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府中,江遙正宴請陳登糜竺二人。孫乾因為陪同老師鄭玄外出授課未曾出席。眾人閑聊不久。關羽又派人快馬加鞭過來催糧了。


    自打關羽來信找江遙要後援才過了四五日,江遙氣還沒鬆一口,又見到關羽信件,也不好耽擱,隻得接過立刻拆開來看。


    “雲長又需要什麽,糧草還是器械?”糜竺問道。


    江遙讀完信件後移交給陳登過目,說道:“更過分,他要精糧。要的還不少呢。”


    “精糧?要是要粗糧我還有點辦法,雲長為什麽指定要精糧?”


    “喂馬。”


    “喂馬?”糜竺不解道。


    “好馬喂精糧。你們不知道,當年諸侯討董的時候,我們隨著公孫瓚將軍出征。繳獲了百十匹西涼戰馬。迴到平原以後,雲長把他們寶貝的呀。說好馬要注重養育。須配好穀子。堅決不能喂喂草料了事。明公同意了。自打有那些馬之後,上等的穀子拿來給馬吃,我們這群人吃剩下的粗糧。我都快搞不清楚誰是人,誰是畜生了。”


    “我記起來了,雲長斬殺了曹性,將呂布後軍的騎兵殲滅。虜獲了呂布西涼鐵騎的戰馬。五千多的戰馬,那可不是小數目啊。”


    五千多戰馬,騎兵團都能搞一個了,但戰馬的口糧怎麽湊齊。正思考間,外麵又一個傳令兵到來,跳下馬來,說道:“江校尉,我是劉府君的傳令兵。”


    劉備的人,江遙點點頭問道:“前方戰事如何?”


    那人迴答道:“稟報校尉,盱眙之戰已經結束了,自關將軍秘密迴師後,紀靈軍隊隔了七八日才發現端倪。那時我軍已然分兵後撤,紀靈軍隊追趕劉府君,但不多日便因無糧退兵了。現在劉府君正在重整兵馬,準備支援關將軍。命我先走一步傳信。江大人,劉府君有信至!請大人早定注意,速速迴複。”


    劉備的來信!江遙知道此信重大,趕緊拆開來看。看完後壓力山大。先叫傳令兵退下,容自己想想辦法,另一方麵趕緊把信交給陳登糜竺看。上麵要自己募兵。購置武器,補充軍力。


    關羽要糧食,劉備要人要武器。兩封信同時到,都耽誤不得。但前兩天徐州存糧全拿去支援關羽了。再去看隻能發現兩隻餓死的耗子了。要優先考慮錢糧,然後才考慮募兵。


    “為今之計,隻有找在徐州上下的士族借糧了。”糜竺說道。


    江遙拒絕了這個意見。找他們借糧跟借高利貸似得,借的不多但還的錢卻是利滾利。就算是急著要錢。也不能到如此饑不擇食的程度。


    “借是堅決不能借的,有沒有什麽辦法,以物換物,比如說,拿權利換金錢。我們賦予他們更大的權利或者須長期經營的項目。換取一比資金。比如說泰山一地盛產藥材,那藥材的優先開采權。東海的漁業發達,那捕魚權也可以分享,當然,要先趕跑竊據在此地的呂布,告訴他們,如果有誰願意出資幫我們,那我們們日後必當知--恩--圖--報。”


    陳登想了想說道:“明軒的意思是想讓在這徐州的士族做選擇。看是要支持我們,還是跟我們作對。”


    “我就是這個意思,也早就該如此了,當時初入徐州,凡事小心謹慎,步步為營。如今曹豹被廢。呂布敗逃,勝利的天平完全傾向我們這邊。又有什麽必要再步步為營,深怕得罪人呢。趁著我軍大勝。告訴世人這徐州已經是劉備的天下有什麽不好,我們去求別人的日子早就該結束了。也該輪到他們來巴結我們了。”


    陳登深以為然,問道:“那明軒,說一說你的想法吧。”


    “首先,我們徐州內的存糧夠不夠開一場宴會的?大宴會!”


    糜竺想了想說道:“一場的話,我總有辦法的。大不了把我糜家經營的產業典當一些。隻要能幫劉府君,在所不辭。”


    是幫你妹夫吧!江遙心想道。糜家小妹和劉備那點事誰不知道。


    “很好,不要急,湊錢一事。越想得到的越心急越得不到。所以現在越是想得到了,我們反而要做出一副,不感興趣的姿態。我們打退了袁術,打贏了呂布,贏得是我們,我們沒什麽好怕的,這個心態一定要做出來。一定要讓人感覺到是這樣。越心急越會被人看出端倪。”


    “明白!”眾人說道。


    “第二,曹豹一族皆被廢為平民,要大作文章。凡是和曹豹有親屬關係的,立案調查他們有沒有參與曹豹謀反的事件來。凡是和曹豹關係親近的,要著重關注,造成一種我們要對曹豹勢力趕盡殺絕的心態,總有膽小的希望花錢了事。”


    “那會不會造成恐慌呢?”陳登問道。


    “造成短暫的恐慌並不要緊。重點是我們怎麽運作。如果有決定花錢買平安的,我們不但要大方接受。還可以話裏話外的向他們暗示。隻要他跟肯與我們交好。我們願意在各方好好相處,他們家裏有誰想當個官我們給安排,誰要舉孝廉,還是要明公向朝廷舉薦茂(秀)才。我們都好商量,有誰惹了禍,想要免罪或輕罰都可以。你們是徐州大族,這話你們去說最有信譽。”


    “這......明軒,若是以往交情,若有需要我糜家絕無二話,但這種事情,無異於賣官鬻爵,以權謀私之舉。此為小人主張,亂國之根源,此事萬萬不可為之。”糜竺率先拒絕道。


    江遙沒有反駁,看向陳登,見他也在思考。顯然他也在做鬥爭,陳登算是看得開的了。一般有人說出這種話,脾氣火的割袍斷義的都有,就算是糜竺好言相勸的也算客氣的了。


    江遙知道這事缺德,無奈道:“諸位,我知道,此事有違聖賢古訓。但二位與我同僚多年,也該知道我不是至少什麽敗類。有些事情其實你我心裏是要有個數的,我們沒有當好人的資格。仁義道德要守,但不能死守。”


    “明軒,我相信你。說說你的看法吧。”陳登說道。


    “多謝元龍。很簡單,這就涉及我們的原則,做好事是應該的,但做好事不求迴報是錯誤的。更是不可行的。不但如此,我們做好事就是要圖迴報,而且能得到的迴報要遠遠大於我們做的好事。我們實力太小,別說我們在北方隻有一州的倆個郡縣。下邳和彭城。就算是整個徐州都在我手,還是比不過夾在三方的二袁和曹操。不圖迴報,那就是自取滅亡。所以我們做事隻能優先考慮利益。而不是德行。”


    糜竺雖然還是有些抵觸,但終究商人出身的他其實能想的通透的。隻得稍作妥協道:“話雖如此,但縱容士族終究為禍之深.......”


    “不能這麽說。”陳登突然開竅了,說道:“士族為禍,早已有之,荼毒多年。非縱容二字形成。其實這些事我們不做,士族便能安穩了嘛?絕不可能。想想看,再此之前他們不就圈占土地,霸占農田了嘛。就是我們不給他們,他們也會搶。泰山的藥材,田間的麥穗。河裏的魚鮮皆有利可圖。我們不給,他們也會暗地裏強插一手。到時候他們合夥作亂。為難的是我們,其實我們隻是給了他們一個合理的名分,其他的什麽都沒改變。”


    “正是!”江遙支持道:“元龍說道點子上了,賣官鬻爵,桓靈二帝始。連天子都如此。隻要出錢,三公都做的。何況孝廉,茂才唿!難道我們禁止,他們就不圈地,不求官。不幹壞事了。當然不會,他們會繼續做。我們如此做嚴格來說,不是同流合汙,而是以惡製惡。”


    “這......”糜竺動搖了。


    “子仲,我們從長遠來看,此舉真正的意圖不是縱容士族,而是滅掉呂布,讓徐州重迴統一。重這個角度上看,製止徐州多年的分裂才是關鍵。我們不是生活在太平盛世。亂世自有亂世的法則。亂世群雄中,誰都沒本事當好人,就連做好事都是需要資格滴!”


    “好吧!隨你們去鬧吧!”糜竺妥協了,答應下來。


    “恩,那就請子仲去準備宴會吧,這場宴會的主會人一定要足夠有分量。徐州的話,一個是元龍的父親陳家主(陳圭),一個是在下的恩師鄭玄。如果二個都到就更好了。”


    “父親那邊我去說,想來父親不會拒絕的。”陳登說道。


    “好,我這就去給恩師去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季漢謀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來一口稀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來一口稀飯並收藏三國之季漢謀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