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柳錦城互相問候了半天,他看出了張鼎的疲倦,遂讓他先下去休息。


    隨後,道別了自家先生,張鼎懷著愧疚的感情,在一婢女的帶領下前去東苑書堂。


    經過了守衛之後,他看著眼前這片竹林與居住的地方隔了一片楊樹,張鼎還是很滿意此地的環境,因為竹子再好看都是聚陰地,隔著極陽的楊樹,還是很不錯的。


    欣賞完東苑割據,他腳步放輕穿過樹林花園走進了一處院中。


    李南喬此時正依在院內亭子中的桌邊翻著書,她肚子稍微大了一些,懷孕也讓她變得更加豐滿。


    張鼎走了進來,看著眼前這曲線分明的美人兒忍不住撲了過去。


    李南喬本來見張鼎進屋,就露出驚喜的表情,還未等她出聲,張鼎就輕輕抱住了她。


    聞著鼻邊的馨香,張鼎將頭狠狠的埋在李南喬的脖頸處。


    自從離別了辛婉銘,他一個來月的時間都沒有碰過女人,一身煞氣無處發泄,這才突然沉迷在了李南喬的身上,手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官人、別,別這樣,奴家懷有身孕不可胡來!”李南喬感受到了張鼎身上變化,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趕緊嬌嗔著將張鼎推走,雖然她也兩個多月沒與自家相公雲雨,憋得難受,可是一想腹中孩兒的健康就咬牙堅守住了本心。


    “誒呀,娘子,我這是見你太過激動了,請見諒。”張鼎也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太過心急、粗魯了,遂趕緊坐了下來,喝了兩杯涼開水這才冷靜。


    “官人!”


    他剛與李南喬說了些體己的話,李南戈又從房間走了出來,她驚喜的小跑而來。


    張鼎趕忙站起來,他發現李南戈的體態倒是沒有變化,仍舊纖細卻有力,輕輕一躍就抱住了張鼎,並用雙腿夾住了他的腰。


    “小妹,你這是在做什麽,也不怕傷了孩子!”李南喬見李南戈這般不知分寸,忍不住教訓了起來。


    張鼎抱了抱李南戈,這才小心將她放下,嬉笑著說:“娘子放心,我有分寸,沒有碰到她的肚子。”


    “不過你姐姐也說得對,不可劇烈運動,倒是可以多散散步,這對胎兒也好。”


    看著自己這兩個嬌妻,張鼎忍不住坐在兩人中間將她們抱住,好好地溫存了一會兒,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對了,相公,你此前不是在懷慶收了四個瘦馬嗎?她們一直都跟著咱們走,沒有逃跑,忠心都已得到了認證,不如你今晚找一個服侍你?”


    李南喬善解人意,看著自家相公抓耳撓腮,失落的樣子,立馬就想出了一個辦法。


    “念巧,快將那幾個姐妹帶出來,選一個給提督暖床!”還未等張鼎說話,李南喬就沉聲叫來了一女子,正是此前在賊營救出的陳念巧,由於他與家人失去了聯係,北京又被建奴所占,她就一直伴隨在李家兩姐妹身邊,充當女官的職責。


    “是,夫人。”陳念巧笑盈盈的對張鼎施了一禮,隨後將在後廚幫忙的四女找了過來。


    張鼎一眼就發現了為首者,正是曾經坐在自己腿上的那名女子。


    她長得最為嫵媚妖嬈,如今泄去了濃妝,穿上了素白色的雲團直衫,倒是顯得更加清新淡雅。


    張鼎仔細看去發現她長著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材苗條,體態優美,粉麵含春,端的一個大美人兒。


    沒想到此女在張鼎後府呆了一年之後,其容貌也張開了,更加妙麗。


    “對了,這一年多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在其餘三個女子羨慕的目光中,此女輕輕蓮步挪到了張鼎身前。


    她微微行了一禮,一口軟糯的山西話迴應道:“小女子名叫聶瑛瑤。”


    聶瑛瑤臉色微紅看著張鼎,其實她自從進了張府後宅之後,過得比以前當瘦馬訓練時好的多的多,而且他還非常受李南喬的喜愛,認她做了幹妹妹,隻是卻苦於張鼎從未主動找過她,沒想到今天卻被自己的好姐姐李南喬相助,送到了自己喜愛的將軍眼前。


    看著直愣愣盯著自己的張鼎,聶瑛瑤怯生生的走到張鼎身後為他捏肩膀。


    聞著聶瑛瑤身上幽香,令人醉魂酥骨,張鼎就這樣吃過了晚飯之後,在李南喬李南戈兩姐妹的偷笑之下,與她走進了她的閨房。


    一夜無話。


    自此之後張鼎就沉迷到了溫柔鄉中,直到登基大典開始。


    “禮畢!敬天!”太監尖利的嗓門使一旁昏昏欲睡的張鼎立刻清醒。


    他無聊的看著眼前稀稀拉拉的人群,要不是他找來了城外六營三萬大軍充數,此次登基典禮定會如同草台班子一樣令人恥笑。


    但是話又說迴來了,他們這搞得也的確是草台班子,辦的不倫不類,比之李自成在北京倉促登基都更加不行。


    “陛下,接下來還要為先帝守孝九九八十一天。”又等了半天,直到祭天之後,大家終於可以迴去休息吃飯了,隻不過李自忠還要繼續守孝,太監特意吩咐了這一點。


    “陛下,微臣覺得如今局勢危機,不可將時間浪費在守孝之上,不如縮減為七天罷,剛好趁著這段時間等一等大順軍各部的來人。”


    張鼎一聽守孝八十一天,立馬就站出來反駁。


    身穿藍色袞龍袍、頭戴翼善冠的李自忠自然支持張鼎之言,他揮了揮衣袖道:“張提督說得對,如今國事艱難,皇兄在九泉之下,自然會原諒愚弟的不孝。”


    那太監不敢有異議,他微微低頭恭了一下,隨即站在了一旁。


    “這藍色的袞龍袍還挺好看的嘛。”李自忠對張鼎有些敬怕,他還未出口說話,張鼎就指著常服笑道。


    他本以為一時半會別說冕服了,甚至連袞龍袍都造不出來,誰知道在秦王府中倒是存有李自成從北京城卷迴來的前明皇帝常服,鄧映才靈機一動,命染坊將龍袍處理了一番,改成了大順的藍色,大小也稍作修飾,李自忠穿上之後正好合適。


    聽張鼎這般說話,李自忠還以為他是在暗示什麽,仔細思考。


    誰知道卻沒有後續,張鼎隻是抱拳行了禮,之後便匆匆迴家。


    因為張鼎這兩幾天對聶瑛瑤可謂是食髓知味,此女聲清體柔,簡直惹人十分疼愛。當然了,李南喬與李南戈兩姐妹他也不會冷落,而是抽出大部分時間陪在她們身邊,好好彌補之前他的不在。


    勞累了幾個月,張鼎終於能夠好好地休息一番,靜靜的在西安城等候大順各部來使。


    就這樣一周過去,最早前來的卻是漢中總兵賀珍,此人張鼎也是挺熟識的,因為就在不久前,他才入川與張獻忠三萬大軍作戰,並擊潰其部,非常驍勇善戰。


    此人履曆倒也豐富,他本來是明朝的官員,後投降李自成,成為大順軍駐守漢中一帶的主將,待李自成退出關中之後,他為了漢中百姓趁勢投降滿清,任漢中總兵。


    隻是在原來的軌跡中,賀珍倒是頗有氣節,他在投降滿清之後,後來見識到了建奴的殘忍殺戮遂又走上反清的道路,


    賀珍此人的一生頗具傳奇色彩,他先是在漢中重舉義旗抗清,自稱奉天倡義大將軍,以示繼承李自成的事業,率勁兵兩萬出連雲棧,一舉攻占鳳翔。當地駐軍都舉兵反正,響應賀珍,他們一齊攻下隴州、固原等地,殺清總兵何世元。隨即靜寧、靈台、關中各地義軍群起響應。


    後來賀珍、孫守法與大順軍劉體純部在陝南會師,攻占興安及其屬縣,並建立抗清政權,但不久在有優勢兵力的建奴圍攻之下失敗。隨即韃子攻五郎山,孫守法遇難,賀珍退到川東繼續堅持抗清鬥爭。


    到了順治八年底,賀珍、劉體純、袁宗第、塔天寶、李來亨、郝搖旗等人率領的大順軍餘部,先後轉移到川東地區,與當地抗清武裝相結合,組成了著名的“夔東十三家”。直至1662年,賀珍病死在抗清的根據地大寧。


    對於這樣的人傑,張鼎自然不會怠慢,親自將賀珍派來的使者請進了側殿。


    “末將武大定參見提督!”


    使者一進門就激動的朝張鼎單膝跪地,行了軍禮,他目光炙熱的瞅著張鼎,使他渾身不自在。


    “哦?武大定?”張鼎轉念一想,這武大定不就是南明永曆政權的名將嗎?


    武大定為人十分複雜,他本是陝西清澗縣人,小紅狼別部,號黃巢。農民起義之時斬殺劉哲之後降孫傳庭,隨賀人龍征戰南北,由守備累升副總兵。建奴入侵,他勤王入京,力戰受傷。在賀人龍被殺後得到孫傳庭的推薦,武大定代率其軍。


    後來孫傳庭戰死,李自成殺至西安府,招降了武大定。


    再往後,建奴入關中之後,孫守法起兵,武大定以固原、鹹陽響應起義,擢升為總兵、靖虜將軍,與孫守法在終南山一帶反清。


    隆武元年十二月,武大定與孫守法等人會師攻西安失敗。但仍舊被隆武帝派使封臨潼伯,可惜他的兵力越打越少,武大定隻能屯兵仇池,瀏覽仇池山地勢,慨然曰:典午中衰,五胡亂華,楊茂搜建仇池國。遙奉晉正朔,傳國幾二百年,我生不辰,欲居此避難。


    隨即他帶軍繼續抗清,收複文縣,又與賀珍收複階州。


    建奴肅親王豪格率大軍攻破仇池山,武大定退守紫陽三台山,又率三千人突圍。


    永曆元年與王命臣收複順慶府、龍安府。攻寧羌,獲封封靖遠伯。並與趙榮貴合兵龍安,趙榮貴對其殺害同僚、兼並軍隊的行為感到厭惡,拒絕接納武大定。


    武大定隻能獨自攻綿州、梓潼,又攻廣元失敗,隻能再走富順,與袁韜匯合。


    大軍至順慶,打算再出漢中,卻被建奴把守住隘口不得過,他隻好棄順慶走涪州。


    永曆五年,張獻忠餘部劉文秀攻嘉定府,武大定走井研,欲投奔茂州的朱化龍。劉文秀追至仁壽,招降武大定,孫可望命充護衛。


    一直到曲靖之戰,他與馬寶做李定國軍的內應。之後昆明陷落,從駕西行,投奔白文選,調停了白文選和李定國的矛盾,最後因大勢去矣隻能降清。


    雖然此人最後降清,而且做過不少殺害同僚兼並軍隊的事兒,但他這一輩也是為抗清而努力過的,而且很有本事,張鼎對這樣的人才還是能接受的。


    當然了在這個時空,他還沒有做到這般地步。


    而是陰差陽錯之下,被李自成落在了漢中,隻能先依附賀珍。


    他本人對張鼎是十分敬佩的,這才一進來就行此大禮。


    張鼎對此也是哭笑不得,你一個做使節的,這樣不是天然的就矮一頭嗎?但話又說迴來了,賀珍如此聰明絕頂的人怎會不知道武大定的情況?他命這樣一個親近自己的武人前來,定然是釋放某種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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