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愣了愣,連忙轉身看向張小乙,驚喜地確認道:“你真的肯說?”


    張小乙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說,秦組長,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如實告訴你!”


    秦牧激動不已!


    從他選擇不顧顧文康的阻攔,甚至違反軍事情報處規定放走張小乙開始,這麽多天,他就一直期望能從張小乙身上打開突破口。


    皇天不負苦心人!


    就在他徹底絕望之際,沒想到張小乙像是突然想通了,終於願意交代!


    二人坐在桌邊,秦牧問道:“從頭說起吧,就從你是如何知道高啟文家中保險櫃開始……”


    張小乙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地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其實,他第一次交代的就是真的。


    為了給母親籌錢看病,他找到了自己以前的老相好。


    保險櫃的消息正是老相好告訴他的,也是老相好慫恿他重操舊業的!


    但他真的沒有看到什麽機密文件。


    保險櫃裏也根本就沒有什麽機密文件。


    他之所以後麵會翻供,是因為有一個醫生在給他治療時,準確地說出了他母親的姓名和住址。


    還以他母親的性命為要挾,逼他翻供,甚至連供詞都幫他準備好了。


    他不翻供的話,母親被立刻被殺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翻供!


    聽到這裏,秦牧皺了皺眉:果然,他翻供的背後另有隱情!


    於是又問道:“你知道那個醫生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嗎?”


    張小乙搖了搖頭,說那醫生戴著口罩,擋了半張臉,自己根本就看不清他的完整模樣。


    秦牧又連忙讓人找出筆和紙,根據張小乙的描述,將那帶著口罩的醫生畫了出來。


    看到畫像的那一刻,張小乙肯定地說道:“沒錯,就是這雙眼睛,化成灰我都記得!”


    秦牧知道,這個醫生一定是冒充的!


    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天,再想找出這個“假醫生”隻怕是難如登天!


    於是又問道:“你知道刺殺你的那些人是什麽誰嗎?”


    張小乙搖頭,說他並不知道。


    秦牧皺了皺眉。


    根據張小乙的交代,他幾乎可以肯定,假冒醫生和刺殺張小乙的事情,一定和高啟文有關!


    不然絕不會這麽巧,偏偏高啟文被抓進軍事情報處的當天,那假醫生就混進醫院逼張小乙翻供!


    更不會在張小乙剛迴家不久,就遇到刺殺!


    背後之人就是想利用張小乙的翻供,逼自己將高啟文從軍事情報處放出來,然後殺張小乙滅口,將此事徹底了解!


    至於對方為什麽要讓張小乙捏造一個假情報販子,隻怕就是想故意引導自己,讓自己將注意力放在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情報販子身上,從而徹底忽略背後之人。


    如此看,最大嫌疑人還是高啟文!


    想到此,他心中又產生了一個懷疑:“說說你的老相好吧,她什麽時候開始進入高啟文家當傭人的?”


    秦牧之所以如此問,是他覺得張小乙口中的那位老相好也很可疑。


    畢竟一般人,誰會慫恿一個已經金盆洗手的小偷,去偷自己主人家的保險櫃?


    而且一般情況下,她一個傭人,又怎麽可能精確地知道主人家保險櫃的位置?


    張小乙如實交代,他那老相好本是青樓女子,生得十分漂亮。


    後來高啟文幫她秘密贖身了,本打算養在家裏玩。


    可沒過多長時間,他也就玩膩了!


    後來就把他賣出去了,過了不久,估計又是想她了,這才讓她到家裏當傭人。


    秦牧再次皺了皺眉!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過去,這個女人應該是對高啟文有恨,所以才慫恿張小乙去偷他家的保險櫃!


    畢竟她也當過高啟文一段時間的情人,有心打探的話,知道他家保險櫃的位置,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麽,這個女人的嫌疑並不大!


    可即便如此,秦牧還是覺得有必要查清楚。


    交代完一切後,張小乙請又苦苦哀求道:“秦組長,我之前一直不說,是怕我說了之後,你們就不管我和我媽了,萬一到時候再遇到刺殺,那我媽可怎麽辦?”


    “求求你了,秦組長,我這次真的是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了,你可千萬別不管我們啊……”


    秦牧想了想,說道:“你看這樣行嗎?你加入我青木堂,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青木堂的人,如此的話,青木堂也能一直罩著你!”


    張小乙先是一愣,隨即再次激動地跪了下來:


    “秦組長,哦,不,秦堂主,秦老大,謝謝你,謝謝你肯收留我,我就知道,我相信你是對的……”


    張小乙長舒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真的賭對了,秦牧果然不是個背信棄義之人!


    從今以後,他就是青木堂的人,有青木堂在,一般人絕動不了他!


    迴到家,秦牧終於安安心心地睡了一個好覺!


    雖然張小乙並沒有交代出關鍵的證據,可以讓秦牧直接抓到幕後之人!


    但根據張小乙的口供,秦牧已經確定了高啟文有重大嫌疑。


    雖然他還是覺得高啟文監守自盜這種行為太蠢了,可現在張小乙已經交代了所有實情,他並不是鬼子發展的間諜。


    當所有可能性都被排除後,剩下的,即便再不可思議,那也是真相!


    所以,秦牧認定,高啟文就是監守自盜,至於他為何做這種蠢事,想必背後一定還有隱情!


    而且,他也已經確定了自己繼續追查此案的兩個方向:


    一個便是根據畫像全城搜捕那個假醫生!


    另一個便是從張小乙口中的那個老相好查起!


    雖然他知道這兩天線都很難查到結果,但最起碼也算是一個突破,總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秦牧一覺睡到了次日中午。


    沒有王梓涵在的床,果然睡著不舒服!


    秦牧發現自己現在已經開始有點離不開王梓涵了。


    來到軍事情報處,顧文康直接將他喊到了辦公室:“秦牧,說說吧,案子查的怎麽樣了?”


    秦牧愣了愣:“師兄,你、你都知道了?”


    顧文康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的脾氣我還是了解的,更何況有張宇和尹子維在,你覺得他們有本事瞞過我嗎?”


    “他們已經和我說了你昨晚的神勇表現了,還說你就是戰神附體!”


    秦牧再次一愣,撓了撓頭:“沒那麽誇張,隻不過練得多些罷了!”


    顧文康欣慰地拍了拍秦牧的肩膀,繼續說道:“其實,當初你找到我,說要放了張小乙,我就知道你要幹嘛,不然我也不會最終同意你放人,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你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說說吧,到底什麽情況?刺殺又是怎麽迴事?”


    秦牧皺了皺眉,道:“師兄,我不是要故意隱瞞,上次衝動之下逮捕高啟文就已經連累你了,這次我不想再連累你!”


    “你放心,師兄,隻要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一定會詳細地向你報告!”


    顧文康想了想,道:“也罷,隨你吧,我相信你,你隻管放手去幹!”


    秦牧感激地看了眼顧文康,隨即找來了趙宇和尹子維。


    先是問他們有沒有查出那群殺手的身份,見他們沒查出結果後。


    秦牧讓尹子維根據畫像搜捕那個“假醫生”,又讓張宇去調查張小乙口中的那個老相好!


    交代好一切,秦牧又找到陳飛宇。


    “飛宇,這段時間監視高啟文監視得如何?有沒有什麽發現?”


    陳飛宇愣了愣,道:“組、組長,那件案子不是已經結案了嗎?所以我就把監視的人都撤迴來了!”


    秦牧沉聲道:“我上次可是提醒過你,你就是這麽辦事的?”


    陳飛宇猛地一怔,見秦牧目光中透著一股森然,當即手心出汗,後背一緊:“對不起,組長,都怪屬下自以為是,屬下這就重新派人去盯著!”


    秦牧長舒一口氣,語氣又恢複到往日的熟絡,道:“飛宇啊,我雖然是你的老同學,但我還是你的頂頭上司,公事上,你還是得聽我的,沒我的命令,不要隨意行動,知道嗎?”


    陳飛宇連連點頭。


    秦牧繼續說道:“他高啟文上次當著整個軍事情報處的麵如此羞辱我,我是絕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他的,所以,作為我的心腹,你應該懂怎麽做吧?”


    陳飛宇先是一愣,隨即說道:“是,組長!”


    “請組長放心,我一定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嚴密監視,一定將他高啟文的小辮子給揪出來!”


    待陳飛宇離去後,秦牧神秘地笑了笑。


    交代完這一切,秦牧又給趙三打了電話,將趙三喊到軍事情報處。


    跟著秦牧來到停屍間,趙三的神情似乎很緊張。


    也難怪,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進大名鼎鼎的軍事情報處!


    秦牧指著那些屍體,問道:“三哥,你瞧瞧,看認不認識這些殺手?”


    趙三一怔:“殺手?什麽殺手?”


    秦牧說道:“他們就是昨晚刺殺張小乙和他母親的人,軍事情報處目前還沒有查出他們的身份,所以我想請你幫忙查查,看看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是誰能請他們刺殺張小乙?”


    趙三仔細地檢查著那幾句屍體。


    “漕幫,他們都是漕幫的人!”


    秦牧愣了愣,連忙問道:“三哥,你認識這些人?”


    趙三笑道:“這怎麽能不認識?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漕幫一直想搶我們碼頭的生意,我們和他們已經打了十幾年的交道!”


    說到此,他挽起一具屍體右臂的袖子,指著上麵的刺青說道:“你看,這就是漕幫的標誌!”


    秦牧看了眼那人右臂上的刺青,疑惑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軍事情報處怎麽查不到?”


    趙三笑道:“查不出來也正常!”


    “畢竟這些人都不是普通漕幫幫眾,他們都是漕幫豢養的職業殺手,專門幹些收人錢財與人消災的買賣!”


    “也隻有這些殺手,才會在右臂上刺青,我們青木堂之前也有刺青的規矩,但自從賀堂主收了武大力後,就廢除了這個規矩,隻因為武大力不喜歡刺青……”


    秦牧皺了皺眉:“如此說來,是漕幫要殺張小已?”


    趙三搖了搖頭:“不會,漕幫可是個大幫派,怎麽可能花這麽大的精力去刺殺已經退出江湖的張小乙?”


    “我想肯定是有人花錢請他們刺殺張小乙!”


    說到此,他又看向秦牧,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過漕幫可不是普通幫派,實力更是在我們青木堂之上。”


    “他們規矩森嚴,就算你是軍事情報處,也不可能查到買主是誰,而且,就算他們肯說,那也沒用!”


    “哦,這是為什麽?”秦牧疑惑道。


    趙三說道:“他們有一套成熟的路子,買主隻需要給錢和目標名字、身份即可,整個交易過程,買主都不會露麵,這就是他們的規矩!”


    “也正因如此,漕幫雖然以河運為主,但實際上,他們收錢買命的生意是金陵所有幫派中規模做得最大的!”


    秦牧皺了皺眉!


    他知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條線肯定也查不出什麽結果了。


    深深歎了口氣,秦牧暗自說道:“看來,還是得把重心放在那假醫生,還有張小乙的老相好身上……”


    正說著,突然有隊員匆匆趕來。


    “秦組長,張宇張隊長的電話!”


    秦牧送走了趙三,便匆匆給張宇迴了電話。


    “什麽情況?張宇,查到張小乙老相好的線索了嗎?”


    “組長,我已經去了那女人的家中,也派人去高啟文家秘密打聽過,但那女人好像突然人間消失了……”


    秦牧猛地心中一緊!


    人間消失?


    這、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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