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卻了然地笑道:“妹妹可是沒有聽過一句話。世間唯有兩件事最難求,一是得不到,二是錯過了。”


    恰好舒妃兩條都占全了。


    從前舒妃在旁人麵前孤傲,在皇帝麵前卻如同冰雪消融,春花初綻,皇帝自然享受著美人的一片癡心。


    而如今舒妃更加的清冷出塵,恰似冷月寒宮,即便在皇帝麵前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並不肯多理睬他。


    連皇帝的盛寵,與流水一般賞賜下來的金銀珠寶、書卷畫冊,全都不能讓舒妃稍改辭色。


    舒妃從前的溫柔體貼,皇帝既錯過了,又難再得到,可不是燃起了幾分征服之心,愈發厚待於她。


    皇帝前世對寒香見的汲汲追逐,不也是貪戀那份美色,貪戀這種征服之感。


    於皇帝而言,強扭的瓜未必不甜,而這光是扭瓜的過程也足夠令他心情舒爽了。


    舒妃諷刺地一笑,清清冷冷的聲音,說出的卻是了不得的話:“昨日,皇上和我一同寫字,竟然說盼著我給他生一個孩子。若不是念及阿瑪額娘,我險些想拿那鎮紙砸在他的頭上。”


    若非是嬿婉,她興許已經將自己困死在了儲秀宮了,因此在嬿婉麵前,她並不偽飾自己的想法。


    她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嬿婉都靜默了片刻。


    半晌嬿婉才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這話你實在不該宣之於口。”


    舒妃略帶訝異地睜大了些眼睛,她自然曉得自己這話說得多大逆不道,可嬿婉的反應實在過於平淡了些。


    不該的隻有宣之於口嗎?


    不能說,就是可以想,也可以做麽?


    在舒妃眼裏,嬿婉素來是宮中最柔順溫和的,也就是在上次去儲秀宮勸自己的時候,才顯露出了幾分不同尋常之處來。


    也就是因為這幾分不同尋常,她才願意與嬿婉說知心話。可沒想到,嬿婉似乎比她想的要更有趣些。


    舒妃毫不避諱地盯著嬿婉的眼睛瞧:“我會如此,並不僅僅因為在我容顏有損時皇上冷落我,還因為皇上在我的坐胎藥裏做了手腳。我至今無子,全是拜皇上所賜。”


    “皇上不是我的良人,也不會是宮中任何一個女子的良人。入宮做他的妃嬪,實在是天大的不幸。我如今在他身邊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嬿婉自前世起就知道,舒妃是有幾分剛烈的瘋勁兒在身上的。


    舒妃本就在她和進忠的計劃中占了重要的一環,即便舒妃不與她說開此事,她也是有意挑破此事,徹底拉攏舒妃的。


    兩人談到此處,本就是順了嬿婉的心意,她也不再避諱道:“慧貴妃被齊汝下了傷身子的藥,背後是太後指使。”


    舒妃不知道嬿婉怎麽會提起這個,卻更加驚訝於太後的作為。可想想太後為了女兒不擇手段的行跡,似乎又沒那麽值得驚訝了。


    嬿婉繼續道:“皇後、慧貴妃與我追查齊汝之事,就查到了你的坐胎藥上。”


    舒妃的坐胎藥的齊汝所開,後麵一直以來都沿用著這個藥方。


    舒妃一愣,一下子站起來道:“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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