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帝都已經有五六天了吧,但說實話奧蘿菈現在依然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隻是大體向著離開帝都的西方前進著,不過好在這片是一個大平原獵物什麽還算不少,否則沒帶多少幹糧的奧蘿菈勢必會陷入沒食物的尷尬場麵。

    不過正所謂有獵物與之相應的也就會出現捕食對方的獵食者,在這廣袤的大平原上到底潛藏著多少能置人於死地的野獸與魔物這都是不為人知的,但光是在這幾天奧蘿菈親身經曆的就已經不下數十起了,可以說若不是結伴而行的話,這片大平原對個人來說真的十分的不友好。

    若不是憑借著她那來自亞人強大的五感以及還算說得過去的實力,估計她也會如以前那些無知的旅行客一般葬送在某個不知名魔獸的胃裏。

    鼻子聳動,猛然她那靈敏的嗅覺聞出了陣陣血腥的味道,當然在這處出危機的大平原上出現血腥的味道並不令人感到什麽意外,但讓她感到麻煩的是這血腥的味道顯然不是在附近小打小鬧弄出來的,而是由魔獸或野獸大量屠殺才會導致有著如此濃烈的血腥味傳過來。

    厭惡的皺了皺眉頭,鼻子裏聞到的血腥味越發嚴重了起來,而這顯然不是奧蘿菈所喜歡的味道,倒不如說聞著這該死的血腥味她可能今中午都吃不下什麽食物了。

    “雖然可能已經晚了吧,但還是過去瞧瞧好了。”

    雖然奧蘿菈並不認為自己現在趕過去能夠救到什麽人吧,但果然還是去瞧瞧看好了,畢竟對於自己的實力她還是有著一定的信心的,就算到時候遇到了她所不能對抗的存在,逃跑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

    一邊尋著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方向趕去,一邊奧蘿菈也沒有放鬆自己的警惕,畢竟在這大平原上被血腥味給吸引的絕對不止她一個人。

    味道越來越重,目標就在前方,奧蘿菈在調解著自己唿吸的同時,將腰上的佩劍也小心翼翼的抽了出來,略帶警惕的開始向前方緩慢逼近。

    被破壞的馬車淩亂的化為碎片散落在地麵上,殘缺的肢體以及那濃烈的血腥味也從其中傳了出來,不出所料這個商隊應該是遭到了魔獸或者野獸的襲擊。

    在附近的草叢中壓低自己的身影,奧蘿菈開始小心打量起附近的環境,觀察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抖動的耳朵,聽到了哢嗤哢嗤,咬碎骨頭的聲音,奧蘿菈的臉上略帶嫌棄但還是將視線轉移了過去,隻見邁著自己厚重的腳掌,嘴邊帶著濃烈鮮血的灰色巨熊從破舊的馬車內抬起了自己的頭顱,雖然可以看到對方身上有著對方抵抗時造成的傷口吧,但這些傷口對它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奧蘿菈皺了皺眉頭,雖說她也不是打不過對方吧,但毫無疑問與對方這樣殘暴的野獸決鬥就算是她也可能會麵臨著一些必要的危險,畢竟它那龐大的身軀,可不是讓人看著好玩的,一旦被對方給擊中那在這偌大的平原中無疑相當於是被判了死刑。

    更何況還有著被這裏濃重血腥味吸引過來的其他獵食者的可能,所以雖然很抱歉吧,但奧蘿菈已經沒有什麽理由再繼續待在這裏了。

    將佩劍收迴,既然已經無人生還那麽奧蘿菈也就打算在不打擾對方進食的同時悄悄離開,不過可惜的是她那靈敏的耳朵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捕捉到了一個心跳的聲音,盡管十分微弱吧,但她的耳朵確實已經聽到了。

    “..........”

    沒有再多說什麽,將已經放迴的佩劍再次抽了出來,既然知道有人還活著的話那麽現在的狀況就不一樣了。

    “祝我,武運昌盛吧。”

    壓低著身子,奧蘿菈不認為自己能夠就這樣在對方的眼中將人救走,所以剩下的選擇就十分明了了,在不讓對方碰到自己的同時完成這次狩獵。

    這個難度說實話並不算小,盡管灰熊的動作因為體型巨大的原因要相對要笨拙一些吧,但保持著自己的注意力不讓對方碰到自己一下這件事情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但已經下定決心的奧蘿菈眼中早就沒有了絲毫擔憂的情感,與之相對的則是濃烈的興奮。

    她可不是為了享受才離開教會的,她是為了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會離開教會的,所以她不會吝嗇於任何增強自己的可能。

    調整唿氣,將心態放好,雙眼緊緊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個龐大的獵物,奧蘿菈全神貫注的等待著機會,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灰色的巨熊警覺的環顧了一下附近後,終於將頭低下再次享受起自己的美食,而就在在這一瞬間早已準備好的奧蘿菈便如離弦的弓箭一般,穩穩地拿著自己手中的佩劍毫不猶豫的將其刺進了灰熊脖頸的動脈之處。

    雖然奧蘿菈很想就這樣順勢將對方的頭顱切下,但可惜的是她手中的佩劍並不是由多麽貴重的金屬打造的名劍,隻是比一般的鐵劍要強上許多的利劍罷了,再加上這灰熊的皮實屬有些太厚,在佩劍插入對方體內時就已經被其牢牢的卡住動彈不得了。

    奧蘿菈咂了一口舌,並沒有因為抽不出武器而慌張,在灰色巨熊還沒看清敵人是誰的同時,奧蘿菈掏出自己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向著對方的其中一個眼睛狠狠的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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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

    發出憤怒的悲鳴,巨熊從地麵直立了起來,而奧蘿菈也借此順勢將它脖頸上卡住的長劍拔了下來,落在了地上,鮮血隨之噴湧了出來。

    但應該說對方的生命力果然十分頑強嗎,即便是這樣它也沒有就這樣乖乖倒地的架勢,反而用那僅剩的一隻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奧蘿菈,怒吼著揮舞著自己那厚重的熊掌。

    “喂喂喂,你這是開掛了吧,脖子都被我切開了,怎麽還能做這麽劇烈的活動。”

    雖然沒能一擊就將對方解決吧,但此刻奧蘿菈臉上充斥的感情卻不是失望,而是充斥著濃烈的期待,或許對方被她一擊就殺死的話她或許還會感到失望也說不定。

    拉開了距離,使對方那一擊落空,並且迅速衝了上去,跳起身來對著它的心髒就狠狠的刺了進去。

    “那麽,再見了。”

    佩劍沒有抽出來,奧蘿菈連忙閃身躲避。

    在最後的一通垂死掙紮無果後,被刺穿了心髒的灰熊總算是仰麵倒地沒了生氣。

    “唿~真是一場不錯的熱身活動啊。”

    將頭上的汗珠擦去,走到已經斷氣了的灰熊身旁,奧蘿菈站了上去為了避免將佩劍拔出被對方噴一身血的難堪狀況,奧蘿菈小心翼翼的踩著灰熊的身體慢慢將自己的佩劍給拔了出來。

    “唔~這下子又要麻煩了。”

    雖說身上並沒有被熊血濺到吧,但她佩劍上可是沾滿了對方的血液,要不多加護理的話那麽這把劍的壽命可是會大大縮減的,而這對目前資金並不富裕的奧蘿菈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將劍身上的血液簡單的先處理了一下後奧蘿菈便略帶心痛的將其收了起來,畢竟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抖動著耳朵奧蘿菈開始傾聽起周圍那微小的唿吸聲。

    “找到了。”

    奧蘿菈翻過淩亂的馬車周圍,踏過被撕扯的如同抹布的屍體,腳底踩著略帶粘稠的血液,傳來陣陣的不適感,望著被壓垮的鐵籠雖說已經有所預料吧,奧蘿菈的眼中傳來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抓著已經扭曲了的牢籠,奧蘿菈雙手用勁勉強撕開了一個可以勉強讓一人通過的裂口。

    “喂,還活著嗎?”

    預料之中沒有得到迴應,奧蘿菈咂了一口嘴俯身鑽了進去,找到了在角落旁已經昏迷的小女孩,不過在將她從牢籠中抱出來後奧蘿菈的神情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樣子。

    在陽光下女孩潔白的脖頸上正浮現著如同被詛咒了一般複雜烙印,雖說在她看到這牢籠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預料了吧,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期待著自己的預料落空,但當她抱出這個昏迷的小女孩後一切就已經成了定數。

    “原來是奴隸商會啊。”

    望著已經被那頭灰熊破壞殆盡的馬車隊伍,奧蘿菈的眼中露出了複雜的神情,若是這單單隻是一個普通的奴隸商會的話那她也不至於會如此的困擾。

    但這個昏迷小女孩脖頸上的烙印可是充分表明了這支商隊的身份並不是那麽簡單的啊,抱著小女孩奧蘿菈陰沉著臉沿著被破壞的馬車周遭查看了起來,一些剛才她沒怎麽注意到的細節也逐漸浮現了出來。

    用腳尖將已經汙漬了的旗幟拉了出來,望著上麵的紋章和懷中小女孩脖頸上的魔法烙印,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這個商會是隸屬於神殿的奴隸商會,而這個在她懷中昏迷的女孩,正是被對方登記了的奴隸,而且那脖頸上的魔法烙印還充分表明了她的價值。

    怪不得人員配置的那麽少就敢在這大平原上來迴,畢竟光是憑借著這一麵旗幟一般的宵小鼠輩就會打消念頭,但可惜的是他們遇到了一頭什麽都不懂的野獸。

    說來也可笑,被人畏懼的神殿旗幟,最後竟然被一頭什麽都不懂的的灰熊給剿滅了。

    若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奧蘿菈估計能從這笑上好半天,畢竟對身為亞人的她來說神殿目前提出的,人族至上主義,可是對她十分的不利。

    尤其是這隸屬於神殿揮下能夠合法買賣奴隸的商隊,其中販賣的大部分人口都是像她這樣在對方提出人族至上主義下低賤的亞人,也因此對於神殿她半分好感也沒有,若是有可能的話,她甚至不介意落井下石一番。

    不過話是這麽說,但神殿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的,身為大陸第一的宗教,對方不僅有著大量的信徒,同時還是許多國家的國教,望著再懷中昏迷的小女孩,奧蘿菈她的頭就一陣大,現在她可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啊。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聽到附近傳來的動靜,沒有時間給奧蘿菈從這裏猶豫了,被血腥氣息引過來的捕食者此刻正陸續趕了過來,而現在她可不想跟對方起什麽衝突,抱緊懷中的小女孩她連忙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走了有一段的距離後,並沒有聽到身後有什麽跟蹤過來的動靜,奧蘿菈才慢慢減緩了自己的腳步,準備就這樣先到前邊的樹下休息一會,好好考慮一下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才好。

    將懷中的小女孩放下讓其依靠在樹上,額頭上或許因為被灰熊襲擊時碰到了什麽地方吧,流出的鮮血此刻也已經凝結了。

    奧蘿菈蹲在對方的麵前,望著她昏迷的模樣,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感,若是可以她當然想要幫對方一把了,但可惜的是現在她並沒有這個能力。

    就她目前的狀況來看能夠養活自己就已經算是不容易了,要再是從旅途上帶上這個小女孩那麽十分可能會多出許多的麻煩,而且更何況她還是被神殿登記了的奴隸,隻要有這個魔法烙印在她脖子上一天那她就始終屬於神殿的財產,擺脫不了奴隸的象征。

    而奧蘿菈若是就這樣擅自將對方帶走的話,那麽這往嚴重裏說已經可以算的上與神殿,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宗教為敵了,這樣的後果即便是奧蘿菈也不得不仔細想想了。

    伸出手來撫摸著對方那幹枯的頭發,從外表來看對方明顯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個子並不是多麽高,再加上因為是奴隸的原因她當然不可能會有什麽好的待遇,整個人看起來顯得十分枯瘦,明顯處於營養不良的狀態,但即便是如此,從她那枯黃的臉上也能看出她那不俗的姿色。

    或許也正因為此她才會淪落成奴隸吧,畢竟對於某些泯滅人性的家夥來說,像她這樣的女孩正適合對方花出高價拿來發泄自己的獸欲。

    擁有著自己無法守護的東西,有時候也是一種罪吧,奧蘿菈在憤怒那些連麵都沒見過的混蛋同時也同情這眼前的這位小女孩,若是當初她沒能遇到教父,被對方收養,那麽不見得她的處境會比對方要強上多少。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中,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可是很難活下來的啊,這點不管是人類還是亞人都是一樣。

    “.......你醒了?你所在的商隊遭到了野獸的襲擊,我把你給救了出來,先吃點東西吧。”

    在用手指肚摩擦著女該幹枯頭發的時候,對方緩緩睜開了自己那雙毫無感情空洞的雙眼,就這樣默默的盯著奧蘿菈,沒有絲毫情緒上的波動,而這或許也是大部分奴隸的共同點吧,在長久待在籠子裏的日子當中他們已經失去了所謂的情感,隻能像這樣通過行屍走肉的方法來麻木自己繼續活下去。

    不過對方沒有什麽反應可不代表奧蘿菈也能如此,盡管她很想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吧,但果然被人醒來看到自己正在撫摸著對方頭發這件事情讓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啊。

    縮迴手,從自己的包內拿出已經做好的肉幹,奧蘿菈給對方遞了過去。

    “哈哈,抱歉啊,並不是什麽特別好吃的東西,不過應該也能用來填飽肚子。”

    小女孩什麽話也沒有說,接過了奧蘿菈遞過的肉幹後搖了搖頭算是對她說的話做出了反應。

    實際上奧蘿菈也知道,身為奴隸有的吃就已經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有挑三揀四的權利,她小時候也是跟野狗搶食物,吃果子才得以幸存下來的,但望著這個跟教會裏自己那些弟弟妹妹一樣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果然還是有些心存芥蒂的啊。

    並沒有狼吞虎咽,但小女孩將肉幹吃下去的速度依然還是十分快的。

    “怎麽了?是不是沒有吃飽?”

    被小女孩抬起頭來默默的望著,奧蘿菈下意識的認為對方還沒有吃飽呢,將手伸入包中準備再給她拿些食物。

    在此刻小女孩卻突然開口說道。

    “要把我送到那裏去嗎。”

    仿佛是在說一個確定的事實一般,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一絲詢問的意味。

    奧蘿菈那放入包內準備拿出食物的手在聽到小女孩開口的同時也停了下來。

    沒有感情的眼神,沒有生氣的聲音,讓奧蘿菈有些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辦是好了,但她也不想給對方那莫須有的希望,在那猶豫了有好長的時間後她才望著對方那空洞的眼神開口說道。

    “我不知道。”

    正如她說的那樣,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拿這個小女孩怎樣了,從實際來看她現在就應該把對方送到神殿那裏,那樣她不僅可以領到一筆錢,同時也保證了小女孩她能夠活下來,但若是她真的這樣做了,那她又跟那些該死的奴隸商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畢竟就算是活下來,到了那群家夥的手裏最後也是生不如死罷了。

    可若是將一個有著神殿魔法烙印的奴隸女孩帶在身邊,怎麽想這都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啊。

    坐到了小女孩的身旁,奧蘿菈將手中的肉幹再次遞了過去,跟對方一塊吃著自己的午飯,在腦中不停的掙紮著,而她心中的天平也漸漸向著一方傾斜了開來。

    “至少這幾天我們還會呆在一塊。”

    或許是為了讓她安心吧,奧蘿菈說出了這番話。

    “嗯。”

    但就對方的態度來看,小女孩對此並沒有怎麽介意,依舊毫無感情的默默吃著奧蘿菈遞過來的肉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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