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強華迴到州府裏就讓通判張方生親自登門到朱老爺家裏去道明這次開封曆史文化展的具體事宜。還別說,第二天早晨在包公河畔打太極的時候,朱小娟的爺爺說從前明工部侍郎朱耀光的書房裏真找到了整整七本黃河治理的筆記本。


    開封曆史文化展已經布置了差不多的時候,通判張方生到了朱小娟的爺爺朱秉臣的家裏,把開封曆史文化展的具體情況和他說了起來,對朱秉臣說“朱老,開封曆史文化展已經初具規模了,有沒有興趣去看看,希望提一些寶貴的意見。”


    朱小娟的爺爺朱秉臣說“可以,去看看也好,也不知道這個開封曆史文化展是怎麽樣的。”


    聽他同意了,通判張方生就把他帶到了開封州府對麵的一個大展廳裏。


    這個大展廳是在州府對麵的一遍草地上建起來的,整整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由竹棚,圍欄組成的一個大廳。


    朱秉臣跟著通判張方生走進去了。第一個展廳是開封古城的起源,開封之名源於春秋時期,黃河之濱,建城已經有近四千年的曆史,夏朝,魏國,後梁、後晉、後漢、後周,北宋,金朝等在此建都,八朝古都有來曆,上承漢唐、下啟明清、影響深遠的“宋文化”,清明上河圖就是以開封為背景的,古城由外城、內城、皇城三座城池組成,氣勢雄偉,規模宏大,富麗輝煌,有清正廉明的包拯,滿麵門忠烈的楊家將,圖強變法的王安石,民族英雄嶽飛。北宋時期有一些猶太移民經印度遷徒於此,宋皇帝下旨:歸我仲廈,遵守祖風,留遺汴梁。從此以後猶太人同漢、迴民族和睦相處,留下令人迴味悠長的曆史。


    第二個展廳是開封古城在曆史上經曆過的戰爭,開封是戰略要地,經曆過無數次戰爭的洗刷,特別重點介紹了曆史上最為重大的兩次戰爭,一次是嶽飛大戰朱仙鎮,二次是李自成三次進攻開封府,而第一次嶽飛大戰朱仙鎮則一筆帶過,重點放到了第二次的開封保衛戰中,有文字記載,也有圖片,記錄著當年工部侍郎朱耀光率領開封府的民眾抗擊李自成,有朱耀光的誓言,有朱耀光的遺像,最後戰死的場麵。


    第三個展廳是開封曆史文化名作的展示,有包拯的鐵麵無私丹心忠,做官最怕叨念功。操勞本是分內事,拒禮為開廉潔風的詩句;


    王安石的南鄉子:自古帝王州,鬱鬱蔥蔥佳氣浮。四百年來成一夢,堪愁,晉代衣冠成古丘。繞水恣行遊,上盡層樓更上樓。往事悠悠君莫問,迴頭,檻外長江空自流;


    還有嶽飛的滿江紅。


    朱秉臣走到展廳的最後一個展台,看見了長篇散文詩歌,朱秉臣站住不動了,這篇長篇散文詩歌是自己的兒子朱寶慶的作品,不僅一字不差,落款處就是自己兒子朱寶慶的名字。


    朱秉臣猛烈地一愣,通判張方生把刑部對朱寶慶的平反公文遞給了他。朱秉臣猛地雙手在抖動,接過了這份關於自己兒子的平反案文,略過了一眼,對通判張方生說“你們州府搞這個開封曆史文化展就是為了這個事情,還我兒子的清白嗎。”


    通判張方生沒有對此說明,就是讓他把這個平反案文收起來,好好收藏。


    朱秉臣是書香後人,感悟能力不是一般的高,馬上把這個兒子的平反案文收了起來。


    通判張方生對他說“這個開封曆史文化展準備在近期開館,現在就缺一個館長,朱老能不能夠來擔此館長。”


    朱秉臣說“這可以嗎?由我來擔任這個館長,有沒有社會的影響力?”


    通判張方生說“一定能勝任,雖然這麽多年來社會上大家看似冷落了你老,但大家都記得朱耀光曾經在保衛開封府的事跡,大家也知道你兒子是被冤枉的,由你出來擔任開封曆史文化展的館長是最好的人選,此事開封直隸州知府和知州已經定下來了,你老可不能負了知州的一番用心。”


    朱秉臣說“開封直隸州知州是誰,他又是怎麽知道我兒子是冤屈的。”


    通判張方生“你老就不要多問了,到時候一切你就知道了。”


    開封直隸州通判這麽說,朱秉臣也沒有再追問了。看完了開封曆史文化展,朱秉臣就同意擔任館長。


    朱秉臣也是一個文化功底很深的人,極有涵養,平時做事情也很低調,迴到家裏隻對朱寶慶的妻子,自己的兒媳婦說了這件事情,其他人也就沒有再去說了,等到開館的那天,大家就會知道的,不用解釋,一切都是不言而語的事情。


    朱寶慶的妻子那可是情不自禁,雖然沒有對街鄰四坊說,但女兒麵前卻無法控製,也不想控製。她把丈夫朱寶慶平反的事情對女兒說了。


    朱小娟哭了起來,跑到了店裏,看著吳強華的那幅峨眉山風景水彩畫,流起了眼淚。


    她原來不知道原來的開封直隸州知州已經不在開封府了,當時也是一急,忘記了年齡上的差別,隻要一看到吳強華這幾個字,就聯想起是開封直隸州知州,心底的仇恨就發了出來,不僅是她,就是全家人隻要聽到開封直隸州知州就不言而怒,不可一世。


    她母親告訴她的時候,才想起這個畫峨眉山風景水彩畫的人不是原來那個開封直隸州知州。


    她悔恨,悔恨她意為遇到了如意郎君,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向他飄過柔情一眼,她肯定不會當即發火,這是她第一次,恐怕已經沒有第二次了,像她這樣的書香文化人的後人,太專注了,太專一了。柔情一眼已經把自己的終身托付了。那怕是分分秒秒的事。


    朱小娟知道自己冤枉了意中人,她沒有對母親和爺爺說自己已經遇見過開封直隸州知州吳強華,每天都很早地在店門口看著那道口,黃昏太陽西沉的時候都會在門口等上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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