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叔叔。”在王彤的期盼下,電話通了。


    “今晚一起吃飯麽?”子墨小小地笑著,圓乎乎的臉上洋溢著暖意,“侄女已經兩天沒見著叔叔了。”


    王彤撇了撇嘴,戀愛中的女人啊,就跟那頭上的天氣一樣,多變!


    對麵卻沒有熟悉的聲音響起,子墨的表情有些疑惑,“叔叔?”


    “是小墨麽?”就在韓子墨要掛掉電話的時候,手機裏響起女生嬌美的聲音。


    子墨眉頭緊皺,眼底翻滾著洶湧的暗潮。“讓計銘接電話。”


    王彤心聲:多雲轉陰。


    “那可能是不行呢,我方才歪傷了腳,計銘哥哥心疼得不得了,現在為我拿醫藥箱去了呢。”楊然看了眼遠處的計銘,聲音放得更柔了,“謝謝你這些日子幫我照顧計銘哥哥,我前些日子有點事,抽不出時間陪他,今天見他,好像都瘦了呢。”


    薄唇緊抿,半響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楊然。”


    “哎呀,計銘哥哥迴來了,要是被他發現我胡亂走動又會生然兒的氣了。”她嘴角上挑,注視著走來的男生,“我掛了啊,小墨,你可別告訴計銘哥哥哦。”


    韓子墨張了張嘴,卻終是沒能說出什麽,耳邊傳來對方已掛斷的提示音,她的心沉到了湖底。


    “怎麽樣這麽樣,計銘有說要來麽?”王彤急切地問道,她著實是急切地想要讓文才吃土。


    對方良久的沉默讓她更急了,“子墨親親,你倒是說話呀。”


    “不來了。”子墨放下手機,彎下腰為自己換上了一旁的白色運動鞋。


    “怎麽會呢!”王彤長大了嘴,呈o字型,“這不科學!”


    “我去圖書館了,可能會晚些迴來。”她說著,背上了才放下不久的背包,額前的劉海擋住了神情。


    望著室友遠去,王彤的內心是崩潰的,這一刻,她仿佛受到了上帝的嘲諷。。。


    最後這頓飯還是隻有文才和王彤一起吃的。李天臨時有事沒能來,憤然的王彤直接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嘴裏就沒閑過,一直往裏塞著吃食。最可氣的是,文才還在一邊安慰她,


    “慢慢吃,別著急,不夠再點。”


    點,點個屁啊!她的小肚子已經快承受不了了。。。


    來人啊,收了對麵這個不把錢當前的土豪,她急需共產主義接班人的支持。。。


    圖書館。


    子墨在裏邊足足待了四個小時,做完了所有的習題,複習完所有的功課,閱讀完所有借閱的書籍......如此,她仍是覺得心有些慌亂。


    她信他的,可是耳邊卻不時迴響起那人的話語:


    “我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計銘不是你這種鄉下來的土貨能擁有的,隻有像楊然那樣名門的女生才配的上他。他跟你交往不過是大魚大肉吃得多了,偶爾換換口味罷了,最後還是要把你一腳踹開。識相點就馬上離開他,不然我打包票你在這學校的日子不會好過。”


    “計銘一定告訴沒有告訴你他其實是去陪楊然了吧,隻有你這樣的傻子才會相信他是真的喜歡你。”


    。。。


    清粥小菜麽,她從來就不是這種菜色。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將桌上的東西都收進了包裏,本就不大的包包被各種書籍撐得鼓鼓的。


    比起旁人的話語,她更相信自己的感覺。愛是不愛,不需別人來評判,除非他親口告訴她,他不愛她了。


    收拾好心情之後,她出了這個讓她容身的地方。迴寢室的路上依舊是稀稀拉拉的人,大學校園除了上課時間幾乎是不能看見初高中那種人流的情形了。


    背後的包有些沉,她加快了腳步,卻在經過學校唯一的一條修建在水上的橋時被攔了下來。


    韓子墨皺眉看著眼前的兩人,袖口裏的手緊了緊。


    “上次我們好好跟你講道理你不聽,非要我們采取一些措施才肯聽話麽,小侏儒。”方蘭率先開口,一臉同情地看著眼前這人,如同俯視一隻螞蟻。


    “我不是侏儒。”子墨說著,眼底的暗色多了許多。


    抬腳便要繞過這兩個‘講道理’的女生。這蠻不講理的道理,她還真受不起,也不想聽。


    隻一步,她就能走出這個劫,而這一步,或是上天安排,她這一生不可避免。


    肩膀上一痛,轉身便見自己的書包落在了另一女生手上。她將包懸在空中,底下是流淌著的溪水。


    “還給我。”兩隻小手握拳,她的眼裏有了些憤意。


    “還給你?好啊。”女生笑著,大紅唇扯得極開,卻是醜陋不堪,“你來拿啊。”


    背包的拉鏈被拉開,裏邊的東西悉數掉進了水裏,剛剛寫好的作業墨跡還沒幹,被水浸濕後完全鋪散開來,成了黑乎乎的一團,而借迴來的兩本書也濕了大半。


    “東西都在裏邊,拿不拿可是你自己的事哦。”女生笑著,將手中的包也扔了下去,漂浮在了水麵上。


    韓子墨手上青筋暴起,冰冷的目光投在麵前的女生臉上,犀利得像一把尖刀。


    那女生有些心驚,正欲往後退一步之時,卻見韓子墨已經跳進了水裏,拾撿著水上的作業本。


    水不深,堪堪隻到她的腰間,可那冰冷的感覺卻卻籠罩了她的全身。


    那年起,她便不動手了;那年起,她便沉寂了。


    “嗬嗬,我當是隻老虎,結果是隻病貓,還以為有多大本事,還不是乖乖地給我下去了。”女生調笑著,眼底滿是惡毒,“活脫脫一個賤人樣。”


    “那倒是,這樣的賤人,怕是她媽更賤了吧,不然怎麽生的出這樣的賤種。”方蘭附和道。


    “她們全家都是賤人!”


    水中的身子驀然僵硬,握著書本的手微微顫抖。


    “不許說我媽。”喑啞的聲音。


    “不止說你媽,你爸也是個爛人,據說是個農民是吧,還真是可憐啊。”方蘭看著韓子墨,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見。


    “閉嘴。”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說了你又能怎樣,農民的女兒,賊鼠一窩。”方蘭笑著,身邊的女生也笑了,仿佛辱罵一個農民的女人是一件多麽無上光榮的事。


    這世上,若說韓子墨的逆鱗,便是家人,誰都觸碰不得!


    “我特碼讓你說!”重重的一拳直接落在了方蘭臉上,強悍的衝擊力讓她直接摔了出去,屁股坐在地上火辣辣的疼。


    韓子墨不知何時已經上岸,背包完好地放在一旁,全身濕漉漉的眼神暗得驚人。


    “你罵我爸媽了。”她如是問著,篤定的語氣。


    女生被她嚇著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不,不,我,是她。。。”


    指向方蘭的手還未伸出來,她整個人便直接撲到在地。子墨一腳直接踢在了她引以為傲的胸上,隨即一個巴掌將其打翻在地。


    “賤人!你全家才是賤人!”她的眼底布滿了血絲,頭發淩亂著,臉上惡狠的表情如同地獄的魔鬼,一巴掌接一巴掌打在女生的臉上,嚇得一旁的方蘭直接爬著往後想要離去。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韓子墨一腳踩在了意欲逃走的方蘭的脊梁骨上,生生斷了她的生路。


    無人問津的路上,兩個女生被一名身材嬌小的女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而這一切,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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