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韜懷揣著文書,走出縣獄,在一隊甲士的護衛下,往縣衙的方向去。


    那裏,他的兒子令狐征,不對,應該要叫化名,鄭虎臨,就等著這封文書呢。


    “兒啊,王氏的女婿現在是你了,再加上這場收複太原的潑天大功,將來你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少年軍侯,“張遼,張文遠,哼,毛頭小子,還真以為我會把功勞讓給外人,你隻不過是魚餌罷了。”


    “從此以後,太原令狐氏也會是顯赫世家,而大房,隻會是咱們家,隻會是我令狐韜一脈。”


    令狐韜正喜滋滋地暢想未來,轉角迎麵而來一個黑影。


    “誰?!”


    甲士立即斜握槍矛,對準了來人。


    這人的臉上還有衣服上都沾滿了大量的血跡,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南城那些信奉太平道的百姓造反了!已經衝到縣衙裏麵去了!令狐征縣令被困在裏麵了!快讓開!我要去找縣尊的老大人令狐韜!”


    “我就是令狐韜!我兒怎麽樣了?”令狐韜滿臉焦急。


    見令狐韜發話,護衛甲士連忙收起武器,放他過去細說。


    “快講!我兒被困在哪裏?”


    “他就在……縣衙裏呢!”


    這人猛然拔出寶劍,橫在了令狐韜脖子上。


    “你……你是……徐庶?”


    四目相對,令狐韜仔細地瞅了瞅這人的麵貌,猶豫著問出一個人名。


    “正是你爺爺我!”徐庶一口承認。


    令狐韜驚訝異常,“你不是應該被圍在城西嗎?”


    “你爺爺我有神仙相助,使了個隱身法,逃出你們的包圍,不費吹灰之力。”


    “現在,讓這群孫子們都退開!”


    徐庶隨口編了個理由,惡狠狠地說道。


    “嗬,你逃不出去的。”令狐韜被挾持了,反而故作輕鬆。


    “你不怕死,就試試。”徐庶把劍鋒又往他脖子上靠近了一些。


    令狐韜依舊麵不改色,“我怕死,你也逃不出去。”


    “你怕死,所以你一定會送我出去。”徐庶同樣地堅定不移。


    令狐韜歎了一口氣,解釋道:“我怕死,在城內才能活,出了城,你隨手一抹就能把我殺了,所以我不可能放你出城。”


    徐庶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怕死,能多活一刻是一刻,讓我出城,你能多活幾刻,不讓我出城,你現在就得死!早死還是晚死,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


    令狐韜挑了挑眉,緩緩開口:“我怕死,但你現在不敢殺我,因為你不敢死,你不敢在告訴城外張燕真相之前死去,所以我現在不會死,隻要我和你都在城內,你能活,我也能活,你同樣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麽選。”


    “哈哈哈!這你就想錯了!你知道我是怎麽逃出包圍的嗎?”徐庶大笑著,拉著他往城內走去。


    原本護衛令狐韜的甲士們,也緊緊跟上,不遠不近地吊著。


    隨著二人的異動,越來越多的官兵察覺到了這裏的情況,匯聚在周圍的甲士逐漸形成了另一場包圍。


    徐庶拉著令狐韜到了一個豬圈旁,將後者狠狠地摔在畜欄裏麵,臭乎乎的豬屎糊了他一身。


    令狐韜大怒,厲聲叱喝:“你……士可殺而不可辱!”


    “你之前不是問我怎麽逃出包圍的嗎?”徐庶抓起他的頭發,將他的視線轉向邊上的一座茅坑,“我躲在豬圈裏,躲在糞坑裏,躲在最髒最亂,你們沒有一人願意去找的地方。”


    “你說得對,士可殺而不可辱,我因為你受此大辱,怎麽能不好好迴報一下呢?”


    徐庶的語速很慢,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麵吐,但卻都能讓人感受到滿腔的怒火。


    “我現在確實不會殺你,但不是因為我不敢殺你,而是要讓你死之前,也嚐一嚐我之前的感受。”


    徐庶拉起他,長劍依舊橫在他脖子上,拽著他往茅坑去,“來!光吃豬屎是不夠的!還有人糞沒吃!來!我今天請你吃!吃個夠!”


    “不!我不要!你殺了我吧!我寧死不受辱!”


    令狐韜到了茅坑前,卻怎麽也不肯走了。


    “你想死?沒吃完屎就想死?告訴你!你還有尿沒喝呢!不把這頓斷頭飯吃幹淨,怎麽去見酆都大帝?”


    徐庶強橫的在背後推他,“進去!給我進去!”


    令狐韜的力氣哪裏是徐庶的對手,眼看那滿坑的汙穢就要懟在臉上了,急忙大喊:“我放你出城!我放你出城!放你出城!”


    一聽此言,徐庶立即揪住他的頭發,往迴一拉,“真的?”


    “千真萬確!”


    “想清楚了?”


    “再清楚不過了!”


    “好!走!”


    徐庶拽著他往城門方向去。


    一路上,盡皆暢通,睡也不敢阻攔,城門吏打開城門,再一點點的放下吊橋。


    眼看吊橋就要被完全放下,令狐征突然帶人追了上來,朝城樓大喊。


    “住手!全部停下!任何人不得出城!關閉城門!升起吊橋!”


    徐庶立即大喝:“令狐征!你若是不想你父親死的話,就放下吊橋!”


    “父親!請恕兒子不孝!”令狐征鞠了一躬,頭低下,口中卻叫道:“放箭!”


    身後的弓箭手立即抽出箭矢,拉開弓弦。


    徐庶見狀,隻好一把往令狐韜往前推,把他當做人肉盾牌,自己返身衝向城外。


    弓箭最終真的射出來了,但沒有傷到令狐韜,擦著他的兩個肩膀過去,釘在了木製吊橋邊。


    “衝上去!捉住徐庶!死活不論!”


    弓箭手再次搭箭拉弓,戈矛甲士大喝著衝了上來。


    徐庶順著半落下的吊橋,一躍而下,落入了冰寒刺骨的汾河水中,下落不明。


    “都迴來!不用找了!關閉城門!”


    令狐征命令所有人退迴。


    而在城外的黃巾大寨之中,張燕拿出了一個假人頭。


    “軍糧隻剩一日,所以明晚之前必須拿下晉陽,你們都去準備,各自率領部曲,帶著我的人頭,假裝投降。”


    “是!明白!”


    鄭鐵柱等人魚貫而出,各自迴營準備。


    一刻之後,黃巾大軍隻留一曲五百人跟著張燕遁入山中,其餘五千多人,在鄭鐵柱的帶領下,往晉陽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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