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更怯,就是蕭赫現在的心情,顧嬰月倒是沒有這些顧慮,她在葉宅外下了車,便迫不及待地朝裏走去。

    “姑娘找誰?”門房的劉伯上前詢問。

    顧嬰月紅著臉道,“我叫顧嬰月,容州人,來找慕姐姐。”

    “慕姐姐?”劉伯想了想道,“我們府裏沒有姓慕的人,姑娘是不是走錯了?”

    聽劉伯這麽說,顧嬰月像是想起什麽,一拍腦袋道,“是我的錯,慕姐姐現在換了名字,叫葉館。”

    “喔,那的確是我們家表小姐,”劉伯答應了一聲,客氣道,“請姑娘在這裏稍等片刻,小老兒進去通報一聲。”

    “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顧嬰月雖然想立刻見到慕長歡,但多年來刻入骨子的教養,到底沒讓她忘了禮數。

    劉伯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玉館堂。

    葉館看到劉伯進來,放下了手裏的醫書,朝他看去,“有事?”

    劉伯拱手拜了一下,弓著身子道,“迴表小姐的話,外麵有位容州來,姓顧的姑娘,自稱是小姐的妹妹,想見見小姐。”

    “姓顧?”葉館挑了挑眉,冷漠道,“不認識,打發了吧。”

    “是!”劉伯答應一聲,慢慢退了出去。

    外麵,顧嬰月聽到劉伯的答複,一下子著急起來,用力跺了下腳,道,“慕姐姐怎麽可能不見我,她隻是忘了,你讓開,我進去跟她說清楚!”說著,她一把撥開劉伯就朝裏走去。

    “姑娘、姑娘你別這樣,”劉伯在她後麵急聲喊道,他想要阻止顧嬰月,但顧嬰月卻溜得飛快,整個人已經跑出殘影。

    眼看著她就要跑進玉館堂,夜三突然現身,攔在顧嬰月的麵前,繃著臉,漠然道,“我們主子不想見你,姑娘請迴。”

    “我今日一定要見到慕姐姐,”顧嬰月咬著牙道。

    夜三聽她這麽說,眼中忽然迸出一絲冷意,“那就得罪了!”說著,他突然出手朝顧嬰月胸口點去,將目瞪口呆的她拎起來,扔出了宅子……

    青石板堅硬,顧嬰月被摔得腰都快斷了。

    她好容易爬起來,卻見夜三正立在圍牆上,冷幽幽地看著她。

    一副她敢上前就再撂她幾次的模樣。

    顧嬰月:“……”她感覺自己後腰更疼了。

    另一邊,玉館堂中。

    葉館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地問,“都解決了?”

    廳中一片寂靜,半天都沒有人迴答她。

    葉館察覺到不對,她放下手中醫書,一抬頭就對上已經走近她的蕭赫。

    “王爺怎麽來了?”她挑了挑眉,疑惑地問道。

    “本王願意。”蕭赫麵容嚴肅,眼底一片堅定,他走近了她,沒有一句廢話,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葉館眉頭皺得更緊,“王爺這沒頭沒尾的,是什麽意思?”

    蕭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一刻,突然彎腰,貼上了她泛白、微涼的唇。

    雙唇相觸的那一瞬間,葉館頭腦空白一片。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蕭赫抽身,目光濡濕,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眼睛,道,“本王願意將自己補償給你。阿館……不要碰別的男人!”說著,他目光微移,落在她修長白皙的手上,握住她的手指,慢慢放在自己的胸口,聲線越發暗啞道,“你有什麽,盡管衝本王來!”

    葉館沒想到蕭赫會改變主意,更沒想到他這麽會……騷。

    好一會兒,才輕咳了一聲,挑眉向他道,“王爺真的想好了?隻要你的歡歡的名節,不要你自己的名節?”

    “想好了,”蕭赫輕聲道,看向她的眼裏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葉館被他這般看著,心瘋狂地跳動。

    不過想到自己將來要做的事,她還是打算再掙紮一下,“王爺,”她開口,想再說些什麽,可蕭赫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他彎下腰,扣住她的後腦勺,再次含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的吻不再是蜻蜓點水和試探,而是能融化一些隔膜和防備的火熱。

    葉館被他抱著,不知不覺的就動了情。

    兩人都恨不得將彼此揉進自己的骨頭裏,全然沒有發現,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喬景端。

    喬景鐵青著臉,在門外站了許久,直到心冷的再起不了一絲的波瀾,才一甩飛魚服前的曳撒,轉身離開……

    廳中,一吻畢,葉館蒼白的唇微微泛紅,火辣辣的疼。

    蕭赫也是。

    兩人相對,微怔後,都偏過頭笑了。

    無比的濃情蜜意。

    “王爺不會後悔吧?”笑過後,葉館低頭理了理微亂的衣襟,故意問道。

    蕭赫抬起手,輕輕地在她微腫的唇上摩挲了一下,啞聲道,“叫我蕭赫。”

    “蕭、赫……”葉館從善如流地叫道,嗓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

    蕭赫隻覺得心口一熱,眼神幽暗地看向她,“你不要再引誘我,我會忍不住的。”

    “那就不要忍了。”葉館抬手掐住他的下巴,撩撥得明目張膽。

    “我得是個人。”蕭赫加重語氣,掃了眼她打著繃帶的殘腿說道。

    葉館明白了他的意思,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下一刻,穩穩地從輪椅裏站了起來。

    蕭赫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怔住了,“阿館,你好了?”

    葉館輕輕點頭,“你既取過我的血,就應該知道我的體質特殊。之所以一直坐著輪椅,不過避人耳目罷了。”

    蕭赫明白了她的意思,將她又按迴了輪椅裏,一臉肅色地叮囑道,“此處不比容州,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不可再用你的血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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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葉館斜了蕭赫一眼,“我又不是你的歡歡,心那麽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比你更清楚。”

    語氣間,竟是多了一抹醋意。

    好在蕭赫已經知道兩人是一人,聞言也不生氣,隻是低頭在她唇角吻了一下,“都是你。你是歡歡,歡歡也是你。”

    葉館聽他這般篤定地說著,像是想起什麽,一把扯住他腰上的玉帶,挑眉道,“對了,我還沒問你,不過隻是出去了一圈,怎麽突然就想通了,是不是有人指點你?”

    “沒有,”蕭赫反駁,看著她的眼睛,理直氣壯道,“是我自己想清楚的。”

    “哦,”葉館應了一聲,沒再多言。

    蕭赫看了看外麵的時辰,迴頭道,“該用晚膳了,我陪你用了晚膳再迴去。”

    葉館有些失望,“不留下來嗎?”

    蕭赫:“……”

    他皺了皺眉,“這樣會不會有損你的清譽?”

    葉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確實會,那你走吧,我招陸吾侍寢。”

    “你敢!”蕭赫聽到陸吾的名字,立刻大怒,將她困在輪椅之間,瞪著她兇道,“不許找別的男人侍寢,隻能找我一個。”

    “那你今晚還走不走?”

    “不走了,”蕭赫服軟。

    葉館終於滿意。

    兩人心不在焉地用了一頓晚膳。

    淨完手、漱了口,假模假式地說了幾句話,便又吻在一起,輾轉往浴池而去……

    一晌貪歡。

    次日,葉館醒來時,蕭赫正倚著瓷枕,唇角帶笑地看著她。

    “好看嗎?”她並不在意自己裸露在外的雪白肩頭,揚唇一笑,含著淡淡的柔媚問蕭赫。

    蕭赫注意到她雪白的肩頭,喉結微微動了一下,眸光深邃道,“好看,阿館最好看。”

    “比你的歡歡還好看?”葉館故意找茬。

    蕭赫寵溺地笑,“是,你比歡歡更好看。”

    “……喜新厭舊的大雞爪子!”葉館抬腳踹他。

    蕭赫捏住她的腳腕,諱莫如深地看著她……算了,再睡個迴籠覺罷。

    玉館堂的動靜太大,旁人聽不到,但天生五感敏銳的陸吾卻是聽得到的。

    他倚在床邊,眉頭緊皺,不禁擔心起自己的清白。

    但該來的總會來,在葉館收了蕭赫的第三天。

    晉陽長公主登門了。

    葉宅自然是掃榻相迎。

    出門前,葉館威脅意味十足地掃了陸吾一眼,“若不想再嚐嚐比上次更難熬的滋味,今日你最好有眼色些。”

    陸吾想到三日前的痛苦,臉色微變,拱手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葉館沒再言語,隻示意陸吾推她去廳堂接待晉陽長公主。

    晉陽長公主今年三十五六,因保養得好,倒也不顯老,三十上下的模樣,姿容說不上出色,但也算得上中上,隻是大腹便便了一些,雖已守了十幾年的寡,但那肚子卻像懷胎六七個月一般。

    “見過長公主,”輪椅在廳堂中停下,葉館向晉陽長公主頷首。

    晉陽長公主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陸吾身上,別有深意道,“葉小姐瞧著倒是有手段的,這樣一個冷心冷肺的人兒竟被你調教得如此乖巧。”

    “公主謬讚,”葉館淡淡說道,“我腿腳不便,便讓阿吾替我伺候您,”說著,她向陸吾使了個眼色。

    陸吾不敢不聽,他應了一聲,朝晉陽長公主走去。

    晉陽長公主憐愛的目光落在陸吾身上,問,“你在這裏待得好嗎?若是覺得簡陋,或者不習慣,本宮的晉陽長公主府……”

    “小人在葉宅待得很好,”陸吾直接打斷了晉陽長公主,淡淡說道。話落,他覷了眼晉陽長公主的臉色,擔心她生氣,惹得葉館又遷怒自己,幹脆揀起桌上一顆葡萄,剝了皮,喂給她。

    晉陽長公主被打了一巴掌,又喂了一顆甜棗,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得寸進尺道,“許久沒有聽陸公子撫琴了,不知陸公子可願為本宮彈奏一曲?”

    “是!”陸吾答應。

    晉陽長公主又看向葉館,“尊府可有淨室?本宮還想與陸公子說幾句私房話。”

    “有!”葉館言簡意賅,然後吩咐陸吾將人帶去淨室。

    陸吾不敢不聽,隻得帶著晉陽長公主往淨室走去……

    “你就不怕他惹怒了晉陽?”不知何時,蕭赫出現在葉館的身後,挑眉問道。

    “他不敢,”葉館篤定,別有深意道,“他還不想死。”

    “倒也是,”蕭赫點了點頭,推著她朝寢房走去。

    晉陽長公主和陸吾在淨室中足足待了半日,傍晚兩人出來時,晉陽長公主那叫一個春風得意,柔情似水,陸吾卻是一副生不如死,神情枯萎的模樣。

    隔日,鳳安公主又聞名而來。

    半日後,同樣是滿意而歸。

    第三日,晉陽長公主又來……

    兩位公主像是約好一般,一個占單日,一個占雙日。

    如此持續了半個月,陸吾終於忍受不了,這天,晉陽長公主走後,他滿臉憔悴地進了玉館堂,噗通一聲跪在葉館的麵前,絕望哀求道,“請主子饒了屬下。”

    “哦?”葉館看向他彎下的脊梁,桀驁的眉峰挑了起來。

    陸吾又拜了一下,伏在地上道,“隻要主子不再命屬下陪晉陽長公主和鳳安公主,屬下願為主子肝腦塗地,萬次不辭。”

    “這是你說的!不反悔?”葉館坐直了身子,肅然問道。

    陸吾抬起頭,麵容肅穆,指天發誓絕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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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館點了點頭,“你跟我來!”

    “是,主子!”陸吾毫無脾氣地答應,他已經不算一個人了,隻是一條被晉陽長公主和鳳安公主蹂躪到毫無生氣的死狗。

    葉館徑直將陸吾帶進了書房。

    從多寶閣的暗格裏取出一卷手劄拋給他,“我要你幫我找個人。在你找到畫中人之前,我會替你照看好你的妹妹,在你找到人之後,我放你們離開上京。”

    陸吾捏著手劄,錯愕地朝葉館看去,“主子怎麽知道我有個妹妹?”

    “這不是你該問的,”葉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現在隻問你,這個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做!”陸吾看完手中的手劄後,斬釘截鐵道。

    哪怕是為了妹妹,他也要拚一次命。

    “好,那你今夜就動身,從蜀中開始找。”

    “是!”陸吾拱手應下,他跪在地上,將手劄上的信息看完記下後,將手劄扔進火盆中,付之一炬。

    當晚,陸吾便離開了,並且帶走了韓朗四人。

    那幾個,都是他的人。

    原本他們是要營救他離開雲韶府的,可陸吾卻因為擔心在宮裏為奴的妹妹,打算再留一段時間,帶妹妹一起走。

    隻是他沒想到,他這一留,就再也走不了了。

    城外十裏坡。

    陸吾五個人剛到十裏坡,就被攔住了。

    “大哥,是北靜王!”韓朗提醒陸吾。

    陸吾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們在這裏等我。”說完,策馬朝蕭赫而去。

    “見過王爺!”他坐在馬上,朝蕭赫拱了下手。

    蕭赫沒有廢話,直接問道,“是阿館派你出京的?她讓你做什麽?”

    陸吾對葉館畏懼到了骨子裏,怎麽敢出賣她?當下便拒絕道,“王爺若是想知道,不若迴去問主子。”

    “啪!”隻聽破空一聲響,下一刻,陸吾身上便多了一道血痕,蕭赫手持馬鞭,冷冷地看著他,“她到底讓你去做什麽?”

    陸吾薄唇微抿,“恕屬下無可奉告!”

    “啪!”蕭赫又一馬鞭抽了過去。

    陸吾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還不說嗎?”蕭赫冷笑。

    陸吾仍是一句“無可奉告”。

    蕭赫側了側頭,朝已經被召迴來的褚章看去,“將他押下去,務必審問出來。”

    “是!”褚章答應,利落地將陸吾壓下馬,帶去一旁的馬車……

    蕭赫調轉馬頭,往迴城的方向而去。

    “去劫人了?”迴到葉宅後,葉館放下書,淡淡地看了蕭赫一眼問道。

    蕭赫沒有否認,“若是確定他不會背叛你,我自會放他離開。”

    “哦,”葉館淡淡地應了一聲。

    “我扣下你的人,你不生氣?”蕭赫皺了皺眉,在她身邊坐下詢問。

    “有什麽可生氣的?”葉館一副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這就夠了。”

    “傻瓜,”蕭赫聽她這般說著,隻覺胸口有一股熱流湧動,再也忍不住將她擁進懷中,揉著她的頸子,道,“到底有什麽事,不能說出來?”

    “我不想說,”葉館低聲道。

    蕭赫將她抱得更緊,歎了口氣,終究不忍心勉強,“那就等你想說了再說。”

    “嗯。”

    兩人在一起又過了幾日,直到第三日,褚章才來稟報,陸吾的心性的確是萬中無一的堅定,百般刑囚,都未屈服,可以放任他去。

    蕭赫迴頭將此事跟葉館提了一遍。

    葉館靠在他的肩頭輕笑,“不然我為何在他身上花那麽大的功夫。他自然,是值得的。”

    “阿館的眼光的確萬中無一,”蕭赫刮了下她的鼻子。

    葉館笑得越發放肆。

    兩人正說著話,允眉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稟道,“姑娘,這幾日府外一直有一個姓顧的姑娘在徘徊,聽劉伯說,她是認識以前的您。”

    “是顧嬰月?”蕭赫望向葉館問道。

    葉館挑了挑眉,“你認識她?”

    蕭赫解釋,“顧氏以前是容州城寧遠侯的夫人,如今借住在豫王府,我與她有過兩麵之緣。”

    葉館哼了一聲,“她與我的感情很好?”

    “一麵之緣。”

    葉館皺眉,“那她為何屢次找我?”

    “許是感激你,”說著,他將慕長歡當時處置青窈娘,嘩然整個容州城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館聽完後,感喟,“真是個容易感動的蠢貨,”不過說歸這麽說,她到底還是叫允眉將人帶了進來。

    外麵,顧嬰月在外麵溜達了許多天,終於有機會入內,她激動地眼眶都紅了,進了玉館堂,看到葉館那張熟悉的臉便想往上撲。

    葉館一臉嫌棄地朝允眉使了個眼色,允眉立刻出手,將顧嬰月拉住,道,“顧小姐,我家姑娘身子不好,向來不喜與外人親近,還望您見諒。”

    “哦,是這樣啊,”顧嬰月又激動,又心疼地朝葉館看去,紅著眼圈道,“慕姐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見見你,確定你平安無事。”

    “嗯,”葉館看著她,倨傲又冷淡地點了點頭,“我的確平安無事,你滿意了嗎?”

    “滿意!”顧嬰月順著她說道。

    葉館毫不留情,接著又道,“既然滿意了,那就迴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為什麽?”顧嬰月愣了一下,有些失望,又有些傷心地質問。

    “因為我……喜靜,”對上顧嬰月泛紅的眼圈,一句“我不想見你”在葉館喉頭轉了轉,她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說完這句,葉館有些煩躁地挑了挑眉,吩咐允眉,“好了,將人送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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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姑娘!”允眉答應了一聲,然後朝顧嬰月看去,“顧姑娘,請!”

    顧嬰月心裏一直惦記著慕長歡,她以為對方也是將她當作好朋友的,眼下好容易見了麵,她卻三番五次地要趕她走,多日來的委屈和心酸頓時湧上心頭,下一刻,好大一個人竟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葉館聽到她的哭聲,隻覺得頭都快炸了。

    她向來最討厭女人的哭聲,上到八十,下到八歲都是一樣的討厭。

    “你能不能閉嘴!”她強壓著怒氣,看向顧嬰月咬牙切齒道,“要哭出去哭!”

    “我就不!”顧嬰月這半年來被豫王寵得有些狠,當下也來了脾氣,非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加厲害。

    葉館越聽越煩躁,忍不住扶額。

    許久後,突然拍了下桌子,瞪向顧嬰月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就想天天見到慕姐姐,”顧嬰月帶著哭腔道。

    “……好,我答應你。”葉館聽了她的話,沉吟片刻,突然笑了一下,妥協道。

    顧嬰月見她竟然妥協,有些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自然是真的!”

    顧嬰月這才滿意,她又哭又笑地“嗯”了一聲。

    葉館嫌棄她花貓一般的臉,朝允眉使了個眼色,“帶她下去洗洗。”

    “是,姑娘!”允眉答應了一聲,帶著顧嬰月朝外退去。

    兩人一離開,屋中就隻剩下了葉館和蕭赫。

    蕭赫側頭看向葉館皺起的眉頭,忽然輕笑了一聲。

    葉館原本就煩躁得很,現在被蕭赫一笑,更煩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什麽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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