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什麽大女主文啊?小配角也太可憐了吧!”


    一個雄鷹般的男人,不小心點進了女頻的書,看得眉頭直皺。


    特別是這個什麽北涼五公主,人家壓根兒沒做錯啥啊!小小年紀就被毒啞了,成了長公主和大女主四公主之間鬥爭的犧牲品?


    沒爹娘疼就算了,特麽一直被暴君誤會,可這小崽子又最期待暴君的愛。


    清也看得腦門子直突突,再看一次就會氣得七竅生煙那種!


    “嘖,許姩阮是吧,小爺我就要改改你的命!你這倒黴孩子!”


    手裏拿著沾了清水的筆,寫寫畫畫:先讓她娘重生迴來好好活著,定然能改變她的命。


    嘖,還不夠啊。


    再讓這小崽子能聽到她娘的心聲,這不就約等於看得見未來了麽?


    心滿意足披頭散發的男人挽起了自己的長發,打開了青城山道院的木門,他打了個哈欠,捏緊了手中的字條。


    *


    “清也,這些藥童交給你來照顧了。”


    一位老者身形高大,他語氣極為嚴肅,他那雙略微帶著渾濁的眼睛裏滿是對他一個後輩的期許。


    藥童?


    清也轉眼看去,是一群小屁孩,正滿臉好奇地看著他:“清也阿兄好!”


    他,這是在哪兒來著,這一身行頭倒是熟悉得很…雷鳴山?原來如此,他是從小在雷鳴山長大的小道士。


    一群藥童正是師父從山下收迴的普通孩子,這群孩子身上都有疾病,隻要清也能夠為他們治病,照顧好他們,雷鳴山對他的考驗便結束了。


    腦海裏一迴神,他發現自己手裏捏著一張字條:“助阮。”


    這什麽玩意兒?也不是什麽藥材,看來是自己打瞌睡寫錯的字吧。


    嘶,可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罷了,丟了。


    某人瀟灑地將字條丟了,又去為那群孩童一一把脈。


    ——時間過得很快,約莫是一年後,孩童們已經好得快差不多了,隻不過,相處了這麽久,自然會有類似於親情的感覺。


    “阿兄,我們從小離開了爹娘,但我們相信你啊!”


    “是呀,你別擔心,因為我們相信你會治好我們的!”


    明日,便是師父發下下來的藥方喂給他們喝的日子,不知怎的,清也總覺得,心裏突突的不舒服。


    這種莫大的寒涼之感,在那群孩童喝下藥後,吐了幾口鮮血,皆倒了下去,意識不清之時更加明顯。


    “師父,他們怎麽了!”


    少年清也衝上前去,滿臉惶恐。


    老者笑了笑:“清也,雷鳴山的規矩便是如此,有了藥童,我們才能讓自己的醫術飛快上升,這一次,就是要讓他們都沉睡下去。”


    沉睡的孩子,才是最乖最聽話的孩子。


    老者吹了吹玉笛,那群孩童又動了起來…


    清也埋頭不語,心裏一陣不可置信。


    這道,是對的嗎?


    不,他不敢苟同…


    “清也阿兄…”


    一聲呢喃,打斷了清也的思緒。


    是一小少女緩緩起身,她麵上浮現出一抹嫣紅:“阿兄,我和妹妹是雙胞胎,我們…”


    清也訝然,也正是如此,這對雙胞胎體內的藥性不夠,正好沒有陷入沉睡,姐姐頂替了妹妹…正好,妹妹可以出逃。


    清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將另一位躲在木板下,麵上也帶著嫣紅標記的少女帶出了雷鳴山。


    見孩童數量不多不少,雷鳴山上的人也沒有發現。


    *


    清也親眼見到了雷鳴山背後的黑暗與肮髒,他願作一股清流,不斷地靠自己之力學醫術。


    雷鳴山的得意弟子,似乎是為他量身準備的——不出三年,他算出來了,這天下即將麵臨大災大難。


    紂幽帝搶奪了承陽王的妻,整個北涼的百姓因著帝王的打壓,苦不堪言。


    “哎呀,這個世界需要明君,這閑散王爺被逼急了,有些人的寶座也坐不了咯。”


    清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趕路到了揭陽城。


    那是承陽王的封地,這閑散王爺正灰頭土臉地被軟禁在自己的封地咯。


    “雷鳴山清也,想為王爺指一條明路。”


    清也笑眯眯地靠近許君義,看著那狼狽的男子,不由得嘖嘖兩聲感歎:其實,用不著他幫忙,許君義也能當上帝王。


    隻是這人情能不賣白不賣啊?


    “你說。”


    男子似乎不是很想搭理他。


    “帝王命,自可奪得心中所愛,不過,貧道自有妙計,讓你少走二十年彎路。”


    嘶,這話,清也脫口而出,待他細細迴想,總覺得自己這話不屬於此處。


    “我的條件自然是,殺了紂幽帝,同時,殺了你的母後,最後嘛,給我個黃金八百兩也行。”


    “開什麽玩笑?”


    許君義冷哼,他的母後好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她叛國,已經買通了南月的將軍,隻要你敢上位,她便連結南月殺了你。”


    清也捏著下巴,笑眯眯說道,眼底的懶散在見到許君義的麵相後收斂了起來:


    “喲嗬,你身上這毒還挺烈的啊,要不要貧道幫忙解毒?再來個黃金八百兩就行。”


    “...”


    許君義沉默了,這道長,似乎真有點東西。


    *


    所以,那天下聞名的暴君誕生了,誕生在一把利劍不斷流淌的血液裏。


    清也還在不斷地找尋解救那群孩子的方法,無論他算了多少卦,此局依舊無解。


    他盡心盡力待在雷鳴山,潛心研究自己的道行,也不知是過了多少年,陳龍首帶著一群禦林軍,直接把他擄去了皇宮。


    這是陳龍首所謂的“請”他去一趟。


    難不成,是那皇帝又毒發了?不至於啊,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自信的。


    喲嗬,一去才發現,這叫許姩阮的小娃娃也毒發了,一看就是被她親爹給害慘的。


    中毒的時候怎麽就不好好把持一下呢?


    嗯?等會兒?阮?


    助阮!


    那字條裏的天意,似乎真是與這小女娃有什麽關係!


    “哦,我救她的條件是,要收她為徒。”


    淺淺算一卦,這小崽子逆天改命啊,有趣的很來著。


    收徒也不虧。


    *


    清也驚喜的很,這小崽子看起來乖巧且笨拙,實際上是當自己徒弟這塊料。


    隻是這小逆徒竟然偷偷拿他試藥!還闖了不少禍。


    算了,寵著吧,看在你命途多舛的份上——


    清也住進了皇宮,卻發現了醉仙樓裏的朱嫣兒。


    那印記沒有錯,就是雷鳴山上藥童的印記。


    隻是卦象上顯示,若自己再不加把勁兒解救這些孩童,恐怕他們便再也難以醒來了。


    清也著實無奈,近乎走火入魔,每日熬藥,甚至動了那群醉仙樓流氓的心思。


    京城內有人接連毒發,倒是惹得了自己的小逆徒的注意。


    罷了——他走投無路,隻能用這激進的法子。


    那一句句“阿兄我們當然信任你啦”,就像是根刺,惡狠狠地紮著他的心。


    ——奈何結局落得那般,阿朱與朱嫣兒都死了,竟成了最完美的破解之局。


    罷了,罷了…天命難違。


    自己口口聲聲念著天命難違,卻始終見不得生靈塗炭的場麵。


    這一次,他總算見識到了,自己的小逆徒當真厲害,挽救了不少人的命途也就算了,竟然能讓所有人一起抵抗天命。


    嗐,不知什麽時候,清也覺得自己曾經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了——喬阮青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bug,而這bug,竟然是自己用紙筆創造出來的!


    早知道,他用筆寫寫畫畫,將許姩阮寫得幸福快樂不就行了!幹嘛自己還要穿書走一遭!


    在援救鼠疫之際,清也又算了一卦。


    或許是枯木逢春,發出了新的芽,開出了新的花。


    隻是,清也明白了,自己本來不是這人間客,鼻血一天流的比一天多。


    嘖,不得不說,身體竟還有飄飄然的感覺。


    在小逆徒的奮力突圍之下,人類戰勝了這一場瘟疫,也逃避了一場血流成河的場麵。


    “清也道長,你去哪兒?”


    眾人歡唿時,南塵看向清也的背影,大聲問道。


    “去解救蒼生罷!”


    他故作輕鬆地擺了擺手,嘴角流著血,卻笑得極其開心:


    看來,為師的使命完成了啊!哈哈哈!該走咯,迴家嗑瓜子刷手機去了!


    再也不看那什麽費腦的大女主文了!


    “我本不食人間煙火客,奈何生死走一遭,哈哈哈哈,痛痛快快離別去!”


    清也,亦如清風,拂過萬家煙火,遍布蒼生也。


    清也,道也。


    或許吧,那鶴骨鬆姿之人,走完了自己的道,羽化而登仙了。


    阮阮的這一場人生,興許是背後高人親手捏造的,但好在,也算完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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