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軟。”


    貼在林姌耳邊輕薄了句,李易看了眼衝過來的林勁,收好大衣,幾個跨步,從另一側翻牆跑了。


    生活嘛,偶爾得來點情趣。


    就林勁那軟綿綿的拳頭,他怎麽可能怕。


    “二哥。”林姌喊住林勁。


    林勁看著李易逃跑的方向,怒容滿麵,“他剛是不是欺負你了?”


    林姌耳根紅潤,“二哥,我心悅他,李易雖多情,但不會戲玩感情。”


    “父親若到隋州,他定會說明我與他的……”


    林勁擰眉,“姌兒,他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之前可是一談到他,就恨不得咬上一口。”


    “情這一字,哪裏說的清。”林姌揚唇笑了笑。


    仔細盯著她麵部表情的林勁,長長歎了口氣,這不是同李易做了什麽交易,這是真讓人哄騙了。


    王八羔子,就知道他把姌兒留在身邊,沒安好心!


    李易要能聽見林勁的心聲,非反駁兩句,汙蔑人不是,他送林姌進宮,那是讓她能施展自己,要圖的美色,早讓林勁當舅舅了。


    “二哥,我去睡了。”林勁的眸子,就差貼她臉上看了,林姌實在待不住了。


    “姌兒,我明兒要離開隋州。”林勁開口道。


    “我聽李易說了,一路多小心,絕不可衝動。”林姌看著林勁叮囑,李易雖會安排妥當,但身處異國,還是不能大意。


    “你……切莫受他蠱惑。”


    “那家夥,信不得。”林勁眸色幽幽,李易欺騙他感情一事,這輩子都不可能從林勁心裏抹去。


    林姌笑,“二哥,你明日,應能見到父親,有他在,李易膽子再大也不敢。”


    “父親?”林勁眼睛睜了睜,“他要來隋州?”


    “嗯。”


    林姌應聲,沒敢把林婉也要到隋州的事告訴林勁,不然,二哥肯定會想法設法讓婉兒知道她和李易生出情意。


    婉兒那身手……,林姌還是心疼李易的。


    林勁抿了抿嘴角,眼裏幽光直閃,但看了看林姌,他歎氣走了。


    姌兒對李易的喜歡,隻怕不淺,他再惱李易,也不能真把這門婚事毀了。


    罷了,就不添油加醋了。


    橫豎有婉兒收拾他。


    “指揮使,天還沒亮,人就走了。”密衛稟道。


    李易理了理衣裳,氣性真大,不就騙了他一二三四五次,居然送都不讓送。


    看了看天際泛起的白光,李易翻白眼,昨晚不說,白起這麽早了!


    往迴走了兩步,李易叫住密衛,“多安排些人,務必保證林勁的安全。”


    交代完,李易去了書房,這個時辰,就不去擾陸璃等人了,讓她們多睡會。


    把跟溱國有關的密信看完,李易輕敲手指,之前還一副要大動幹戈的樣子,現在卻這麽安靜,怎麽看都不對勁。


    在憋什麽壞呢?李易往後靠了靠,目光幽深,也不知道聞老爺子是死是活,梁孟帶走他,又是什麽目的。


    一個癡呆的老頭子,能有什麽價值?


    揉了揉眉心,李易推開了窗,他對溱國的掌控非常弱,像隱秘的東西,極難探到。


    現在就看邱叔那邊了。


    “指揮使。”密衛敲了敲門。


    “進來。”李易轉過身,“大早上的,就幹起來了?”


    隋州現在是人擠人,衛兵再怎麽巡視,也避免不了吵鬧的局麵。


    密衛搖頭,“茅文蘊到了。”


    李易眉毛揚起,哼笑了聲,“她還知道目的地在隋州呢。”


    “這都多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西天取經呢!”


    密衛輕笑,“沿途的百姓,對茅文蘊極為感激。”


    “備車。”李易抬腿往外走,他看看這女人將自己折騰成了什麽樣。


    宅子裏,茅文蘊脫下衣物,邁進浴桶。


    溫水包裹,本該讓人舒適,茅文蘊的眉心卻是緊蹙,大冬日的,在河堤邊遊走,不時下去探看,再厚實的衣服都扛不住,更別說女子的肌膚嬌嫩。


    茅文蘊一雙纖細的手,已經無法直視,上麵全是凍傷的痕跡。


    “姑娘,指揮使來了。”侍女貼在門上,朝裏細聲道。


    “讓他在偏廳稍坐。”茅文蘊從浴桶起來,擦幹身上的水,她穿上了侍女準備的衣物。


    男裝穿久了,如今這衣裙,竟覺得陌生。


    將衣帶係好,茅文蘊步伐極穩的出了屋。


    李易敲著桌子,想著各處的布置,大婚那日,他絕不允許出意外。


    聽到腳步聲,李易抬眸望去,隻一瞬,他眉心蹙了起來。


    和他想的一樣,這姑娘不懂得心疼自己。


    好好的一張臉,原本白皙細膩,此刻被一塊又一塊的紫紅色紅斑占據。


    “茅文蘊,你可真能給人驚喜。”


    李易沒好氣的開口,大步過去端詳她的臉。


    “你這副樣子,要叫你家裏人瞧見,指不定以為我怎麽虐待你了。”


    “手伸出來。”李易粗著聲。


    茅文蘊退後一步,一臉平靜,“過些日子便消了。”


    李易也不跟她多說,直接掀袖子,當看清茅文蘊紅腫如包子的手,李易抿緊了嘴角。


    “茅文蘊,我真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傻子。”


    李易把人按坐在椅子上,在懷裏掏了半天,他甩袖走了。


    他身邊,就沒有生凍瘡的,哪會備藥。


    每當碰見這些無私奉獻的,李易除了敬佩,就是氣,氣他們不肯待自己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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