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左半邊臉白皙如同雪色一般,依舊可以看出當年劉準是如何神人之資,隻是右邊卻是被刀劃得留下了幾道疤痕,那疤痕緊緊的黏在俊秀的臉上,就像是一個個的恥辱,自己恥辱。

    這麽些年,自己不是沒有想過死,但是老主人卻是給劍奴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佑魁山的安全,魁山,嘴角苦笑一下,不禁雙手一顫,鏡子掉落在地上。

    自己現在是魁山,而不是劉準了,一下子跪在地上,自己多次自殺,但是都被劍奴給攔住了,這些年要不是劍奴和船家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早就不想要活了。

    可是這兩個人卻還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主人究竟是誰,捏住自己的麵具,魁山將門打開:“你們進來吧。”

    “主人你?”船家不可置信的看著魁山。

    主人從來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臉,甚至連劍奴都沒有見過主人的臉,這一次魁山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直到自己臨死才真正的做了一迴自己,我不是你們的主人魁山,我是劉準。”

    劍奴趕緊把門給關上,不讓任何人能夠聽見這裏的談話,劉準卻像是如釋負重一般,十分的輕鬆,笑的十分的燦爛:“能說出真好,人真是怪,活著的時候,總是做些不像自己的事情,但是到了快死了,倒是覺得沒有什麽好在意了。”

    “主人這實在是太過於冒險了。”劍奴想要給劉準戴上麵具,但是劉準卻是拒絕了。

    將自己的手中的信件交給劍奴,劍奴疑惑的看著劉準:“主人這是?”

    “這一封信我希望你幫我交給沈姑娘。”劉準的臉上浮現出意思的欣慰的笑容。

    忽然嘴角流下一行血液,劉準整個人站立不穩,劍奴趕緊扶住留住你:“主人,主人。”

    一把捏住劍奴的雙手,劉準如同看著自己的親兄弟一般:“我馬上就要離去了,你也不必迴去複命了,就當是幫我一個忙。”

    “主人,當初老主人說過,如果我不能夠好好的保護你,就提頭來見,恕屬下不能夠做到了。”劍奴視死如歸一般的看著劉準。

    眼神定定的看著劍奴,劉準的眼神之中滿是痛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劍奴記得當初老主人怎麽說的嗎?我現在才是你的主子,你的一切都得聽我的。”

    劍奴驚愕的看著劉準,他並不介意魁山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但是心中卻是十分的自責,要不是自己來晚了,主人就不會遭此劫難。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這一生我已經夠了。”劉準寬和的而看著劍奴:“這些年要不是你們兩個,我早已經死去了,現在我隻有一個願望。”

    “主人請說,劍奴一切都聽主人的。”劍奴一下子跪在地上,看著劉準。

    “你去找到沈姑娘,將我的信給沈姑娘看,她會知道的。”劉準捂住自己的胸口,整個人已經不行,船夫扶著劉準,慢慢地走到床邊。

    卻是在離床邊幾公分的時候,劉準卻是一頭栽了一下,再也起來過,劍奴一把上前,抱著劉準踹開了門:“大夫,大夫,快來看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大夫上前一見大事不好,將自己的手搭在劉準的手腕上麵,已經沒有了脈搏,大夫搖搖頭,拍了拍劍奴的肩膀:“準備後事吧。”

    一瞬間跪在地上,劍奴涕泗橫流,卻是一聲都不吭,眼神狠狠的看著遠方,究竟是誰人竟然想要殺公子與無形之中,還用的是暗器,捏緊自己的腰間的刀,咬牙切齒的說道:“究竟是誰人,竟然下這樣的狠手,究竟是誰?”

    後麵的船夫也已經是身體不直,跪倒在地,扼腕痛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是主人已經安息在了劍奴的懷中,就這麽的安息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沈蘅笙上氣不接下氣的看著劍奴,知道眼神定格在劉準的身上:“魁山怎麽了?”

    含淚的眼睛紅紅的看著沈蘅笙,劍奴定定的說:“沈姑娘,主人死了。”

    “什麽?”沈蘅笙不敢相信,上前跪在地上,查看魁山的身體:“怎麽會這樣,你們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拉著劍奴的衣袖,但是劍奴卻是一聲不吭,隻是跪在地上,眼睛之內滿含著眼淚,渾身顫抖著。

    沈蘅笙跪在地上移動著,鼻子已經紅了,眼睛淚水已經不由得自己的控製流淌了下來,沈蘅笙移動到船夫的麵前:“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低著頭,不敢看沈蘅笙的眼睛,船夫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渾身顫抖的萎靡著:“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主人也不會死。”

    “不,是我的錯。”劍奴一下子搶過了船夫的話,眼神定定的看著沈蘅笙。

    “究竟怎麽迴事?你們一個個的跟我說。”沈蘅笙心中劇烈的絞痛著,把劉準抱在自己的懷中。

    劍奴低著頭,忍住自己淚水的說道:“我們離開之後,停泊在一個小村莊,我出去買些吃的,結果沒有想到半路之中被人拉住,說是我沒有付錢,並且因此打起來了,等我迴去的時候,主人已經出事了。”

    “我和主人在船上,忽然對麵的船隻傳來了爭吵,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打了,然後女人被扔在了岸邊,主人讓我不要多事,之後我便去碼頭交錢,但是那個老板和我多聊了幾句,出來的時候,主人正倒下。”船夫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忽然指著魁山說道:“就是那個女人的那裏,主人就是倒在那裏。”

    “原來是這個女人,我這就去找他。”劍奴眼神之中浮現出重重的恨意,一下子站起身子。

    “站住!”沈蘅笙擦幹自己的臉頰之上的淚水,抬頭冷漠的看著劍奴:“你去能夠幹什麽?”

    “我去給主人報仇?”劍奴想也不想的不迴答。

    “你知道她在什麽地方,姓甚名誰?”沈蘅笙絲毫不留情麵的看著劍奴,劍奴一時之間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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