進去。


    隻見有些破舊的庭院中,一個身穿素衣略顯單薄的男子,正在全神貫注的看著一本書。


    “咳咳。”


    白襲爭趕忙提醒道。


    男子看了過去,稍稍打量,趕緊放下書本,跪在雪地之中道:“草民淮樂錯見過陛下。”


    “陛下,他便是淮樂錯。”


    白襲爭指著淮樂錯說道。


    “嗯,百聞不如一見啊,你怎麽知道我是皇帝的。”


    孫演和藹一笑道。


    “當今能有如此氣場之人,不會有二。”


    淮樂錯趕忙說道,實際上淮樂錯的朋友圈實在是不大,能來拜訪他的人少之又少。


    “淮樂錯,不必多禮,畢竟你父親也是皇帝,你屬於皇子的身份,不用太過客氣。”


    孫演緩緩說道。


    這卻讓淮樂錯一驚!韓淮樂讓自己的幾個兒子進入鄉間之後,便讓其隱姓埋名。


    畢竟韓淮樂的仇敵可不少,至少這起死迴生的孫演就是其中之一,如今看上去雖然和藹,但是孫演的生平事跡可不容讓人輕視啊。


    當年俊江關外,周景滄可是毫不猶豫就宰了孫演,所以有不少韓淮樂的子嗣聽聞孫演複活,嚇得當場就想離開了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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