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我王蘭服不過一庸才,治理不了秦地,如今萬般機緣交於孫都督手上,想必,這秦地天屬孫都督,我等應該臣服。”


    王蘭服道。


    “大家都起來吧,此時洛州城混亂不堪,百姓之傷需要治愈,趕緊整理戰場,換洛州百姓一個太平吧。”


    孫武符隨後說道。


    “是。”


    眾人允諾。


    沒過兩天,孫武符收服洛州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秦地。


    占據陽州的李素也得到了這個消息,此時的李素占據兩州,陽州和玄州,這秦地總共四州,分別為建州、洛州、陽州、玄州。


    從州看,此時的李素算是和孫武符平分秋色,二人半掌秦地。


    但李素可不敢這麽想,說起李素,可算是位人物了,少年從軍,追隨先帝南征北戰,後封秦安侯。


    李素和李久也算是遠房親戚,李久的父親因為戰功比李素還誇張,所以封為秦王,死後傳位於李久。


    而李素封至玄州,享侯爵,從身份雖然若秦王一等,但是擁有獨立的兵權,並不受秦王的掌控,也算是先帝留下來製裁秦王的一枚棋子,但美其名曰封同親於一地,共掌秦地。


    所以李素才是秦地最能打的那個,戰爭經驗十分豐富,先帝曾說,秦、魏、梁若亂,秦安侯可平之。


    秦安王李素看著前方發來的戰報,上麵寫著:孫武符死傷六千,趙縣昌死傷三千,孫武符破城收兩萬五千人,整合軍隊共計四萬人...


    看著前方探子傳來的消息,李素心中一驚!他料到孫武符會和趙縣昌有一戰,而且這場戰役必定有一方損失巨大,而自己則可以借機出兵!怎麽也能拿下一個。


    畢竟在楊素看來,這孫武符和趙縣昌沒一個好惹的!甚至有些感歎,這小小一個秦地,居然出現這樣兩位後輩,區區一個秦地,恐怕將會打得比先帝征討天下還要費勁!


    但是秦安王李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孫武符居然猛到如此地步,不僅如此還心思如此細膩!


    如此敵手,誰能與之一戰,看了這份戰報之後,李素是一宿沒睡。


    二日,李素穿著甲胄,穿過涼亭道,來到一間房前,狠狠推開房門,一屁股坐在桌前。


    隻見桌前隻有一位少年,相貌帥氣,但嘴角有絲絲玩世不恭的味道,掩飾不住的文質氣息,此時正緩緩落子於麵前的棋盤。


    “廷兒,又在跟自己下棋呢?”


    李素威武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嗯。”


    這位少年毫無波瀾的點了點頭,好似專心的注視著棋局。


    少年名叫李元廷,李素唯一的兒子,從小深受李素的寵愛,秦地無人不知李元廷乃是李素最大的弱點。


    但是李元廷這人倒是奇怪,從小深受寵愛,卻未有紈絝之行,反而是喜歡待在家中讀書下棋,十足的家裏蹲。


    當然,李元廷不愛習武,李素對此也是有些惆悵,武將之子卻不愛習武。


    “也不找個人陪你,一個人下棋何等孤獨。”


    李素看著李元廷說道。


    “無人能與我對峙啊...”


    李元廷猶如高深的說道。


    “臭傻小子,不出家門還策棋天下了,打下幾處城池給爹看看唄。”


    李素素來看實績說話,區區嘴上功夫,李素怎會相信。


    “爹,這天下之事,緩之緩之,出聲而必成,無事而隱藏,看時機對了,奪取天下也未嚐不可。”


    李元廷淡淡說道。


    “哼,好小子,那你說說,爹現在是否要跟著孫武符開展啊!”


    李素假帶怒意,考較起來。


    “爹,這事得看洛州一戰,戰況為何。”


    李元廷道。


    “這是戰報,拿去看吧。”


    李素將戰報扔給了李元廷。


    李元廷剛開始看時還理所當然,但是越看越驚道:“這莫不就是天命之子?”


    “哈哈哈,你這臭小子,和爹昨天一個表情啊!”


    李素見到李元廷又平凡到驚訝,頓時哈哈一笑。


    “怎樣,你說爹現在應該怎樣啊。”


    李素輕輕歎了口氣說道。


    “爹,保住你覺得對上孫武符又幾分勝算?”


    李元廷問道。


    “沒有勝算,孫武符軍隊超過五萬,我僅僅兩萬,可以說毫無勝算。”


    “但是爹如果有十五萬軍隊,未必怕他孫武符。”


    李素道。


    “爹,不是孩兒說你,隻要有著孫武符在,您永遠也擁不了十五萬的軍隊。”


    李元廷笑道。


    “你個臭小子,絲毫不給你爹留麵啊!”


    說著,李素就要上去手撕了李元廷。


    李元廷感覺逃離板凳道:“爹,我以為當今保住我們李家方為上策。”


    “哈哈哈,你也真敢想,孫武符他必勝我,怎麽保啊,現在放棄軍隊逃往朝堂嗎?”


    李素無奈道,這是他昨夜思索一夜想出來的法子,如今孫武符如此強悍,又收納了趙縣昌這等良才,這秦地不給他收服才奇了怪了。


    就算李素他久經沙場南征北戰,自思也絕不是這兩個怪物的對手。


    “非也,這孫武符,我看乃是憑天道者,不可與之為敵,就算逃到朝堂,遲早也是被消滅的風險。”


    “況且朝廷此刻正是用人之際,秦安侯的名聲可謂是響徹天下的,畢竟先帝曾說過:秦、魏、梁若亂,秦安侯可平之。”


    “爹,你這一去,可是帶著全家人給咱們謀福報去了,族人為餌,而爹你就去鞠躬盡瘁給周天子平亂吧。”


    李元廷調侃道。


    “唉...廷兒說的沒錯,北梁又何曾好對付...尤其是現在朝堂奸人把控,爹進去也不能全身而退啊。”


    “若是張恩茂大人為相,朝堂也不至於亂到此處。”


    李素歎息道,說著說著不禁懷念起當年朝堂上的牛人張恩茂,不過令李素不解的是,曾經為先帝智囊的張恩茂,後來在先帝死前被架空了一切的權利。


    “爹,你說的張恩茂,據說從未給周天子獻過一策,還聽說躲在家中稱病,再不上朝。”


    李元廷道。


    “還不是被朝中那些貪官汙吏逼的,天下第一罪臣張橋,禍亂朝綱,也就會說兩句好話,哄得了陛下開心,這才升為丞相,真不知道先帝臨終時到底是怎麽想的。”


    李素再次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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