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然。


    孫萬和吳星一前一後雙雙殿堂。


    兩人放下畫筆,看都沒看自己此生最驕傲的作品一眼,匆匆就往高台主位而來。


    “謝過陸師!”


    兩人能成畫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陸離。


    嚴格來說。


    陸離已經是他們半個老師了。


    “這局你我二人合力,也比不過他呀。”


    田門和豐古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欣慰和無奈。


    如他所料。


    陸離一己之力讓畫道金字塔再高一層。


    可他們卻沒料到會這樣離譜。


    他們兩人期間也分別指點了許多名家。


    可和對方相比就太不值一提。


    沉吟片刻,田門便伸手誠懇相邀道:“請陸先生登閣留墨......”


    “嘩~”


    本就不太吵鬧的廣場愈發安靜了。


    眾人齊刷刷望向主位。


    滿目期盼,正揭示了他們此刻心中的態度。


    至於早先定下的較量。


    也在田門這一聲中宣告陸離獨領風騷。


    二、三、四層將任由其馳騁?


    “時隔兩個兩個半月再見陸師作畫......”


    程天華眼睛冒著星星。


    但誰人都清楚。


    真正會載入史冊的滕王天下會開始了!


    “第三層留於諸位前輩吧。”


    陸離清楚今天無論如何他也推辭不得。


    其一在於他是天下會“主家”。


    其二就是整個畫道和天下都在等他出手。


    這是最好、也是最恰當的機會。


    “謝了。”


    豐古走上前來眼睛微紅拍了拍陸離肩膀。


    他無比清楚留墨一層意味著什麽。


    一輩子的追求不正是如此?


    說不心動是假的!


    “......”


    陸離隻是搖了搖頭反手輕握老頭手掌。


    “抬墨、扯紙、登閣!”


    田門迫不及待想要親眼見證陸離作畫。


    千裏江山名場麵他已經錯過。


    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


    片刻功夫。


    在滿目豔羨中十幾人跟在陸離身後。


    其中包括有豐古、田門、孫萬、吳星新老畫道殿堂,華師和人文司的攝影和記者各一人。


    剩下就是艾米麗、宋慕青、李天幾個。


    包括急匆匆趕來的明星老師安然。


    他們都是陸離的朋友。


    自然無人敢攔。


    這樣的配置不會在閣中擁擠,亦不會打擾都陸離作畫,沒能登閣的人雖有遺憾但能理解。


    反正有人文和華媒兩個頭牌攝影在。


    他們看看直播,待作完陸續進去參觀也行。


    “噠、噠、噠、噠......”


    陸離腳步輕輕,一層一踩,迴聲蕩在廣場眾人手機中,亦迴蕩在大夏各個角落中。


    他們都是分布各地在看直播的人。


    直播間人數在這一瞬間,直達千萬之多!


    邁入二層。


    陸離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圈。


    偌大的二層陳設不多。


    依稀還可見一些古老的曆史痕跡,對常年修繕的滕王閣來說,是有些可貴。


    跟隨十幾人遠遠盯著不敢上前打擾他。


    整個二層靜悄悄的隻聽得到唿吸。


    ......


    時近九點。


    華師高層麵色難堪向兩個直播間對比數據。


    天下會已經超過千萬之多。


    甚至比他們還高!


    要知道。


    他們能有這麽多人隻因大夏各校在看。


    一個學校少說也有數十個班級,一個班級就能貢獻一個在線觀看。


    若非如此。


    華師正常直播甚至不能保持在百萬以上。


    前赴布道會的各名家也有難堪。


    往年華師開學第一課在線人數基本都在一千多萬,實際觀看人數則是整個大夏學生總和。


    而這個數量是以億來計算的。


    這也是為何他們猶豫再三會選擇華師!


    陸離影響力再大能大過一億?


    “九點開始,不急、說不準都在調設備。”


    “人數隻會越來越多的......”


    有高層強顏歡笑自顧自安慰了一句。


    九點全國各校正式開播。


    而且還是教育部親自下達各地通知,沒有哪個學校敢不進來的。


    “不對!”


    有個華師女高層驚恐破音喊道。


    “什麽不對!?”


    “直播、開學第一課人數反而在減少!”


    話音落下眾人忙看大屏幕。


    直播人數確實在一點一點的下降,雖然不多但看得出總量明顯是在減少。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華師高層心中升起。


    還沒等他們調查。


    刺耳、急促的座機鈴聲直通組織部。


    距離電話最近的校長硬著頭皮連忙接起。


    【遵仲師願......】


    【原定他的開學第一課首講交由陸離!】


    免提的聲音讓整個組織部神色一僵。


    “可是他在作畫怎麽講啊!”


    “我們邀請過仲師,是他自己不來的啊。”


    “開學第一課不是華師一直負責的嘛!”


    “他怎麽能說給別人就給別人。”


    幾個校長立刻坐不住了。


    本來風風火火想和陸離一決高下,沒想到自己家都被偷了,這樣的轉折讓他們措手不及。


    【我是在通知你們,不是征求意見。】


    【教育署剛才文件通知各地,開學第一課將臨時轉播華媒直播,待陸離首講結束轉迴。】


    座機中那道聲音多了一絲冰冷。


    幾個校長這才後知後覺,連忙噤若寒蟬。


    這道熟悉的聲音正是教育署的實權大佬。


    部長齊正信!


    若是往年還有徐良可以和對方周旋。


    畢竟兩人雖是上下級,但關係可不一般。


    他們平常想和對方說話都沒什麽機會。


    “是!”


    暮氣沉沉點過頭之後。


    華師組織部高層幾個校長癱軟在椅子上。


    他們又輸的體無完膚?


    【還有......】


    【國畫亦是我大夏文化之國粹精華,有時候畫作可以領悟到的東西,不會比文字少多少。】


    【重複一遍!】


    顯然齊部對他們方才不屑於國畫聽見了。


    “國畫亦是我大夏文化......”


    幾個校長不敢怠慢連忙聲音參差重複。


    “......”


    美院校長雖然也在背但嘴角卻不自覺上揚。


    明明挨罵了怎麽卻怪爽的......


    華師當中文院當道。


    饒是經過幾次校長更換也是人家主事兒。


    首講什麽時候輪得到他們美院?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往日時常低一頭的腰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挺得筆直。


    “陸離是個好同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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