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當日便病倒了。


    太醫把脈診出來了她是情淤氣滯,鬱結於心,心裏承受不住,這才突然高熱不斷。隻是在皇帝麵前自然還是婉轉進言,隻說她是思慮過多才病倒的。


    思慮過度,這個詞倒是讓皇帝玩味一笑。


    鹹福宮裏發生這樣大的事情自然瞞不過他,有妃嬪願意作踐自己來討好他,皇帝不僅不惱,反而頗有自得。但在皇帝心裏,他對皇後情深意重,若有人冒犯到了皇後,他自然也是要罰的,不罰不足以證明他對皇後的情誼。


    但婉妃的身子眼瞧著不能分掌宮權了,這次的事情又大大折損了她在妃嬪麵前的顏麵,若是再罰,怕是實在傷了大阿哥母子的臉麵。


    皇帝猶豫之下,也隻是不痛不癢地令婉妃病愈後抄經去寶華殿替皇後祈福九日。


    倒是晉嬪因為以卑動尊被罰了三個月的月例,隻是她也不在意。富察家有的是銀子,銀子不要緊,要緊的是體麵和聲望。若是孝賢皇後這樣被人當墊腳石,他們還無動於衷,那豈不是人人都可踩一腳富察家了?所以哪怕自損一萬,也要傷敵八千 橫豎他們也傷得起。


    可即便皇帝行事這樣的偏頗,婉妃的病卻依舊不見什麽起色。


    知曉婉妃一下子病倒還病得很重,大阿哥都帶著福晉和側福晉入宮侍疾了,她還是好得極緩慢,嬿婉卻是頗為不解。


    彼時她正在永壽宮看中秋節禮的單子,忍不住問坐在如意窗下拿著小銀錘子敲核桃的高曦月:“婉妃竟然如此在意被揭穿這事兒?生生把自己折騰病了去。我還以為她既然能幹出此事來,便是做好了有一日露餡的心理準備了。”


    當年金玉妍是何等的心理素質,婉妃不及她萬一。


    慧貴妃小銀錘子敲敲敲,聲響鏗鏘有力,像是要砸爛誰的腦殼一般,聞言哼笑道:“她就那性子,又要好處,又要姿態好看,還不想擔責任,偏偏還沒那個能力,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兒?你當年是不在潛邸裏,這才不曉得。打蛇打七寸,就要往她最痛的地方戳才好,往後她再是沒臉見人的了。”


    她想起舊事兒,冷笑道:“從前婉妃和純貴人是一同入宮的,都是江南獻上來的漢女,一般年紀,一般出身,性情都相似,至於容貌麽……”


    慧貴妃對著嬿婉努努嘴:“你也不是沒瞧過,其實兩個人都隻能算是中人之姿。婉妃還會個畫畫,皇上是個愛畫的,還能和她說上兩句話。純貴人雖琴棋書畫也都學過,卻沒什麽能入皇帝眼的本事,所以最開始的時候還不如婉妃得皇帝青眼。”


    同為王府裏的格格,純貴人瞧著尚且還不如婉妃呢,可是最後純貴人生下來了三阿哥,若不是被海蘭誆騙和教唆得錯了主意去害二阿哥,她如今怎麽也在妃位了,三阿哥也還有爭一爭的可能。


    反倒是婉妃,若不是嬿婉念及前世舊情勸皇帝將大阿哥交給她撫養,隻怕現在最高也就是個貴人或是嬪位。


    這倒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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