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珍珍即使偶爾精神失常,她吃飯睡覺都很自覺,還會和家人說兩句話,怎麽可能說沒了就沒了?」珍珍的母親抱頭痛哭。


    「姑姑,您別太傷心,珍珍受到那麽大的刺激,孩子沒了,房子也有問題,她或許……一時想不開,也不一定。」


    珍珍的二表哥輕聲安慰。


    「你放屁!珍珍的錢一半都給你們兄弟花了,原以為能指望你們為她保駕護航,結果她一出事,你們就開始推脫責任,她是被你們逼死的!你們沒本事,不敢去找那個女人,我去找!」


    「姑姑!大哥,快點幫我按住姑姑,她也瘋了,說什麽胡話呢!」珍珍的二表哥心虛的看一眼蘇婉。


    蘇婉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頭猛地一顫。


    她站在夕陽的餘暉下,唿出的氣冒著白色的煙霧,她的心情無比沉重,空歡喜一場,還要送走一個無辜的人……


    即使珍珍有罪,怎麽也要交給警方去審判。


    而她的家人的對話,似乎透露著對某個神秘女人的驚恐。


    孫德海另外一個女人錢芳說過,懷疑他被人收買,而珍珍和他關係最親密,甚至懷有他的骨肉,兩人一度談婚論嫁,珍珍想必知道不少內情,不然她這些錢財從哪裏來的?她的男人欠下一屁股債,她仗著沒和他結婚,不在乎被催債,心安理得的花他男人的賣命錢!


    這些錢從哪兒來的,還用說嗎。


    如果說沒有顧暖在背後做什麽,蘇婉絕對不會相信!顧暖是為了保住自己未來陸太太的位置,不惜一切為自己掃清障礙!


    「姑姑暈倒了,趕快把人送到醫院,我猜她也瘋了。」珍珍的舅媽五大三粗的,立即將瘦弱的珍珍母親抱住,死死地拖到屋裏去。


    然後房門緊閉。


    看熱鬧的鄉下鄰居們,自覺沒趣紛紛離開,不一會兒警察過來取證,小院十分冷清。


    最後結案,初步判定是珍珍抑鬱自殺。


    這一切,和顧暖沒關係,因為珍珍的家人,沒有一個人提到顧暖!


    他們都很忌憚這個名字,哪怕蘇婉提一次,他們都渾身抖幾下,一種從心底衍生的驚恐。


    蘇婉在鄉下待了幾天,直至珍珍下葬才離開。


    再過兩天就是春節,她一個人留在京城沒意思,田恬有朋友有陸祈風,這幾天不是跑研究所就是醫院,偶爾和同行聚會。至於堂哥,他要去女朋友家過年,隻有她自己沒處可去。


    原本她打算和田恬一起在國內,她忽然改變主意,不如去華城,因為她的心裏太亂了,待在京城父母的老房子,她會發瘋的!


    案子沒進展,最有利的線索斷了,她拿什麽麵對父親?


    「你真的想好了?什麽時候的飛機?」田恬有些意外,還有些遺憾,「我還想和你過年呢,到時候帶你去我外公外婆家。」


    蘇婉微微嘆息,「國外不過年,公司積攢了一堆事,我打算過去處理一下,用不了多久我會再迴來的,再說你過段時間不也要迴華城的嗎?」


    「是這麽說沒錯,可馬上要過年了,我一想到你一個人在國外,總有些捨不得。」


    「我很快會迴國,你等著我。」蘇婉也有些傷感,可是更不想留下來。


    她擦擦眼淚,繼續收拾行李。


    這裏沒什麽值得她留戀的。


    離開之前,蘇婉把鑰匙留下兩把,一把給田恬,一把讓她轉交給陸祈風,她怕兩人互相找不到。


    至於季勛,年底後他更忙,而且她不想帶給他不必要的麻煩。


    走之前,她特意叮囑他們不要送她。


    「我不喜歡離別,你們送我的話,我會難過的。」


    蘇婉的鼻子微微泛酸,拖著行李箱離開了老房子,心裏默默道聲再見。


    她說過會迴來,絕對不會食言,隻是要等到她重整旗鼓那天。


    不過她並非頹然到什麽都不做,臨走之前,她見了一個重要的人:鄭萱一,於淼的妻子。


    「蘇小姐,我們似乎不熟。」鄭萱一是個苗條的年輕女人,長相中上,氣質高雅,稍微帶點倨傲,大概世家豪門的千金,都有點自己的個性。


    麵對她的敵意,蘇婉沒有半分不自在,拿出了手裏的一個信封,「我今天約於太太,有個重要的東西交給你。」


    鄭萱一皺了皺精緻的眉,打開了信封,看到裏麵厚厚一遝照片,忽然瞪大了眼。


    照片一張張翻開,裏麵都是各種不堪入目的男女照片,她的臉色越來越冷。


    「蘇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婉神色淡漠,「你覺得呢。」


    「啪。」鄭萱一將照片扔到桌子上,語氣明顯失去了沉穩,「於淼在外麵有什麽破事我不管,再說顧小姐現在和晏少訂婚,你自己不高興,也犯不著拉我下水,我還想過幾天安穩日子!」


    隻要於淼給她該有的體麵,她絕對不會多事。


    於淼浪蕩不羈,風流債滿天下,她要是真的較真,恐怕不會和他結婚了。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顧暖和陸修晏結婚依舊不收斂,她還和於少藕斷絲連,你說,以後損害的是誰的利益?」


    「不可能!」


    蘇婉諷刺的笑了,「據我所知,於少的女人多到數不清,但他似乎從沒對任何一個女人上心到這種地步,我最後一組照片,還是最近十天拍攝的,顧暖都已經和陸修晏訂婚,卻還和於少糾纏不清,你真以為他們以後會一刀兩斷?」


    鄭萱一的表情漸漸失去優雅,臉色黯淡無光。


    可是她的名媛禮儀還在,她緊緊抓住麵前的餐巾,以防自己不受控製的爆發。


    一個掌管家族一部分企業的名媛,並非是繡花枕頭,她當然知道男人靠不住,但是從她選擇豪門聯姻那一刻起,就將賭注下在了於淼的身上。事實證明,她賭對了,這個男人臥薪嚐膽,剛結婚馬上藉助嶽父家的勢力,成功奪取繼承權,他知道知恩圖報,敬重妻子,收起拈花惹草的心思,開始扶持嶽父家的產業。


    至少,沒爆出顧暖一事之前,他們夫妻之間,還算有些「感情」的。


    蘇婉生生的將這一切假象都打破。


    她不覺得自己殘忍,這是眼前的女人該走的路,這場豪門聯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豪賭。


    至於賭輸了還是賭贏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蘇婉看到女人的反應,已經明白了一半。


    女人還盯著信奉,她什麽都沒做,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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