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路上,秦牧反複地琢磨這事情的經過。


    據魏大勇所說,是陶博出賣了師兄顧文康,而陶博又是情報科的人介紹給師兄顧文康的。


    按說,情報科能介紹陶博,那這個人應該是很靠譜的,怎麽可能輕易出賣顧文康呢?


    想到此,秦牧不禁皺了皺眉。


    難道是情報科內部就有鬼子的臥底!


    再準確點說,很有可能就是情報科哈城情報小組裏麵,有被鬼子收買的人!


    徐輝和師兄顧文康在哈城的兩次行動,情報都是由這個情報小組提供的,可結果都失敗了!


    再加上那個叛徒陶博,如果不是情報小組內部有問題,秦牧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可問題是,這個隱藏在情報小組內部的“鬼”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馮子恩?


    不,不太可能!


    如果是馮子恩的話,自己一到他家就很有可能被抓了!


    魏大勇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而且,隻怕就連情報科隱藏在鬼子內部的特工也早就被揪出來了。


    想到此,秦牧不禁歎了口氣。


    他隻感覺危機就在自己身邊,而且隨時都可能爆發。


    可現在一切都在迷霧之中!


    他也隻能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可以確定的是,馮子恩的情報小組內部一定有“鬼”!


    而且,馮子恩很有可能並不知道他的小組裏麵有鬼子收買的叛徒。


    但不管怎樣,他都必須先揪出內鬼,替師兄顧文康,還有尹子維等人報仇!


    迴到民生路三十八號後,秦牧和馮子恩再次來到書房。


    “陶博是你們介紹給顧組長的?”秦牧沉聲問道。


    馮子恩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不錯,是我們介紹的,不過我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叛變,我承認這方麵是我們小組的情報出了問題,可畢竟他是人,而人性都是複雜的,隻能說我們都被他騙了……”


    秦牧突然打斷道:“馮組長,我覺得這陶博可能不僅僅隻是單純的叛變!”


    馮子恩皺了皺眉,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秦牧正色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行動組的兩次行動都是你們提供的情報,可每次都失敗了,而且損失慘重……”


    正說著,馮子恩突然憤怒地打斷道:“所以,你是在懷疑我?”


    秦牧道:“實話實說,我不懷疑你,但我懷疑你們這個小組內有叛徒……”


    正說著,馮子恩突然厲聲打斷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秦組長,作為這個情報小組的組長,我絕對相信我的組員,而且,他們都是和我一起經曆過無數次考驗的兄弟,不然,我們也不會成為哈城存活的最後一個情報小組!”


    秦牧皺了皺眉,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也不得不小心……”


    馮子恩再次憤怒地打斷道:“我說了不可能!”


    “我實話告訴你,你們行動組兩次任務失敗後,我也有過同樣的懷疑,所以我背地裏對我的組員都做過詳細地調查,我確定,他們絕不會有問題!”


    “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們內部出了問題,那我們小組又怎麽可能還能從鬼子內部傳遞出情報……”


    見馮子恩如此激動,秦牧皺了皺眉,沉聲道:“馮組長不用如此激動,這隻是我的推測,如果沒有當然最好!”


    “但不得不提醒一句,如果我是鬼子,又在你們小組有自己安插的人的話,比起將你們一網打盡,我更願意留著你們!”


    “而且,我抓過那麽多鬼子間諜,我很確定,他們是有能力讓你查不出來臥底是誰的!”


    聞言,馮子恩突然愣了愣,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見狀,秦牧不再繼續說下去。


    畢竟這一切目前都隻是自己的推測,自己也拿不出實際的證據,能做的也隻是善意提醒。


    片刻後,見馮子恩還是若有所思,秦牧又說道:“還請馮組長不要介意,我隻是善意提醒!”


    馮子恩再次一怔,歎了口氣,已然麵帶不悅地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是相信我的組員!”


    秦牧也歎了口氣:“好吧,說正事,我需要陶博的所有情報,他背叛了我們,我必須找他清算!”


    馮子恩皺了皺眉,眼裏閃過一絲憤怒,沉聲道:“這孫子我們早就想鏟除了,隻是我們人手不夠,而且自從上次行動失敗後,他的警惕性一直很高,所以才沒對他動手!”


    “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把他的情報給你,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秦牧點點頭,道:“你們隻需要幫我們提供情報即可,行動上的事我們來負責!”


    馮子恩點了點頭:“也是,這種事情本就是你們行動科最擅長的,對了,為了更好掩護你們,我打算明天把你們安排到我的書店……”


    秦牧皺了皺眉,打斷道:“不用了,突然增加員工隻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我們今晚就在你這裏借宿一晚,明天我會自己去找落腳的地方,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無需操心!”


    馮子恩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道:“也行,我能理解,畢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說著,他又拿出一疊錢遞給秦牧,道:“這錢你先拿著,不夠再跟我說,等你找到落腳點後聯係我……”


    秦牧囑咐道:“以後我們之間的聯係必須嚴格保密,即便是你的組員,也不能知道!”


    馮子恩皺了皺眉,道:“好,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牧便讓張宇去尋找新的落腳點,很快便租到了一個小公寓。


    為了安全起見,秦牧趁著女人還在昏迷中,便將其悄悄轉移到了新租的小公寓中安頓了下來。


    隻是,小公寓隻有兩個房間,女人占了一個,秦牧就隻能和張宇擠一張床了。


    張宇這家夥又是磨牙又是打唿的,實在是折磨人……


    下午。


    馮子恩便單獨聯係了秦牧,將陶博的情報交給秦牧,還囑咐秦牧一定要小心。


    秦牧沒有耽擱,在研究完陶博的情報後,留張宇照顧女人,當晚自己就開始行動。


    現在,隻有撬開陶博的嘴,他才能知道陶博為何會叛變。


    也隻有通過陶博,他才能確定馮子恩的情報小組到底有沒有鬼子安插的內鬼!


    根據情報,秦牧很順利便找到了陶博的居所。


    秦牧並沒有當即行動,在確認周圍沒有異常後,秦牧一直等到陶博家中的燈光全都熄滅了,又等了半個小時,估計陶博已經睡著了才開始行動。


    他悄悄摸到陶博家的窗戶處,拿出玄鐵匕首將玻璃割出一個圓洞,伸手從裏麵打開窗栓,又摘下圍巾,將兩根鐵窗欄困住,用力地擰動圍巾。


    在圍巾的作用力下,他終於用盡全力將鐵窗欄擰彎,直到足夠自己鑽進去,他才停手。


    又確認周圍沒人後,便果斷鑽進了陶博的家中。


    這是個二層小樓房,秦牧根據情報,直接順著樓梯悄悄摸到了二樓的臥室前。


    他再次掏出玄鐵匕首,準備輕輕撬開房門。


    然而,房門竟壓根就沒有反鎖!


    隨著房門緩緩被推開,借著昏暗的月光,秦牧看見陶博正在床上安靜地熟睡著。


    沒有任何猶豫,秦牧當即衝到床上,掀開床被,將玄鐵匕首架在陶博的脖子前。


    然而!


    就在秦牧已經將匕首架在陶博脖子前時,他卻發現陶博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秦牧心頭一震,連忙伸手確認陶博的唿吸!


    沒有唿吸!


    他已經死了!


    可他身上還殘留著體溫……


    不好,有人搶在自己前麵殺了陶博。


    秦牧皺了皺眉。


    果然!


    馮子恩的情報小組內,果然有鬼子的臥底!


    想到此,他歎了口氣,將手輕輕放在陶博的額頭上,心中默念著:“開啟自記憶讀取!”


    隨即,一道畫麵出現在秦牧的腦海中……


    不久後。


    哈城警務廳副廳長鬆井的臥室裏,一道電話聲將其吵醒。


    放下電話後,鬆井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柳田君,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電話那頭的聲音傳來:“什麽好消息?”


    “剛才我的人打來電話,說軍事情報處的情報小組在調查陶博的情報……”


    “陶博?陶博是什麽人?”


    鬆井笑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足以證明軍事情報處又派人來了,而且已經聯係到了哈城的情報小組的組長馮子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人裏麵應該就有你要找的副組長秦牧!”


    “那還等什麽,立刻抓捕!”


    鬆井笑了笑,道:“不著急,一個秦牧沒那麽重要,我們不能因小失大!”


    “你忘了今天帶你見的那個犯人嗎?連你都沒辦法撬開他的嘴!”


    “而且,知道那個杜鵑的隻有他們的組長馮子恩,你能保證我們能順利活捉馮子恩嗎?就算我們活捉馮子恩,你又能保證能撬開他的嘴嗎?萬一他和那個犯人一樣,寧死不交代,我們還怎麽揪出杜鵑?”


    “華夏有句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一個小小的秦牧,還稱不上大魚!”


    “他們現在還沒有任何行動,我們如果直接抓捕,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此時,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那要怎麽樣你才能幫我抓捕秦牧?”


    鬆井笑道:“老同學,別這麽著急,也不看看我們是什麽關係,你放心,隻要等我的人找到杜鵑的線索,我一定會幫你抓到那個秦牧的,到時候我會親手把秦牧送到你手上!”


    “而且,我的人並沒有見過秦牧,他目前也不知道秦牧那些人藏在什麽地方,你讓我如何抓捕?”


    電話那頭的柳田君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鬆井卻隻是笑著說道:“好啦,柳田君,別忘了我們說好的,你就先專心幫我撬開那個犯人的嘴吧……”


    殊不知,被鬆井掛斷電話後。


    柳田君憤怒地罵道:“八嘎,蠢貨,簡直就是蠢貨!”


    副手勸道:“課長閣下,不必如此生氣,這裏畢竟不是特高課,而且,鬆井君說的也沒錯,留一個敵人的情報小組,能讓他們更好地打擊軍事情報處……”


    正說著,柳田君突然怒道:“八嘎,怎麽連你也這麽蠢,不錯,他這個想法的確很好,也很有效果,可他現在麵臨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秦牧!”


    “走,我們現在立刻去警務廳!”


    副手愣了愣:“這麽晚了,我們去警務廳幹什麽?”


    柳田君沉聲道:“還能幹什麽,去想辦法撬開林飛的嘴……”


    次日一大早。


    鬆井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秘書便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


    “鬆井君,這是即將送到關東軍防疫部的罪犯名單,還請您簽字!”


    鬆井接過名單,目光停留在“尹子維”、“陳飛宇”這兩個名字上,皺了皺眉,道:“怎麽,這兩個軍事情報處的人還是沒醒過來?”


    秘書道:“是,已經兩個月了,這兩個人雖然還有生命體征,但還是沒辦法救醒,軍醫說再這麽下去也隻是浪費時間,還不如送到關東軍防疫部當實驗材料!”


    鬆井歎了口氣:“好吧,送過去吧!”


    就在鬆井簽完字,秘書剛剛離開之際,一直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柳田君?”鬆井一愣。


    柳田君笑了笑,道:“好了,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辦到了,這是口供!”


    鬆井猛然一怔,看完柳田君遞過來的口供,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柳田君:“你、你竟然真的做到了,柳田君,你這次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啊……”


    柳田君皺了皺眉,沉聲道:“現在可以幫我抓捕秦牧了吧?”


    鬆井笑道:“柳田君,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著急啊……”


    柳田沉聲打斷道:“廢話少說,告訴我那個陶博是什麽情況?”


    鬆井歎了口氣,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不料,聽完他的講述,柳田君竟直接破口大罵了出來:“八嘎,蠢貨,一群蠢貨,你的人殺了那個陶博,難道就不怕暴露嗎?”


    鬆井笑道:“不可能暴露的,柳田君,你該相信我的人,畢竟他已經幫我們立了這麽多功勞……”


    柳田君再次憤怒地打斷道:“那是因為你們之前的對手不是秦牧,我敢保證,要不了多久,秦牧一定會發覺,所以,聽我的,立刻抓捕!”


    鬆井愣了愣,見柳田君如此震怒,他這才意識到不妙:“可、可如果我們不能活捉馮子恩,或者撬不開馮子恩的嘴,那我們還怎麽揪出杜鵑?”


    柳田君沉聲道:“怎麽,到現在還不相信我的能力?”


    鬆井不由得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口供,他不得不承認,柳田幸的確很厲害。


    自己花了這麽長時間都沒辦法讓這個犯人開口,可柳田幸竟然一個晚上就讓他開口了!


    “好吧,我現在就派人實施抓捕,可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抓到那個秦牧,畢竟我的人也沒見過他……”


    柳田君冷冷道:“你隻需要把馮子恩給我活著抓迴來就行,你不是說秦牧聯係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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