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下午,嚴琦芯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要她晚上迴家。


    聽到父親不悅的語氣,想必是已經知道她和李耀利分手的事了。


    她和李耀利一個星期前分手,她並沒有刻意想隱瞞父親,因為他早晚都會知道,她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他說而已。


    母親很早就去世了,她和三個哥哥是在父親嚴厲的管教之下長大的,而雖然父親是個醫學博士,但卻有著重男輕女的傳統觀念,從小,就算她考了第一名,父親也總是不以為意。


    她知道父親的想法,認島女孩子總有一天會嫁人,而嫁了人就得乖乖當個家庭主婦,因此書念得再好也沒用。


    她曾很努力的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同,甚至以最高分考上了第一學府的法律係,但父親也隻說了一句「有考上就好」,她為此還難過了好幾天。


    大二下學期,或許是因為不想看見父親的冷淡眼神,她索性借口因為課業重的關係而搬到學校附近租屋居住。


    也許是因為在外麵住慣了,大學畢業後她並未搬迴家,繼續在外麵租屋居住,隻有在家庭聚會時才迴家。


    不然就是像現在,發生了事情,然後才被叫迴家。


    聽得出來父親很生氣,她知道今晚迴去父親肯定不會給她什麽好臉色看,不過就算是平常,父親好像也不曾對她和顏悅色過。


    抑下內心那淡淡苦味,嚴琦芯繼續工作,她拿起電話,撥了內線給蔣薇薇,詢問托她整理的資料好了沒?


    蔣薇薇六月剛從大學畢業,現在一邊打工一邊準備托福考試,她是這家律師事務所老板,也就是她舅舅的女兒。


    一會後,蔣薇薇拿著資料走進她的辦公室。


    「表姊,這是妳要的資料。」


    「謝謝。」接過資料,嚴琦芯向她道聲謝,然後繼續工作,卻發現她一臉困惑地站在原地,並末離開。「怎麽了?還有事?」


    「好奇怪喔。」蔣薇蔽靈活的大眼眨了眨。


    「發生了什麽事嗎?」


    「今天花怎麽還沒有送來呢?」這一個星期以來,每天早上都有人送花給表姊的,但現在都已經下午了,怎麽還不見漂亮的玫瑰花呢?


    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結果……


    「薇薇,妳可以出去了。」嚴琦芯並不想浪費時間聊這種無聊的話題。


    「表姊,那個……妳的仰慕者到底是誰?」她已經問了一個星期了,可是表姊一直不說。「看妳這麽保密,讓我更好奇了。」


    「我不說不是為了保密,而是沒什麽好說的,因為這隻不過是一個好色的台客老大傲的無聊事罷了。」


    她真的不該給那個色狼自己的名片的。


    因為給了他名片後的第二天,她就收到他送來的花與打來的電話,想要約她吃飯、看電影,甚至說出他要熱烈追求她的惡心話語。下一秒,她馬上掛斷他的電話。


    她一點也不想與那個大流氓有什麽牽扯,她想,拒絕一次不行,連掛幾次電話之後,他應該就會明白她對他的「熱烈追求」一點也沒有感覺,然後就會放棄。


    但她忘了那家夥是個無賴,他不但沒有放棄,還每天繼續送花給她,她真的不知道那家夥想要做什麽?


    她一點也不認為他會對她一見鍾情,雖然她長得不錯,但也不是什麽大美女,而且正如李耀利說的,她的個性太過冷淡,不溫柔也不可愛,因此她不認為他真的喜歡她,更何況那天她從頭到尾都不曾給他好臉色。


    那麽他這麽樣的糾纏她,到底有什麽用意?還是他覺得很好玩?


    不管他的理由是什麽,他所謂的「熱烈追求」,已然嚴重幹擾了她的生活及情緒。


    「台客老大?」雖然表姊願意說出送花的主人,但……「表姊,台客老大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對方是個很俗的黑道老大。」


    「黑道老大?」蔣薇薇瞪大了眼。沒想到送花給表姊的居然是一個黑道老大!


    可表姊怎麽會和一個黑道老大扯上關係呢?這下她困惑更多,也更好奇了。


    「表姊,妳是怎麽認識那個台客老大的?他不知道妳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我和李耀利一個星期前已經分手了。」嚴琦芯淡淡的迴著。


    「啊!」蔣薇薇驚訝的張大嘴。表姊和李耀利分手了?這麽大的事,瞧她說得好像沒什麽似的,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表姊,那個……」


    正當蔣薇薇開口想繼續追問下去,工讀的小妹敲門進來,然後一臉驚慌說道:「嚴律師,那個……有人找妳。」


    有人找她?


    她的行程表裏下午沒和人有約啊!當嚴琦芯納悶的看著工讀小妹臉上怪異的表情時,唐聖浩手上拿著一大束玫瑰花,倏然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讓她驚愣不已。


    「唐聖浩!」


    「對,就是我找妳。」他爽朗的喊著,一點也不在意自己在事務所裏所引起的騷動和注視。「小芯芯,午安,送給妳。」他邊說邊走進辦公室,然後將美麗的花束遞給嚴琦芯,不過她沒有伸手接下。


    小芯芯?


    如此親昵的稱唿,讓蔣薇薇及站在嚴琦芯專屬辦公室前圍觀的同事們個個瞠目結舌。


    蔣蔽蔽看著送表姊玫瑰花的高大男人,原來他就是表姊剛剛說的台客老大啊?本人長得很帥嘛。


    「小芯芯,我跟妳說……」


    「等一下!」嚴琦薦阻止他說話,站起身,「薇薇,妳先出去,我和唐先生有事情要談。」


    「喔。」雖然很想知道表姊和這個台客老大之間的關係,可是看見表姊冷凜的表清,蔣薇薇也隻好先出去。


    待她定出去之後,嚴琦芯立刻將辦公室大門給關起來,也阻斷了所有好奇的目光。


    對著關上的門,嚴琦芯深吸了口氣,然後才轉過身。


    剛剛接到她父親的電話,已經夠叫她心情沉重了,現在又加上唐聖浩這麽一鬧,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過他來找她也好,既然在電話中她的一再拒絕,他都有聽沒有懂,那麽她就當麵跟他把話說清楚。


    「小芯芯,妳幹麽把門關上,這樣我會很緊張ㄟ。」唐聖浩笑道。


    像是聽慣了他這種不正經的話語,嚴琦芯並未理會他,她板起臉孔,語氣嚴肅的道:「唐聖浩,我有話跟你說,你聽清楚了,我們……」


    「妳怎麽了?」唐聖浩將手上的玫瑰花放在一旁桌上,走向她。


    「什麽怎麽了?」見他盯著自己的臉瞧,她臉上沾到什麽了嗎?


    唐聖浩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妳的眉皺得比上次更厲害了,比起上次見到妳時,妳更不快樂了。」


    他再一次看穿她的心事,嚴琦芯的驚訝遠比上一次來得小,因為誰知道他是不是又一次瞎說猜中的。


    「你、你別亂摸我!」她推開他的大手,「我快不快樂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然有關係,別忘了,我說過要讓妳快樂的。」


    他是說過要教她快樂,但是在床上!嚴琦芯沒好氣的抬眼瞪他,然後發現那雙黑眸正凝視著她,用一種她從沒見過的專注眼神看她。


    雖然她和他也不過是第二次見麵,對他根本就不了解,不過她就是覺得他此刻看她的眼神很怪異。


    「你又在看什麽?」


    「在看妳的臉。」性感的唇一勾,帥帥地淺笑著。「今天我來找妳,是因為我要去美國處理公事,待會兒就要去搭飛機了,要去兩個星期,怕妳會想我,所以我就來讓妳看看我。」


    「誰會想你!」嚴琦芯直言迴答。


    鬼才會想他咧!而且說什麽去美國處理公事,說得好像他是個大企業家似的,他不是黑道大哥嗎?


    「就知道妳不會承認。」啻聖浩撇了撇嘴。「不過妳放心,我不在台灣的這兩個星期,我還是會每天送花給妳,還會附上小卡片,免得妳太想我,我已經寫了兩個星期份的小卡片了,嗬嗬嗬。」


    除了送花他還要送小卡片?一聽到他人去了美國,卻還要陰魂不散的纏著她、幹擾她的生活,嚴琦芯臉色沉了下來。


    「唐聖浩,其實我在電話裏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我……」她話說了一半,就看見他自他的頸子上拿下一塊玉佩。「你做什麽?」


    「送給妳。」唐聖浩將玉佩放在她手上,「我替妳戴上。」


    「我不要。」她躲開了他,明眸既驚又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幹麽突然送她玉佩?


    「小芯芯,我跟妳說,這不是普通的玉佩,這是一塊幸運玉,妳快點戴上,希望我不在台灣的日子,妳會幸運和快樂。」


    不管他追求她的目的是好玩還是什麽,老實說,此刻他的這番話,讓嚴琦芯的心有些被感動,因為從來不曾有人對她這麽好……


    不過感動並不代表她就昏頭然後收下它。再說如果那是塊幸運玉,那麽他不是更應該戴在身上,而不是把它送給別人的嗎?


    更何況他們之間連朋友也稱不上。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會收的。」


    「別跟我客氣了,妳快點戴上。」


    「我不是在跟你客氣。」這家夥怎麽這麽無賴!


    「快戴上,不然我會走得不安心的。」


    走得不安心?嚴琦芯驚愣地看著他,這家夥在說什麽?「你別說這種觸自己黴頭的話,你不過是要搭飛機去美國而已。」


    「謝謝妳的關心。」


    「我不是關心,我隻是……」


    「好啦,我都知道了,妳不用解釋。」唐聖浩還是沒有放棄要她收下他送的玉佩,「妳快點戴上,如果我真的發生什麽意外,也可以了無牽掛。」


    了無牽掛?這家夥愈說愈離譜了。


    「小芯芯,妳快點戴上,不然我會……」


    「停!」嚴琦芯伸手製止他說話。「你不要再說了,我戴。」


    她真是怕了他,不,是拿他的死纏爛打沒轍!就怕她再不戴上,搞不好眼前這口無遮攔的家夥會連死不瞑目的話都端出來了。


    他不在意說話觸自己黴頭,但她一點也不想再多聽他說更多不吉利的話。


    沒有特別的原因,她隻不過是覺得如果他真的發生了意外,她的內心可能會感到有那麽一點點愧疚,覺得自己像是幫兇。


    唐聖浩替她戴上玉佩,一臉滿意。「這塊玉佩戴在妳身上真是好看。」


    「我先跟你說清楚,我隻是暫時戴著,等你從美國迴來之後就還你。」


    「好。」他笑意加深。


    隻不過是暫時戴上他的玉佩,這家夥幹麽看起來這麽開心的樣子,真是的,瞧他這模樣,肯定是又沒有將她剛剛說的話給聽進去。


    忽地,嚴琦芯想起自己該要跟他說清楚的話還沒有說,剛剛被他送玉佩的事一鬧,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唐聖浩,雖然我很感謝你的『厚愛』,但是……」


    她要說的話再一次被打斷,這一次是唐聖浩的手機響起。


    在樓下的小馮打電話上來給他,提醒該去機場了。


    「小芯芯,我得去機場了,要不要來個吻別?」


    「誰要……」看到他嘟起嘴朝她的臉靠過來,她一個緊張,下意識的伸出手欲阻擋他的臉,沒想到他直接吻了她的手心,還啵了一聲,讓她當場怔住。


    「多謝妳的吻,我去搭飛機了。」唐聖浩一臉笑意的離開。


    嚴琦芯看著自己的手心,溫熱的觸感讓她雙頰微紅,又羞又氣。那家夥瘋了不成,居然直接就吻了她的手……


    她迴想起剛剛所發生的事情,覺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明明是她要拒絕他的追求,但唐聖浩卻主導了一切,而她連拒絕他的機會也沒有,就莫名其妙的收下一塊玉佩,不隻這樣,她居然因為他的索吻而緊張不已……


    事情變得非常嚴重。


    嚴琦芯發現自己不但無法掌控她和唐聖浩之間的事,相反的,她的情緒被他牽製了。她不想去猜測有什麽特別的理由,或許是因為她不曾碰過像他這樣苦苦糾纏的無賴吧!


    抑下內心那股緊張,她決定等他從美國迴來,絕對要跟他說清楚。


    她工作很忙,可沒空陪他這種閑閑的黑道大哥繼續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晚上下了班,她迴到家,走進屋子裏,陌生的感覺讓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彷佛是個外人,傭人告訴她,父親在書房裏等她,因此她走向書房。


    她敲了門,然後進入。


    「爸,我迴來了。」


    「坐。」坐在書桌前,有著一頭灰白交雜發色的嚴振勝,表情嚴肅的看了女兒一眼,然後瞄向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是,」嚴琦芯坐上椅子。


    「聽說妳和耀利分手了?」


    果然是為了這事。「對。」


    沒想到事情已經過了一個星期,她父親現在才知道他們分手,她本來還以為會更快,畢竟那個差勁的男人為了想和新女友出雙入對,應該會迫不及待向所有的人說他們分手的事才是。


    「我問過耀利了,他說你們之所以會分手,是因為妳忙於工作,忙到他打電話都找不到人,甚至一整個月也見不到妳,這是真的嗎?」


    她一點也不訝異李耀利會這麽跟她父親說,畢竟那天他也是這麽樣對她說的,甚至還更過分。


    嚴琦芯並不想多說什麽或解釋,因為從父親問的這些話,她知道他完全相信李耀利單方麵的說法。


    既然如此,她再說什麽也沒有用,


    其實父親會讓李耀利彬彬有禮的外表給蒙騙,然後相信他所說的話,一點也不讓人訝異,當初她何嚐不曾認為他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呢?


    見她沒有迴話,嚴振勝當她是默認了,不由得動怒。「妳立刻辭掉工作,然後再打電話向耀利道歉,聽到沒有?」


    「為什麽我要打電話給他?」


    「因為妳們會分手都是妳的錯,妳當然要跟人家道歉。」他語氣嚴厲。


    「爸,如果我說我和李耀利會分手,根本不是因為我工作上的問題,您相信嗎?」嚴琦芯試探的問。抱存著父親或許有可能會站在她這一邊,然後聽她說出兩人真正分手的原因。


    「不管理由是什麽,反正妳就是先辭掉工作,至於妳和耀利的事,我會再打電話給耀利,希望他再給妳一次機會,總之,妳要先跟人家道歉。」


    什麽叫再給她一次機會?聽見父親那輕視的口吻,叫嚴琦芯內心大大感到難受,心痛。


    父親根本就不想要聽她說什麽,更不用說會去在乎她這個女兒的感受了,一味地要她去向李耀利道歉,彷佛是有那種身世好的女婿,勝過她這個當律師的女兒。


    在他的心裏,她這個女兒真就這麽微不足道嗎?


    不過縱使父親對她生氣,她也絕不可能再跟李耀利那種男人在一起。


    「爸,不管您怎麽說,既然我和耀利已經分手了,我就不可能再和他交往。」


    「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她當然知道,而且再清楚不過了。她語氣堅決地說:「爸,我不會再打電話給他。」更不用說道歉了。「另外,我也不會辭掉我目前的工作。」


    聽到女兒選擇了工作而放棄成為李院長的媳婦,嚴振勝不禁氣怒。「一個小律師的工作到底有什麽了不起,根本不值得一提!」


    「爸,您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工作?」


    「尊重?一個律師能有什麽大作為?不過是一輩子替人工作罷了。」他嗤之以鼻。「妳已經二十七歲,年紀不小了,能遇到像耀利家世背景這麽好的結婚對象,就該好好把握。」


    嚴琦芯不想多加臆測,但此刻父親話中的意思,是她當律師不值得一提,若是嫁進李家,他會比較有麵子?


    雖然一直知道父親不重視她這個女兒,可是這麽多年來她努力工作,無非就是想獲得父親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不過現在看來,別說想要得到父親的一句讚賞,他甚至不認同她的工作,因此才會那麽輕易地說出要她辭去工作的話。


    又是一次不愉快的談話。


    嚴琦芯在迴到家不到一個小時後,就又離開了。


    上午,嚴琦芯從外麵迴到律師事務所,一陣頭痛,讓她不舒服地揉了揉有些昏沉且疼痛的額頭。


    蔣薇薇正好經過她的身旁,看到她揉著額頭,關心問道:「表姊,妳沒事吧?妳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還好,隻是有點頭痛。」


    「要不要去看醫生?」


    「小小的頭痛,不用去看醫生啦,待會兒我吃顆止痛藥就行了,沒事的。」她勉強露出一抹淺笑,不想表妹替她擔心,然後走進她的辦公室。


    一會兒蔣薇薇也進入她的辦公室,手上還抱著一束花。


    「表姊,每日一花又來了。」


    看著她手裏的紅玫瑰花,嚴琦芯隻覺得頭昏、不舒服,體溫好像也升高了不少。「花送給妳,好了,妳可以拿出去了。」


    「啊,又要送給我?」某次表姊說要丟掉,她因為舍不得而說出不如送給她的話,結果現在每天表姊都把花轉送給她了。她拿起花束裏的小卡片,「那卡片呢?也是直接丟垃圾桶?」


    「嗯。」嚴琦芯點了點頭,


    「妳不看一下嗎?不知道台客老大這次寫什麽?」


    「我不想看,直接丟了。」她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她根本就不想浪費時間去看他亂寫什麽無聊的話。


    雖然表姊說要丟,但蔣蔽薇每次都會打開卡片,然後有意無意的將裏麵的內容念出來。


    在台客老大來事務所之後的第二天,表姊跟她說了有關台客老大的事,包括他們兩人是怎麽認識的。


    知道他和表姊因停車問題起爭執,但後來卻在李耀利那個混蛋欺負她時出手幫了她,這讓她不由得對台客老大的正義感有著不錯的印象,然後……就想幫他。


    這純粹是「奇檬子」的問題。


    當然,和台客老大長得帥多少也有點關係,她覺得台客老大和表姊外貌是很相稱的一對,男俊女美,站在一起時畫麵十分賞心悅目。


    「小芯芯,」雖然已經念過十幾遍了,但蔣薇薇每次念起這三個字,都很想笑出來,「明天我就會迴台灣了,到時候我會給妳一個驚喜喔,妳的小浩浩上。」噗,後麵這三個字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薇薇!」她的笑聲換來嚴琦芯的一記白眼。


    「對不起啦。」看到表姊瞪人,蔣薇薇不好意思的道歉。真的不能怪她笑出來,因為實在太好笑了嘛,小芯芯,小浩浩,噗……她又想笑了。


    「今天有我的電話嗎?」


    「沒有,喔,對了,我忘了,我爸說妳一迴到事務所,就讓妳進去辦公室找他,他有事找妳。」


    「妳怎麽現在才說。」嚴琦芯覺得頭更痛了。


    嚴琦芯進入老板的辦公室。


    「舅舅,您找我?」


    「對。」蔣黎年拿起桌上一份資料交給她,「這是一件性侵害的案子,被害人希望找一個女律師替她打官司,就交給妳了。」


    隻不過是一個性侵害的案子,嚴琦芯不明白為何舅舅會這麽慎重其事,然後她看見被害人要告的對象……


    「喬大龍?」


    名字有點熟,嚴琦芯想了下,「這個喬大龍該不會是遠來飯店的總經理吧?」


    遠來飯店是國內知名的六星級大飯店,而至今仍未婚的總經理喬大龍,更是有名的黃金單身漢。


    「沒錯!」蔣黎年點了點頭。「妳不感到驚訝?」他看著她問。


    「為什麽要驚訝?」


    「一個有名的黃金單身漢,相貌堂堂、年輕有為,現在卻被人控告性侵害,難道妳不覺得很訝異?」當他知道被告是喬大龍時,就甚感吃驚。


    「相貌堂堂、年輕有為不代表他的品德就一定沒有問題,就不會犯罪。」


    見她不但不吃驚還說出這種略具深意的話,蔣黎年微皺起層,問道:「妳的話是不是有什麽特別含意?」


    「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是嗎?」侄女的冷靜反應,該不會是和李耀利分手有關吧?讓他不免擔心。「琦芯,我聽薇薇說妳和李耀利分手了,真的嗎?」


    「對。」她坦白迴道。


    她和李耀利分手在事務所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全靠唐聖浩那家夥所賜,感謝他的「熱烈追求」,讓她向來不喜歡在別人麵前提起的私事,這下子也全都曝光了。


    想起唐聖浩,想起他的熱烈追求,她不覺兩道細眉微擰。


    蔣黎年看著侄女眉心皺著,關心的問:「琦芯,妳沒事吧?關於妳和李耀利分手的事,妳爸他有說什麽嗎?我知道他很中意李耀利這個準女婿……」


    想起父親的反應,嚴琦芯微僵了臉。「舅舅,有關我個人的私事,以後有時間我再跟您說,現在我們還是先來討論這個案子吧!」


    「好。」看得出來她不想談,蔣黎年也不勉強,很快進入正題。「妳看一下原告的資料。」


    「紀珍亞,二十三歲。」嚴琦芯繼續看著手上的資料,當她看見原告的職業時,微微一驚。「紀珍亞在酒店上班,花名叫露露?而喬大龍是店裏的常客?」


    「沒錯,這是個非常棘手的官司,」蔣黎年以多年的律師經驗判斷,「其實我也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接下這個案子,妳知道的,不隻是因為原告的職業問題,有時候她們提出控告,都是因為和對方的價錢談不攏所導致。」


    嚴琦芯覺得舅舅的話前後矛盾。


    「舅舅,如果您認為原告隻是為了錢而提出告訴的話,您根本就不會把資料拿給我看了,我想,您一定是認為被告是有罪的,對不對?」


    「嗬嗬嗬,妳還真是了解我這個做舅舅的。」她向來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如果妳對這個案子有興趣的話,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和她談談呢?」


    「我知道了。」她決定接下這個案子。


    犯了罪的人,就該受到法律的製裁。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這個老大有點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米樂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米樂並收藏這個老大有點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