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冰眯眼看了他一會兒,緩緩抬手,扯開自己的領帶,往身後一丟。

    人群發出口哨聲,竟也有人伸手去搶,齊冰坐在一片嘈雜中,開了下一瓶酒……

    第二局,還是沈焰贏。

    這一次齊冰脫掉了外套。

    他匆匆從機場趕來,還是一副商業的正裝,如今有些淩亂了,沒了領帶的襯衣扣子開了幾顆,露出性感的喉結。已經有膽子大的男女變著花樣往他身上貼,齊冰既沒有拒絕也沒有主動,他隻是坐在那裏,一雙眼死死盯著對麵的沈焰,像是要將他看穿了去。

    可沈焰也不是省油的燈,浪跡歡場這麽些年,免不得有棋逢對手,先前的緊張被酒精衝淡,頭腦發熱,亢奮讓他的注意力格外集中,手裏的骰盒晃了幾下,開蓋時,竟然又贏了一次。

    齊冰脫掉了鞋子,臉色終於有了變化,“……沈總運氣不錯啊。”

    “過獎。”沈焰摸了摸出汗的鼻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繼續嗎?”

    “當然。”齊冰將開好的酒瓶推了過去。

    所謂久賭必輸,第四局的時候,齊冰終於贏了一迴,在人群的歡鬧聲中,沈焰有些後悔沒穿外套來,但願賭服輸,他扯下皮帶丟到一旁。

    結果第五局、第六局……命運之神似乎不願再眷顧他,脫掉鞋襪後的沈焰踩在室內的地板上,絨毛紮的他腳心發癢,幹脆翹起腿來,靠進沙發裏。

    第七局,沈焰摘掉了手腕上的表。

    到了第八局,他身上隻剩襯衫和長褲,在一片噓聲中,沈焰麵無表情的捏著領口的衣角,遲疑著是否要願賭服輸的解開。

    如果換作從前,他肯定二話不說就脫了,可現在身上還留有昨晚……的印記,那些曖昧到有些慘烈的青紫或多或少會暴露出什麽,所以沈焰在猶豫,他不想在齊冰麵前丟份,但是……

    就在沈焰糾結萬分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蘇佳年突然上前,站到了齊冰跟前。

    然後他開始脫衣服——先是領帶、再是馬甲,最後是西裝襯衫……白皙結實的肉體毫無防備的暴露在彩光燈下,人群爆發出一陣尖叫,混雜著口哨聲震耳欲聾。齊冰鏡片下的一雙眼微微眯起,他越過蘇佳年,看向他身後陷在沙發裏的沈焰:“……什麽意思?”

    後者愣愣地望著蘇佳年結實的脊背,腦袋有一瞬間斷片,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急匆匆起身,一把抓起扶手上的外套,罩在了蘇佳年赤裸的上半身。

    “你幹什麽……”因為喝了不少酒的關係,沈焰的眼睛有些充血,燈光下看紅紅的,他瞪著他,幾乎是急切的將外套扣上,一邊扣還一邊低吼:“不用你來為我出頭……!”

    蘇佳年按住他微微發抖的手,對上齊冰愈發冰冷的目光,像是羞澀的笑了一下。

    “沈總昨天發了低燒,這會兒還沒好全,所以不方便脫衣服。”他如此說著,聲音並不算大,可落在沈焰耳中卻是那般清晰,像一顆落在黑夜裏的火星。

    他像是被燙了一下,猛地抽迴被對方抓住的手。

    蘇佳年仍是笑著的,頰邊蕩起兩顆梨渦:“所以你們繼續玩,我替他脫。”

    沈焰的身體晃了晃,事到如今他才終於從酒精上頭的後勁中醒來:“不……”他搖了搖頭,看著迷亂燈光下衝他笑的青年,心想我不值得你做這些。

    於是沈焰迴過頭,看向一語不發的齊冰:“齊總,今天我身體抱恙,可能沒辦法奉陪到底。願賭服輸,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我會答應。”

    話音未落,人群噓聲不斷,齊冰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的視線落在兩人間來迴掃動,最終冷笑一聲:“多年不見,你就是這麽打發我的?好!既然是願賭服輸,那……”他抬起手,指向蘇佳年:“我要他陪我一晚。”

    後者眨了眨眼,不知為什麽有些想笑;倒是沈焰有些急了,一把擋在他身前:“不行!”

    “一個情人而已,幾十年交情,這就舍不得了?沈總未免太小氣了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沈焰打斷他接下來的話,眉心緊皺:“換個人,隻要不是他,誰都可以。”

    “哦?這可是你說的。”齊冰忽然笑了,笑得不懷好意:““既然沈總這麽不舍得小情人,不如以身作則,親自陪我一晚……放心,我不會做到最後的。”

    人群哄笑不斷,似乎都在嘲笑沈焰作繭自縛,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反而冷靜了,沉默半晌,等周遭噓聲漸小,才終於歎了口氣。

    “齊冰啊齊冰,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是幾歲來著?”沈焰按著酸痛的眉心,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好像是高二那會兒吧……哦不對,你還比我小一歲來著,按照慣例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學長——”

    說到這裏,他倏地頓住了,有些無奈的抹了把臉:“你看我,我突然說這個做什麽……”

    “沈焰,你……”齊冰似乎有些觸動:“我……沒想到你記得這麽清楚。”

    “嗯……?清楚,不不不,我想你是誤會了。”沈焰腳有些軟,幹脆靠在蘇佳年肩上,感受著對方胸口源源傳來的熱度:“我其實連你長什麽樣都給忘了,也就對眼鏡的品味十年如一日,你說說你,明明是個禽獸,偏要把自己裝得像個人,何必呢?”

    “你也別著急著打斷我……剛才就差點給忘了,其實我想說的是啊——”他舔了舔幹燥的唇,逐字逐句道:“十多年前不見了,你還是一點沒變,總能變著花樣惡心人……不對,是更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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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要出去補課不知道來不來得及_(:3」∠)_我盡量趕吧!

    年年真是甜甜的大白兔軟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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