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越來越擁擠了,後麵的人也不知道前麵文化展廳到底出現了什麽驚人的場麵,隨著誦頌的聲音也掀起了陣狂熱的歌聲。


    開封曆史文化展的開幕式就在這樣的場景中結束了。


    開封府裏的文人在傳遞著朱寶慶曾經寫下的散文詩歌,是不是十六年前的冤案平反了嗎,按常理來說陳年舊案平反昭雪應該舉行大會的啊。


    開封府裏的文人開始傳遞著朱寶慶的散文詩歌,種種的猜想也在開封府裏傳開了,也就是這麽一篇朱寶慶當年被處決前寫下的詩文,雖然在開封曆史文化展最為醒目的位子,散文詩歌也明明白白地寫著朱寶慶的名字,這又能說明什麽,是平反昭雪嗎?


    沒有看見朱寶慶平反昭雪這幾個字啊,如果確實是給朱寶慶平反昭雪,也應該有個說法吧,當年為什麽要把朱寶慶處決,其錯判在那裏,當年被處決的可不止朱寶慶一個人啊,這理由在那裏,他們把整個展廳都看了個遍,沒有,沒有更多的字反映朱寶慶的事情了,有人猜測在開封府一場平反昭雪的會議州府正在籌劃著,有人猜有可能展會的人搞錯了,也有人說朱寶慶根本就沒有處決,千奇百怪,什麽樣的猜測都有。


    一個月過去了,開封府曆史文化展還在開放著,但再也沒有出現更多的新鮮事了,種種的猜測也漸漸被人們淡化了,一切都恢到了以前的平靜中。


    開封州府決定這個開封曆史文化展永久保存著,內容可以不斷地更新,這象征著一個新的開封新城的開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事情。


    開封曆史文化展開幕式過了七天的時間,包公河畔旁邊文化古街上的文房四寶小店門口掛著一塊小牌:小店盤點停業一天。


    楊開秦看見了,這就奇怪了,這小店也就是那麽點東西,地方也不是很大,盤點還需要停業一天的時間嗎,早上早一點來,晚一點關門不就結了嗎,文房四寶小店的生意也沒有這麽興旺,這有必要嗎,當然這就是他想想而已。


    開封曆史文化展他看見了朱秉臣的父親的事跡,也看見了朱秉臣的兒子的提名,知道開封直隸州知州吳強華已經給朱小娟的父親平反了,朱小娟一家人的願望實現了,吳強華的目的也達到了,他雖然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也認識幾個字,但多年的從商經驗他意識到社會上的那些種種猜想都是空穴來風。


    開封曆史文化展開幕式之後吳強華在包公河畔也碰到過幾次,他沒有去問,即便是自己去問,吳強華也不會告訴自己,應告訴的事情,吳強華自己會說,這事情的一開始就是從他這裏開始的。


    楊開秦可不是那種想當然的人,智慧之商人。


    開封文化古街深處的一個老宅,門雖高,牆雖寬,深宅裏麵傳出了陣陣琴聲,琴音如高山流水,高山之巔,飄忽無定,雲霧繚繞,泛音清澈,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行雲流水,揚揚悠悠;忽而一曲平沙落雁又起,雁陣橫空,霜天雁叫,平沙撲翅,高翔千仞,衡陽萬裏,遂隊分飛,一行歸影。忽而廣陵散古曲飄蕩在古宅高牆之上,關山月、瀟湘水雲、梅花三弄、胡笳十八拍、幽蘭等十大名曲引來了許多古城老街的遊客和喜歡音樂的人們。老宅高門一早就沒有開門,平時街坊四鄰也很少有人進出這個高門大戶,這所老宅是朱家大院。


    朱小娟撫琴,吳強華揮毫,朱秉臣老人舞劍,旁邊坐著朱秉臣小兒子和女兒,兩個孩童在院中空地上玩耍。


    沒有交流的聲音,隻有琴音和老人舞起的劍影,偶爾聽見孩童的嘻笑聲。一天,整整的一天。


    一天前的上午,吳強華又到了離別數月的文房小店,朱小娟好象已經有了感覺,早早地站在了門口,望著通向小店的街口。


    那一次吳強華離開的影子在她麵前重現過不知多少次了,悔與恨,愛與憎,不知道在她的腦海裏翻騰過多少次,曾經的那一刻自己為什麽不問問這個開封直隸州知州是不是以前的那個開封直隸州知州。


    曾經的那一刻隻要自己稍作一想就能分辯出十六年前這個書畫的人還隻是一個小孩子啊,她隻記得開封直隸州知州而沒有把開封直隸州知州的名字記下來,恐怕全家人也是這麽想的,開封直隸州知州成了她全家人眼裏的兇神惡煞。曾經的那一刻如果自己不是情不自禁地飄過那今生的第一眼,這些都不可能會發生,然而那種藝術是她今生第一次親眼看著一筆一筆畫出來的,對藝術的酷愛,對才華的羨慕,讓她意識到已經找到了知音。


    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更何況自己是第一次碰到過,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藝術可能推陳出新,而知音人生隻有一次。


    吳強華來了,一切的憂慮已經雲消霧散,對她說“到你家裏去看看朱老師傅,早上已經和他老人家約好了,他在家裏等著我呢,你家裏的人很多,我認生,你陪我去一下吧。”


    朱小娟把門帶上就和他一起到了家裏,果然老爺爺在門口等了。朱小娟迴到小店去了,吳強華扶著朱秉臣老人走進了老宅,兩人已經不再需要客套了,吳強華隨著老人走到了他的書房裏,朱耀光的黃河治理資料和在黃河治理過程的筆記本已經厚厚的一疊放在了桌子上。


    吳強華有意,朱秉臣有心,兩人之間不言而喻。


    朱秉臣問起了他的家世和經曆。


    吳強華說自己是南方的信安城裏人,三個姐姐都在家裏陪老父親,從小就受到孔儒文化的教育,十五歲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就跟著鄰居到了長江做水道上的生意,在長江上遊發生特大洪水災害的時候遇到了河道總督,在河道總督的提拔下自己開始走上了仕途,擔任陝甘安撫使司同知一職,後來因為鏟除去了秦嶺山脈中的土匪,為民除掉了西安一害,又在陝甘總督的薦舉下,調到了開封直隸州知州任這一職務。沒有多說簡要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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