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


    陸離感受到周身熟悉的溫暖和氣息。


    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呢喃聲突然再起。


    “醉後不知天在水......”


    “神之轉折、移情於景,不露聲色!”直播間中有民間詩人對遲來的第三句讚不絕口。


    不同於鄭學文和孟介、仲師等幾個長輩。


    他們可以明了陸離詩中之意、詩中之情,但卻無法切身感受,也可以說不太在意。


    就像......


    小時候賭氣不吃飯,隻對媽媽管用。


    陸離的悲夏、多愁、彷徨......


    也隻對幾個老頭和許幼言幾人管用。


    “醉後不知道天在水,小嘴兒喝酒不行作詩真的一絕,這首詩俺背定了耶穌也攔不住!”


    “終歸到底我們大夏還是需要詩詞,不然看到這種景象也隻會說水和天連在一起了......”


    “誰還記得陸離神之一對,在廬山時候也是水天一色,隻不過當時是白天的風景。”


    “天連水尾水連天!和今夜景各領風騷!”


    不少已經畢業工作的網友。


    在直播間激烈討論著剛作不久的詩詞。


    網上衝浪太久,偶爾來陸離這兒吃口細糠。


    這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樂趣和習慣。


    小船案板上。


    仲師沉默落下第三句,字字生輝。


    若仔細看去,書法境界竟隱蓋陸離一頭,隻是眾人全部沉浸於詩,都沒太過注重。


    “還有呢......”


    許幼言整理了下陸離的領口,輕聲問道。


    “滿船、滿船......”陸離夢中癡癡囈語,調動著所有人的胃口,生怕他下一瞬就徹底醉倒。


    “滿船清夢壓星河......”


    醉酒唱名篇,湖裏湖外,瞬間寂靜。


    沉默了許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寫詩這麽浪漫大膽的唯陸離一人!


    就七言絕句而言。


    前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今作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愈發可見陸離詩詞底蘊深厚,才情無雙!


    “眼前有眼前風景,夢中亦有夢中風景。”


    文壇大佬齊齊現身對此歎為觀止。


    陸離從對酒當歌時候、手不釋杯,直到醺醺醉臥遊船,已然分不清身在夢境還是現實。


    但無論如何。


    能把現實寫的這麽夢幻,能把夢境繪的這麽真實,充滿輕靈、新奇的浪漫主義色彩。


    無愧詩詞一道妖孽之名!


    “夢境是充滿想象的,數千年文壇執筆寫夢之人不少,但......”又有大佬唏噓搖頭道。


    他本來就是因仲師之名而守在直播間。


    從來沒期待過什麽詩作。


    此刻反倒被這個聲名在外的少年驚訝到了。


    “嘿嘿,朋友圈已發,我那些牛馬朋友明天一早起來就能看到這樣的美景和細糠了。”


    “陸離真是閑!”


    “陸離真是雅!”


    “個性簽名又要換了,主打一個高級。”


    “這首詩背的俺心甘情願,兩遍就記下了。”


    無數網友對超塵後兩句喜歡到爆炸。


    文字的美大於畫麵的美,在陸離詩中一次次被印證,哪怕快到早晨直播間人數不減反增。


    “夢境清酣,是這世間塵囂太多了......”


    “還是你不願醒來......”


    仲師落筆之後一直靜坐船頭,目光幽邃。


    直到杯中酒空了幾次。


    他才晃悠悠走到陸離身邊,端詳了好一會。


    伸手撫平了陸離緊鎖的眉頭。


    又脫下身上長衫輕輕蓋在他的身上。


    “這小子睡覺一直這樣繃著臉?”


    “我、我怎麽知道......”


    許幼言沒想到仲師會突然開口問她,俏臉浮起了淡淡紅暈慌亂搖頭道,俺又沒和他睡過。


    “哈哈,幫我照顧好這小子,讓他開心。”


    仲師仿佛向一個遠行的老人懇切又道。


    “您要去哪兒?”


    許幼言察覺到不對勁,抬頭茫然向仲師道。


    “這小子隨和謙遜,名利地位皆不求,隻是肩上扛的東西太多了,沉甸甸的......”


    仲師忽略了許幼言的問題自顧自說道。


    “我能感覺到,他和你玩鬧時候,才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也是為自己笑的最多的時候。”


    “你們都是......”


    “欺負我肯定開心!”許幼言磨牙恨恨道。


    說著,心卻沒由來的慌亂緊張了幾分,下意識朝陸離看去精致的臉龐愈發滾燙。


    隻敢時不時偷瞄一眼陸離,就趕緊別過頭。


    生怕被別人注意到自己在看陸離反應。


    隻不過不安份的小腳,卻騙不了她強裝鎮定被戳穿的小心思。


    “你們不是一直說什麽夜店聽曲兒嘛?”


    仲師瞥了眼許幼言嗬嗬又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自然看的清楚得很。


    “這您也知道?”許幼言開心挑眉道。


    淄市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他和陸離做過最多的事情,就是每天溜去夜店蹭酒聽曲。


    “這小子可一直跟我念叨著呢,隻不過現在他想去一趟可不容易呐!”仲師努了努嘴。


    “那有何難!我大夏化妝術不是吹的!”


    許幼言對此表示完全小菜一碟,又道隻要他想去任何地方,保準可以不被人認出來。


    “好,那就說好了,讓我想想還有什麽......”


    仲師打開了話匣子說了許多的話,兩人說了路上和陸離的糗事。


    也說了陸離對他們各自說的做的小秘密。


    許幼言和仲師不時捧腹大笑。


    “他們比我們像一家人......”


    艾米麗在旁遠遠看著有些吃醋不滿道。


    不過他卻收獲了一個重要消息。


    這個白發白眉老頭,是陸離最尊敬的人。


    直到天際微白。


    仲師還在和許幼言喋喋不休。


    老人更多的還是叮囑,就像一個放一個後輩去自己去闖的爺爺,仿佛有說不完的囑托。


    許幼言則是講老板怎麽狠狠壓榨的吐嘈。


    又怎麽對她漲工資的“感動”。


    “沒想到這小子偷看日記的癖好......”


    仲師暢快飲下最後一口酒,悠然起身道。


    水天相接處,一輪紅日噴薄而出。


    “小子,慢些長大也沒關係,快樂就好。”


    他最後笑看了眼眉頭舒展的酣睡少年。


    取出懷中筆,輕輕放在陸離手中。


    良久,笑鎮漫天星河。


    再迴首。


    老人和藹的臉龐不怒自威,多了幾分霸道。


    自遊船而下,頭也不迴對陸離道。


    “從五湖四海到三關,諸般業障......”


    “我替你擔!”


    “一路向前,別困在這十萬大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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