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梟用自己的衣袖給澹台蝶擦幹了臉上和額上的汗珠子,這才遲疑地伸出大手去,輕輕握住了那還不足他掌心大的小手。


    肌膚相觸的瞬間,那小手指害怕地一顫,還收緊,卻像隻小貓兒似的,在他掌心撓了撓。


    他晦暗不明的眸子裏帶了一絲戲謔,又哼了一聲,便不再盯著澹台蝶看。


    沈南梔看著這別扭的兩兄妹,也不免勾起一絲笑來。


    此時的她心思已經迴到了嬰靈身上。


    她掐指一算,那嬰靈的確死了很多年,但死亡時間不是二十多年,而是十七年。


    也就是說,嬰靈是在澹台梟出生後第三年,才死。


    而且,嬰靈沒有被重聚過,嬰靈若死後不足三年就被紫氣所傷,早就魂飛魄散,哪裏還有重聚的機會?


    既如此,太後和皇帝為何要撒謊?


    這嬰靈死在澹台梟出生前後,其實沒什麽大差別,死後三年便是邪靈了,十七年和二十年都不重要。


    可太後為何要說嬰靈是在澹台梟出生之前,就死掉的?


    沈南梔現在還想不透其中緣由,但已經預感到太後和皇帝,都在隱瞞著什麽秘密。


    這秘密一定和澹台梟有關。


    她正思考之間,大殿的門被推開,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此時,距離子時還有不到一刻鍾的時間。


    是太後和皇帝迴來了。


    太後發髻和衣衫都有點亂,皇帝則是陰沉滿目,臉上還帶著幾道抓痕。


    一看兩人就是打過了,但因為什麽打,那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這抓痕和太後儀容不整,很容易讓澹台梟胡思亂想。


    沈南梔見狀,迎上去為太後整理儀容,冷聲道:“太後這是和聖上大打出手了?弄成這樣,怪讓王爺心疼的。下次打不過聖上,請王爺出手便是,何須勞駕你金尊玉貴的手?”


    太後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妝容鏡台,儀容儀表失態了。


    她眼神閃避間,堅定道:“方才哀家與皇帝商議好了,決定送走嬰靈。舉國祈福,建造送子觀音廟。皇帝為哀家護法,若嬰靈不肯走,便鎮殺他。若哀家先嬰靈一步不幸離世,還請王妃一定不惜一切代價鎮殺嬰靈,別讓他再禍害哀家的蝶兒。”


    說話間,太後又紅了眼眶,紅唇咬了咬,淚眼連連看向榻上修養的澹台蝶。


    澹台梟則早在太後迴來時,鬆開了澹台蝶的手,此時冷冷地站在床前,沒多看太後一眼。


    反正太後眼裏也沒有他。


    “既然太後決定了,那就從明日開始走這個法子。馬上就是子時了,我需要太後的心頭血做引子,才能與他溝通。否則,我聽不懂他的嬰語,達不到有效溝通。”沈南梔道。


    太後一口答應:“好,哀家給你心頭血。王妃,你能不能讓哀家也和他說說話?哀家之前聽到他喊哀家娘親了。”


    太後滿臉心碎,連聲音裏也帶著讓人動容的心碎,沈南梔豈能拒絕?


    但她不會這樣白白便宜了太後,於是道:“隻要是血親相連,自然能與嬰靈對話,但開啟這樣的陣法太消耗我的身體。除非有王爺的紫氣護體,有聖上的龍氣為我們護法,我與太後方能無恙,這嬰靈即便談判失敗,有龍氣坐鎮,他也衝不出法陣。”


    話一出,太後立刻看向皇帝,眼裏滿是祈求。


    皇帝自然無法拒絕,哪怕心裏極其不情願,也懷疑沈南梔對付他。


    “好,朕會為母後護法。”皇帝輕輕答。


    沈南梔點頭:“好,我立刻在房中做陣法,你們讓開些。”


    很快,沈南梔用朱砂筆在地上畫了聚煞陣,再畫了三個圓,等距離等角度圍繞第四個圓圈。


    完成後,她拿出一根長長的鋼針,約莫兩根中指那麽長。


    太後見了不免心悸,下意識捂緊心口,眼裏都是對著鋼針的恐懼。


    但猶豫片刻後,她還是選擇取心頭血做引子。


    沈南梔掃向其他兩個大男人:“你們還不迴避?太後要袒胸露乳的。”


    這話一出,兩人臉色各異。


    澹台梟是尷尬,皇帝則是擔憂中帶著一絲興奮。


    兩人都去到遠處,沈南梔這才從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隻玉碗來。


    她順便掃了一眼那暗格,發現卦師所用的很多東西,全都非常齊全。


    此時太後已經脫掉了上衣,將心口處完全暴露出來。


    沈南梔一眼便看到了心口處有一大塊疤痕!


    是燙傷!


    原本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酥胸,因為這個猙獰的疤痕,顯得格外煞風景。


    沈南梔瞧著那疤痕,微微擰眉,不知太後經曆了什麽。


    但她也不打算問,而是拿鋼針一下刺入太後心頭,略微將鋼針向下傾斜,心頭血便順著鋼針往下淌入玉碗之中。


    太後眼裏都是害怕,但母愛讓她堅持下去,她想見到自己死去多年的兒子!


    此時,她眼裏都是淚花,還有點失神。


    顯然,應該是在想著一會兒見到兒子後,要說些什麽。


    沈南梔的視線從她雙眸往下移動,落在那道巴掌大的燙傷處,看著那已經變得深紫色的疤痕,眉頭越發擰緊。


    但她也不好問這疤痕是怎麽來的。


    沈南梔輕輕問道:“太後,疼嗎?”


    太後這才迴過神來,輕輕點頭。


    “還能忍受嗎?”沈南梔輕聲問。


    “嗯。”太後的聲音裏明顯帶著點顫抖了。


    “以血問靈,所需是多少量的心頭血?”沈南梔問。


    這一本正經的發問,頓時引起太後的警惕,太後抬眸看向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隻是在想,太後的寢殿床下暗格裏,全是些卦師所用物品。想來應該是太後自己用的,那太後就是同道中人。之前太後用了九玄門的秘技將王爺打飛九層塔,雖然太後用的請神咒很不地道,請的也隻是清風仙靈這樣微弱的神靈。但不入九玄門三年,是絕對連這點皮毛都學不到的。因此,很好奇太後究竟隸屬九玄門哪一門,哪一派,哪一輩?師從何人?”沈南梔像是查戶口似的,問得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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