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長卿兄是我請來的朋友,今日詩會並非要求每人必須作詩一首,還請孔兄不要如此為難他了!”


    這時坐在徐長卿身旁的馬文才起身對著孔興奎行禮的說道,替他擋在了孔興奎和徐長卿之間。


    “你給老子滾一邊子去,這裏有你什麽事。我告訴你馬文才,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讓你立馬失去今年春闈的資格你信不信!”


    孔興奎一把將麵前的馬文才給推倒到了一邊,嘴裏還不停地罵罵咧咧說道。


    “文才兄,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們兩人的恩怨,不就是作詩嗎?我剛才在聽到孔兄的大作之後也想到了一首,我現在就念給你聽!”


    徐長卿伸手攔住了被推到身後的馬文才,他知道馬文才家裏雖然有些銀錢和實力,但是在曲阜孔氏麵前不值一提,他不會讓自己這個路上結交的好友因為自己被卷進來,再耽誤了自己的仕途。


    “哼,我剛才做完詩,到現在也不過半刻鍾的時間,你還能想到什麽詩句,古代曹植七步作詩也不過此時間內,你還想比曹植厲害,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孔興奎不屑地看著徐長卿說道,確實,古人作詩除非真正天才能夠做到有感而發,大部分詩詞都需要反複的斟酌,畢竟很多地方還需要引經據典,考慮工整對仗。所以這場詩會就是讓大家把之前自己的作品拿出來,而並非即興創作的原因也在於此。


    其他人聽到徐長卿這麽短的時間內已經做了一首新的詩詞,也紛紛表示不信,除非他做出來的詩詞也是孔興奎那般毫無營養的打油詩,要想拿得出手,至少也要仔細斟酌很久才行。


    “《自感而發》”


    “人天無據,被儂留得香魂住。如夢如煙,枝上花開又十年!


    十年千裏,風痕雨點斕斑裏。莫怪憐他,身世依然是落花。”


    隨著這首詩詞一字一字地從徐長卿口中說出來,原本喧鬧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眼神也從不屑變成了吃驚,最後眾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這首詞展示的人心和天意變化無常,沒想到自己無意中還保存著十年前的花瓣。迷離恍惚,轉眼樹上的花開又十年。自己十年中往來奔波,受盡了折磨。表示不要去憐惜花瓣,其實自己的身世,也是和落花一樣飄零。


    徐長卿這首詞意境高遠,借物言己,直接把眾人徹底呆住了,這首詞再配合上徐長卿的淒苦身世,簡直就是一首傳世佳作。


    而徐長卿也是趁著眾人愣神的功夫,獨自離開了包房。


    有了徐長卿這首詞的對比,加上之前孔興奎的囂張表現和他的那首讓人如鯁在喉的打油詩,這次算是直接把孔興奎給按在地上進行碾壓了,兩人的文學水平高下立判。


    “好詞,上上佳!”


    就連坐在上座的評委也忍不住的讚歎了起來,等到評委做出評判之後。這個時候的徐長卿已經起身離開了皇家驛站,袁樞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時的孔興奎他也覺得自己臉上無光,灰溜溜地離開了皇家驛站的包房。


    由於在詩會中孔興奎他已經喝了不少酒,整個人走路都是晃晃悠悠的,走到樓下他看著徐長卿的背影是越看越氣,可是這個時候徐長卿已經離他很遠了。他一把抓過隨從手裏的馬匹韁繩,側身上馬直接向著遠處的徐長卿背影衝了過去。


    皇家驛站的位置本來就在京城的西城區,本來就繁華的這裏,由於皇家驛站而變得更加的繁華,很多百姓也在這裏街道上做起了生意,行走在街道上的人更是很多。


    這時的孔興奎已經被憤怒和酒精衝昏了頭腦,哪裏顧得到路上的百姓死活,直接快馬向著徐長卿的後背衝了過去。


    看到飛馳而來的馬匹,一路上的百姓紛紛躲避,路邊的攤位也是孔興奎的馬匹給撞得四分五裂,貨物四處飛散,看到這個場麵的百姓也是尖叫連連。


    跟在徐長卿身後的袁樞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他沒想到孔興奎竟然如此的囂張,在京城之中也敢如此快馬衝撞,明顯他是衝著徐長卿過來的。


    如此快的速度,隻要徐長卿被馬匹給撞上,即便不立即斃命也是重傷的下場,可見孔興奎對於徐長卿的痛恨。


    就在孔興奎駕著戰馬快要撞上徐長卿後背的時候,袁樞一個飛身來到馬匹的側麵,他揮拳對著馬匹的頭便是用力一擊。


    常年從軍的袁樞,他的力氣很大,一拳直接將孔興奎坐下的馬匹當場給轟殺,馬匹連帶著上麵的孔興奎直接側飛了出去十幾米,巨大的馬匹屍體直接壓在的孔興奎的大腿之上,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應聲而出。


    吃痛的孔興奎也在痛苦地哀嚎,正當袁樞準備上前給他幾巴掌出氣的時候,受到驚嚇的徐長卿被馬匹撞倒的旗杆給砸中了後背,頓時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袁樞憤怒地看著哀嚎不斷的孔興奎,也不再搭理他,直接扛著徐長卿迴到了自己在皇家驛站的包間之中,讓裏麵的管家找來了醫生對他進行救治。


    而這邊孔興奎的侍從也趕了過來,他們合力將孔興奎從馬匹的屍體下救了出來,這個時候他的左腿已經扭曲成了一個誇張的角度,右腿的大腿骨也斷裂了開來,巨大的痛哭已經讓他昏厥了過去。


    他們急忙帶著孔興奎前去救治,留下了這裏的一片狼藉,還有一些驚魂未定的百姓。


    過了沒多久,京兆府和錦衣衛全都趕了過來,畢竟這裏是皇家驛站的附近,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看來是不驚動朱有孝是不可能了。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許顯純麵色嚴肅地看著率先來到的京兆府尹李誌秋問道。


    “許都督,剛才下官已經了解到了,是曲阜孔氏學子馬匹失控在街上衝撞,期間一人出手將馬匹擊斃導致孔氏學子被馬匹壓得雙腿骨頭碎裂,現在那名孔氏學子已經被送去就醫了!”


    李誌秋看著許顯純恭敬地迴答道,畢竟李誌秋是文官出身,他話語之間對於孔家人很是偏袒。


    “馬匹失控?西市附近人數眾多,他竟然還敢醉酒縱馬,他是不想活了嗎?擊斃馬匹的人找到了嗎?”許顯純已經聽出來了李誌秋的話外意思,並沒有搭理他那麽多,直接指出了他話中隱藏的漏洞。


    “許都督,那人現在我們也在尋找,剛得到最新的消息,擊斃馬匹的人就在皇家驛館之內,我們正準備前去捉拿詢問!”


    李誌秋被許顯純看得一頭的汗水,緊張地說道。


    “這個人你別管了,做好安撫工作,把百姓的口供給我收集好了,百姓的損失讓策馬之人賠償,記住這件事一定要做好!”


    許顯純對於讀書人並沒有什麽好感,特別是他聽說策馬之人還是曲阜孔氏的後人之後,他也是更加的氣憤。


    當年朱有孝在清繳魏忠賢餘黨的時候,大量依附魏忠賢的商賈鄉紳都因為害怕被追責都付出了大量的代價,許顯純也幫朱有孝拿到了大量的田產和金錢,為他後續的計劃提供了不少的幫助。


    不過其中也有特例出現,就是但是曲阜的孔家,經過這些年的經營,現在的山東府曲阜幾乎成了孔家的曲阜,就連縣令的任命也得孔家同意才行。


    所以當年孔家即便是依仗了魏忠賢,即便是魏忠賢被清繳,他們孔氏最後還是分毫未出。當時朱有孝也是顧慮到朝局並不穩定,孔氏一族在天下文人之中的威望也沒在追究什麽,但是許顯純他這個辦事不力的印象算是留下了,這讓許顯純很是窩火也沒有辦法。


    沒想到兩年後他再次遇到了孔府的人。


    由於人現在在皇家驛站之中,並沒有逃跑,證明那人的背景並不簡單,所以許顯純沒有讓手下去找人,而是自己前去找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明末的我成了木匠皇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木憂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木憂天並收藏重生明末的我成了木匠皇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