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很小的荒島,陸東雨用一上午的時間走遍了小島,除了岩石什麽都沒有,甚至海鳥都不來這裏棲息。

    蘭珊:這個傻瓜一定是餓了,卻找不到吃的。

    喬伽:在海邊怎麽會少了吃的,雖然沒有樹木能讓他鑽木取火,但是他會遊泳,至少有海鮮可以吃。

    蘭珊:遊泳對他來說就是不沉到水底。

    馮心果:他可以吃那些爬上岸的海龜。

    秦小樓:他連雞都不敢殺,怎麽會忍心殺海龜。

    馮心果:那海龜蛋總能吃吧。

    馮心果說的沒錯,陸東雨果然來到沙灘上,開始挖海龜蛋,沒想到真的挖到了。

    馮心果:海龜至少要下幾十個蛋,夠他吃的了。

    蘭珊:重點不是夠不夠吃,而是他是不是能生吃。

    秦小樓:重點是不是他忍心吃。

    陸東雨拿起海龜蛋,想要在身邊的石頭上砸出裂紋,然而嚐試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把龜蛋放迴去,重新用沙土埋好。

    喬伽:他還是認為自己不會死。

    馮心果:他真是我大哥,我五體投地的崇拜他,也很想揍他。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陸東雨跳起來開始到處撿小石塊在淺灘上擺出一個個狹窄的長方形,然後坐下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海麵。

    馮心果:大哥不是產生幻覺了吧?

    蘭珊:他在等漲潮。

    喬伽:他想吃被海水衝上來的海帶。

    可能是時間太難打發了,陸東雨轉而頭枕石頭躺在沙灘上,模仿蘭珊半躺在沙發上的姿勢,伸直腿,表現出慵懶愜意的模樣。

    蘭珊:白癡!

    陸東雨從日出等到日落,沒有等到期待中的海帶,衝上海灘的除了貝殼和小螃蟹之外什麽都沒有。

    又是一天過去了,陸東雨開始吃生長在石頭上的苔蘚。

    馮心果:大哥會餓死在這個小島上。

    喬伽:不,他會渴死,島上沒有淡水。

    秦小樓:心果,通知紅陣,讓他搜尋這個小島。

    馮心果:大哥和我們的時間不是同步的,那時候可能沒有紅陣,也沒有joker號。

    秦小樓:我讓你去通知紅陣,沒讓你跟我分析情況!

    馮心果剛要起身,畫麵中傳來直升機的聲音,由遠及近,洛淇的麵孔逐漸可以辨認。

    洛淇:是我!我就是這樣遇到紅的。

    陸東雨似乎也看清了駕駛飛機的是洛淇,跳起來拚命的擺手。然而,洛淇沒想到,眾人也沒想到,飛機盤旋了一圈飛走了。

    洛淇:不會的,這不可能,我怎麽可能不救紅呢。

    陸東雨的眼神從悠閑瞬間變得絕望了,又走到埋著海龜蛋的沙灘上,盯著那個曾經挖過的位置看。

    喬伽:他還是明白了,沒什麽比命更重要。

    蘭珊:喬伽,你有錢嗎?

    喬伽:呃……有一點。

    蘭珊:我們來次真格的,一千萬,我賭陸東雨不會挖出海龜蛋。

    喬伽:多大的賭注也不能幫他脫離險境,這個決心似乎沒有必要。

    蘭珊:如果你有足夠的賭本,那就賭一個億,敢玩嗎?

    喬伽:你應該知道人的求生本能和人性的弱點,在那種情況下,再高尚的靈魂也會退居二線,即使被稱為完美的人,他的事跡也不都光輝的。

    蘭珊:我問你敢不敢玩一局,沒問你人性的問題。

    喬伽:一千萬不多,我並不是想贏你的錢,隻是想證明你是錯的。

    蘭珊:我並不是控製不住自己想跟你上床,隻是想證明我對你的愛。類似這種小兒科的話就不必說了,賭局是公平的,說這種話沒意思。

    喬伽:那好吧。

    詩人關注的是人的靈魂,應該說他們對人性是最敏感的,然而喬伽卻輸了。陸東雨盯著沙灘看了很久,最後卻起身離開了。

    蘭珊:你了解人性的普遍性,卻忽略了特殊性。在我們眼裏,甚至是普通人眼裏,他都過於軟弱,但他的軟弱不同於其他,他不是得過且過的人,特殊之處在於,他在任何情況下都是這樣的,如果明知道明天死,他絕不會為了活到明天,而在今天做出背叛原則的事。這一點我在春城書店時就發現了,他知道島上沒有淡水,也清楚即使他吃了這幾顆海龜蛋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所以我斷定他不會吃。

    喬伽:你太了解他了。

    秦小樓:他會想到其他辦法的。

    喬伽:為什麽這麽肯定?

    秦小樓:因為他是大哥。

    陸東雨爬到小島的最高點舉目四望,接著隨手剝下一把苔蘚塞到嘴裏,跑到沙灘。

    秦小樓:大哥雖然沒生在富貴之家,但對飲食卻很講究,沒想到竟會吃這些東西。

    陸東雨在沙灘上活動了幾下身體,隨後走進海裏。

    喬伽:他這是要幹什麽?

    蘭珊:我教過他潛水。

    喬伽:他想到海底去摘海帶?

    答案很快揭曉了,二十分鍾之後陸東雨露出水麵,身上多了一些傷痕,把兩塊木門拖到沙灘上。

    喬伽:從沉船上拆下來的,真不知道他是怎麽開出來這裏有沉船的。

    蘭珊:所以他能當陸道晴的大哥。

    陸東雨把兩個木板用青藤捆綁在一起,做成簡易木筏,稍作休息,趁晚潮剛起推到海麵上,開始了生死未卜的漂流。

    喬伽:他應該清楚,那不是河流,是茫茫無際的大海。

    蘭珊:畫麵隻停留在他周圍,你怎麽能肯定他是不是看到了遠處的陸地呢?

    喬伽發現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蘭珊都和他針鋒相對,而且是當著秦小樓的麵,讓他有些尷尬,他提出給大家買便當,隨後便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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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珊:他可能把陸東雨當成情敵了。

    秦小樓:那是他的事。

    蘭珊:我希望你別把我看成你的情敵。

    秦小樓:大家都是靠本事吃飯,看法並不重要。

    畫麵一直沒有變換,陸東雨在海上隨波逐流,誰也不知道畫麵之外的海域是否能看到島嶼或者陸地,除了海水湧動的聲音和陸東雨堅毅冷漠的眼神,什麽都看不到。

    漫長的黑夜終於結束了,陽光重新照耀在蔚藍平靜的海麵,世界仍舊是看上去那樣美好。然而,陸東雨站在木筏上舉目眺望,眼神中的執著慢慢消失,絕望一點一點爬上臉龐。最後,平躺在木板上,伸展四肢,閉上雙眼,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像是在享受溫暖舒服的陽光,像是在用心感受海麵上安靜的波瀾,像是倦了想要睡覺,像是累了想要放棄……

    喬伽:他戰勝了敵人,卻輸給了大自然,這個挑戰不合理,再強大的人也沒辦法在這種條件下生存,根本沒東西可以利用。

    蘭珊:他救了我,隻能這樣發展下去,他做了錯誤的選擇。

    洛淇:紅不會死在海上,也不會輸給大自然,他有天堂先生的刺青,他是天堂先生,能和大自然完美融合。

    喬伽:那隻是傳說。

    洛淇:還有勇氣瓶,那裏麵裝著戰場上英雄的勇氣,不會懼怕死亡。

    喬伽:麵對絕望需要比麵對死亡更大的勇氣。

    蘭珊:即使死,他也不會死在絕望麵前。他已經找到了堅持。

    喬伽:可是他還需要強大的勇氣,就像你說過的,他是奇怪的人,得知明天將死,就不會為了延續今天的生命去做不想做的事。而現在,他需要的就是堅持到明天的勇氣,即使知道明天將死。對他來說,這是一種邪惡的勇氣。

    洛淇:紅身上有代表著世界上最邪惡的力量的圖騰。

    喬伽:那隻是非洲原始部落在某種條件下對自然的解讀,即使擁有某種力量,也不能代表整個世界,現在不是抱著幻想的時候,我們要分析現實情況。

    洛淇:現實情況就是紅快要死了,你還想怎麽分析?

    喬伽:但是還沒死,我們還有辦法可以想。

    洛淇:什麽辦法?

    喬伽:找哲學家,逼他終止挑戰。

    蘭珊:這件事你做不了,發現你的動機後,他完全有能力在你毫無察覺的狀態下,把你送到另一個空間。如果陸東雨真的決定放棄,我去找哲學家。

    喬伽:你有辦法?

    蘭珊:沒有。

    蘭珊的話讓喬伽覺得她手裏可能有些籌碼可以利用,他開始認為她可能比其他人說的還不簡單。

    可能是陽光太刺眼,陸東雨睜開眼睛,也可能是太渴了,嘴唇已經幹裂出血,沒辦法繼續享受安靜。總之,他坐起來,用恍惚的眼神四處張望。

    蘭珊:在這樣平靜的海麵上,人會失去距離感,他根本感覺不到木筏在移動,沒有參照物,計算不出漂了多遠。

    喬伽:這樣下去可能會造成神經崩潰,或者進入無意識狀態。

    秦小樓:不要放棄,我們已經走了這麽遠!

    馮心果:還有希望,說不定洛淇又把飛機開迴來救他,說不定紅陣真能找到他,即使遇到梁風和杜克也是希望,或者遇到青團也行。站在木板根本看不到什麽,沒準可以漂到沉魚島也不好說,那裏不也是戰場嗎。

    此時此刻,眾人反而希望陸東雨遇到敵人了。

    細小的光芒吸引了陸東雨的注意力,是掛在胸前的勇氣瓶發射陽光所產生的光亮。

    陸東雨把勇氣瓶拿在手裏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圖騰刺青,隨後翻身落水。

    秦小樓:不要!

    洛淇:紅!

    喬伽:他把勇氣用在了結束生命上。

    白色門板做的木筏仿佛是靜止的,漂浮在深藍色的海麵上。如果是平時看到這樣的畫麵,一定會被它的唯美和靜謐的張力所吸引,但此時帶給眾人的感受卻是難以名狀的恐懼,因為陸東雨在畫麵上消失了。

    秦小樓雙手捂著臉低下頭,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但是淚水卻從指縫間滴落。

    蘭珊:不要急著為他哭泣,畫麵還是清晰的,沒有變黑也沒有變淡,陸東雨沒有死,也不是自殺。他已經學會了遊泳,即使遊的不怎麽樣,但想要溺水身亡也不太容易,除非他故意往漩渦裏遊。

    秦小樓抬起頭,一聲不響地擦掉臉上的淚水。馮心果轉頭看了一眼那帶雨梨花般精致的臉龐,傷心欲絕的悲痛還未褪盡,盡釋了那份心碎的感傷,卻依然楚楚動人。不禁在心裏想到,如果被陸東雨看到,不知心疼幾何?

    喬伽掏出潔白的手帕輕輕地遞過去。

    伴隨著幾下水花聲,陸東雨露出水麵,把一些透明狀的物體扔到木板上,隨後上去。

    洛淇:紅沒有放棄,那是水母,身體裏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水,他找到辦法啦!

    看到陸東雨找到了補充淡水的辦法,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同時不得不佩服他,因為在座的人都沒想到這個求生辦法。

    秦小樓:我想到一個人,可能有辦法讓哲學家終止挑戰。

    喬伽:春無顏?

    秦小樓:是的。

    喬伽:她可能有這個能力,但是沒法找到她,小醜莫旗的裁縫店在米蘭,即使現在動身去找他,恐怕時間上也來不及,而且,也不能確定他是否知道春無顏的去向和她是否會同意出手相助。

    一天一夜過去了,畫麵裏傳出的聲響讓眾人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的景象驅趕了濃重的睡意,一陣悠長的汽笛聲傳來,陸東雨終於見到了陸地!

    蘭珊:這個海岸很眼熟,不像是沉魚島。

    馮心果:是香城!大哥迴到香城了!

    馮心果不是從海岸的景色辨別出是香城的,其他人也馬上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肯定了。

    海水輕柔的拍打著沙灘,虛弱不堪的陸東雨的視線裏出現了兩個人,一個穿著白色比基尼的美女趴在細沙上,雙手繞到背後解開細帶,旁邊坐著一個表情喜不自禁的男人,正在往她後背上擦橄欖油。是蘭珊和馮心果。

    陸東雨跌倒在沙灘上,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

    畫麵轉換了,依舊是在香城,青春裏的門口,檸檬坐在台階上,雙手支在大腿上捧著下巴望著遠處的街口。

    馮心果:真難得,她竟然沒欺負我的小混蛋。

    秦小樓:沒發現哪裏不對嗎?

    馮心果:哪裏不對?

    秦小樓:草坪上沒有塞秋的帳篷。

    馮心果:那時候塞秋可能還沒來青春裏。

    秦小樓:菜刀都在,他怎麽會沒來?

    “檸檬,該吃飯了。”劉菜刀走到門口對檸檬說。

    “再等一會兒。”檸檬搖搖頭說道。

    劉菜刀歎了口氣剛要轉身迴去,陸東雨就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先生終於迴來了。”檸檬站起來輕聲說道。

    確實有些不尋常,往日裏檸檬看到陸東雨迴來肯定會歡快撲到他懷裏,而此時她卻表現出了不屬於小孩子的平靜。

    “東家,能等到你迴來真是太好了!”和檸檬相反,劉菜刀的神色有些激動。

    “我怎麽可能不迴來呢,”陸東雨微笑道,“通知其他人,放下手裏的事,我們今天要熱熱鬧鬧的大吃一頓。”

    “沒人可以通知了,青春裏現在隻有我們兩個。”劉菜刀說。

    “他們都出去辦事了?”陸東雨疑問道。

    “他們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是香城的事都做好了?還是其他地方有麻煩了?”陸東雨問。

    “東家,他們已經離開青春裏不再為你做事了,”劉菜刀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香城,除了這座房子,沒有任何東西屬於你了。如果不是檸檬手裏存了一些錢,我們都沒辦法在留在這裏等你迴來。”

    “菜刀,你這個玩笑開的可不怎麽樣,缺錢可以向小樓要啊。”陸東雨笑道。

    “先生,菜刀叔叔說的是真的。”檸檬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聽檸檬這麽說,陸東雨才相信,馬上緊張起來。

    “自從秦小姐離開你以後……”

    “等等,你說小樓離開了?”

    “怎麽?”

    “我頭部受了傷,有些事記不起來了,這是怎麽迴事?”

    “上次東家受傷之後……”

    劉菜刀說到這裏畫麵突然變換到香城碼頭,秦小樓麵對這陸東雨,身後站著沈三爵和阿東。

    “你能體會到看著你一次又一次受傷,我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嗎?”秦小樓看著陸東雨含淚問道。

    “能。”

    “我累了,真的累了,我的心無時無刻不是緊張的,你出去的時候擔心你受傷,迴來的時候擔心你又出去。在這樣的日子裏,我隨時會瘋掉,你明白嗎?”

    “對不起。”

    “我從來沒要求過什麽,隻想你平安無事,今天,就讓我要求一次吧,如果你答應我不再尋找黃金,我就跟你迴去。”

    “我不能放棄。”

    “踏上這條船,明天我就是伯爵夫人了,你想祝福我嗎?”

    陸東雨沒有說話,看著秦小樓走上沈三爵的船,一臉的茫然……

    船駛出港口,陸東雨邁開沉重的步伐向青春裏的方向走去,似乎沒有感覺到畫麵的變換,陸東雨直接出現在門口,看著劉菜刀,似乎剛才的場景隻是他的想象。

    “其他人為什麽離開了?”陸東雨問劉菜刀。

    “秦小姐離開之後,你和端木一生去日本找柳千花談事,結果遭到杜克的伏擊,端木死戰脫身,迴到青春裏找人救你,而你卻下落不明,大家找了一個月毫無線索,認定你死了。”劉菜刀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張總管把風灣改頭換麵,據為己有。馮心果進入品世集團,成了宋香的保鏢。塞秋在潘末的介紹下加入青團。紅陣調迴沙丁鳳尾,帶著劍魚中隊利用joker號的力量在海上橫行,打劫過往商船,並和沙蘭成了生意夥伴。”

    “蘭珊呢?”

    “蘭珊偷走了金庫的黃金,不知去向。”劉菜刀答道:“本來我向帶檸檬走,可她非要等你迴來。”

    “你也走吧,”陸東雨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房子對劉菜刀說道:“以你的本事討生活不難。”

    “東家,遇到你的時候我就是乞丐,還有什麽生活是我不能過的呢,如果要離開,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走吧,留下來沒有意義。”陸東雨說道。

    陸東雨拉起檸檬的手向遠處走去。

    “先生,你還找黃金嗎?”

    “找,不過要先找個人照顧檸檬。”

    “先生把我送到搖旗鎮去吧,我可以繼續買檸檬養活自己,等你找到了黃金,再來找我,我會一直等你。”檸檬說,“隻是我不能在身邊照顧先生了。”

    “你不用等我,等一個人很苦,你要開始自己的生活。”

    “先生,再背我一次吧。”檸檬拉住陸東雨的手停住腳步說道。

    場外一片靜默,連馮心果這個堅強的漢子聽到檸檬的話也流下了眼淚。看著陸東雨蹲下身,背起檸檬迎著陽光漸漸走遠。

    似乎能預想到,這個眾叛親離的打擊足以讓陸東雨止步,他沒能力再繼續尋找黃金,路,似乎已達到終點。

    陸東雨爬到山頂,坐在孟瑤的墓碑旁邊,淒涼遠望,十裏桃花綻放依舊,遠處的海灣在午後的陽光下更顯寧靜,一聲長久的歎息從陸東雨的口中發出,讓人聽到了其中痛徹心扉的絕望……

    “好想迴家呀!我也累了!”陸東雨喃喃自語道,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所有人都被畫麵傳出的悲傷所感染,洛淇已經泣不成聲。秦小樓卻笑了,她確實笑了,伴著簌簌而下的淚水。

    蘭珊:為什麽笑?

    秦小樓:因為那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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