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法無禁止即為可
外麵的小院已經改造過了，出現了一座和正房相連的兩百多平米的彩鋼房，兩側三班衙役林立，身後門楣上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台階下麵放桌後麵端坐著耶律玉珠。
江小白不由莞爾，別人都是把臥室搬到辦公室，耶律玉珠這是把辦公室搬臥室來了。
此刻端坐在桌案後麵的耶律玉珠滿麵怒容，正怒視著前方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縣令官服的男子。
“什麽人？”寡婦陳和江小白從後麵鑽出來，兩側的衙役立刻做出反應，刀劍出鞘就要往上衝。
“呀，天王，天後！”幸虧班頭是槐樹坡吳六斤的老兵，一眼就看出江小白和寡婦陳，欣喜若狂在下，大叫起來。
“天王，姐姐！”耶律玉珠更是喜不自禁，從桌後麵一躍而起。
“妹妹你這是審案子呢？”寡婦陳抱了一下耶律玉珠，冷眼看著前方那個男子，喝道：“你就是曹縣令，你逼死了木匠家的女兒？”
縣令雖然沒見過江小白和寡婦陳，但是看耶律玉珠的表現也知道是大人物，連忙躬身施禮，道：“這位大人此言差矣，那個女子賣身為奴，生死自然由我們曹家做主。曹某好心好意，納她為妾，誰知道她不識抬舉，竟然在新婚之夜懸梁自盡了，這是她恩將仇報，福薄命淺，怨不得我！”
寡婦陳的臉都青了，問道：“可是她不願做你的小妾，你卻強行逼她洞房，她才懸梁自盡的？”
曹縣令點點頭，說道：“雖然憾甚，但的確如此！”
寡婦陳又問道：“屍首何在？”
曹縣令說道：“像她這種下人，沒資格進入曹家祖墳，已經丟入亂葬崗找不見了。”
寡婦陳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諾大的屍首，怎會找不到了？”
“亂葬崗野狗成群，莫說一具屍體，就是十具百具，不出一日也屍骨無存。”曹縣令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她咎由自取，如果成為我的小妾，死後自會有葬身之所。如今，她隻能成為孤魂野鬼了。”
“這就夠了！”寡婦陳徹底爆發了，猛地一拍桌案，喝道：“來人，把這個草菅人命的惡徒推出去，斬了！”
兩側的衙役雖然不認識寡婦陳，但是他們的班頭吳六斤卻追隨寡婦陳多時，知道她的話不可違抗，因此立刻大喝一聲，帶著兩個衙役架起曹縣令就要往外走。
“且慢！”這個曹縣令還是把硬骨頭，用力掙脫吳六斤，喝道：“你是誰？”
吳六斤上去就是一腳，喝道：：“沒聽到嗎，這是天後！”
“天後？”曹縣令稍許有些動容，但卻冷笑道：“可是易州國的天後？”
寡婦陳答道：“正是本宮！”
“你無權斬我！”曹縣令更得意了，一抖衣袖，衝著耶律玉珠拱手說道：“曹某是燕山城的官，隻受燕山城主管教，是殺是剮，燕山城主一言決之，你……沒這個權利！”
“你……”寡婦陳頓時有些語塞。
燕山府，易州城，保州城，三個地方雖然都是江小白的，但目前互不統屬，也沒有明確規定是一個國家，曹縣令這番話切中寡婦陳的脈門。
“天王！”寡婦陳急了，隻能向江小白求助。
這是唯一的途徑，在這三個地方，江小白擁有無上的權威，守護者們承認，老百姓也清清楚楚。
“天王！”曹縣令認識江小白，也承認江小白在燕山府境內的無上權威，因此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說道：“即便是天王，也無權以逼死家奴為由，斬殺在下！”
江小白奇了：“連我都不行？”
“天王可以殺我，可以以莫須有，可以以施政無方，可以說我以下犯上，小臣絕無怨言！但是逼死家奴，主人償命，無律法可依。”曹縣令鎮定的說道：“自從天王神兵天降，據有燕山府之後，雖然頒布了不少律法，但大多數還是沿用舊時宋法或者遼法，其中並未有一條涉及到主人和家奴。法無禁止即可為，因此小臣雖然有錯，但卻無罪！”
江小白也傻了，一來是被出現了逼得啞口無言，二來也被曹縣令這句法無禁止即可為給震懾了。
這可是北宋年間，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簡單啊！
“什麽法無禁止即可為，老娘看你不順眼，就要殺你，你能怎樣？”寡婦陳氣壞了，大聲吼叫。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曹縣令冷笑三聲，說道：“你可以殺我，但我不服！”
“服不服，去找閻王爺說去吧！”寡婦陳氣急敗壞，吼道：“吳六斤，還不給我拖出去，砍了！”
“且慢！”突然，耶律玉珠舉起手來，說道：“姐姐，曹縣令說得對，他的確沒有違反我們指定的律法，我們無權治罪他！”
“人都被逼死了，還不能治罪？”寡婦陳吃驚的看著耶律玉珠。
太意外了，這才分開不到兩個月，怎麽耶律玉珠敢頂嘴了？
“姐姐！”耶律玉珠抓著寡婦陳的手，說道：“你不是一直對我說，一切都要在法律的框架下進行，即便是你我也要受法律的約束嗎？曹縣令逼死民女我也很憤怒，但今日叫他來隻是訓誡，並無治罪的意思。”
寡婦陳急了：“可那個民女難道就這麽死了不成？”
耶律玉珠苦笑道：“我們能做的，就是立刻立法，禁止這種悲劇再次發生。至於那個女子……我們也隻能是撫恤她的家人。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寡婦陳恨不得親自動手了。
“那是響馬強梁所為，不是一國之主應該做的！”耶律玉珠的態度也很堅決！
“城主明鏡高懸！”曹縣令跪下去了，眼圈有些發紅，道：“小人替燕山府的百姓叩謝城主大人！”
三方角力，各有各的道理，一時分不出誰高誰低。
江小白看在眼裏，樂在心中，看來自己播下的種子，已經生根發芽了。
你們爭吵吧，誰勝誰敗都是我希望看到的，我還是準備一些酒菜去。
想到這裏，江小白立刻穿越三一門，來到了京城全聚德二樓雅間之內，對著那個一臉詫異的聯絡員說道：“烤鴨，啤酒，各種好菜預備起來，今天我要大吃大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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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小院已經改造過了，出現了一座和正房相連的兩百多平米的彩鋼房，兩側三班衙役林立，身後門楣上掛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台階下麵放桌後麵端坐著耶律玉珠。
江小白不由莞爾，別人都是把臥室搬到辦公室，耶律玉珠這是把辦公室搬臥室來了。
此刻端坐在桌案後麵的耶律玉珠滿麵怒容，正怒視著前方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縣令官服的男子。
“什麽人？”寡婦陳和江小白從後麵鑽出來，兩側的衙役立刻做出反應，刀劍出鞘就要往上衝。
“呀，天王，天後！”幸虧班頭是槐樹坡吳六斤的老兵，一眼就看出江小白和寡婦陳，欣喜若狂在下，大叫起來。
“天王，姐姐！”耶律玉珠更是喜不自禁，從桌後麵一躍而起。
“妹妹你這是審案子呢？”寡婦陳抱了一下耶律玉珠，冷眼看著前方那個男子，喝道：“你就是曹縣令，你逼死了木匠家的女兒？”
縣令雖然沒見過江小白和寡婦陳，但是看耶律玉珠的表現也知道是大人物，連忙躬身施禮，道：“這位大人此言差矣，那個女子賣身為奴，生死自然由我們曹家做主。曹某好心好意，納她為妾，誰知道她不識抬舉，竟然在新婚之夜懸梁自盡了，這是她恩將仇報，福薄命淺，怨不得我！”
寡婦陳的臉都青了，問道：“可是她不願做你的小妾，你卻強行逼她洞房，她才懸梁自盡的？”
曹縣令點點頭，說道：“雖然憾甚，但的確如此！”
寡婦陳又問道：“屍首何在？”
曹縣令說道：“像她這種下人，沒資格進入曹家祖墳，已經丟入亂葬崗找不見了。”
寡婦陳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諾大的屍首，怎會找不到了？”
“亂葬崗野狗成群，莫說一具屍體，就是十具百具，不出一日也屍骨無存。”曹縣令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就是她咎由自取，如果成為我的小妾，死後自會有葬身之所。如今，她隻能成為孤魂野鬼了。”
“這就夠了！”寡婦陳徹底爆發了，猛地一拍桌案，喝道：“來人，把這個草菅人命的惡徒推出去，斬了！”
兩側的衙役雖然不認識寡婦陳，但是他們的班頭吳六斤卻追隨寡婦陳多時，知道她的話不可違抗，因此立刻大喝一聲，帶著兩個衙役架起曹縣令就要往外走。
“且慢！”這個曹縣令還是把硬骨頭，用力掙脫吳六斤，喝道：“你是誰？”
吳六斤上去就是一腳，喝道：：“沒聽到嗎，這是天後！”
“天後？”曹縣令稍許有些動容，但卻冷笑道：“可是易州國的天後？”
寡婦陳答道：“正是本宮！”
“你無權斬我！”曹縣令更得意了，一抖衣袖，衝著耶律玉珠拱手說道：“曹某是燕山城的官，隻受燕山城主管教，是殺是剮，燕山城主一言決之，你……沒這個權利！”
“你……”寡婦陳頓時有些語塞。
燕山府，易州城，保州城，三個地方雖然都是江小白的，但目前互不統屬，也沒有明確規定是一個國家，曹縣令這番話切中寡婦陳的脈門。
“天王！”寡婦陳急了，隻能向江小白求助。
這是唯一的途徑，在這三個地方，江小白擁有無上的權威，守護者們承認，老百姓也清清楚楚。
“天王！”曹縣令認識江小白，也承認江小白在燕山府境內的無上權威，因此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說道：“即便是天王，也無權以逼死家奴為由，斬殺在下！”
江小白奇了：“連我都不行？”
“天王可以殺我，可以以莫須有，可以以施政無方，可以說我以下犯上，小臣絕無怨言！但是逼死家奴，主人償命，無律法可依。”曹縣令鎮定的說道：“自從天王神兵天降，據有燕山府之後，雖然頒布了不少律法，但大多數還是沿用舊時宋法或者遼法，其中並未有一條涉及到主人和家奴。法無禁止即可為，因此小臣雖然有錯，但卻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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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北宋年間，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簡單啊！
“什麽法無禁止即可為，老娘看你不順眼，就要殺你，你能怎樣？”寡婦陳氣壞了，大聲吼叫。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曹縣令冷笑三聲，說道：“你可以殺我，但我不服！”
“服不服，去找閻王爺說去吧！”寡婦陳氣急敗壞，吼道：“吳六斤，還不給我拖出去，砍了！”
“且慢！”突然，耶律玉珠舉起手來，說道：“姐姐，曹縣令說得對，他的確沒有違反我們指定的律法，我們無權治罪他！”
“人都被逼死了，還不能治罪？”寡婦陳吃驚的看著耶律玉珠。
太意外了，這才分開不到兩個月，怎麽耶律玉珠敢頂嘴了？
“姐姐！”耶律玉珠抓著寡婦陳的手，說道：“你不是一直對我說，一切都要在法律的框架下進行，即便是你我也要受法律的約束嗎？曹縣令逼死民女我也很憤怒，但今日叫他來隻是訓誡，並無治罪的意思。”
寡婦陳急了：“可那個民女難道就這麽死了不成？”
耶律玉珠苦笑道：“我們能做的，就是立刻立法，禁止這種悲劇再次發生。至於那個女子……我們也隻能是撫恤她的家人。所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寡婦陳恨不得親自動手了。
“那是響馬強梁所為，不是一國之主應該做的！”耶律玉珠的態度也很堅決！
“城主明鏡高懸！”曹縣令跪下去了，眼圈有些發紅，道：“小人替燕山府的百姓叩謝城主大人！”
三方角力，各有各的道理，一時分不出誰高誰低。
江小白看在眼裏，樂在心中，看來自己播下的種子，已經生根發芽了。
你們爭吵吧，誰勝誰敗都是我希望看到的，我還是準備一些酒菜去。
想到這裏，江小白立刻穿越三一門，來到了京城全聚德二樓雅間之內，對著那個一臉詫異的聯絡員說道：“烤鴨，啤酒，各種好菜預備起來，今天我要大吃大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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