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都督,孫堅大營正在收拾營帳。準備撤離。”


    當下已到深夜,華雄領軍前往梁東。一路上不斷派出探子去探查孫堅情況。直到離孫堅營帳不遠。探子迴來還是報之華雄說孫堅軍確實是要撤退,當下不再懷疑,認定孫堅此時無糧。命令士兵點齊火把,便下令麾下鐵騎快馬衝鋒過去,直撲孫堅營寨。


    西涼鐵騎衝入孫堅營寨,四處點火,正在收拾行李的士兵沒幾下便被殺光。華雄衝在最前。看見暗處有一赤幘頭盔在不遠處火把的反射下閃著亮光。華雄看出那是之前孫堅所佩戴之頭盔,心下大喜。


    華雄不願和孫堅單挑而拖延功勢,便迅速將背上大弓取出,連射倆箭。正中頭盔,可那頭盔隻是晃了兩下並沒有倒下。華雄心感不妙,隻聞己方鐵騎衝殺聲不見敵方叫喊之聲。立刻反應過來。直道中計。立刻下令撤退。


    然而鐵騎衝殺太裏四處分散點火。華雄命令一下無法立即做出反應。正此時。軍帳靠裏埋伏的士兵突然殺出。衝向西涼軍隊,手拿大刀砍斷馬腿。與敵軍交戰。雖然人數不多,但帳篷內突然衝出的士兵還是成功的拖延住了戰馬的步伐。


    華雄砍倒了衝向自己的幾個士兵,看向前方,見孫堅正衝出帳外,騎在馬上。指揮士兵作戰。


    突然,兩邊喊殺四起。步兵由韓當帶領圍住營帳,截斷退路。步兵分為倆隊,程普黃蓋各領一隊。衝了進來。此時華雄鐵騎太過分散。在各處作戰。被整隊騎兵衝殺過去。死傷慘重。


    華雄急忙收攬部隊,便要組織突圍,卻見到所在中心不遠處孫堅周圍人數不多,顯然剛剛埋伏的士兵太少,雖然擋住了鐵騎,但死傷太多,華雄轉念一想,擒賊先擒王。若能活捉賊首。便可轉敗為勝。心下打定主意。領導軍隊不向外圍突破。反向裏處衝鋒。


    鐵騎衝殺過去,沒幾下那些護住孫堅的士兵便已被殺光,華雄有意活捉孫堅,打馬上前。看的分明。竟發現眼前之人不是孫堅而是祖茂。


    “哈哈,你中我主公之計了。”祖茂被敵軍包圍,不露懼色。對著華雄嘲笑道。如果他之前率軍突圍。憑借著西涼鐵騎戰馬的強壯。單兵實力的強大。還有可能殺出一條出路,可他以為自己是孫堅,起了擒拿賊首的主意。現在合圍之勢已成。華雄的判斷失誤。錯失了唯一生還下去的機會。


    華雄見倆邊敵軍的包圍已成。還來不及趕來合攏的士兵正被孫堅軍屠殺。怒氣滔天。大吼一聲,戰馬往前急衝,大刀引上。使出全身力道。直往祖茂腦門劈下。祖茂手握雙刀。雙刀一合,接下了頭頂這一刀。然而華雄這一刀力大無比。手腕疼痛源源不斷的傳了出來,想是斷了。


    華雄又把刀一橫,伴隨刺耳的風聲,往祖茂脖頸劈去。祖茂急忙襠下。倆者兵器相交。手臂又是一疼。雙刀險些掉落。華雄又向前猛刺一刀。直往小腹刺去。祖茂剛要去檔。手腕劇痛傳來。緊接著肚子也是一陣劇痛。大刀已穿入腹中。


    華雄手握大刀。猛力向右一甩。將祖茂甩到一處燃燒的火堆裏。火苗迅速點燃了衣服。不一會兒。祖茂的身軀皆被點燃。


    華雄殺了祖茂之後,迅速帶領軍隊迎上程普黃蓋。此事外圍的華雄軍隊已被殺光。二人合兵一處以程普為首與華雄軍隊正麵廝殺。此時華雄軍被包圍後,戰力不降反增。華雄軍中都是西涼苦寒一帶招募的兵士,那裏與外邦的匈奴悍匪離得很近。早就鍛煉出過人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


    此時背水一戰。縱容處在劣勢。但卻和程普打了個勢均力敵。華雄領軍往汜水關處殺迴。剛與程普黃蓋的騎兵衝殺過,便又撞上韓當率領的步軍截住退路。衝殺一陣無法突破。見程普率領騎兵又衝了過來,隻得迴軍又與程普廝殺。華雄軍隊剛對付完騎兵,就立刻和步兵廝殺,如此車輪戰打了幾迴合後。累的氣喘籲籲。


    華雄終是西涼名將。如此險境之下,看見了合兵之處有一處人馬較少。便指揮軍隊,衝在最前往那處衝去。一番苦戰後,撕開了包圍圈,領著兵馬往外逃去。程普眾將見狀,並不急忙去追,而是收縮包圍,將往缺口衝去的華雄軍隊攔腰截斷。


    華雄隻引了少數兵馬逃出,而還在包圍的人失去了主帥無人引領。戰力大降。被孫堅軍徹底圍死。程普等人沒有受降的意思,指揮軍隊繼續作戰。將營中軍隊又殺了大半後由韓當的步軍收拾殘兵。


    程普黃蓋則領著騎兵去追華雄了。原來這個缺口是故意放開,引華雄突破。不然他帶領軍隊,做困獸之鬥,增加傷亡。


    華雄率領殘兵向外疾行數百裏。遇到一個分叉路口。他自幼在軍中生活。五感異於常人。耳聽見正前方,似有伏兵埋伏之聲。華雄衝殺一夜,無力再戰。便立刻轉頭向另一條路走去,行不數裏,進入林中。卻又被亂箭襲擊。華雄趕緊催促戰馬,躲開箭雨。


    那馬沒跑倆步,突然摔了出去,連著馬上的華雄也被甩了下來,華雄還未落地,卻看到地上升起的一根繩子。


    絆馬索!


    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陰溝裏翻了船。隨後華雄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次撞擊十分嚴重,如果常人早就當場摔死。華雄拚盡全力戰力起來。但雙腿已不受控製,額頭上的血漸漸從臉頰落下。眼睛看見的東西已漸漸模糊。已有昏迷之相。


    正在此時,身邊一匹快馬來到近前,拔出腰間古澱寶刀,寒光一閃。華雄的頭顱便掉落在地上。拿刀之人正是孫堅。


    此時程普與黃蓋趕到,孫堅讓他們解決剩下的敵軍,手提著華雄人頭。迴到營帳。見這裏戰事也已結束,孫堅往裏走去尋韓當。卻見到韓當正跪在地上。他麵前地上擺放著擔架,上麵躺著一個人,被布蓋住。


    孫堅感覺到了什麽,腳上腳步加快,韓當見到孫堅過來,急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一把拉住孫堅胳膊。不讓他再往前走了,孫堅看著韓當雙眼通紅,顯是哭過。又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想往前走卻被韓當死死拉住。


    孫堅更是著急,一把推倒韓當。走到那具屍體麵前,一把掀開遮布。一具焦屍映入眼簾。根本分辨不出是何人。但從韓當的表情來看,這副焦屍就是自己的祖茂兄弟。


    “祖茂兄弟的屍身被大火燃燒。軍士們是從地上掉落的武器和屍體上主公的衣甲辨認出來的。”韓當捧著祖茂的雙刀,對著孫堅說道。


    孫堅看著躺在地上的焦屍,閉上眼睛不敢相信,一股悔意湧上心頭,責怪自己為什麽會同意讓祖茂扮做自己。韓當見孫堅如此,又看著地上的焦屍。心中淒涼再也控製不住,大哭了起來。


    程普和黃蓋清掃殘兵迴來後,見到孫堅雙目緊閉,嘴唇微微顫動。又見旁邊韓當鐵血男兒此時正嚎啕大哭。最後看著地上的那具焦屍。明白了發生了什麽。手中握著的武器落在地上,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看著麵前這具焦屍的慘狀。


    “祖茂兄弟!”程普和黃蓋大叫到。他們都是久在軍營的人。平日裏肝膽相照。關係如親兄弟一般。此時見到之前還和自己談話的祖茂變成這個樣子,怎能不叫他們傷心。


    “上~馬!攻~城”


    孫堅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一甩披風。竟自去了。眾將擦幹眼淚,命留守的軍隊砍伐樹木,建造靈柩。然後翻身上馬。跟隨孫堅,開往汜水關。


    汜水關內李肅與趙岑留守關內,等待華雄,現在正值深夜,二人在關上巡查。突然耳聽得前方戰馬疾奔。以為是華雄破敵迴師,未能及時防備。待軍隊至近前,借助火把的微光看見前方一根長杆上插著華雄的人頭。二人大驚。忙叫醒兵士上來守城。可是防備不及時。攻城戰沒打多久,便轉為白刃戰。


    李肅趙岑二人沒有華雄之才,拚盡全力抵抗,見登上牆頭的敵兵越來越多。正向大門處殺去,想要大開城門,引大軍入關。二人指揮軍士防備。自己卻悄悄溜了下去。


    趙岑見狀,對著李肅說道:“都督已死,汜水關怕也守不住了,你我帶領剩下的人先退迴虎牢關再做計較吧。”


    李肅見狀,知道無可挽迴,隻能同意此事,趙岑轉身想走,李肅一把拉住他說道:“孫堅無糧,我等先去屯糧之處,焚盡糧草,再逃離此處,孫堅就不能引軍追殺我等。”


    趙岑點點頭,率領軍隊去到屯糧所在,點了把火,和李肅領著敗兵,退迴虎牢關。孫堅攻破汜水關後,見一處被大火點著。急忙帶領軍隊過去。見焚燒的乃是糧草,心下大急。也不再去管李肅趙岑。命令兵士趕緊救火。


    見火勢太大,隻能率軍去到後方,冒著炎熱,把糧草搬出。大火燃燒了一夜。天明才被撲滅。孫堅與眾人被火熏得滿臉都是黑炭。也隻搶救了一點糧食迴來。便整理兵馬,退迴酸棗大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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