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還能多掙紮一會,被你這一動,算是徹底沒救了。”唐正浩搖頭,將黑子落下。


    李易默默無語,裝逼失敗啊,等他有空閑,非推廣五子棋,虐死這些圍棋高手!


    雲淡風輕的轉眸,李易指著紫京城的方向,“太師已經離開了,沒了顧慮,你確定不叫人知道你唐侍郎的先見之明?”


    “少忽悠我往前衝,父親抽人可比爺爺狠多了,有能耐你就去替我扛了。”唐正浩語氣幽幽。


    李易默不作聲了,換以前,他還會上,現在……,算了吧,活著不好嗎?


    “先走了。”


    打了聲招唿,李易出了亭子。


    唐正浩望著遠去的馬車,眸子斂了斂,李易的有些觀點,固然驚世駭俗,但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墨守陳規,是對所有人的禁錮,該試著邁開一步看看。


    “唐尚書,隋州地廣人稀,且緊靠邊境,哪及得上紫京城安全繁榮,你得勸勸太後啊。”


    安荊伯攔住唐父,急切的開口。


    “太後的意思,哪是臣子能違逆的。”唐父神情平淡。


    安荊伯臉色難看了一分,唐父這分明是不準備勸說。


    “沒想到唐家也會匍匐在權勢之下,上位者糊塗,做臣子的,不勸諫,反而聽之任之,罪比端戎!”安荊伯滿臉憤慨。


    唐父眸色越發淡,端戎是前朝兵部尚書,君王殘暴,他不予勸止,唯命是從,並且阻擾忠義之士麵君,最終導致國家滅亡。


    “扣帽子這上麵,安荊伯可與禦史相提,宮門並未封閉,你既然如此反對遷都,大可去陳明利害,太後也不是聽不進人言。”


    “我們的話,哪抵得上唐家,誰不知太後與太師親近。”安荊伯冷肅著臉。


    唐父眼底閃過譏笑,陸璃雖年輕,但滿朝文武,沒一個敢在她麵前放肆,那可不是柔弱的主,做事極果決,壓根不受人牽製。


    前麵一批試圖逼壓的,已經去大理寺做客了,安荊伯膽怯了,卻又不想放棄紫京城積攢的財富,就想慫恿唐家去對抗。


    若整個朝堂都反對,太後總不好再一意孤行。


    上了年歲的,在打算盤這方麵,是一個比一個在行。


    沒再理會安荊伯,唐父越過他,徑直往前走。


    安荊伯不甘心的追上去,周任時對遷都是讚成的,那人隨性,所謂的大義,壓根扣不住他,現在唯一能走的路,隻剩下唐家。


    無論如何,都得讓他們同自己站一起。


    唐老爺子要出馬,不信陸璃不改主意。


    “戶部雖左右不到安荊伯府,但我遞個話,把人貶出紫京城,應該不難。”


    唐父瞥著追上來糾纏的安荊伯,淡淡出聲。


    安荊伯神色僵住了,他兒子廢,但孫子爭氣,上屆科考,二甲進士,現在吏部任職,前途似錦。


    若被趕出紫京城,少說要磋磨五年。


    安荊伯讓開了道,不敢再招惹唐父,唐家一貫溫和,以至於讓人忽視了他的權勢。


    這柿子,不是軟的。


    兩大巨頭都沒聲響,沒有領頭人,百官也隻能上書勸諫。


    隨著都前司出動,言辭激烈的眾人,收斂了詞匯,一個個溫婉起來。


    不是他們骨頭軟,都前衛不講道理啊!


    隨口編個理由,就把頭幾位抓去審問,大半夜的,都前司都不安歇,他們沒法子不膽怯。


    以現在的安定,太後就是殺幾個,也引不起什麽動亂,完全不需要顧忌。


    誰也不想當那個倒黴鬼,紫京城一時沉寂下來。


    林婉走的時候,李易送了一裏。


    “陸羽,希望這一次,你沒有再胡言,不然,我定不會放過你。”


    “一路順風。”李易氣定神閑,似乎絲毫不擔心林婉的報複。


    瞟了他一眼,林婉朝李易走去。


    “有什麽話,站那說就行,你二姐可還在宮裏!”李易捏了捏手上的藥瓶,滿臉戒備。


    他對這姑娘,是真怕啊,動起手來,太特麽利索了!


    以前還能抵擋一二,現在純挨打!


    要不是為了讓這姑奶奶走的放心,李易說什麽都不會露麵。


    深深看了李易一眼,林婉轉身上了馬車。


    李易詫異抬眸,手碰了碰殷承,“她居然就這麽走了?剛那一眼,不會是瞧上老子了吧!”


    殷承嘴角抽了抽,“指揮使,我覺得她是在想要不要掩埋你。”


    “這種實話,可真不中聽。”


    李易收迴視線,“迴去了,往後出入都前司,總算不用後背發涼了。”


    李易沒忍住,笑了出來。


    “指揮使,人還沒走遠呢,先別高興太早,萬一她突然起歹念,追過來都不用一刻。”


    殷承話音還沒落,遠處響起馬蹄聲,林婉的身影逐漸清晰,李易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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