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整個太醫院，隻有我不用陪葬 作者：點天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無力再跟他講，尹離修閉眼，“……算了，你若心正……不說了。”
範柯行“嗯”了一聲，換了隻手繼續給他暖，很快尹離修迷迷糊糊睡著了，範柯行把他抱在懷裏一同睡下。
次日一大早倆人就醒了，範柯行謝絕了女主人再來幾隻天價雞的建議，與尹離修行走於村中。
這裏雖然窮了些，但著實風景好，範柯行說笑著等老了便請人來這裏蓋棟大房子，門前挖個池塘給尹離修養蓮蓬吃，門前屋後種桃子、杏子、李子——李子就不種了，尹離修吃不得酸，得種葡萄。還要養雞，養好多雞，給他天天做雞吃、夏天麻油雞，冬天坐火爐前吃板栗燜雞，尹離修應該吃雞不吃板栗，因為板栗吃多了容易放屁……他這個人好麵子。
他還說尹離修老了後肯定不好看，因為他太瘦了，老了後就是骷髏架子，自己抱著骷髏架子睡會把腰咯斷的。
尹離修被他都逗笑了，心裏卻越來越落寞，這些隻是幻想，根本不可能的，他老的時候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婆婆陪在他身邊，倆人關係很好，可以一起看夕陽。
才不會管自己這個能不能活到老的骷髏架子。
“你們給我站住！”剛走出村口，尹離修聽到背後有人叫他倆，扭頭一看，是個孩子。
尹離修莫名其妙，“怎麽了？”
“你們這倆個混蛋！”
範柯行扭頭問他，“你做了啥虧心事？”
“滾！”
那孩子異常兇猛，怒吼著，直衝衝撞開尹離修一口咬在範柯行的手上。
尹離修被他撞得差點把昨天晚飯給嘔出來，腹部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捂著肚子半天才勉強站起來。
“……嗷！鬆口啊！你屬狗啊！”完全沒防備，範柯行差點飆出眼淚來。
“尹離修你怎麽樣了？能走嗎？”
“沒事，你快捏他鼻子啊！”尹離修著急，因為他看到範柯行手上已經見血了。
範柯行試了，那孩子不依不饒，咬得更起勁，有種勢不咬下塊肉不罷休意思。
“嗷——祖宗你誰呀！我真沒惹你啊！”範柯行欲哭無淚。
“我勸你鬆手。”尹離修走上前冷靜地說，“他方才如廁沒洗手，還是用這隻手提的褲子。”
“……”小孩目色有些猶豫。
尹離修再接再厲，“走的時候他還用那隻手摸了廁所牆壁，上了廁所他還在泥潭給我抓螃蟹，對了，剛剛他摔倒了還用這隻手抓了把土，你沒嚐到麽？”
小孩掐著脖子扭過去幹嘔。
範柯行捂著手跟尹離修低聲抗議，“你抹黑我！”
“兵不厭詐。”
“別吐了，剛剛是我騙你的，說吧，你跟我們有多大仇多大恨？”
尹離修蹲在小孩麵前，用力捏著他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範柯行怕小孩踢到他，及時將他雙手反剪了。
小家夥使勁瞪他。
尹離修鬆了鬆手，見他還有磨牙咬自己的架勢，趕緊改抓住他頭發強迫他仰起頭，這個姿勢可以讓他力氣鬆懈還可以說話。
“你們倆個混蛋！”
倆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眼中頗為無奈，“我倆怎麽混蛋了？”
“你們害死了我的小美！”
“啥？”尹離修輕輕踢了踢範柯行，讓他鬆手，“你殺誰了？”
“沒有哇！”範柯行喊冤。
尹離修收起調笑心思，認真道，“此事不小，必須報官才行，不過我們真沒殺人，相信調查過後會還我們清白，現在你得告訴我們小美現在在何處，我們現在需要將現場封起，等官府前來查看。”
“官府不會管的！”小孩已帶哭腔。
“怎麽可能？此等大事我看誰敢玩忽職守！”尹離修義正言辭。“你先帶我們去看犯人屍體。”
“小美就在你們肚子裏！你們兩個劊子手將它分屍了！嗚嗚嗚……小美是我養過最久也最好看的母雞了，它每天還能下一個蛋！都怪你們，是你們殺了它！”
原來昨日吃的那隻雞還有這麽好聽的名字啊……
“可是它也是我吃過最貴的雞，一兩銀子呢！”範柯行反駁。
“我不管！你們賠我的小美！”
“行啊，你先還我一兩銀子！”範柯行不依不饒。
“我……”小孩哽了一下。
一兩銀子對他們這樣的窮苦家庭而言算是一個多月的開銷了，他一個小孩子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來。
“嗚嗚嗚，你們欺負小孩兒，你們故意的，明明知道我拿不出錢……”講不過道理，他幹脆耍賴。
“你還欺負大人呢，明知道那隻雞已經被我們吃進肚子裏還想讓我賠？”範柯行不吃這套。
尹離修冷笑，“昨日你父親殺雞時，我瞧見他身邊站著個小孩，應該就是你吧，怎麽了？隻瞧著不保護你的雞？現在又跟我鬧怕不是想著我們好欺負吧？對了，你養的雞味道不錯，下次我們還來，一隻一隻全部吃光怎麽樣？你父母應該會很樂意吧？”
“你敢！”小孩眼睛都被氣紅了，惡狠狠瞪他。
“怎麽不敢，你家就十幾隻雞，百兩千兩的菜我都吃過還吃不得你家雞了？”
範柯行拍拍他肩膀，順手握住他手臂牽著他往前走，他的手掌一如他本人那般溫暖地讓人安心，“走了啊，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計較，再不走螃蟹要跑啦！迴去我還要給你弄螃蟹呢。”
“打死你！”
“你打死過誰呀？”範柯行一點都不怕。
“……”
螃蟹雖然死了幾隻，但大部分還挺新鮮的，範柯行提溜著，拉著尹離修帶他迴去。
尹離修像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了嗅，“好臭！一股子腥味。”
範柯行笑罵，“你個沒良心的，吃的時候你就不嫌臭了。”
尹離修一晚上沒迴來，尹離正也睡不著，一邊擔心弟弟出什麽意外，一邊又後悔自己怎麽沒跟他一塊出去。
次日一大早杵在在門口等弟弟迴家。
“我哥在等咱們。”尹離修同情地看著範柯行。
範柯行已經頭上冒冷汗了，哆嗦著跟尹離修告饒，“要不我迴去吧？”
尹離修當然不會放他走，“站住，迴來，我哥已經看到你了。”
“迴來就好。”尹離正一如突然看見離家多年的兒子老母，用深情的目光將尹離修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看得尹離修身上雞皮疙瘩一顆一顆冒出來。
他也注意到兄長眼下的疲倦之色，“兄長昨晚沒睡好嗎？”
“有點。”
“那兄長快去休息，吃飯時再出來，今晚吃螃蟹。”
範柯行立馬舉起他撈的一大桶活蹦亂跳的螃蟹給他看。
“……”
行吧。
尹離正這一覺睡到黃昏，紅豔豔的天幕從窗外印進來，蛐蛐兒叫聲此起彼伏，房間裏還有木頭的香氣。他坐床上恍惚了半天，直到房門“咯吱”一聲被緩緩推開，然後小心翼翼探出自家弟弟毛茸茸的腦袋來。
“我醒了，進來吧。”尹離正翻身下床。
“你來了好多次？”
“就三次，兄長一直沒醒，馬上要吃晚飯了，再來看看。”
“喊醒我就行了。”
尹離修笑笑，“哪能呢？今晚吃螃蟹煮麵，那些螃蟹好難洗，都弄一下午了。”
兄長抬眼，“範柯行還在？”
“在呀，他做飯可好吃了。”
尹離正眯起眼睛，“我收拾一下，把他留下來，今晚一起吃個飯。”
“這個自然。”
聽說還要留下來吃飯，範柯行背後僵了僵，若是跟尹離修吃，在哪吃，吃什麽他都樂意，但若是加上他哥就……
總感覺他哥會在從碗裏扳斷一隻螃蟹腿然後往自己喉嚨上插……
範柯行著實氣虛，“我還是不要了吧？”
“要，聽我的，”尹離修拍拍他肩膀，轉頭對站在他身邊隨時待命的招財說，“招財，去把門關上，不，鎖上，他不吃完飯別讓他迴去。”
“……”
晚飯吃得極為艱辛，範柯行做的螃蟹麵說實話非常不錯，隻是麵前坐著煞神，再好吃的東西味如嚼蠟。
隻豎起耳朵聽兩兄弟講話。
“哥哥明日要迴宮麽？”
“是啊，那些子弟調皮地緊，得好好管教。”
範柯行莫名覺得手掌疼得厲害，不自覺摸了摸。
尹離修看到他的動作，以為他那被小孩咬的手還疼，主動握上去，摸著夾痕小心問，“是還疼嗎？要不要擦些藥膏。”
範柯行偷偷抬眼看了眼若無其事吃麵的尹離正，眼角跳了跳，“沒事，我皮糙肉厚，早好了。”
尹離正也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正經問範柯行，“你是不是很怕我？”
範柯行拚命點頭。
尹離正奇怪，“你怕我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小時候被你打怕了。”
“所有孩子我都一樣打呀，現在見了我都規規矩矩行禮，就你一個見了我就跑。”尹離正不滿。
範柯行猶豫了一下，謹慎道，“可能我這個人心思敏感脆弱，比較膽小吧……”
這話說得真是不要臉！
範柯行“嗯”了一聲，換了隻手繼續給他暖，很快尹離修迷迷糊糊睡著了，範柯行把他抱在懷裏一同睡下。
次日一大早倆人就醒了，範柯行謝絕了女主人再來幾隻天價雞的建議，與尹離修行走於村中。
這裏雖然窮了些，但著實風景好，範柯行說笑著等老了便請人來這裏蓋棟大房子，門前挖個池塘給尹離修養蓮蓬吃，門前屋後種桃子、杏子、李子——李子就不種了，尹離修吃不得酸，得種葡萄。還要養雞，養好多雞，給他天天做雞吃、夏天麻油雞，冬天坐火爐前吃板栗燜雞，尹離修應該吃雞不吃板栗，因為板栗吃多了容易放屁……他這個人好麵子。
他還說尹離修老了後肯定不好看，因為他太瘦了，老了後就是骷髏架子，自己抱著骷髏架子睡會把腰咯斷的。
尹離修被他都逗笑了，心裏卻越來越落寞，這些隻是幻想，根本不可能的，他老的時候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婆婆陪在他身邊，倆人關係很好，可以一起看夕陽。
才不會管自己這個能不能活到老的骷髏架子。
“你們給我站住！”剛走出村口，尹離修聽到背後有人叫他倆，扭頭一看，是個孩子。
尹離修莫名其妙，“怎麽了？”
“你們這倆個混蛋！”
範柯行扭頭問他，“你做了啥虧心事？”
“滾！”
那孩子異常兇猛，怒吼著，直衝衝撞開尹離修一口咬在範柯行的手上。
尹離修被他撞得差點把昨天晚飯給嘔出來，腹部疼得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捂著肚子半天才勉強站起來。
“……嗷！鬆口啊！你屬狗啊！”完全沒防備，範柯行差點飆出眼淚來。
“尹離修你怎麽樣了？能走嗎？”
“沒事，你快捏他鼻子啊！”尹離修著急，因為他看到範柯行手上已經見血了。
範柯行試了，那孩子不依不饒，咬得更起勁，有種勢不咬下塊肉不罷休意思。
“嗷——祖宗你誰呀！我真沒惹你啊！”範柯行欲哭無淚。
“我勸你鬆手。”尹離修走上前冷靜地說，“他方才如廁沒洗手，還是用這隻手提的褲子。”
“……”小孩目色有些猶豫。
尹離修再接再厲，“走的時候他還用那隻手摸了廁所牆壁，上了廁所他還在泥潭給我抓螃蟹，對了，剛剛他摔倒了還用這隻手抓了把土，你沒嚐到麽？”
小孩掐著脖子扭過去幹嘔。
範柯行捂著手跟尹離修低聲抗議，“你抹黑我！”
“兵不厭詐。”
“別吐了，剛剛是我騙你的，說吧，你跟我們有多大仇多大恨？”
尹離修蹲在小孩麵前，用力捏著他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範柯行怕小孩踢到他，及時將他雙手反剪了。
小家夥使勁瞪他。
尹離修鬆了鬆手，見他還有磨牙咬自己的架勢，趕緊改抓住他頭發強迫他仰起頭，這個姿勢可以讓他力氣鬆懈還可以說話。
“你們倆個混蛋！”
倆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眼中頗為無奈，“我倆怎麽混蛋了？”
“你們害死了我的小美！”
“啥？”尹離修輕輕踢了踢範柯行，讓他鬆手，“你殺誰了？”
“沒有哇！”範柯行喊冤。
尹離修收起調笑心思，認真道，“此事不小，必須報官才行，不過我們真沒殺人，相信調查過後會還我們清白，現在你得告訴我們小美現在在何處，我們現在需要將現場封起，等官府前來查看。”
“官府不會管的！”小孩已帶哭腔。
“怎麽可能？此等大事我看誰敢玩忽職守！”尹離修義正言辭。“你先帶我們去看犯人屍體。”
“小美就在你們肚子裏！你們兩個劊子手將它分屍了！嗚嗚嗚……小美是我養過最久也最好看的母雞了，它每天還能下一個蛋！都怪你們，是你們殺了它！”
原來昨日吃的那隻雞還有這麽好聽的名字啊……
“可是它也是我吃過最貴的雞，一兩銀子呢！”範柯行反駁。
“我不管！你們賠我的小美！”
“行啊，你先還我一兩銀子！”範柯行不依不饒。
“我……”小孩哽了一下。
一兩銀子對他們這樣的窮苦家庭而言算是一個多月的開銷了，他一個小孩子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來。
“嗚嗚嗚，你們欺負小孩兒，你們故意的，明明知道我拿不出錢……”講不過道理，他幹脆耍賴。
“你還欺負大人呢，明知道那隻雞已經被我們吃進肚子裏還想讓我賠？”範柯行不吃這套。
尹離修冷笑，“昨日你父親殺雞時，我瞧見他身邊站著個小孩，應該就是你吧，怎麽了？隻瞧著不保護你的雞？現在又跟我鬧怕不是想著我們好欺負吧？對了，你養的雞味道不錯，下次我們還來，一隻一隻全部吃光怎麽樣？你父母應該會很樂意吧？”
“你敢！”小孩眼睛都被氣紅了，惡狠狠瞪他。
“怎麽不敢，你家就十幾隻雞，百兩千兩的菜我都吃過還吃不得你家雞了？”
範柯行拍拍他肩膀，順手握住他手臂牽著他往前走，他的手掌一如他本人那般溫暖地讓人安心，“走了啊，這麽大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計較，再不走螃蟹要跑啦！迴去我還要給你弄螃蟹呢。”
“打死你！”
“你打死過誰呀？”範柯行一點都不怕。
“……”
螃蟹雖然死了幾隻，但大部分還挺新鮮的，範柯行提溜著，拉著尹離修帶他迴去。
尹離修像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嗅了嗅，“好臭！一股子腥味。”
範柯行笑罵，“你個沒良心的，吃的時候你就不嫌臭了。”
尹離修一晚上沒迴來，尹離正也睡不著，一邊擔心弟弟出什麽意外，一邊又後悔自己怎麽沒跟他一塊出去。
次日一大早杵在在門口等弟弟迴家。
“我哥在等咱們。”尹離修同情地看著範柯行。
範柯行已經頭上冒冷汗了，哆嗦著跟尹離修告饒，“要不我迴去吧？”
尹離修當然不會放他走，“站住，迴來，我哥已經看到你了。”
“迴來就好。”尹離正一如突然看見離家多年的兒子老母，用深情的目光將尹離修上上下下打量個遍。
看得尹離修身上雞皮疙瘩一顆一顆冒出來。
他也注意到兄長眼下的疲倦之色，“兄長昨晚沒睡好嗎？”
“有點。”
“那兄長快去休息，吃飯時再出來，今晚吃螃蟹。”
範柯行立馬舉起他撈的一大桶活蹦亂跳的螃蟹給他看。
“……”
行吧。
尹離正這一覺睡到黃昏，紅豔豔的天幕從窗外印進來，蛐蛐兒叫聲此起彼伏，房間裏還有木頭的香氣。他坐床上恍惚了半天，直到房門“咯吱”一聲被緩緩推開，然後小心翼翼探出自家弟弟毛茸茸的腦袋來。
“我醒了，進來吧。”尹離正翻身下床。
“你來了好多次？”
“就三次，兄長一直沒醒，馬上要吃晚飯了，再來看看。”
“喊醒我就行了。”
尹離修笑笑，“哪能呢？今晚吃螃蟹煮麵，那些螃蟹好難洗，都弄一下午了。”
兄長抬眼，“範柯行還在？”
“在呀，他做飯可好吃了。”
尹離正眯起眼睛，“我收拾一下，把他留下來，今晚一起吃個飯。”
“這個自然。”
聽說還要留下來吃飯，範柯行背後僵了僵，若是跟尹離修吃，在哪吃，吃什麽他都樂意，但若是加上他哥就……
總感覺他哥會在從碗裏扳斷一隻螃蟹腿然後往自己喉嚨上插……
範柯行著實氣虛，“我還是不要了吧？”
“要，聽我的，”尹離修拍拍他肩膀，轉頭對站在他身邊隨時待命的招財說，“招財，去把門關上，不，鎖上，他不吃完飯別讓他迴去。”
“……”
晚飯吃得極為艱辛，範柯行做的螃蟹麵說實話非常不錯，隻是麵前坐著煞神，再好吃的東西味如嚼蠟。
隻豎起耳朵聽兩兄弟講話。
“哥哥明日要迴宮麽？”
“是啊，那些子弟調皮地緊，得好好管教。”
範柯行莫名覺得手掌疼得厲害，不自覺摸了摸。
尹離修看到他的動作，以為他那被小孩咬的手還疼，主動握上去，摸著夾痕小心問，“是還疼嗎？要不要擦些藥膏。”
範柯行偷偷抬眼看了眼若無其事吃麵的尹離正，眼角跳了跳，“沒事，我皮糙肉厚，早好了。”
尹離正也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正經問範柯行，“你是不是很怕我？”
範柯行拚命點頭。
尹離正奇怪，“你怕我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小時候被你打怕了。”
“所有孩子我都一樣打呀，現在見了我都規規矩矩行禮，就你一個見了我就跑。”尹離正不滿。
範柯行猶豫了一下，謹慎道，“可能我這個人心思敏感脆弱，比較膽小吧……”
這話說得真是不要臉！