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嚴亦飛早早的起了床,卻發現他新建的棚戶區竟有人來訪。仔細一看來者一共三人,其中一人竟還是嚴亦飛的熟人,那人正是之前投效毛文龍的石城島上漁民首領於景明。


    身份證-


    自從兩個月前二人在石城島上別過,這還是頭一次相見,老朋友相見,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親切的談笑。


    話說兩個月前,收複石城島時,如果沒有於景明的領路和關於島上情況的情報,那場收複石城島的仗打的也不可能那麽順利。


    而對於於景明而言,嚴亦飛幫助他報了自己一家七口被殺的滔天大仇,又親自出言為他爭取了親自手刃仇人的機會,這怎能不讓他對嚴亦飛感覺到感激和敬重呢?


    二人寒暄完畢,於景明又為嚴亦飛引薦了他身旁的二人:“守備大人,這二位是這石城島上兩位裏長,一位是潘家屯的裏長,名為潘康平,另一位是島上西呂家屯的裏長,名為呂正源。


    這石城島上原有住戶二百六七十戶,除了一些散居在島上各處的居民之外,剩下的大都聚集的居住在潘家屯和西呂家屯,這兩個村子隔著島西麵的端頭灣隔海相望。


    據說最早登上石城島開始定居生活的百姓中一家姓潘、一家姓呂,兩村因此而得名。不過隨著不斷有遼東的百姓,甚至是山東的流民來到島上,兩村中也有很多其他的姓氏居民,並不是隻姓潘或隻姓呂。


    這兩個村子中間的地帶就是後世石城鄉駐地的所在,也是島上人口最多最為繁華的地方。所以說這石城島上的人文環境,大抵在明末就已經形成了。


    這潘家屯和西呂家屯各自有百餘戶人家,明代規定每一百一十戶為一裏,需設有裏長一人。因此在萬曆年間,明朝政府第一次踏足石城島進行行政管理之時,就在這兩個村子各自設了一個裏長以便於管理。眼前這潘康平和呂正源二人,就是這島上第二代的裏長。


    這潘康平和呂正源看起來歲數都不小了,眼見著都不低於六十歲,尤其那潘康平,整個人幹瘦幹瘦的,臉上一道道的皺紋極深。不過這古代人整日土裏刨食,風吹日曬,普遍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大一些,嚴亦飛也不好判斷他們具體多少歲。


    二個年老的裏長顫顫巍巍的要跪下,要對今後這石城島的上最高的長官見禮。嚴亦飛則趕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們,對於嚴亦飛而言,實在是習慣不了這些歲數比自己父親都大的人跪著向自己行禮,按照後世的話說怕自己因此折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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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住二個老裏長之後,嚴亦飛又是一陣好言安撫,這才讓兩個老人的心安定了下來。畢竟兩個月前嚴亦飛等人在島上擊敗何國用的詳情,這兩個島上最有資曆和威望的人,是知道不少的。他們也知道,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到三十的年輕明軍軍官,就是他手下的兵擊敗的何國用。


    此時明末的百姓對於大明官軍的畏懼一點也不亞於普通的土匪流寇,可能也就相比於韃子、建奴一類兇蠻的異族人能好一些。


    畢竟很多大明官軍軍紀敗壞,所到之處對當地的百姓燒殺搶掠、**當地年輕婦女等等惡行都是家常便飯。


    在這些百姓的印象中,尤其是打仗越厲害的官軍,禍害起當地的百姓也就越殘暴。而這名為嚴亦飛的新任守備大人,可正是兩個月前,生擒何國用的那人。


    這何國用是何許人也,當年可也是石城島上的土皇上,仗著手下兵士眾多,還有一支精銳的家丁馬隊,之前可是在島上作威作福的。不過他和眼前這個明軍守備對陣不到半日,就落得個被俘身死的局麵,可見這新來上任的守備大人的強悍。今日,那二個老裏正來拜訪嚴亦飛之前,可是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不過眼見麵前這位新來的嚴守備麵色親切,為人也比較隨和,沒有什麽架子,對他們兩個裏長也比較尊重,所以他們這才放下心來。


    嚴亦飛親熱的將三人迎向了自己的地窨子。當看到一排排規劃整齊、井然有序的地窨子,於景明讚道:“守備大人不僅仗打的厲害,這民事操辦也是有一手,這不過登島還不到一日,就建成了如此一個成型村落,實在是讓於某佩服啊。”


    兩個裏長看到這個臨時搭建而成的小村子,也是十分的驚訝。二人在心中暗想,這個僅用了不到一天就修建小村子,除了內裏的房子都是地窨子之外,其餘無論從規劃、街道的整齊,還是村子裏麵的幹淨程度來說,都是遠遠的好於自己的村落的,


    這讓二人都是改變了心中對眼前這個年輕的明軍將領,認為隻是一個粗莽的武夫的印象。於是也忙不迭的跟聲附和起來。


    嚴亦飛則謙虛幾句,將三人迎進自己的地窨子,又燒了水泡了茶招待三人。嚴亦飛在後世就是一個重度的茶葉愛好者,在他的中隊中每個士兵都知道,他們的中隊長每日都是保溫杯不離手,而保溫杯裏麵泡著的,也必定是一杯香甜的茶水。而嚴亦飛最為喜愛的,則是黃山的毛峰茶。


    讀者身份證-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其實黃山的毛峰茶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千二百年前的盛唐時代。據“中國名茶誌”引用“徽州府誌”記載:“黃山產茶始於宋之嘉佑,興呀明之隆慶”。又據明代著作“中國茶經”茶的傳說:“正誌和尚與茶”。說明黃山茶在明代就很有名了。


    明代的黃山茶不僅在製作工藝上有很多提高,品種也日益增多,而且這時的黃山茶已獨具特色、名聲鵲起,黃山毛峰茶的雛形也基本形成。


    其實說起明朝的茶飲,以葉茶(散茶)獨盛。明朝有綠茶、黑茶、花茶、烏龍茶、紅茶都大行其道。


    至於明代的飲茶的方法,則經曆了曆代的幾次更迭。其中唐代為煮茶法:煮茶前,先把茶葉碾成粉末,燒開水後將調料放入,再將茶粉撒入鍋內。飲用時,趁熱將茶渣和茶湯一起一起喝下去,謂之“吃茶”。


    宋代則為點茶法:即用開水衝泡茶粉,並用茶攪拌後飲用,今日本的抹茶道就是起源於此。


    到了明代,則發展為泡茶法:明代改為整葉茶衝泡,為現代泡茶的開端。到了明代,茶館轉換了飲茶方式,不再用茶鼎或茶瓶煎茶,而是用沸水直接澆。明代文震亨在《長物誌》中說:“簡單便異常,天趣悉備,可謂盡茶之真矣”。


    這種飲茶方式一直流傳至今,不僅簡單方便,同時也很有趣味。明末時,北京的街頭巷尾出現了一種簡易茶攤:一張桌子,幾條板凳,擺起粗瓷碗,專賣大碗茶,這就是極富盛名的北京大碗茶。


    嚴亦飛的地窨子之中,此時也有一些精選過的黃山毛峰茶,都是嚴亦飛在佟養真的遊擊將軍府內翻找而得。想必這佟養真,也是一個愛好此道之人,專門花了大價錢從內地買來這黃山毛峰,沒想到卻成了嚴亦飛的戰利品。


    嚴亦飛先是與兩個裏長簡單了了解了一下島上的風土人情和原住民的情況。接著轉向正題,對兩個裏長說道:“呂裏長、潘裏長,我此次前來石城島上,乃是奉了廣寧鎮副總兵毛文龍軍門的將令,巡防海疆,屯田耕種,嚴防建奴,是要長久駐紮在島上的的,日後我等便都是這石城島上的常住百姓。互相之間要多多走動才是啊。”


    “正當如此,正當如此。”那為首的呂裏正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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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亦飛接著說道:“嚴某眼下帶了數百位百姓隨行,未來還有更多的百姓會陸續到達,現在最緊要之處就是將這些遼東百姓安置下來,隻是現在,這物資還缺不少。”


    這呂裏正和潘裏正一聽,以為嚴亦飛準備伸手找他們要東西了,兩人都不敢直接拒絕,但是臉色立馬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嚴亦飛繼續說道:“我這個小村子現在還隻是一個雛形,還有不少的工作要做。因此嚴某打算向兩位買些木料、茅草、麥稈、柴火,不知有沒有。如果有,我願意付一些銀兩。這二位裏中的居民,有願意來幫忙的,我每天給他們提供兩頓飯食食,絕對保證吃飽。”


    “啊,這個當然有,哪個莊戶人家裏沒有麥稈和柴火啊。”兩個裏正一聽是給銀子的,臉上立即就多雲轉晴,這些北地的百姓家中都會存有一些茅草和麥稈,用來禦寒或冬日燒火,平時分文不值,隻要能賣錢哪有不願意的,而島上百姓窮苦,能出來幹點活換個飽飯吃誰不願意。


    嚴亦飛此時也不差這點銀子,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把島上的落腳點和基本的基礎設施建好,好方便下一步更多遼東百姓的到來。


    那兩個裏長聞言都是連忙答應,隨後向嚴亦飛告了一聲罪,轉身就往各自的村落跑去,動作麻利,絲毫沒有六七十歲老人的感覺。


    那兩個村子距離嚴亦飛目前的駐地暖水泉不超過十裏的路程,他倆人一溜煙跑迴去,不一會就帶著一群人就衝出村落,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有,每人背上背了比人還高的麥稈或是一些大塊的木料。


    這些百姓到了之後,嚴亦飛為他們每個人都付了不少於市價的銀兩,這也贏得了這些石城島上的原住民們不少的好感。


    隨後嚴亦飛又是讓自己戰兵們支起大鍋煮起粥,宣布幹活的就可以吃飽飯,於是當天就有上百名石城島上的百姓過來幫著嚴亦飛建設大本營。按照嚴亦飛的要求,在這名為暖水泉的臨時駐地,又建起了馬廄、校場、庫房,甚至還有一所臨時的學校,用以供這些百姓中的孩童讀書識字。而這孩子們的先生嘛,正是那嚴亦飛惦念的俏麗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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