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沈雲海緩過神來,對沈淩月問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事?”


    他看到沈淩月迴來,連話都顧不上與自己說,就忙著找遙控器,一定就是想開電視看新聞。


    “對!”沈淩月道。


    “陳四海是怎麽迴事?”沈雲海急忙問道。


    “細節我也不清楚。”沈淩月道:“你應該問江寧。”


    “江寧搞的?”沈雲海大驚。


    沈淩月沒有正麵迴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反問道:“爸,你剛才說什麽來著?江寧拿什麽跟陳四海鬥是嗎?”


    “現在你還覺得,江寧鬥不過他嗎?”


    沈雲海深吸一口氣,神色無比的嚴肅。


    “江寧這小子,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啊!這兩個工人的死,難道跟江寧有關係?”


    “爸,這點我可以作證,是陳四海犯了罪,江寧隻不過曝光了他而已。”沈淩月說道。


    繼而,他將今晚的經過和沈雲海說了一遍。


    “這麽機密的事,江寧怎麽知道的?”沈雲海十分詫異。


    “要麽怎麽說江寧厲害呢!”沈淩月柳眉微微一挑,“爸,現在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什麽承諾?”


    “陳四海都進去了,他哪裏還有機會和江寧爭提車權?”沈淩月俏臉一揚道:“所以,你得言而有信,不逼我去唐家,也不能反對我和江寧來往。”


    沈雲海搖頭歎息:“這件事從長計議。”


    “爸,你怎麽能這樣?”沈淩月猛然站起,一雙美眸都快噴出火來:“你為什麽總是針對江寧?”


    “小月啊!”樓上,沈母走下來,語重心長道:“你爸也不是針對江寧,即便對方不是江寧,換成另外一個人,你爸也是一樣對待!”


    沈母來到沈淩月身邊,撫摸著沈淩月的頭發,“小月,你爸這些年一步一步過來,吃了不少苦,他隻是不想你再吃那些苦,所以,他一定要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


    “可是他怎麽能說話不算數?”


    沈母看向沈雲海:“老沈,你也是,一把年紀了,怎麽能言而無信呢,答應女兒了,就應該做到。”


    沈雲海歎了口氣:“好吧,我以後不逼你去唐家,也不反對你接觸江寧。”


    沈淩月頓時開心起來。


    “但是......”沈雲海又冷著臉說道:“你們不可以處男女朋友。”


    “為什麽?”


    “門不當戶不對,我不會同意你們結婚。”沈雲海道。


    沈淩月一臉鄭重的問道:“如果江寧能夠把江家做起來,他就有資格了對嗎?”


    “娶你的最低標準,就是不能比我們家差。”沈雲海道。


    “爸,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他如果有這個能力,我就不是為難他!沒有這個能力,自然也沒資格娶你。”


    沈雲海不給沈淩月反駁機會,直接上樓了。


    ......


    接下來的兩天,江寧迎來了喜事。


    他的老廠區地皮拆遷款下來了。


    因為老廠區那邊拆遷活動開始了,車輛工人已經進場,上麵有規定,拆遷之前,拆遷款是必須給到拆遷戶手中的。


    由此,江寧喜提一億兩千萬。


    而整個老廠區一帶,拆遷款下放超過十幾億,江寧隻是其中之一,老廠區地皮很大,江寧隻是買了陳家父子手中的那一塊而已。


    這一拆,拆出好多個億萬富翁。


    江玉城督促江寧先把梁洪城的那筆錢還上。


    但江寧卻不著急,他胸有成竹地對江玉城說:“爸!這筆錢,我有用,而且,很快會用上。”


    而這兩天時間裏,另一邊的四海物流,可謂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有關部門將四海物流倉庫查封,車輛停運,四海物流幾乎處於停擺狀態。


    合作商們紛紛上門來索賠。


    因為,四海物流停擺,導致他們的貨物有的在路上擱置,有的被封在倉庫裏,無法送達到他們客戶手中。


    他們要付違約金給客戶,而這筆違約金,自然要找到四海物流的頭上。


    好巧不巧,這幾天馬上也要到四海物流發工資的日子了。


    四海物流現在資金都被凍結了,一分錢也拿不出來,工人們紛紛堵在四海物流門前,也不鬧事,就每天靜坐,等著發工資。


    陳四海的老婆兒子,四處去借錢,想要緩解眼下的危機。


    但是,親戚們唯恐避之不及,紛紛躲了起來。


    而平日與陳四海稱兄道弟的那些朋友,也沒了蹤影。


    陳四海的老婆兒子,根本無法應對眼前的局麵,無奈之下,隻能找個地方暫時躲了起來。


    一周後,陳四海被以“違反勞動合同法罪”“欺瞞罪”“屍體褻瀆罪”“涉黑”等等十數條罪名起訴,一個月後開庭審理。


    四海物流也可以重新運轉了。


    但是,四海物流的合作商早已解除合作,現在一心索賠。


    工人們也是拿了錢直接辭職,另謀他處。


    四海物流早已沒了往日的威風,瀕臨倒閉。


    而這時,江寧上門了......


    三天後,拘留所內。


    陳四海突然被喚出,有人要見他。


    陳四海以為是老婆兒子來看他了,火急火燎地來到見麵處。


    而站在玻璃另外一邊的,卻是江寧和雷龍。


    “陳總,還好嗎?”江寧微微一笑。


    “江寧!!”陳四海恨得咬牙切齒:“你敢搞我?”


    他聽說了,當晚欒山站點有江寧的人出現。


    所以,他是被江寧點了!


    江寧雙手一攤:“別說得那麽難聽,你自己如果沒犯罪,我又怎麽能搞得動你呢?”


    這話倒是讓陳四海無言以對。


    “陳總,你也一把年紀了,怎麽就不懂得一個道理,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江寧冷冷的看著陳四海。


    之前陳四海簡直不能用猖狂來形容了,甚至有些瘋狂。


    “你想怎麽樣?”陳四海咬牙問道。


    “陳四海,相信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你不在,四海物流已經瀕臨破產。”江寧道:“但就算破產,那些追債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老婆孩子,你應該懂這個道理!”


    “江寧,你敢動他們,我和你拚命!”


    “噓!”江寧示意陳四海收聲,一臉溫和道:“別把誰都當你,我可沒你那麽黑心,禍不及妻兒,我今天來,是幫他們的!”


    說著,把一張紙放到台子上。


    陳四海從窗口看出去,眼睛瞪大:“收購合同?”


    “對,你簽了字,四海物流我收了。”江寧微微一笑:“你一時半會也出不去,正好你老婆孩子拿著一大筆錢,還了債,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繼而,他壓低聲音:“陳總,我是在幫你啊!”


    江寧今天,就是要吞並四海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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