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點了點頭道:“對,就是沈臨川還有他的妹妹。


    當日沈臨舟帶著老夫人的屍體和重傷的沈臨川出了城打算迴青州,隻是沒想到被溫如傾給攔了下來。


    她將人安置在西山的別苑,給沈臨川請了最好的大夫。


    而沈臨舟自個帶著他母親的棺木迴青州安葬去了。


    溫如傾偷偷救下沈臨川明顯是衝著宋小姐來的,於是我派人守著那座別苑。


    你猜怎麽著,昨夜那宅子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去見了沈臨川。”


    秦慕言掃了蕭景珩一眼,自信道:“你絕對猜不到那人是誰?”


    蕭景珩淡淡的聲音道:“是太子吧!”


    秦慕言臉上的表情一僵,擰著眉看他:“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若非知道不可能,他都懷疑蕭景珩是不是長了一雙千裏眼,順風耳,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蕭景珩道:“因為我懷疑沈臨川的父親很有可能知道當年霍家謀逆的真相。


    他如果參與其中必會留下什麽東西給自己的家人。


    這東西至關重要,如果不到窮途末路沈臨川是不會拿出來救命的。


    他既然沒有選擇本王,那必然就是太子了。


    沈臨川既然選擇了太子,就說明他手裏的東西對太子是不利的。


    隻有這樣他才能從太子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


    秦慕言看著蕭景珩,越看越覺得他像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


    他哼了一聲道:“我說你怎麽變得仁慈了呢?還以為你是改了性子,原來是早就算計好了。”


    以他對蕭景珩的了解,是不可能留沈臨川的性命的。


    可沈臨川最後也隻是被打了五十大板而已。


    原來蕭景珩是另有謀算。


    他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萬一沈臨川攀上了太子,毀了那東西該怎麽辦?”


    蕭景珩倒是並不擔心,他道:“沈臨川沒那麽傻,留著那東西就等於握住了太子的把柄。


    現在我可以確定霍家就是被孫家構陷的。


    沈臨川手中的東西或許就是能洗清霍家冤情的證據。”


    秦慕言點了點頭道:“可沈臨川選擇了太子,若是讓他們沆瀣一氣豈不是對你不利?”


    “所以,得讓沈臨川繼續絕望下去啊。”


    蕭景珩勾了勾唇道:“不要打草驚蛇,暗中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即可。”


    說著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道:“卿卿該等急了,我先走了。”


    秦慕言:“……”


    他氣不過,起身伸手將人給攔了下來道:“不能走,除非你答應我,讓陛下打消為樂陽選駙馬的事情。”


    蕭景珩哼了一聲道:“秦慕言,你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


    既不敢給樂陽一個承諾,又不願她去選駙馬,難道讓她一直等著你?”


    他揮開秦慕言的手道:“三日後,京城世家大族的公子都會受邀去參宴。


    如果不想自己後悔終生,就別再畏首畏尾。”


    留下這話,蕭景珩就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清風樓,他迴頭看了一眼三樓的方向,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聲:“沒出息。”


    其實為樂陽選駙馬是他同父皇提出來的,為的就是逼一逼秦慕言。


    此人紈絝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雄心壯誌,然而對待感情之事始終不開竅。


    明明對樂陽有意,卻又抗拒做駙馬,有時候太死守規矩未免就失了樂趣。


    他如今和卿卿甜甜蜜蜜,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好兄弟也能得到幸福。


    希望秦慕言能明白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吧。


    蕭景珩收迴視線正要上馬車,就見青默走了過來道:“王爺,馮嬤嬤到了,眼下正在淩王府。”


    聞言,他麵上一喜忙道:“迴府。”


    ……


    狀元府。


    因為天氣漸熱,宋時薇有些犯懶也不愛出門,便整日待在府上侍弄她的花園。


    怕她無聊,蕭景珩也不知道打哪尋來一隻狸貓給她解悶。


    蕭景珩帶著馮嬤嬤從密道進來的時候,宋時薇正在逗著那隻小狸貓。


    自打蕭景珩翻牆被人發現了之後,他便在淩王府和狀元府挖了一條密道。


    聽到腳步聲,宋時薇頭也沒抬隻問:“今天怎麽迴來得這麽晚,是朝中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自從搬到這狀元府,宋時薇早已習慣了蕭景珩的陪伴,他幾時迴來幾時走她都一清二楚。


    “無甚大事。”


    蕭景珩走過來,滿是眷戀地抱著宋時薇,蹭了蹭她的臉頰道:“馮嬤嬤迴來了。”


    聞言,宋時薇先是一愣,隨即一喜:“她人呢。”


    “就在門外。”


    蕭景珩說著喚了一聲:“進來吧。”


    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嫗有些緊張地走了進來,她看見宋時薇隻一眼便激動地哭了起來:“小姐,你真的是小姐?”


    “馮嬤嬤。”


    宋時薇上前來握著馮嬤嬤的手道:“是我。”


    “太好了,我終於見到了小姐。”


    馮嬤嬤喜極而泣,她渾濁的眼睛盯著宋時薇的那張臉道:“像,真的太像了,小姐和夫人生的真像啊。”


    單單這一張臉就無需任何的憑證,這是夫人的骨肉無疑。


    隻是她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地問道:“聽王爺說是小姐派人來桐州尋我的,隻是小姐怎知老奴在桐州?”


    她離開時,宋時薇尚且年幼怕是還不記事,怎會知道她還活著?


    宋時薇拉著馮嬤嬤的手在桌前坐下道:“如果我說是我娘托夢告訴我的,嬤嬤相信嗎?


    她還說她不是病死,而是被我爹給毒害的。”


    馮嬤嬤一臉震驚的看著宋時薇,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道:“夫人,夫人說的都是真的。


    宋莫亭他就是一個畜生,他害死了夫人和老爺,奪走了許家的家產,他不得好死。”


    她哭著道:“小姐,你要為夫人報仇啊。”


    宋時薇拍著她的背道:“嬤嬤放心吧,我會為我娘報仇的。


    隻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你能和我說說嗎?”


    馮嬤嬤忙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了宋時薇的手裏道:“這是你娘留給你的。


    小姐,宋莫亭他不是你的父親,你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宋時薇盯著手中的玉佩,這玉佩是白玉雕琢而成。


    正麵是蘭花,背麵是一種很奇怪的圖騰,像是一種異獸。


    她摩挲著玉佩喃喃道:“周氏果然沒有騙我,她說我的親生父親並非宋莫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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