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日被那名男子暗殺之後,沈蘅笙心中越發的憤懣不平,這一切都是宋明帝,自己的那位叔叔所導致的,自己的父親明明就是一代賢王,如何又會起兵反叛,如今定是那宋明帝的手段導致這些人針對自己的父親。

    臨渙看著沈蘅笙心不在焉,有些擔心,最近沈蘅笙出了練琴學舞,就是一直在走神,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這樣的年紀,正應該是天真無憂的時候,但是沈蘅笙仿佛是滿腹的心事一般。

    “笙兒在想什麽?”臨渙走到沈蘅笙的旁邊,伸手拂了拂。

    一下子反應過來,看著臨渙,眼神有些迷茫,臨渙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沈蘅笙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當然是不能夠和臨渙說自己的家族的事情,不是自己不信任臨渙,而是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可以看出宋明帝沒有放棄對這件事情的調查,上次的暗殺,可能就是為了已絕後患。

    既然有了第一次的暗殺,後麵可能還有第二次,這一切的事情對於在自己來說都是不安全的,甚至對於臨渙也是不安全的,自己最近要少出門了。

    扶著自己的額頭,沈蘅笙假裝有些頭痛的說:“臨渙我最近有些頭痛,就不怎麽出門了。”

    就在臨渙答應了沈蘅笙的時候,枝兒忽然興衝衝的跑了進來:“外麵街上又是到處都是官兵,在征兵和繳納稅賦。”

    “什麽,這個皇帝真是已經繳納多少次了,這麽些年來,稅賦一直在漲,國庫的錢都去哪裏了?”臨渙十分的生氣,就算是在自己不缺錢,但是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現在幾乎是一個月就要交一次稅賦。

    聽到這些,沈蘅笙一躍而起,看著枝兒:“你說外麵又在征收稅賦,不會吧,前不久不是剛剛征收了嗎?而且現在征兵做什麽?”

    擺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畢竟這整件事情實在是讓人想不通,莫非國庫已經空虛了,近些年連年征戰討伐,確實花了不少的錢,但是皇上如今都已經把自己的周圍的人,王爺和前朝的皇帝的兒子都征討完了,還要征兵做什麽?

    看著枝兒一臉懵懂的樣子,沈蘅笙快速的走出屋內,臨渙看著沈蘅笙,剛才還說自己頭痛,如今卻是急急忙忙的又出去了。

    來到街上,隻見滿大街都是士兵,那些小販都是在懇求這些士兵:“大爺我們家已經沒有多餘的口糧了,這些年賦稅一年比一年高,現在幾乎一個月一征,我們哪裏交的起。”

    “大爺,大爺這個不能夠拿。”一個老人家被推倒在地,眼淚順著溝壑的老臉流了下來。

    沈蘅笙看著眼前暴徒似的士兵們,心中一下子滿心的憤憤然,如今的局麵可真是一個好局麵,爹爹啊爹爹,你真是看走了眼,當初你還以為劉彧他是一個十分的憨厚之人,所以特別推舉他當皇上,爹爹你要是在世上就不會如此說了。

    那個士兵拿著布就準備走,老人家急的在地上錘地,沈蘅笙見此,趕緊攔下了士兵,掏出了錢:“我幫那位老人家交了。”

    士兵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位姑娘,你就算是這樣做,也救不了這個老人的。”

    捏緊自己的拳頭,亂世當道,雞犬不寧,明帝啊明帝,你可真是好皇帝,沈蘅笙的新中國想起那日見到明帝的時候的樣子,肥胖不已的身材,再看向老人家,骨瘦如柴,心中就是一腔的怒火。

    就在沈蘅笙要拉起老人家的時候,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一下子把老人家給扶起來了,沈蘅笙有些詫異,一抬頭,隻見一個麵目俊朗的男子看著自己,正是蕭衍,但是沈蘅笙沒有認出來。

    扶著老人家,蕭衍也是十分的詫異,沒有想到幫這個老人家出頭的不是一個到官貴人,或者平常的百姓,而是一個妓女,這真是讓人有些汗顏,滿大街的怪異景象,卻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裏。

    “趕緊先送老人家迴家吧。”蕭衍看著沈蘅笙,友好的提議道。

    點點頭,沈蘅笙知道這個人沒有什麽惡意,隻是腦海中一直在提示自己,這個人似乎自己見過,不過是什麽時候?

    等送到老人迴家,隻見那幾扇破門,還有雖然感覺就要吹走的茅草房子,沈蘅笙和蕭衍的心中都是十分的複雜,兩個人雖然身份完全不同,但是從小也沒有接觸過如此的人家。

    老人家十分的熟練的推開家門:“不好意思,兩位恩人,沒有什麽可以款待你們的,你們暫且在這裏歇歇。”

    拿出了兩個草垛子做成的椅子,可能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兩個人都是十分的好奇,坐在什麽,有些不安。

    還是沈蘅笙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知道沈蘅笙對自己有印象,心中大喜,摩拳擦掌,蕭衍有些高興的說:“那日你競選春香樓花魁”

    “叔達?”沈蘅笙一下子想起來,驚訝的看著蕭衍。

    沉默不語的看著沈蘅笙,蕭衍的眼神閃著光:“是的,正是在下。”

    兩個人相視不語,久久那名老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叫兩個人進到裏屋裏麵,沈蘅笙和蕭衍進到裏屋,隻見炕上麵躺著一個女人,蓬毛垢麵的,整個人都是縮在被子裏麵,見到沈蘅笙和蕭衍進來,微笑著問候。

    沈蘅笙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不禁轉頭問道:“老人家,這是”

    老人家有些感慨的說:“這是我的兒媳,隻是因為家中實在是太窮了,買不起衣服,所以隻能夠委屈兒媳在家中睡在被子裏麵。”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沈蘅笙和蕭衍都是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天下還有這樣的百姓,連衣服都穿不起。

    把碗筷擺好,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而兒媳則是裹著被子過來吃飯,沈蘅笙和蕭衍兩個人喝到湯的時候,都停頓了,久久都無法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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