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現在我們要怎麽辦?”田爾耕小心翼翼地走到魏忠賢麵前問道。


    “陛下給我這封信件足以證明,如今陛下還是信任我的。哼,等我迴去,我看這群跳梁小醜就沒有必要存在了!”魏忠賢晃了一下手中的信件說道。


    “不過陛下的旨意還是要遵照的。這個周應秋是不能保了,直接讓錦衣衛把他押解迴京讓陛下看著處置吧。田爾耕,你也帶著核心的手下先跟李永貞迴京,該認錯,該怎樣就怎麽樣,具體的事情拖到等我迴京再說!”魏忠賢安排完閉著眼睛養神,揮了揮手示意下麵幾人便散開了。


    “李公公,京城這麽多事,我貿然迴去沒事吧!”田爾耕悄悄地塞了一個錢袋到了李永貞的手中。


    “田都督不必擔心,隻要有魏公在這,你還怕什麽。陛下最多是怨你監管不力,簡單懲戒一下發發脾氣而已。有魏公在這,田都督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嗎?”李永貞笑著拍了拍田爾耕的肩膀。


    說完,李永貞安排跟隨自己而來的錦衣衛押解著周應秋一路快馬返迴了京城,根本沒有給周應秋麵見魏忠賢的機會,周應秋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被魏忠賢給拋棄了,一路上在囚牢裏麵如死灰,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李永貞離開不久,田爾耕也帶著心腹人手趕迴了京城。隻不過一行趕路的他們沒有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


    乾清宮內,朱有孝拿著一封信看著,隨後把許顯純給叫了過來。


    “田爾耕要迴來了,你做好準備了嗎?”朱有孝把那個信封遞過去。


    “啟稟陛下,現在錦衣衛內部已經清理完成了,隻要田爾耕他們一進京城腹地,他們一行人就會被直接押進昭獄,如今他們的府邸也都有人看守著,不會有什麽變數的。”


    “很好,記住我以前說道話,別讓我失望!”


    “是!”


    說完許顯純緩緩地退出了房間。


    。。。。。


    在魏忠賢他們返京的隊伍這邊,田爾耕他們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即便是周迎秋被押解迴京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騷動,畢竟他們背後依靠的參天大樹魏忠賢隻要屹立不倒,他們就不會有事。


    他們都覺得,自己不會像吏部尚書周應秋那般直接被皇帝親自抓住把柄惹惱盛怒。


    “魏公,我聽說這次英國公可是參與其中,出了不少的力啊!”左都禦史崔呈秀站在一旁試探地問道。


    “不急,他手裏握著京營人馬,暫時還動不得。慢慢來!”魏忠賢躺在車轎之中,一旁侍女向他嘴裏不斷地投喂著水果,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千歲,這件事涉及的那些文官名單已經羅列出來了,要不要現在派人盯起來?”工部尚書薛鳳翔在一旁滿臉陰狠的表情。


    “哼,你覺得我讓田爾耕帶著核心人手迴去是幹什麽?單純的就是為了挨罵嗎?”聽到魏忠賢這麽說,薛鳳翔急忙低頭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正當他們不急不緩的趕路的時候,田爾耕他們一行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到了京郊之外的一處街亭處,趕了一路讓他們身上已經風塵仆仆,此時他們正在吃著幹糧休息。


    “田大人,好久不見啊!”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嚇了正在喝水的田爾耕一跳。


    “許顯純,你怎麽在這?”田爾耕看著圍攏上來的人馬,手不由地摸著腰間刀警惕地說道。


    “奉陛下旨意,田爾耕附逆叛國,濫殺無辜,即可關押詔獄!”許顯純沒有跟他客套,直接拿出聖旨宣讀,隨後揮手將他們幾人拿下,有個人還想上前奪取聖旨,被許顯純一刀砍翻在地,轉眼間便沒了氣息,看到這個場景,其他幾人也知道自己的處境,隻得乖地束手就擒!


    他們被帶著頭套裝進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悄悄地送進了昭獄之內。


    田爾耕走在他熟悉無比的昭獄之中,竟然看到了當時被他追殺的幾個禦史的家眷正在大廳裏坐著,他內心瞬間涼了一半。


    旁邊牢房裏麵傳出的一陣陣痛苦的嘶吼,不斷地衝擊著田爾耕緊繃的神經。


    “許顯純!”


    田爾耕眼睛圓睜地盯著許顯純咬牙切齒地叫道。


    “嗬嗬,田大人,你在這裏可跟我沒關係,是陛下的旨意,再說你附逆閹黨,做的這些事隨便一件事拎起來,也夠你來這裏了吧!”許顯純現在說道。


    “閹黨,難道你說魏公他。。。。”


    田爾耕頓時明白了自己為什麽被抓在這裏的原因了。


    “噓!你明白就好,這裏的規矩田大人應該明白。咱倆畢竟共事這麽久,我也不想把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如果田大人交代的徹底了,或許我能求陛下會給你的妻小一線生機的!”


    “哎,我全說!”田爾耕也不再掙紮,一字一句地交代這些年的事情。


    相比田爾耕的待遇,他的心腹如錦衣衛指揮崔應元、東廠理刑官孫雲鶴、楊衰等人就沒了這個待遇。不等他們開口,錦衣衛的手段上身挨個招唿了一遍,等到他們開口招供的時候,他們已經是滿身的血漬,隻剩下半條命留在了身上。


    在田爾耕審訊的同時,李永貞和周應秋也被秘密羈押在了錦衣衛昭獄之中。李永貞更是滿頭的疑惑,但是常年在宮中行走的他已經明白大概的事情脈絡了。


    周應秋畢竟是文官出身,還沒有被錦衣衛上刑便把這些年的事情挨個說了個遍,就連自己藏在外麵的小三、小四的名字也吐露了徹徹底底,看得審訊錦衣衛哭笑不得。


    正在京城風起雲湧的時候,京營一隊人馬已經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大營,向著京郊外的滄州開拔而去。


    魏忠賢他們一隊儀仗行走緩慢,半個月的時間才走到滄州附近,離京城也隻有五天的行程。


    他們一行的人馬在滄州外圍駐紮,巨大的篝火把整個營地照得火光通明,魏忠賢半躺在自己軟塌之上,看著京城的方向思索著,腦中反複琢磨著自己該如何處置那些在他離京期間反抗自己的文官。


    忽然一種危機感湧上了魏忠賢的心頭,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體會到了。


    他緩慢起身看向四周,火光之處漆黑一片,正當他揮手準備叫手下過來時,一陣軍馬踏地之聲傳遍了整個營地。


    整個營地的周圍頓時升起了一圈的火光,仔細打量過去,正是一隊士兵舉著火把把整個營地包圍了起來。


    看到這個場景,營地人馬頓時精神緊繃地拿起兵器戒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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