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強華在朱家大院的書房裏,跟朱老爺談起了當今朝廷中的事,雖然已經遠離了北京,不再顧問政事,但對現狀不無感慨,改朝換代時,政局多變,更何況大清的國庫裏已經不是很充實,又加上皇子們的爭奪還在繼續,阿哥黨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吳強華想了想,對朱老爺說“不過話說迴來,在這個時候還必須雍正皇帝才能鎮得住這些阿哥們,康熙皇帝留下來的國庫已經空虛了,唯有雍正皇帝才能將國庫充實,換成其他的阿哥還真不行,重典治國,充實國庫也隻有雍正皇帝才能做的到,雍正皇帝曾經整頓過國庫借銀,他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辦事情,很果斷,也下得起手。”


    朱秉臣擔心地問吳強華“外孫吳小陽是不是真想離開北京嗎,是不是你強迫他這麽想的,在這個時候,他能做到急流勇退嗎?又能急流勇退嗎?。”朱秉臣關心起元孫吳小陽了,因為他還是雍正皇帝的眼皮底下,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行事,國子監也不是世外桃源,皇帝想要做的事,國子監隻能唯唯喏喏。


    吳強華對朱老爺說“我自己當然不會對小陽直接這麽明說,也從來都沒有讓小陽離開北京,是吳小陽的嶽父對小陽他說的,想讓吳小陽隨他一起從商去。但我想小陽現在離開北京還不是時候,這時候離開太敏感了,因為我剛剛離開北京,他突然一下子又跟隨出來,這不太好,加上雍正皇帝又是一個多疑的人,真要離開也要過幾年,國子監裏的老師會告訴他現在應該怎麽做,什麽時候離開北京最好,怎麽離開北京。”吳強華對兒子的未來寄托在國子監裏的老師身上,自己不能直接說明會更好一些。


    吳強華離開開封時,把朱老爺的全身都按摩了一下,畢竟是上年紀的老人,與以前自己在開封任職的時候根本就無法相比了,全身的機體都已經老化。又觀察了幾天,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就離開了開封府。


    想想不再有什麽遺憾了,雖說不上衣錦,也算是平安地告老還鄉了。


    吳強華告別了開封府,乘船迴到了信安城。上了水亭門碼頭,見三姐和三姐夫已經在碼頭上接他,也沒有去驚動其他人,也不見有人來迎接他,就迴到了吳家大院。


    信安知縣已經換掉了,新的知縣是一個從山東曲阜孔府出來的,知縣衙門也搬到了孔廟的旁邊,與吳家大院間隔一座牆,吳強華一到信安城就登門拜訪,都是儒家學子,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知縣邀請吳強華到孔廟學堂裏擔任指導老師。吳強華也是從孔廟學堂裏出來的,沒有考慮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吳強華迴來,吳小芳一家人又開始忙了起來,把前後院整理的幹幹淨淨。自吳強華迴到了信安城之後,兩個姐姐也比以前親近了,隻要有空都會到家裏來幫襯著吳強華。


    過了一個月,邵華夫妻兩人護送朱小娟到了信安城裏來了,邵華夫妻住在前院,吳強華和朱小娟住在後院,不分彼此,情同一家,過上了不再有人打擾的生活。


    又過了一年,邵華也有了自己的兒子。


    幾年以後,吳小陽終於離開了北京城,棄文從商,決意隨他的嶽父做起了生意。吳小陽在離開北京後,帶著小蘭立即趕到了信安城,這祖宗老家吳小陽還是第一次來過。


    吳小陽對父親說“現在北京城裏已經沒有阿哥黨的生存之地了,老十四到東陵守陵去了,其他幾個人也被圈禁了起來。”


    吳強華對兒子“以後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嶽陶知和裴文慶大伯,他們倆都是我過命的兄弟,不要忘了他們。”


    吳小陽說“爸爸,我這幾年在放假的時候都去看他們的,嶽陶知大伯已經不再去管事,現在的身體也不是很好,畢竟年紀大了,還好沒有什麽大的毛病。陶陶哥哥在杭州開的嶽字號藥店已經擴大到了江西,江蘇,安徽各地,現在陶陶哥哥的兒子也開始接他的班,幫他在各地采藥。裴文慶大伯也不再外出跑碼頭了,現在住在杭州城裏,幫大娘看蘇繡店,身體也很好。以後有有空都會去看他們,爸爸你就放心在信安城裏養老。”


    吳小陽夫妻倆在信安城裏整整住了一個月,就離開了父母,到紹興去經商了,每年都會到信安城裏來看父母。


    朱小娟原本還想在信安城裏開文房四寶小店,吳強華說“既然我們已經想過清靜的生活,一切都應該放下,不想因為開了一個小店,再引起大家的注目。”


    吳強華在信安城裏過著清靜無為的生活,閑來無事,就在後院的書房裏翻出了許多的古書籍,發現書房裏有一個鐵盒,鐵盒裏存放了四本書。還有一個小木盒,裏麵也有三本小開麵的線裝書,還有一個布包,布包打開一看裏麵有七根金針和一塊石蛋,幾個小石子。


    以前就聽父親說過,這些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空閑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看。


    迴憶起自己的一生,就對家中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和自己從走出信安城以來所經曆的事情,開始書寫了起來,作為一種劄記,留給後人留作一種記憶和傳承。劄記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是祖先在明朝時期的故事,第二部是對自己的一生無限地感慨,包含著兄弟情,恩師的教導,官場的跌宕起伏,康熙大帝對自己的皇恩。


    吳強華就在迴憶中度過了殘生。


    邵華在吳強華離開之後,自己也到了老年的時候,落葉歸根,帶著妻兒迴到了自己的家鄉山西大同。曾經的恩怨已經被山西大同城裏的人遺忘了,即使見麵遇到曾經的年少,也路同陌生一樣,麵目全非,白發蒼蒼,他們已經認不出自己是誰,自己隻記得那房子裏住的是少年的同伴,背也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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