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船搖搖晃晃離開灘口，槳夫是個短胡須的大圓臉，笑嘻嘻的顯得很平易近人，但話不多。
聶臻明和林惠韻坐在蓬帳裏麵，天色漸暗，好在有盞燈，雖然照的不太亮，卻能令人感到幾分溫暖。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聶臻明一身奢華洋裝在這一葉扁舟上顯得有些不搭。
林惠韻穿的就很接地氣了，藍色的花棉襖，頭上裹著棕色麻巾，褲子也是有補丁的那種，倒是一雙大腳還算看得過去，並沒有裹小腳。
“是啊，又見麵了。”
聶臻明將雙手互揣進袖口，微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這不重要。”
林惠韻同樣微笑著說道：“重要的是你幫了我們一件大事。”
聶臻明略顯鬱悶地說道：“嗬，你這話讓我有種被跟蹤的感覺。”
林惠韻沒有接下去，而是轉移話題說道：“貨大概明天中午送來，我們接收完就直接走了。”
聶臻明問道：“不等天黑了？”
林惠韻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變數太多，況且，那個弗萊切並不可信。”
聶臻明抹了下鼻底說道：“那你就這麽信我？不怕我到時候告密把你們一網打盡？”
林惠韻毫不猶豫地說道：“也不信。”
聶臻明鬱悶地說道：“那我可要傷心了，一會兒下船就出賣你們去！”
對於這種半開玩笑的話，林惠韻隻是淡淡一笑說道：“盡管去好了，用不用我給你叫輛東洋車？”
聶臻明輕拍著腦門搖頭道：“我認輸，我可不想被你們搞的家破人亡，人財兩空。”
林惠韻並攏雙腿，杵著下巴朝江麵看，淡淡的道：“你把我們想象成什麽了？我們又不是強盜。”
“有區別嗎？”
嗡！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江上亮起一道強光，緊跟著出現輪船的機動聲。
“不好，是巡邏船！”林惠韻神情嚴肅地說道。
聶臻明撩開簾子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船上的星條旗，開口說道：“美利堅國的船。”轉頭對她說道：“但願他們聽得懂佛羅裏達的西班牙語。”
“你是想……”林惠韻臉上露出一絲明悟，緊張的表情瞬間不見了。
“前麵的船停下！例行檢查！”大喇叭裏傳來一段熟悉的西班牙語，槳夫聽不懂但還是停了下來。
林惠韻問道：“你會美式英語嗎？”
聶臻明鄙夷地說道：“那種舌頭打結的怪調說出來還不得被笑話死，我才不學！”轉念一想，試探著問道：“你會？”
林惠韻輕輕搖頭說道：“我隻對法語和俄語在行。”
“俄語？”
聶臻明將禮帽摘下來，又將外套脫下，一邊說道：“聽說老毛子在東北跟日本人鬧得很兇。”
林惠韻透過簾子縫隙看到美利堅的巡邏船正在橫過來接弦，輕聲道：“那邊我們還觸及不到。”轉頭看過來，堅定地說道：“但我相信東北也有像我們一樣的人在為這份信仰而努力！”
“信仰，又是信仰。”
聶臻明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將煙鬥掐滅收了起來，看了眼已經登船走過來的兩名美利堅船員，緩緩說道：“我從不對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感興趣。”
“把通行證拿出來！”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從前一個船員嘴裏說出，槳夫老實地從兜裏掏出臨時通行證，上麵寫著隻能在四點前使用的字樣。
“不守規矩的黃皮豬，現在是禁止通行時間，你的船我們要扣押掉，ok？”
“求您行個方便……”槳夫一個勁兒地賠禮道歉，並從兜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元塞給對方。
那美利堅船員見此，這才語氣緩和了些，吹著金胡子說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在這個時間出船，ok？”
“ok，ok，實在抱歉，您二位慢走……”槳夫笑嗬嗬地將兩個船員送迴。
怎奈後麵沒說話的那個船員看了蓬帳一眼，疑惑地問道：“裏麵是什麽人？”
槳夫眼珠一轉迴答道：“隻是普通老百姓而已，泥腿子怕髒了您的眼睛。”
“小…小赤佬？”船員生硬地說道。
槳夫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些小赤佬而已。”
船員了然地點了點頭，瞄了眼同伴裝進兜裏的‘好處’，眼中閃過一抹貪婪，於是指著蓬帳說道：“那就請你去把小赤佬叫出來！”
“誒，好……”槳夫見此，辦法已經用盡了，隻得轉身朝這邊走來。
林惠韻見此急道：“我不能被他們抓到！”
聶臻明挑了挑眉問道：“你沒有身份證明？”
林惠韻搖頭說道：“之前的幾張都被通緝了。”
“厲害。”
聶臻明對她豎了豎大拇指，轉而對走過來的槳夫暗示一下，後者心領神會地微微點頭，轉身又走了迴去。
“洋大爺，他們害怕您不敢出來呀。”
船員一聽也沒多想，招唿著同伴一起朝蓬帳走了過來，還一邊囂張地說道：“快瞧，他們就像地溝裏的老鼠一樣，躲在裏麵不敢出來了，啊哈哈哈……”
收了錢的船員也在猖狂大笑，還一邊說著：“那我們就進去嚇嚇他們，如果有漂亮姑娘就直接帶迴去！”
“哦，這主意真棒！”
槳夫陪笑的表情在兩人身後逐漸消失，看了眼旁邊的巡邏船，船上沒有人，估計都在裏麵舒服待著。
“我說裏麵有沒有漂亮姑娘？”船員扯著大嗓門喊道，下一刻伸手撩開簾子，果然看到一名貌美似天仙般的姑娘。
“嗨！你好呀，美麗的東方小姐。”
“快讓我瞧瞧……”
兩個船員看到林惠韻的瞬間就被迷醉了，連一旁的聶臻明都忽略不見，直接上手便要強行帶走。
林惠韻微微一笑，對此沒有半分反應動作，她甚至連躲都沒躲，心中無比相信，相信他會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嘭！
悶棍將其中一個船員敲暈，聶臻明轉而看向另一個。
“你……”
“你還是去夢裏瞧吧！”
嘭！
又是一棍子砸下來，兩個美利堅船員雙雙中招倒地，聶臻明和林惠韻相視一笑，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蓬帳裏的氛圍有點曖昧……
林惠韻伸手接過他從船員身上扒下來的海員製服，咬唇說道：“你轉過去！”
已經換好衣服的聶臻明莞爾一笑，轉過身背對著她說道：“放心，我不會偷看。”
林惠韻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將藍色花棉襖的扣子解開……
聶臻明和林惠韻坐在蓬帳裏麵，天色漸暗，好在有盞燈，雖然照的不太亮，卻能令人感到幾分溫暖。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聶臻明一身奢華洋裝在這一葉扁舟上顯得有些不搭。
林惠韻穿的就很接地氣了，藍色的花棉襖，頭上裹著棕色麻巾，褲子也是有補丁的那種，倒是一雙大腳還算看得過去，並沒有裹小腳。
“是啊，又見麵了。”
聶臻明將雙手互揣進袖口，微笑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這不重要。”
林惠韻同樣微笑著說道：“重要的是你幫了我們一件大事。”
聶臻明略顯鬱悶地說道：“嗬，你這話讓我有種被跟蹤的感覺。”
林惠韻沒有接下去，而是轉移話題說道：“貨大概明天中午送來，我們接收完就直接走了。”
聶臻明問道：“不等天黑了？”
林惠韻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變數太多，況且，那個弗萊切並不可信。”
聶臻明抹了下鼻底說道：“那你就這麽信我？不怕我到時候告密把你們一網打盡？”
林惠韻毫不猶豫地說道：“也不信。”
聶臻明鬱悶地說道：“那我可要傷心了，一會兒下船就出賣你們去！”
對於這種半開玩笑的話，林惠韻隻是淡淡一笑說道：“盡管去好了，用不用我給你叫輛東洋車？”
聶臻明輕拍著腦門搖頭道：“我認輸，我可不想被你們搞的家破人亡，人財兩空。”
林惠韻並攏雙腿，杵著下巴朝江麵看，淡淡的道：“你把我們想象成什麽了？我們又不是強盜。”
“有區別嗎？”
嗡！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江上亮起一道強光，緊跟著出現輪船的機動聲。
“不好，是巡邏船！”林惠韻神情嚴肅地說道。
聶臻明撩開簾子看去，隱隱約約能看到船上的星條旗，開口說道：“美利堅國的船。”轉頭對她說道：“但願他們聽得懂佛羅裏達的西班牙語。”
“你是想……”林惠韻臉上露出一絲明悟，緊張的表情瞬間不見了。
“前麵的船停下！例行檢查！”大喇叭裏傳來一段熟悉的西班牙語，槳夫聽不懂但還是停了下來。
林惠韻問道：“你會美式英語嗎？”
聶臻明鄙夷地說道：“那種舌頭打結的怪調說出來還不得被笑話死，我才不學！”轉念一想，試探著問道：“你會？”
林惠韻輕輕搖頭說道：“我隻對法語和俄語在行。”
“俄語？”
聶臻明將禮帽摘下來，又將外套脫下，一邊說道：“聽說老毛子在東北跟日本人鬧得很兇。”
林惠韻透過簾子縫隙看到美利堅的巡邏船正在橫過來接弦，輕聲道：“那邊我們還觸及不到。”轉頭看過來，堅定地說道：“但我相信東北也有像我們一樣的人在為這份信仰而努力！”
“信仰，又是信仰。”
聶臻明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將煙鬥掐滅收了起來，看了眼已經登船走過來的兩名美利堅船員，緩緩說道：“我從不對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感興趣。”
“把通行證拿出來！”一口不太流利的漢語從前一個船員嘴裏說出，槳夫老實地從兜裏掏出臨時通行證，上麵寫著隻能在四點前使用的字樣。
“不守規矩的黃皮豬，現在是禁止通行時間，你的船我們要扣押掉，ok？”
“求您行個方便……”槳夫一個勁兒地賠禮道歉，並從兜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銀元塞給對方。
那美利堅船員見此，這才語氣緩和了些，吹著金胡子說道：“這次就算了，以後不要在這個時間出船，ok？”
“ok，ok，實在抱歉，您二位慢走……”槳夫笑嗬嗬地將兩個船員送迴。
怎奈後麵沒說話的那個船員看了蓬帳一眼，疑惑地問道：“裏麵是什麽人？”
槳夫眼珠一轉迴答道：“隻是普通老百姓而已，泥腿子怕髒了您的眼睛。”
“小…小赤佬？”船員生硬地說道。
槳夫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些小赤佬而已。”
船員了然地點了點頭，瞄了眼同伴裝進兜裏的‘好處’，眼中閃過一抹貪婪，於是指著蓬帳說道：“那就請你去把小赤佬叫出來！”
“誒，好……”槳夫見此，辦法已經用盡了，隻得轉身朝這邊走來。
林惠韻見此急道：“我不能被他們抓到！”
聶臻明挑了挑眉問道：“你沒有身份證明？”
林惠韻搖頭說道：“之前的幾張都被通緝了。”
“厲害。”
聶臻明對她豎了豎大拇指，轉而對走過來的槳夫暗示一下，後者心領神會地微微點頭，轉身又走了迴去。
“洋大爺，他們害怕您不敢出來呀。”
船員一聽也沒多想，招唿著同伴一起朝蓬帳走了過來，還一邊囂張地說道：“快瞧，他們就像地溝裏的老鼠一樣，躲在裏麵不敢出來了，啊哈哈哈……”
收了錢的船員也在猖狂大笑，還一邊說著：“那我們就進去嚇嚇他們，如果有漂亮姑娘就直接帶迴去！”
“哦，這主意真棒！”
槳夫陪笑的表情在兩人身後逐漸消失，看了眼旁邊的巡邏船，船上沒有人，估計都在裏麵舒服待著。
“我說裏麵有沒有漂亮姑娘？”船員扯著大嗓門喊道，下一刻伸手撩開簾子，果然看到一名貌美似天仙般的姑娘。
“嗨！你好呀，美麗的東方小姐。”
“快讓我瞧瞧……”
兩個船員看到林惠韻的瞬間就被迷醉了，連一旁的聶臻明都忽略不見，直接上手便要強行帶走。
林惠韻微微一笑，對此沒有半分反應動作，她甚至連躲都沒躲，心中無比相信，相信他會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嘭！
悶棍將其中一個船員敲暈，聶臻明轉而看向另一個。
“你……”
“你還是去夢裏瞧吧！”
嘭！
又是一棍子砸下來，兩個美利堅船員雙雙中招倒地，聶臻明和林惠韻相視一笑，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蓬帳裏的氛圍有點曖昧……
林惠韻伸手接過他從船員身上扒下來的海員製服，咬唇說道：“你轉過去！”
已經換好衣服的聶臻明莞爾一笑，轉過身背對著她說道：“放心，我不會偷看。”
林惠韻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將藍色花棉襖的扣子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