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流沙一樣從指縫中又溜走幾天。


    離歌演唱會的後勁卻愈演愈烈。


    各種自媒體短視頻也被夜曲等歌曲刷屏,隨便刷新一會兒,含夜曲量至少超過半數。


    倘若走在街上,也總會有夜曲、春泥這些歌曲不時從四麵八方傳入耳中。


    真正的現象級歌曲已經席卷了整個大夏。


    除此以外。


    繼華師文院出現重大變故之後,文學協會被解散的消息也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關於解散的傳言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因仲師不滿文學協會腐朽、勢力。


    也有人說是因為仲師將要改革文壇,還文道於天下人......


    每個人都說的繪聲繪色有模有樣,一時之間竟讓吃瓜群眾不知道該相信哪個。


    不過......


    管他真實原因為何,仲師直接砸碑並且瓦解了文學協會,確實引得大部分人拍手叫絕。


    鞏康留名於碑是每個大夏人心中的刺。


    如今拔了他們心中難免暢快不少。


    同樣暢快的還有娛樂圈和各省市的地方文壇以及民間文學大佬,小型文學組織等等。


    娛樂圈興奮是陸離終於“消停”了。


    雖然依舊有熱搜高掛,但比起尋常霸占近半熱搜的苦日子來說,簡直是燒高香了。


    整個圈中竟有不少藝人暗暗感謝他。


    終於可以發新歌、新劇宣傳了......


    至於地方文壇和民間大佬暢快是因為,他們也都是深受文學協會的“傳統”壓迫。


    論資排輩、唯資曆論、唯關係論......


    如今得以解決這個最大的迫害,每個省市文學組織都在摩拳擦掌,民間各大佬和隱退的泰鬥也都紛紛活躍於大眾視野中。


    仿若人人都開解了昔日的枷鎖般。


    這天。


    嶽州私人酒店中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立在門口不願前進半步,也不願就此離去。


    似在懺悔又似在躊躇又似礙於麵子......


    來人奇怪的舉動自然引起了酒店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的重點觀察。


    畢竟這塊可是陸離入住的酒店。


    這位牛逼是牛逼,可得罪的勢力太多了。


    他們對酒店安全甚至看的比自己安全更重。


    “有些麵熟,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有個年輕的保安斜倚前台,和前台兩個小姐姐緊盯門口那個行為舉止怪異的老頭。


    “我也覺得有些眼熟。”前台小姐姐點了點頭努力迴想著,卻總是差了那麽一丟丟。


    “估計是在門口避暑的吧,你過去送杯水,順便盯著他,隻要沒其他舉動讓他待著吧。”


    前台善心湧動,現在正值七月正暑天,空氣中都透著潮悶讓人走幾步就不自在。


    酒店大門敞開,饒是門口也能吹到空調。


    來一個避暑的過路老頭也不奇怪。


    酒店套房。


    陸離舒服吃著桌上送來的各季特色水果。


    “陸離,這身衣服好看嗎?”


    許幼言每隔一會兒就換一身衣服出來,站在鏡子麵前一陣臭美。


    “好看......”陸離頭也不抬刷著手機道。


    “那和剛剛那身比呢?”


    “都好看。”


    “選一個!”


    “現在這身好看。”陸離頭疼敷衍著。


    “這就是剛才那身,我根本就沒有換!”


    許幼言一把搶過陸離手機,臉氣的圓鼓鼓。


    “......”


    陸離抬頭看去,白色連衣長裙,上麵還有淡淡的碎花,顯然就是昨天逛集市時候許幼言忍痛花了八十大洋買的。


    “不錯不錯,可可愛愛......”


    陸離發自內心稱讚了一句。


    人好看穿什麽都好看這話確實沒錯。


    這種“老土過時”的款式也隻有她可以駕馭。


    “可愛,我可愛你個頭!”


    許幼言磨了磨小虎牙轉身就走。


    如果一個人不好看就誇她可愛誇她皮膚白。


    這種“高情商稱讚”還是陸離教給她的。


    如今居然用在她的身上了......


    士可忍許不可忍!


    “啊哈?”陸離懵了不曉得說錯什麽了。


    重新拿起手機刷了片刻。


    許幼言房間的開門聲又響了起來,陸離下意識看去眼睛瞬間瞪大:“???”


    不是,你玩真的啊?


    小許助理從白色印花長裙換成了一身淡淡的紫色短裙,平底鞋也變成了高跟鞋。


    清清爽爽、火火辣辣......


    “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誠我不欺!”


    陸離骨子裏還是對美好的事物很有興趣。


    若無......


    那就是露的腿還不夠多!


    “哼!”


    小許助理見陸離不願挪開半點的眼神俏臉有些微紅,強抵內心喜悅和嬌羞得意哼了聲。


    “陸離,今天我們去哪兒玩?”


    “今天不去玩。”陸離搖了搖頭掃興說道。


    “......”


    許幼言聞言頓時感覺美美的衣服白換了。


    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你要走了嗎?”


    演唱會已經結束一周時間了,陸離帶著她已經轉遍了嶽州城,現在連玩都不去玩了......


    應該是要啟程去下一站了。


    “我走了你做什麽?”陸離好奇問道。


    他其實有正事兒要去做,況且這幾天天氣實在是太熱,隻是懶得出去玩而已。


    “當大明星閃瞎你的狗眼,讓你給我鞍前馬後拎包跑腿,做我的私人助理狠狠折磨你!”


    說起這個許幼言興致衝衝,腦海中甚至已經構建了一部折磨陸離的大戲。


    “加油......”陸離滿臉黑線嗬嗬一笑。


    看來壓榨小助理太狠讓她已經有了怨氣,無時無刻做著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白日夢。


    “我的意思是你不跟我當個跑腿兒?”


    陸離糾正了一下意思,再次問道。


    “長的醜想的美,本姑娘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小助理了,憑什麽跟你風餐露宿瞎跑!”


    許幼言擺了擺手嘴比刀子硬,嶽州能和陸離在一塊兒玩段時間,已經是偶然的偶然。


    她沒有身份和理由繼續跟著對方。


    雖然很快樂、很想......


    “那好吧,我去收拾行李了!”


    陸離聳了聳肩佯歎一聲往房間走去。


    “喔......”


    許幼言癟了癟嘴,看著陸離背影笑意漸無。


    歡唿雀躍的套房變得越來越安靜。


    陸離在房間收拾行李的聲音偶爾傳來,許幼言慢慢紅了眼眶,還是有些舍不得。


    “早知道就不讓你個大懶豬睡那麽多懶覺,我們連嶽陽樓還沒有去呢......”


    “電影也沒看,好多小吃還沒吃過呢......”


    “不是說在嶽州多待些時間嘛......”


    許幼言獨自嘟嘟囔囔,哪怕穿著閃瞎陸離都覺得好看的新衣服,她也高興不起來。


    “陸黑心烏龜大王八騙子色蛋!”


    “你再罵!”


    陸離正巧出門聽到長長的“修飾”眼睛瞬間瞪的跟銅鈴般,一個板栗賞給了小許助理。


    “啊呀......我跟你拚了!”許幼言猝不及防吃痛驚唿,連忙張牙舞爪撲向陸離拚命。


    “停停停,不要在這兒耽擱時間!”


    陸離見這陣勢連忙做了個暫停手勢,許幼言報仇心切哪管那麽多,直接抓過手就下嘴。


    “你不講武德!”


    陸離呲牙咧嘴連忙解釋道:“今天沒功夫和你瞎鬧!”


    “嶽州博物館張館長親自在等著我們過去呢......”


    “真的?”許幼言放開陸離胳膊確認道。


    “嗯哼!”


    “想去的話把口水舔幹淨。”


    陸離不置可否,嫌棄伸了伸被小許助理咬過的手掌,雖然沒真咬他,但惡心心。


    許幼言瞬間眉開眼笑心情大好,一巴掌把陸離的手拍到別處,吐了吐舌頭傲嬌不屑道。


    “去死,咬你個頭!”


    “......”


    陸離現在火氣很大,黑著臉自顧自的往外走去,許幼言連忙小跑跟在身後喳喳高興道。


    “張館長他等我們要做什麽?”


    “你又去博物館幹嘛?”


    “你是不是還要在嶽州待一段時間呢?”


    “你是十萬個為什麽?”被許幼言嗚嗚喳喳折磨頭疼的陸離一邊快走一邊解釋道。


    “嶽州的博物館、檔案文獻館和圖書館都在一個地方,我想過去瞧一瞧。”


    “看書啊......”許幼言興致缺缺。


    “差不多吧。”陸離沒有詳細解釋。


    這幾天他曾問過嶽陽古樓的建造曆史,於潔隻能說個大概,修建和曆史大多都不太清楚。


    他想親自領略下這座前世天下第一樓,在這個世界是以什麽姿態經曆了巍峨歲月。


    出了電梯沒走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約而同讓陸離和許幼言都皺起了眉頭。


    “牧詠誌!”陸離眼睛眯了眯麵無表情。


    “這糟老頭又想來找你茬?”


    顯然小許助理的記仇小本本上不光記了自己的仇,也替陸離記了。


    “陸先生......”


    前台和保安見到兩人熱情打了聲招唿。


    陸離點了點頭徑直往外走去。


    路過牧詠誌時候,腳步未曾停歇半步,沒有半點打招唿和“敘舊”的意思。


    “陸......離......陸先生!”


    牧詠誌在後方聲音嘶啞急切道。


    陸離仿若沒有聽到一樣,往車邊走去。


    之前廬山時候礙於仲師顏麵,對方又是一個年歲已大的老頭,所以他才處處留麵子。


    現在......


    倒也不用委屈自己和討厭的人打交道。


    “文學協會解散了!”


    牧詠誌見陸離腳步不停匆匆跟在身後:“仲師說他是替你出氣才解散文學協會......”


    “仲師......”


    陸離聞言心中喃喃驚訝,他大概清楚華師和文學協會為什麽幾天時間接連出現變故。


    這是老頭給自己在出氣?


    就因他心中之怨和一路走來受得委屈麽......


    “他老人家去了華師、去了文學協會,又在幾天時間接連在詩、書、畫各協會走了一遍......”


    牧詠誌吃力的追著陸離說道:“老師身體有些不太好......”


    “他在哪兒?怎麽迴事!”


    陸離聞言瞬間立身迴頭,目光如炬惡狠狠看向躬身的牧詠誌,下意識以為和對方有關。


    “仲師這幾天走了許多地方,然後又獨自往長安去了,徐良他們已經追了過去作陪......”


    牧詠誌漸漸直起身子,臉上優色不減:“雖然我不知道他老人家去長安做什麽。”


    “但......”他看著陸離欲言又止道。


    “絕對和你有關,他是想拖著自己搖搖欲墜的殘軀,幫你蕩平一切心中不平,給你鋪路啊。”


    “......”


    陸離聞言心中亂糟糟的,有些不太好受。


    “我們去長安看看老頭吧......”


    許幼言眼睛微紅,拉了拉陸離的衣袖。


    沒想到僅分別幾天時間,老頭情況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她很喜歡這個像爺爺一樣的老頭。


    此刻很擔憂他的身體。


    “好!”陸離沒有任何猶豫點頭應道。


    雖然嶽州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但與之相比他更擔心此刻的老頭。


    不願讓老頭替自己滿世界出氣。


    “你們過去又有什麽用呢......”


    牧詠誌悲愴哀歎,老人家身體肉眼可見變得腐朽老去,相見倒不如不見。


    “你管我們!”


    許幼言冷哼懟道,要不是他們這些人一直欺負陸離,老頭也不會半途離開。


    “陸先生......文昌筆可還在你身上?”


    牧詠誌目光又放在了陸離身上:


    “我偶然聽到徐校......徐良和解部談話,沒有聽太真切,隻知道文昌筆或能救老師......”


    陸離聞言什麽也沒說。


    隻是拿起手機就向徐良發去了求證消息。


    不論牧詠誌是不是來“騙取”文昌筆,他不敢拿老頭的身體去賭。


    “不要問,不要想,不要來!”


    徐良消息彈窗瞬間跳動,一連三個不要。


    “仲師無恙,我和安然、艾米麗都在身邊照料陪同他,時間到了自會向你解釋清楚。”


    “文昌筆你安心保管......”


    消息到這兒就戛然而止,過了許久彈窗才重新跳動,言語帶著幾分懇切期盼之意。


    “陸先生......”


    “若有可能,請多做詩詞、賢文、誡賦,傳世不朽首篇,請務必用文昌筆書寫!”


    “長安事了,我會親自前來尋你......”


    “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消息發送完畢徐良頭像就暗了下去,仿佛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迴複,很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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