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笙手搭在車窗上,笑著看向她:“這麽晚,怎麽還要出門?”


    “我們要去找她爸爸。”呂鳳仙搶著迴答,她看這位先生穿著體麵,又開著這麽好的車,心想著他也許能幫上忙。


    蕭暮優輕捏了一下呂鳳仙的手,轉過頭笑說:“沒事的,雷先生。”


    “上車吧,我正好也很閑,有車子更方便一些。”


    蕭暮優不想麻煩他,但是呂鳳仙已經很快的上了車,她沒辦法,隻好也拉開車門坐進去。


    “這車真好,一定很貴吧?”呂鳳仙坐在後麵,好奇的撫摸著車裏的裝飾。


    “媽。”蕭暮優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動。


    呂鳳仙很怕自己的女兒,隻好訕訕的收迴了手,老老實實的坐著。


    雷笙笑著說:“你不用這樣介意,我的車沒有那麽寶貝。”


    蕭暮優覺得十分不好意思,隻能向他抱歉的點了點頭。


    “你爸爸會去哪裏?”他邊開車邊問。


    呂鳳仙在後麵急忙說道:“我們家附近的酒館和賭場。”


    “那我們就一家一家的找吧。”


    “雷先生,真的。。。”


    雷笙打斷她的話:“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不用跟我這樣客氣。”


    他的眼光明亮而真誠,讓人不知不覺就可以相信他,依賴他。


    “這有一家,我們先進去找吧。”雷笙將車停在路邊,對著呂鳳仙說:“伯母,你留在車上等我們的消息,這種地方不適合你這種老人家。”


    呂鳳仙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征求意見,蕭暮優說:“媽,你留下來吧,這裏麵怪吵的。”


    她和雷笙一起進了酒館,立刻有人迎上來問:“幾位?”


    這裏不同於熱鬧的酒吧,來喝酒的多數是四十歲開外的男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人手一瓶啤酒,敞著衣襟,高談闊論。


    “找人。”雷笙淡淡的說。


    他們在裏麵找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蕭敬山,隻好失望而歸。


    又這樣連續找了幾家酒館,本來已經快放棄了希望,卻在一個中年人的口中無意打聽到蕭敬山的下落,他說蕭敬山昨天喝完了酒就去了賭場,這裏最大的一家地下賭場,天客。


    聽到這個名字,雷笙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地下賭場在這一帶還小有名氣,近幾年黑吃黑吞掉了周圍不少的小賭場。


    他伸手攔住要進門的蕭暮優,“這種地方,你還是不要出現,我進去就行。”


    “可是你不認識我爸爸啊。”


    雷笙想了想,也的確如此,他看著天客的招牌,反手牽住蕭暮優的手,“跟緊我,這裏不是普通的地方,先委屈你一下。”


    “好。”她相信雷笙的為人,他不會隨便占她的便宜,他這樣做,說明這裏有一定的危險性。


    進入喧鬧的大廳,明亮如晝的燈光下擺放著各種賭具,成群結隊的人圍在上麵,手中的買定頻頻離手。


    蕭暮優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有些抵觸的跟在雷笙身邊,他感覺到她的怯意,將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在那裏。”


    一個男人正坐在賭台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台麵上正在發放的賭牌,他眼袋烏黑,嘴邊生出密密麻麻的胡子,但眼睛卻是明亮的。


    “跟我迴去。”蕭暮優一把推掉他眼前的籌碼,生氣的喊:“你知道媽有多擔心嗎?”


    蕭敬山急忙攏著被打散的籌碼,不屑一顧的說道:“你如果不是來給我送錢的,就立刻走。”


    “你不走是吧?”蕭暮優氣得粉麵通紅,她抓起蕭敬山麵前的籌碼,然後一股惱的扔進一邊的垃圾筒。


    “你。。。。”


    蕭敬山剛要發作,四周忽然圍上幾個黑衣大漢,他們看著蕭暮優問:“小姐,你是來砸場子的?”


    蕭暮優看到這些人,心底不由一寒,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黑社會,她有些害怕的退後了一步,雷笙就站在她身後,此時將她半攏在身前對那些人說道:“我們來找人,馬上就走。”


    “鬧完了事就想走,沒那麽容易。”大漢一使眼色,幾個人立刻撲了上來。


    蕭暮優嚇得閉上眼睛,卻聽到耳邊拳風唿唿,慘叫迭起。


    她急忙睜開眼,就見剛才那幾個大漢狼狽的躺在地上,而二樓的走廊上,有一隊人正迅速的跑下來。


    再找蕭敬山,早就沒有了蹤影。


    雷笙一拉她的手,“走。”


    蕭暮優來不及多想,跟著他就衝出堵場。


    後麵追兵不斷,她被他帶著一路狂奔,她保證,除了上大學時候的八百米測驗,她從來沒有跑過這麽遠的路,而且是‘翻山越嶺’‘跋山涉水’。


    “是不是跑不動了?”雷笙聽見身邊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蕭暮優一咬牙,“跑得動。”


    雷笙笑了下,這個女孩還真有點小倔強。


    終於擺脫了後麵的追兵,蕭暮優再也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唿唿的喘氣。


    雷笙坐在她身邊,似乎一點也不累,直到她的唿吸恢複平穩才說:“賭場那種地方不是你們女孩可以去的,剛才太危險了。”


    “謝謝。”蕭暮優真心的感謝他,如果不是有他在,現在後果不堪設想,她真的沒想到那群人如此的不講理,她也沒想到他的功夫這麽好。


    “對了,我隻知道你姓雷,卻不知道你叫什麽?”


    他勾唇一笑,一雙瀲豔鳳目竟是明豔絕輪,“我叫雷笙。”


    “雷笙。。。”蕭暮優念著這個名字,越念越覺得熟悉,突然,她從地上跳起來,指著他說:“你是壹咫集團的雷笙,你是我的。。老板?”


    他笑笑,拱拱手:“失敬失敬。”


    天哪,蕭暮優覺得糗極了,原來一直跟他相處還不錯的雷先生竟然是她的老板,她這個後知後覺的竟然現在才知道。


    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聯想起自己意外的被應聘以及公司裏的種種傳言,這樣的話,一切都不難解釋了。


    他瞧出她的尷尬,溫和的笑道:“在公司,我是你的老板,私下裏,我隻是你的一個朋友,我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被公式化。”


    蕭暮優點點頭,他平時看起來的確沒有老板的架子。


    “你爸爸應該沒事了吧,我想,他不會再去那家賭場了。”


    “嗯,但我媽還在你的車裏呢。”


    “那我先送她迴去,再送你迴去。”


    呂鳳仙知道丈夫沒事,這才肯迴家。


    直到第二天中午,蕭敬山才一臉頹廢的出現,他的籌碼被蕭暮優扔掉了,蕭暮優帶來的男人又跟賭場的人打架,這幾天,他恐怕要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避風頭。


    呂鳳仙拿了零錢要去買菜,剛出了門口,就被人攔住了她的去路,對方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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