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明時分,令狐征和黃邵再度登上城樓,看到鄭鐵柱已經帶著黃巾大部,在東門外集結完畢。


    “黃渠帥!昨晚已經把最後一點糧食都吃完了!今天早晨起來,大家夥兒五千多張嘴,連口水都沒得喝,這肚子都嘰裏呱啦地響呢!快讓我們進城吧!”


    “好!你們先退出一裏地,再按照一隊五十人,由各自隊率領頭,每隊間隔二十息,分批進入!”


    “這……我們五千多人,一個隊一個隊地進城!那不得好幾個時辰啊?”


    “你們聽令就是!若是不想聽令的,就地解散歸心鄉去!我不攔你們!”


    聽黃邵語氣強硬,鄭鐵柱也不得不依令而行。


    令狐征在城牆上點了點頭,隨即便下令城門開啟,吊橋放下。


    自己則下到甕城城門上去。


    沒錯,令狐征雖然嘴上說著信任黃邵,心裏卻並不信任。


    黃邵隻好先給他獻了甕城之計,隻不過一夜時間,做不出多長多高的城牆,隻是簡單的立了木牆,堪堪圍成一小圈範圍罷了。


    第一隊黃巾走入晉陽城,就遇到了甕城城牆的攔阻,身後城門轟的一聲關上,假扮成黃巾的官軍弓手作勢欲射。


    “黃渠帥!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對準我們自己人?”


    鄭虎臨從甕城上現身,“不要驚慌!隻是害怕張燕假死,隻要你們放下兵器,就可以進城!”


    黃邵也幫腔道:“把兵器交到城門旁挖出的地洞中,我們會收歸到武庫中,之後你們就可以進城了!”


    黃巾隊率和手下隊員們麵麵相覷,猶豫了一會兒,就把兵器扔進了坑洞內。


    “這樣可以了嗎?”


    鄭虎臨朝身後揮揮手,甕城城門也打開了。


    黃巾隊率喜滋滋地穿過,走入甬道,誰知沒走多久,又被一圈人圍住,銳利的戈矛寒光全部對準了他們。


    “卸甲!之後才能入帳吃飯!”


    黃巾隊率深吸一口氣,雖然歸城後都要卸甲收歸武庫,但無論是誰,被一堆人拿長矛指著要求卸甲,總有一股火氣。


    “哼!待我知曉你們是何人部下,看我不讓你們長官訓斥你們!”


    黃巾隊率氣憤地叫了一句,隨後轉頭大喊:“卸甲!”


    等這一隊人都歇了甲,這群攔截者,才放開通道。


    隊率穿過人群,走入身後的營寨,裏麵已經有火頭軍在等待,碗筷都整齊地擺在一旁。


    五千多人的黃巾軍,就這麽一隊一隊地走入晉陽,棄了兵,卸了甲。


    最終安靜地待在令狐征給他們準備好的軍營之中。


    “唿……總算是結束了!”


    令狐征長歎一口氣,看向黃邵。


    “黃巾大部已經盡歸掌握,晉陽再無可懼之敵!其餘縣城聚落,就請黃先生去信一封。”


    “那是自然,張燕已死,何儀何曼又不出麵,黃巾諸部之中,就屬我資格最老,他們無有不聽的,不過那些山賊盜匪……”


    “黃先生放心,我和父親也一同去信,叫他們停了動作,一同來晉陽受賞便是!”


    兩人相視一笑,走下城牆。


    夜晚,令狐征在王氏大宅內舉行歡宴,同時宣布和王氏女結親的消息。


    在場眾人無不高聲稱讚,男才女貌,天生地設,舉酒祝福,一派其樂融融之相。


    酒到酣處,廳堂內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


    “他令狐征……算什麽東西!平日裏連讓我聽一下名字的資格都沒有,今天倒趾高氣揚起來了!”


    旁人急忙緊張地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製止道:“別說了別說了……你喝醉了……來人!帶田公子去休息!”


    “說說怎麽了?他以為攀上了王家的高枝,就能變成鳳凰了?說到底不過一偏僻小弟出來的泥腿子。”


    “夠了!你真的喝醉了!我帶你去休息!”


    ……


    類似這些的話,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總有幾句傳進令狐征耳中。


    黃邵就侍立在他旁邊,俯身問道:“不知你作何感想?”


    “不過是些愚夫的嫉妒之語罷了,何必放在心上。”


    黃邵點了點頭,讚歎道:“君果真賢人也,自有雅量。”


    令狐征大笑著,舉酒入喉。


    王澤和下邊的郭縕,將兩邊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默默地搖了搖頭。


    兩人對了個眼色,王氏族長心中意動,便高聲叫道:“今日夜已深,你們都好生休息吧,切莫貪杯!”


    “是!”


    無論老少,盡皆起身,慢慢往外麵走去。


    “車呢?我車呢?謝叔!快把車叫來!”


    有人大喊著,在門外招手。


    另一邊的車夫們手忙腳亂,急忙禦著馬車趕至府門。


    令狐征和王氏的少年人依依惜別,到了宅院門口,仆人正準備將他們幾人的佩劍翻找出來,交還他們。


    突然有一人叫道:“令狐征!讓讓!我有急事!”


    令狐征還未有反應,黃邵便一把抽出旁邊仆人奉上的佩劍,銳利寒光一閃而過,指在了那人脖子前。


    “無禮之徒!直唿其名乃不敬你不知道嗎?你該稱唿我家公子的字,子歌。”


    “你……”來人怒目圓瞪,下一刻斥責的話便要說出口。


    令狐征急忙上前,按下劍身,躬身道:“是我失禮了!家臣不識大體,隨意拔劍,還請楊公子見諒。”


    楊公子臉色稍有好轉,“也是我失禮……子歌!請讓讓,家父好似在路上出了事情。”


    “請!請!”


    令狐征一聽急忙側身,王氏郭氏兩族的年輕俊彥也第一時間側身,讓其先過。


    “佩劍就先寄放在這裏,我明日讓人來取!”


    王機大聲迴應:“君隻管去!”


    他迴過頭,見黃邵收劍入鞘,恭恭敬敬地,雙手遞還給令狐征。


    “姐夫倒是有個好家臣。”


    “讚繆了。”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但第二天,事情便愈發地不可收拾。


    縣衙內,令狐征正坐在桌案前批閱奏報,一群人就氣衝衝地衝進來。


    “子歌!為什麽我家的田隻給我一千二百畝?剩下的六百畝呢?”


    “還有我家!少了三百畝!”


    “我這裏也缺了五百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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