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起身策馬向著高迎祥的方向時,前方的先鋒探馬已經迴來報信了。


    “將軍,剛先鋒部隊傳遞了消息,闖你帶著部隊正在進攻宜川縣!”李過策馬走到李自成身邊匯報道。


    “宜川縣?”


    李自成對於高迎祥帶著隊伍的突然轉變進攻方向很是不解。畢竟相比於遠在百裏之外的宜川縣,修水縣距離榆陽縣最近。


    現在修水縣已經聚集了榆陽縣在一起的兩縣的輜重物資,加上修水縣防禦工事廢弛,很容易攻破,按理說這才是最優的目標才對,可偏偏高迎祥的進攻路線來了一個九十度的轉彎。


    “將軍,小人家曾經就在臨近宜川縣的一個村子,宜川縣那裏情況我還是了解一些!”看到李自成的疑惑,李自成身後的一個士兵小聲的說道。


    “哦,給我說說宜川縣的情況!”李自成招手把那個士兵叫到身邊問道。


    “將軍,宜川縣地處陝東,是咱們陝東地區少有的開闊平原,縣裏麵良田很多,交通便利,物資豐饒。小的猜想,他們不僅僅是看上了宜川縣的豐饒,是不是還想在平原上跟咱們大戰一場啊!”


    “將軍,虎子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今闖賊大軍十多萬之眾,咱們人馬隻有區區的五千人,一旦平原上戰陣對決,咱們的機動優勢將不複存在了!”李過分析地說道。


    李自成也看出了高迎祥目的,他淡淡的一笑說道:“哈哈哈哈,那是闖賊把咱們當成了一般的邊軍了。咱們可是陛下親自訓練的新軍,將士們,揚名立萬的機會來了,可敢隨我一戰!”


    “戰!”


    “戰!”


    “戰!”


    李自成身後的隊伍跟著大聲喊道,士氣高漲!


    說完李自成飛身上馬,帶著大軍向著宜川縣的方向趕去。


    一路上路過的村落被高迎祥的隊伍搶奪一空,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火光四起,還有百姓淒慘的哭聲,看的眾將士也是憤怒不已。


    “啊,救命啊!”


    當李自成他們路過一個殘破的村落時,一聲淒慘女人叫聲從一個破舊民房裏傳了出來。李自成聽到後勒住馬韁急忙向著裏麵衝了進去。


    隻見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被三個壯漢壓著,上身的棉衣已經被抓破了,裏麵紅色的肚兜都露了出來。另外一個壯漢正在努力的控製她的雙腿,奮力地脫著褲子。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被欺負的女子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大聲地嘶喊,隻不過換來的隻有那幾個壯漢淫賤的笑聲。


    “大膽,你們是什麽人!”李自成一腳踹開了房門看到這個場麵,大聲喝道。


    李自成打量著三個壯漢,他們身上還穿著朝廷的官軍服飾。


    “小子,別多管閑事,否則要了你的小命!”


    一個壯漢拿著一把軍刀指著李自成說道,他身後的兩人手在女子身上依舊沒有停下。


    李自成看著這個場景頓時大怒,一個閃身衝到了拿軍刀壯漢的身邊,用他的手臂夾住那人的胳膊,一用力,一陣清脆的骨裂之聲傳出。


    然後李自成抓住他的脖頸徑直的舉了起來,順勢將他向著地麵砸去,那人被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哀嚎了幾句便不再動彈。


    他身後的兩人看到李自成幹淨利落的解決掉了他們的同伴,也鬆開了在女子身上上下打量的手,拿起兵器向著李自成圍了過來。


    李自成拍了拍身上飛濺的塵土,一個閃身向著二人迎了上去。


    一時間三人混戰到了一團,李自成趁著進攻的兩人間隙,一拳打在一人的下巴之上,又是一個清脆的骨頭碎裂響聲,那人也淒慘地捂著自己的下巴,應聲倒地,哀嚎不已。


    看著同伴被打倒在地,最後剩下的那名壯漢緊張的看著李自成一邊後退說道。


    “你是何人,我們可是宜川縣守軍,你殺朝廷官軍可是死罪!”


    “官軍,你們賤淫婦女也配稱為官軍,我呸!”


    李自成氣憤地看著的那個壯漢,彎腰撿起剛被殺那人的軍刀緩緩地向他走去。嚇得那個壯漢連連後退,直接抵在了牆上。


    “壯漢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人被一步步逼近的李自成嚇得尿了一褲子,整個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給李自成磕頭求饒。


    李自成滿眼鄙夷地看著地上那人的模樣,一腳將他踹翻。然後轉身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將女子上身裹住從房間裏抱了出來。


    等李自成出來後一揮手,他手下新軍士兵走進房間,將裏麵兩人捆好壓了出來。


    李自成將女子安頓在一個還算幹淨的民房之中,拿出一個水袋遞過去說道。


    “姑娘你不要怕,那些壞人已經被打倒了,先喝點熱水壓壓驚!”


    這時李自成才看到那個女孩,十七八歲的模樣,頭上紮著一個大辮子,精致的瓜子臉上掛著幾滴眼淚,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讓人忍不住的憐憫。


    “謝,謝謝你!”姑娘接過水壺小口喝了一口。


    等到女子神情穩定了下來,這才開始說出了自己的事情。原來女孩叫林秀兒,是被高迎祥部隊打下縣城裏一個富戶的孩子,他還有一個哥哥林文聰。


    他父親林忠傑急公近義,樂善好施,在他們縣城甚至周邊都有很好的名聲。


    可是沒想到等高迎祥他們攻破縣城後,農民軍壓根不考慮你平時如何行善,隻要有錢的一概搶奪一空,他父親也被農民軍給打死了。他哥哥林文聰帶著她在家丁的拚死護送下才逃了出來。


    如今他哥哥散盡家財收攏大量的流民,盤踞在山頭上積蓄力量準備報仇。


    昨天是她知道了高迎祥的農民軍正在攻打宜川縣縣城,她便要求哥哥林文聰起兵去報仇,可是林文聰考慮自己實力還不夠,於是迴絕了她。


    林秀兒一氣之下自己私自跑下了山,沒想到剛到這裏便被幾個逃跑的守軍給盯上,才有了剛才一幕。


    李自成拿出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遞了過去。


    “你哥哥說得對,沒有實力之前談報仇都是瞎扯,如今那些反賊已經匯聚了十多萬之眾,不是你們能夠打敗的,也不是你們能夠應對的了!”李自成安撫地說道,然後拿出了一包幹糧遞了過去,示意她吃點東西壓壓驚。


    “我們是陛下的新軍,如今既然我們來了,你們的仇我自然會替你們報的。你迴去告訴你哥哥,讓他帶著百姓們迴家吧!”


    林秀兒跟著李自成走出了房間,看到外麵新軍中隊列整齊地等著李自成,隊伍前麵還跪著兩個人,正是被李自成打倒的兩個壯漢。


    兩人渾身戰戰兢兢地顫抖著,一人還捂著自己被李自成打的稀碎下巴,時不時地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


    李自成走到隊伍麵前,看著跪地的兩人大聲喊道。


    “陛下親定的軍規是什麽?”


    李過走到隊伍前列大聲喊道:


    “縱兵掠奪百姓者!”


    身後的各個將士齊聲迴道。


    “殺!”


    “借勢欺壓百姓者!”


    “殺!”


    “殺良冒功者!”


    “殺!”


    “貪汙軍餉者!”


    “殺!”


    “克扣軍功者!”


    “殺!”


    這五個殺字一出,之前那個下巴受傷的壯漢直接嚇得癱軟在地,轉眼的功夫沒了唿吸,竟然被新軍的士氣給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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