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鬼子武士刀砍下來的那一刻。


    許菲閉上了眼,臉上竟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她承認,自己很傻!


    傻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傻到隻會拖累別人!


    但最起碼,她沒有向鬼子低頭。


    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笨女孩,或許永遠都沒辦法像自己仰慕的秦大哥一般,做出那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


    但,她願意成為那些有能力、有本事之人,在打鬼子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哪怕隻是一顆毫不起眼的砂礫也行!


    爺爺死了,姐姐也死了。


    如今,自己也將赴死!


    這一切都因為是因為自己的愚蠢,因為自己的衝動!


    可最起碼,她和她的家人,用自己的性命保護了該保護的人,這或許就是普通人能發揮的最大作用吧……


    “爺爺、姐姐,等下去,我再給你們道歉……”


    然而!


    就當許菲已然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時,柳田幸手中的武士刀卻突然停在了半空。


    似乎是突然恢複了冷靜,他臉上再次露出詭異的笑容。


    將刀緩緩交到身旁副官的手中,看向許菲,冷笑道:“我知道你想死!”


    “你想做滿門忠烈!”


    “但,我偏偏不讓你死!”


    “你那老不死的爺爺,他咬掉了我的耳朵,如果就這麽讓你們死了,這實在不夠讓我解恨!”


    “你知道嗎?比起死了的人,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我就是要你好好活著,要你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的屍體一點點在自己麵前腐爛、發臭……”


    說罷,他竟直接轉身往外走去。


    許菲愣住了,整個人如同雕像般僵在原地……


    副官連忙跟了上去,出門後,副官忍不住問道:“長官,真的就這麽放過她了嗎?她、她一定知道秦牧的下落啊……”


    柳田幸卻隻是捂著血流不止的耳朵,冷冷猙笑道:“誰都沒辦法讓一個一心求死的人開口,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但她活著,就能幫我們找到鬼見愁秦牧!”


    副官愣了愣,完全沒有明白柳田幸的意思。


    柳田幸怒道:“還愣著幹嘛,趕緊送我去醫院,還有,我的那半個耳朵呢,快,快給我找迴來……”


    次日。


    辦公室內。


    柳田幸看了看鏡子中自己被包紮好的耳朵,一股邪火瞬間湧了上來。


    “八嘎,第一次來哈城就險些喪命!”


    “這次來,又被人咬掉了耳朵!”


    “這哈城是不是我詛咒之地,不能來啊!”


    “這個模樣,讓我如何迴特高課見人?”


    “八嘎,川穀楓那個混蛋要是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隻怕都要笑得合不攏嘴……”


    說到此,他腦海裏已然浮現出老對家川穀楓那令人憎惡的笑容。


    副官連忙說道:“這次隻要能抓到鬼見愁秦牧,不僅沒人會笑長官您,而且他們都會敬佩您……”


    柳田幸歎了口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即問道:“杜鵑的進展如何?”


    副官臉色微變,默默低下了頭。


    柳田幸再次歎了口氣:“走吧!”


    副官一怔:“長官,您的傷還沒有痊愈,要去哪裏啊?”


    柳田幸沒好氣地說道:“還能去哪裏,你們審不出來,那隻能我親自出馬啊!”


    “可、可您確定不好好休息一下嗎……”副官擔憂地問道。


    柳田幸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想再在哈城這個鬼地方待下去了,盡快抓到秦牧,咱們就能盡快迴上滬!”


    再次迴到警務廳的審訊室。


    柳田幸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發出一聲“嘶”的疼痛聲。


    他的腳步停在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審訊室旁,透過門上的小窗戶,他微微挑眉:“她就是宋景文的秘書?”


    副官點點頭,道:“是,長官!”


    柳田幸微微挑眉,喃喃道:“怎麽感覺和上次見她的時候不一樣了?”


    副官愣了愣,道:“上次是晚上,又是在機場,而且當時長官您忙著抓人,可能沒太注意吧……”


    柳田幸點了點頭,確實,之前那次來的時候,是鬆井一郎到機場接他的,後來也一直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後來鬆井死後,他從上滬再次來到哈城時,雖然這個女人跟著宋景文去接了他,可當時他因為著急抓人,並沒有過多注意。


    後來在接手哈城警務廳副廳長的職務後,他也不屑與宋景文打交道,有什麽事都是讓副官去對接的。


    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這個風韻十足的女人。


    但此時,柳田幸看她的目光中,竟不知不覺多了一絲欲火。


    副官皺了皺眉,跟了柳田這麽多年,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柳田幸喜歡這一款!


    也難怪,雖然這女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多歲,而且並非生得十分美豔動人,也不似之前那兩個年輕女孩那般充滿年輕的活力。


    但她舉手投足間,卻是風韻十足,媚骨天成!


    哪怕她現在被綁著,看上去十分憔悴,但那一眨眼,一抬眸,胸前的起伏,哪怕是身體的扭動,都透著一股與她年紀不太相符的成熟風韻!


    的確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


    見柳田幸看得入迷,副官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長官,這個女人很可疑,我建議您親自審訊!”


    柳田幸皺了皺眉,又張了張嘴,最終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喲西,你的建議很好!”


    說罷,柳田幸便邁著自信的步伐,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審訊室內原本還在審訊的鬼子見到柳田幸,當即起身敬禮。


    柳田幸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然後打開審訊記錄看了一眼,隨即扔到桌麵上,緩緩走向女人。


    他滿臉笑意地看向女人,神情盡顯溫柔,似乎完全忘了不久前他在另一個審訊室內殺了兩個人的事!


    “李純茹小姐,久仰大名,你應該知道我們把你請來是所為何事吧?”


    名叫李純茹的女人微微皺了皺眉,這幾日鬼子已經審訊了很多遍,雖然沒有動刑,但幾日沒合眼,已經讓她十分憔悴了。


    “柳田長官,我知道你們在懷疑我竊取了關東軍防疫部的情報,但我真的是冤枉了……”


    正說著,柳田幸突然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噓!”


    然後湊近李純茹的臉龐嗅了嗅。


    神秘兮兮地說道:“別說話,李小姐,你知道嗎?我能聞出臥底的味道……”


    說罷,便又貼近李純茹的白皙的玉頸,認真地嗅了起來。


    李純茹皺了皺眉,這種距離實在讓她有些不舒服,更重要的是,她實在不知道這柳田幸到底要幹嘛!


    但沒人注意到,她的眼裏那稍縱即逝的一抹仇恨!


    片刻後,柳田幸像是心滿意足地退了兩步,火辣辣的雙眼直勾勾地看向李純茹,從上往下,直到落在李純茹因為緊張而劇烈起伏的胸口。


    “果然是位美麗的女士!”


    “不過你身上的香味告訴我,你很危險!”


    “你說,我是該叫你李小姐,還是該叫你杜鵑小姐?”


    “什麽杜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李純茹冷冷道。


    李純茹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目光,但很快她便直勾勾地看向柳田幸那雙火辣辣的眼睛,仿佛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突然莞爾一笑,風情萬種地說道:“柳田長官,李純茹也好,杜鵑也罷,隻不過一個名字罷了,隻要長官喜歡,叫我什麽都可以……”


    柳田幸不由得再次挑眉,微笑道:“哦?隻要我喜歡,叫你什麽都可以?”


    李純茹笑道:“隻要能證明我的清白,您怎麽叫都行!”


    柳田幸卻皺了皺眉:“證明你的清白,你說,該怎麽證明你的清白?”


    李純茹突然深深看向柳田幸,眼波流轉,勾人心弦!


    她緩緩挺起胸膛,身子微微扭動著,柔聲道:“柳田長官打算如何幫我證明啊,要不要好好檢查檢查……”


    “檢查?”


    柳田幸的雙眼已然緊緊鎖在李純茹的胸前,咽了咽口水,道:“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確實要好好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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