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有什麽重要任務早不找我們,晚不找我們,偏偏這個時候找我們?”


    “柳田悠介已經要交代了,我們正要做筆錄,你現在來,不就是擺明了要搶功勞嗎?”


    “我告訴你,幹出這種別人栽樹自己摘桃的事,是會生兒子沒p*y的……”


    張宇當即暴怒了起來。


    秦牧卻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並沒有說話。


    徐輝冷笑一聲,對張宇他可就沒那麽客氣了:“張宇,少他娘的滿嘴噴糞!”


    “這可是周科長的命令,再說,我徐輝需要搶你的功勞嗎?笑話!”


    “你如果有什麽意見,可以去當麵問周科長!”


    “哦,對了,周科長說任務緊急,讓你們現在、馬上、立刻過去,如果耽擱了時間,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咯……”


    徐輝還想反駁,秦牧卻突然製止了他,沉聲道:“好了,別和他廢話,我們去見周科長!”


    秦牧說罷,便拉著一臉不甘的張宇離開了審訊室。


    臨走前,張宇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輝,怒道:“生兒子沒p*y的東西……”


    二人來到周科長辦公室。


    不待秦牧開口,周科長的臉上當即堆滿了笑容:“秦牧啊,你們可算來了!”


    “我知道你們正在審訊鬼子特務,沒辦法,現在又出一個很重要的案子,顧文康在外執行任務,二組也在執行任務,所以隻能交給你了!”


    “徐輝那個廢物幹啥啥不行,也就隻能做點審訊的活,你放心去盯這個任務,徐輝那邊要是審出了結果,功勞還是你們的……”


    正說著,秦牧突然打斷道:“周科長,這個案子是我從頭跟到尾的,為了這個案子,張宇甚至都中槍受傷了,我覺得不管有什麽任務,最好還是等我先完成審訊再說!”


    周科長愣了愣,眼裏明顯閃過一絲不悅。


    他自知理虧,咳了咳,瞬間收斂了笑意,正色道:“秦牧,這是命令,怎麽,當了組長後,連我這個科長的命令都不放在眼裏了嗎?”


    說到此,又沉聲道:“還是要我去請戴處長出麵?”


    秦牧皺了皺眉,沉吟片刻後,道:“好,周科長,我可以執行命令,但你最好讓徐輝注意點,這個人很重要,他背後還有一個特務小組,以及很多鬼子發展的間諜,所以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周科長聞言,當即又恢複了笑容,道:“這才對嘛,放心吧,秦牧,徐輝雖然蠢,但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秦牧又道:“七天!”


    周科長愣了愣:“什麽七天?”


    秦牧道:“我知道周科長是想給徐輝一個機會,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成全,但隻有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他還審不出結果,那這個案子就老老實實交還給我!”


    周科長一愣,想了想,笑道:“好好好,一言為定!”


    心下卻想著七天的時間,徐輝那小子一定能審出來!


    秦牧冷冷道:“科長,說吧,是什麽任務……”


    離開辦公室後,張宇不甘地看向秦牧:“秦組長,這周科長就是幫徐輝那孫子搶功……”


    秦牧笑了笑,自信地說道:“放心吧,他審不出來的,能讓柳田悠介交代的人隻有我!”


    秦牧當然知道這是周科長在幫徐輝搶功勞。


    但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周科長甚至都搬出了戴處長!


    現在師兄顧文康不在,老師黃副處也因為黃若萱的失蹤萌生退意,可周科長本就是戴處長多年的心腹。


    雖然心有不甘,但這種情況下,他這個副組長若是再不識趣兒,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同時,他也自信,除了他,沒人能讓柳田遊介老實交代。


    等徐輝審不出來時,這個案子還是會乖乖落到自己手中,到時候也能狠狠打他們的臉!


    見秦牧如此自信,張宇也不再說什麽。


    與此同時,上滬。


    新任特高課課長柳田幸已經得到了潛伏在金陵的特工傳來的情報。


    他咬了咬牙,沉聲道:“廢物,廢物!”


    “他從小就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我還以為他變了,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那個膽小鬼!”


    “八嘎,他難道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嗎?為什麽會被活捉?”


    副手歎了口氣,道:“課長息怒,華夏有句古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柳田幸憤憤道:“他那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柳田悠介這個膽小鬼,他一定會把知道的秘密全都交代出來!”


    “不能再拖了,立刻給金陵潛伏的特工下令,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動手!”


    “對了,還有那個活捉柳田遊介的副組長秦牧……”


    三天後。


    張宇氣急敗壞地找到秦牧:“秦組長,我看周科長就是在忽悠我們,還什麽鬼子特務,我們都盯了好幾天了,一點異常都沒有!”


    秦牧笑了笑,道:“從他說出來我就知道是騙我們的,但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嘛!”


    “繼續盯著吧,徐輝那邊也如我所料,到現在還沒審訊出來,放心吧,審訊柳田悠介的事遲早會迴到我們手裏!”


    原來,周科長那日說的任務,就是讓他們去監視一家可疑的書店。


    但連續三天跟蹤下來,他們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安撫好張宇,秦牧又徑直去了青木堂。


    得知趙三和張小乙已經厚葬了那些犧牲的兄弟,並好好補償了他們的家人。


    秦牧這才放心,又親自到兄弟們的墓前上香。


    “三哥!”


    墓碑前,秦牧沉聲道。


    趙三一愣:“堂主又何吩咐?”


    秦牧道:“漕幫現在群龍無首,又是藏匿鬼子特務的地方……”


    趙三秒懂,當即打斷道:“放心吧,堂主,我已經在做了,很快漕幫的所有資產都將是我們青木堂的,今後,將不會再有漕幫……”


    秦牧皺了皺眉:“那倒不用,漕幫還是得有,但背後控製的可以是我們!”


    趙三愣了愣:“這是為何?”


    秦牧微微一笑:“因為漕幫畢竟和那麽多高層有勾當……”


    果然!


    僅僅過了三天,趙三就完成了掌控漕幫的行動。


    他畢竟是江湖老手,又有秦牧暗中幫助,漕幫又因為莫夫人早已元氣大傷。


    這晚,趙三神秘兮兮地找到秦牧,將之前秦牧給他,讓他幫著存賣藥的那一成錢的賬戶遞給秦牧:“堂主,你猜猜你的賬戶上現在有多少錢?”


    秦牧愣了愣:“多少?”


    趙三笑道:“你自己看嘛!”


    秦牧皺了皺眉,賣藥的錢他雖然隻拿了一成,那那一成應該也不少了,不過他也沒算到底是多少錢!


    緩緩打開賬戶,秦牧卻不由得怔住了!


    難以置信地看向趙三:“三哥,怎、怎麽會這麽多?”


    “不、不可能吧?就算是賣藥的那一成存進去了,也不可能這麽多……”


    趙三神秘一笑,道:“堂主,你這就不懂了吧?”


    “這裏麵可不隻是賣藥的那一成,還有從漕幫那裏搞到的!”


    “而且,這還是我已經留了一半的錢在青木堂!”


    “不過堂主放心,青木堂賬戶上的錢也都是堂主你的,隻要你需要,我隨時拿出來……”


    看著賬戶上的數字,秦牧不由地感慨道:“好家夥,這漕幫果然名不虛傳,當真肥的很啊!”


    “僅僅是一半的數字,就已經這麽多錢了!”


    “這得夠我抽好多次幸運大輪盤了……”


    想到此,秦牧便已經安耐不住抽獎的心思。


    想了想,秦牧還是打算先取出一部分錢拿給王梓涵,她應該會很高興!


    自己也確實有一段時間沒給她錢了。


    可當秦牧迴到家時,王梓涵卻並不在家。


    然而,他卻突然收到張宇的電話:


    “組長,不好了,柳田悠介死了!”


    秦牧不由地一怔,整個人竟直接僵在了原地:“什、什麽,你說再說一遍?”


    張宇焦急地聲音再次傳來:“組長,柳田悠介死了,被徐輝那孫子審死了……”


    “喂,組長,你聽見沒,組長,你趕緊來一趟吧……”


    放下電話,一股怒火瞬間湧上了秦牧的心頭。


    這怎麽可能?


    這都是最後一天了,柳田悠介怎麽能死?


    他要是死了,自己還怎麽揪出他背後的整個特務小組,還有那些被他發展的間諜!


    他要是死了,自己這麽長時間的付出豈不都白廢了嗎?


    而且,他徐輝怎麽可能會審死柳田悠介?


    徐輝畢竟是當了這麽多年的隊長,即便再蠢,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啊!


    而且,這可是徐輝白撿功勞的好機會啊,不然周科長也不會幫他。


    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難道這徐輝真的是因為到了最後一天還審不出結果,著急之下失手打死了柳田悠介?


    想到此,秦牧連忙出門趕往軍事情報處。


    然而。


    就在他剛出門時,一個陌生人突然來到了他身邊,輕聲說到:“小心特高課的刺殺!”


    秦牧不由地一怔!


    刺殺?


    特高課?


    可當他正要追問的時候,那人已經走遠了。


    秦牧皺了皺眉,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這個人肯定是川穀楓派來提醒自己的!


    據柳田悠介之前說,川穀楓已經不是特高課課長了,那剛才那個陌生人說的特高課刺殺,一定是新任特高課課長下的命令,很有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活捉了柳田悠介……


    想到此,他突然覺得柳田悠介的死一定另有玄機!


    當秦牧趕到軍事情報處的審訊室時,周科長正在劈頭蓋臉地訓斥著徐輝: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


    “讓你審訊一個人,你竟然直接把人給我審死了,你說,你到底還有什麽用?”


    “徐輝啊徐輝,我給了你那麽多次機會,可你竟然一次都不中用,我看,你這隊長也別當了……”


    徐輝滿臉委屈地說哀求道:“科長,冤枉啊,天大的冤枉啊!”


    “科長,這、這真不能怪我啊!”


    “我已經格外注意了,就怕把他打死了,可這孫子這麽多天硬是一個字都不交代……”


    “而且,我今天走的時候,他明明是好好的,我哪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科長,求您看在我這麽多年忠心耿耿地跟著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可千萬別罷我的職啊……”


    周科長正要開口說些什麽,見到秦牧進來,他皺了皺眉。


    又繼續說道:“這個案子是秦牧破的,特務也是秦牧抓到的,他把審訊的工作讓給了你,那是他大度,可你呢?竟然把這麽重要的人給審死了,你這不是讓他之前的努力都白廢了嗎?”


    “我告訴你,你能不能繼續當這個隊長,不在於我,而在於秦組長!”


    聞言,徐輝竟突然來到秦牧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徑直接嚎啕大哭了出來:


    “秦組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求求你了,千萬別把這件事捅上去讓戴處長知道了,不然我死定了,求求你了……”


    “秦組長,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啊,秦組長,求求你了……”


    這一幕更是驚呆了所有人,誰也沒想到徐輝竟然會向秦牧下跪!


    但,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這已經是徐輝第二次向秦牧下跪了。


    秦牧皺了皺眉,他深深看了一眼痛哭流涕地徐輝,又轉眼看向周科長。


    卻發現周科長此時的目光十分複雜。


    這一刻,他知道,就算自己真的將這件事捅到戴處長麵前,周科長也是會竭力保徐輝的!


    就在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降秦牧時,秦牧突然揚起巴掌,“啪”的一聲,狠狠抽了徐輝一巴掌!


    這一巴掌竟直接讓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就連周科長也不由地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秦牧這一巴掌雖然是打在徐輝臉上,卻也是在抽自己的臉。


    畢竟,幾天前,是他利用官威,甚至還搬出戴處長來強行從秦牧手中搶過審訊工作的!


    秦牧指著徐輝的鼻子罵道:“徐輝,你知道這個人多重要嗎?”


    “你知道老子為了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嗎?”


    “現在他死了,老子所有的努力都白廢了!”


    “即使他不是你打死的,可你也犯了失職之罪!”


    “徐輝啊徐輝,把你的心思多用在長本事上麵,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搶功爭寵!”


    “這次看在周科長的麵子上,我可以放過你,但記住了,千萬別有下次,否則,我絕不饒你!”


    徐輝不由得一怔,竟連哭也忘了。


    也難怪,他自己也萬萬沒想到,明明秦牧和張宇審訊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麽偏偏到了自己審訊的時候,柳田悠介就死了!


    殊不知,這幾句話也同時像一道道巴掌,扇向周科長的大臉,他甚至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牧又當即吩咐道:“張宇,趕緊帶人把柳田悠介送去屍檢!”


    說罷,又看向徐輝,沉聲道:“還愣著幹嘛?把今晚所有有可能接觸柳田悠介的人都給我集中到這裏,在屍檢結果出來前,誰也不許離開!”


    秦牧的當機立斷不禁讓所有人都怔住了,紛紛投來敬佩的目光。


    周科長更是暗暗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徐輝:“徐輝啊徐輝,你要是能有秦牧的一半,老子做夢都會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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