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命令下達後,李易領著都前衛策馬前往懷陽縣。


    除非卞遂等人長了翅膀,不然,就是掘地三尺,李易都要把人挖出來!


    “我們還要在這個破地方待多久,藥呢,藥呢!”


    山岩下,侯攀暴躁的吼道。


    卞遂轉過身,麵色沉沉,“二公子,你且忍忍吧,現在外麵到處都是緝拿我們的人,不適宜生火。”


    “廢物!”


    “人沒帶迴來,反倒讓我待在這種鬼地方!”


    “謀劃來謀劃去,卻還是什麽都沒辦成。”


    “本公子要喝藥!”侯攀隨手抓著木棍就朝卞遂扔過去。


    他身上的傷,疼的厲害,不喝藥,根本不是卞遂能忍受的。


    “二公子……”


    “去煎藥。”


    卞遂的親衛正要曉之以理,被卞遂打斷了。


    親衛望了卞遂一眼,他跟隨卞遂不是一兩年,當即領悟到他的意思。


    這種紈絝子弟,不如了他的意,不會消停。


    但此時,絕不適宜生火,鬧出動靜。


    那麽唯有將侯攀藥暈過去。


    提著幾包藥材,親衛佯裝去遠處煎熬。


    將迷藥摻進水壺裏搖了搖,親衛往四周看了看,接著拎著水壺迴去。


    在他走後沒多久,一個人影從樹後出現,盯著親衛離開的方向,他靜悄悄的下了山。


    將畫軸擦拭幹淨,李易看著唐歆畫的山水,揚了揚唇,眼裏卻是哀傷。


    唐歆,別怕,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李易閉了閉眸,再睜眼,一片冷意。


    “都公,有消息了。”


    殷承匆匆進來,“在荒岩,發現了卞遂的親衛。”


    李易猛地抬眸,拿過桌上的佩刀,就朝殷承吩咐道:“集結人,將荒岩團團圍住。”


    “一個都不要放跑了!”


    “是!”


    一匹匹高頭大馬從城門飛奔而出,李易迎著風,眸色沉凝。


    等卞遂發現不對的時候,李易的人已經包圍了上去。


    “將軍。”


    親衛聽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動靜,看向卞遂請示,眼下他們該如何脫逃?


    卞遂麵色難看,他藏進這裏,竟也叫都前衛尋到了。


    “走,四散開。”


    “這侯攀?”


    “此時哪還顧得了他。”


    卞遂冷冷開口,若能平安到楚國,侯攀自是要好好供著。


    但如今自身難保,像侯攀這種累贅,當扔則扔。


    讓親衛去吸引注意力,卞遂帶著人朝另一個方向,試圖逃出荒岩。


    當日他們以多欺唐歆,不想今日,李易會百倍還給他們。


    逃?


    數千衛兵,是卞遂能逃得了的。


    “都公,已將他們擒獲,但並沒有發現唐大小姐。”殷承過來朝李易稟道。


    李易眉心緊蹙,“將人帶過來。”


    看著捆成粽子的卞遂,李易抬腳就踹了過去。


    “唐歆在哪裏?”


    李易揪著卞遂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卞遂吐了口血沫,一臉桀驁,“你不是能耐,自己找啊。”


    “成王敗寇,我早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動手吧。”


    “我給你一刻鍾,不想家裏那些婦孺慘死,你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李易手移向卞遂的脖子,眼裏殺意騰騰。


    “什麽意思?”卞遂瞳孔大張,激動的質問李易。


    他隨熙王造反,熙王兵敗,他們這些人的家人勢必活不了。


    “指揮使憐惜她們無辜,對外說是處決了,實則把人送了出去,因著你的緣故,大富大貴是不可能了,但活路給她們留了一條。”


    殷承在一旁出聲,“指揮使的耐心不好,要不要拉著她們一起死,你自己選。”


    卞遂看了看李易,低下了頭顱,他今日已注定活不了,又何必再牽連家人。


    “我確對唐歆下手了。”


    “隻是沒能成功,帶她來同我匯合的人,久久未到,等我察覺不對勁,趕過去的時候,他們都死了。”


    “我並不知道是誰劫走了唐歆。”卞遂靜靜述說著。


    李易掐住他的脖子,手下收緊,眼神暴戾,“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唐歆在哪!”


    “我……我……真……真……不……知。”卞遂麵色漲紅,艱難吐字。


    李易緊盯著他的眸子,甩手將他扔到一旁。


    “把侯攀帶過來。”李易冷聲開口。


    瞧著昏睡的侯攀,李易拔出刀,朝著侯攀的大腿,就是插了下去,刀柄轉動,緊接著用力一拔。


    鮮血當即噴濺,侯攀猛地支起上身,麵容扭曲的嚎叫。


    李易捏住他的臉,眼底漠冷,“到底是我慈悲了,竟然讓你活著出了都前司。”


    “本以為你不會構成任何威脅。”李易字字冰冷,“是我的錯。”


    一刀紮進侯攀另一條大腿,聽著他的慘嚎,李易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放了,放了我,我不敢了,侯家有錢,侯家有錢!”


    看著李易漠然的眸子,侯攀膽懼的求饒。


    腿上的疼痛,讓侯攀整張臉扭曲成一團,眼淚和鼻涕糊了滿臉。


    幾次想暈死過去,又疼醒了過來。


    他不想死,他真是怕了,他不該招惹都前司的。


    這就是個煞神。


    “這會知道怕了。”


    “動手那會,怎麽就沒想過一個姑娘家麵對歹徒,會有多恐懼,絕望。”


    每說一個字,李易眼底就冰冷一分。


    “下次,別做人了。”


    “不!”


    “你不能殺我,侯家不會放過你的,周家也不會……”侯攀哭喊著,試圖嚇住李易。


    李易蔑笑一聲,舉起大刀,在侯攀驚恐的目光,一刀剁下了他的頭。


    侯家?周家?他連老陰逼都不怕,還會畏懼他們。


    來多少,他殺多少!


    李易滿身煞氣,轉眸瞧向卞遂。


    卞遂比侯攀好很多,他知道自己沒可能活了,閉上眼睛,平靜的等待屠刀。


    但李易並沒殺他。


    “嚴刑拷打,我要實話。”


    李易側了側頭,看向都前衛開口。


    “擴大搜尋範圍,務必找到唐歆的下落。”


    轉身之前,李易緩緩出聲。


    看著天邊的晚霞,李易握緊拳,若卞遂說的都是實話,唐歆現在又落在了何人手裏?


    為何唐家和都前司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究竟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擄走唐歆。


    李易目色沉冷,抓著樹幹,五指扣緊。


    一個姑娘家,李易不敢去想唐歆會遭遇什麽。


    時間越久,李易心裏就越如火在燒灼。


    唐歆,你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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